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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媚药试“无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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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娟好似自知把事做错,不敢再发她那“咆哮红颜”脾气,从“蚁语传声”中,充分流露歉疚地,悄悄答道:“大哥不要怪我,适才有人先用‘传音人密’功力,叫我尽管下手,包可无妨,谁知上了大当,白布解开以后,布中所裹之人,竟果然如你所料,真是他们两个。”

卓轶伦听得眉峰一聚,两桩疑点,陡上心头。

第一点是向夏侯娟耳边,施展“传音入密”功力,发话之人是谁

第二点是此人怎会知道夏侯娟所扮“残心秀士”曹冷血,不是真心投入“六残帮”下

卓轶伦疑念方起,云千里已向群豪把司马豪、东门芳的身份,略加引介,并挥手命人,仍把他们推回来处。

夏侯娟一双妙目之中,突闪厉芒,向卓轶伦悄然叫道:“大哥,我气得忍不住了,打算立即翻脸,闹它个鬼哭神嚎,天翻地覆!”

卓轶伦摇了摇头,暗中说道:“娟妹,事已如此,只好退求其次,我们且索性多加忍耐一会。”

夏侯娟传音问道:“大哥有何打算”

卓较伦道:“如今既已有人识破娟妹所扮‘残心秀士’曹冷血,不是真心参与‘六残帮’,则机密决泄,危厄四伏,我们决不能再懵懂糊涂地,投入‘天玄谷’内。”

夏侯娟点了点头,卓轶伦继续说道:“我们上恶人当,除了报复以外,更不能忘却来此本旨,故而,我要娟妹再忍一时,等待个良好机会,把云千里猝然制住,用以要挟独孤智,或许会使那各已眇了一目的司马豪和东门芳,得脱魔掌。”

夏侯娟万般无奈,只得咬紧牙关,耐住火气,把两道炯炯生威的目光,向云千里身上投去。

云千里命人将司马豪、东门芳,推入深林之后,便向那位“无情姹女”云香罗,含笑叫道:“云姑娘,白不平兄和曹冷血老弟,均已通过‘伤心之试’与‘残心之试’,如今该你的了。”

云香罗道:“我要经过什么试验”

云千里笑道:“云姑娘的外号既称‘无情姹女’,自然应该经过‘无情之试’。”

云香罗皱眉问道:“这‘有情’抑或‘无情’恐怕比‘残不残心’和‘伤不伤心’,均更难明显表示。”

云千里截断云香罗的话题,含笑说道:“云姑娘不必忧虑,你这‘无情之试’极为轻松,要比白不平兄,暨曹冷血老弟,都容昌得多。”

说话至此,便从身边取出一粒粉红色的丹丸,递向云香罗,扬眉笑道:“云姑娘请先把这粒丹丸服下。”

适才“万古伤心”白不平,对于那杯断肠毒汁,尚且毫不迟疑地,一口喝下,云香罗又怎能示弱遂也立即把那粒粉红丹丸,咽入腹内。

云千里指着那间小小木屋,向云香罗笑叫道:“云姑娘,请你独自到那小屋之中,休息片刻,我再派人前去查看,便可知道你是否通过了‘无情之试’”

云香罗微笑说道:“这桩‘无情之试”,果然轻松,我不懂云主持人,何必多此一举”

一面说话,一面便袅袅婷婷地,向那小木屋中,独自缓步走去。

云千里目送云香罗进人“小木屋”后,转过脸来,向夏侯娟含笑叫道:“曹老弟,请过来。”

夏侯娟正想接近云千里,伺机下手,遂应声走过,勉强抱拳笑道:“云主持人有何差遣”

云千里笑道:“曹老弟,你也去往‘小木屋’中……”

话犹未了,夏侯娟便摇头说道:“云主持人,你弄错了,曹冷血虽是‘残心’秀士,却属‘有情’人,我怎能参与这‘无情之试’”

云千里摇头笑道:“我不是要你参加,只是要你观察,因为曹老弟是目前独一无二的最佳人选。”

夏侯娟愕然问道:“云主持人,你要我观察什么”

云千里谲笑答道:“我要曹老弟效法令宗祖曹魏武的故事,把这间既简且陋的‘小木屋’,当做美轮美奂的‘铜雀台’。”

夏侯娟变色问道:“此话怎讲”

云千里笑道:“我方才给云香罗姑娘所服的那料粉红丹丸,是一种极强媚药。”

夏侯娟听得一愕,云千里继续笑道:“常人服此媚药,定必春情如醉,欲念大动,但‘无情姹女’,或许不然。我遂特请曹老弟进屋一看。”

夏侯娟皱眉说道:“这桩差使,谁都可当,为何单单落在我的头上

云千里目光四扫,含笑说道:“举座诸位,惟君独秀,我不请你,却去请谁照说起来,仅凭曹老弟这副才调品貌,便对任何女孩儿家,产生莫大吸引力量,甚至于强胜过云香罗所服媚药。”

夏侯娟道:“云主持人是要我去‘小木屋’中,看看云香罗姑娘的服药反应,报你知晓”

云千里点头答道:“正是!”

夏侯娟苦着脸儿问道:“万一云主持人的媚药失灵,使‘无情姹女’,变成了‘偷情魔女’,再加上云姑娘那副绝代容光,岂不会把我迷住”

云千里摇头笑道:“不会,不会,我再送给曹老弟一粒灵丹。”

说罢,又取了一粒朱红色的灵丹递过。

夏侯娟接过灵丹,看了一眼,向云千里问道:“云主持人,这粒朱红色的灵丹,又有什么作用”

云千里笑道:“万一那位‘无情姹女’,当真变成‘偷情魔女’,向曹老弟苦苦相缠,而你又无法自持之际,便可服下这粒灵丹,立即清心寡欲。”

夏侯娟点了点头,方待举步,耳边忽又听得卓轶伦低呼,叫了一声“娟妹”。

她佯作口渴,遵先行回到原座,自行斟了一杯茶儿。

卓轶伦乘她斟茶之时,悄然传音说道:“娟妹,我在你茶杯底下,业已放了两粒极好的‘清心丹’,你带在身边,以防不测之用。”

夏侯娟用眼神与卓轶伦互相一对,表示会意,并在用手端茶时,把杯下暗置的两粒小小丹丸,悄悄取在手内。

她饮完杯后,便向“小木屋”缓缓行去。

常言道:“气味相投,惺惺相惜”,不单英雄如此,即令绝代红粉之间,除了利害冲突,有个“妒”字作怪以外,亦莫不然。

如今,夏侯娟便由于那位“无情姹女”云香罗的武功高,貌相美,而起了“惺惺相惜”,关切之感。

她若非存着前来看看云香罗是否在“小木屋”中,有甚灾厄,加以援救之故,几乎已乘着适才与云千里接近谈话之时,对这缺少了两条腿的“宇宙六残”之一,暗下棘手制住,以便自己与卓轶伦安然脱身,并作为要挟独孤智释放司马豪、东门芳的交换条件。

当然,夏侯娟另外还有她毅然敢来的特具优点,因为她与云香罗,全属女儿身,即令真为媚药所迷,本性大乱,也无法做出什么过分荒唐之事。

她一面思索,一面走到了“小木屋”的门前。

这时,“小木屋”的那扇木门,却关得紧紧。

夏侯娟伸手推开木门,一阵淡香拂处,门内居然黑暗得毫无光亮。

她刚刚顺手关好木门,便觉横侧里有人扑到。

夏侯娟飘身一闪,竟未闪开,被那扑来之人,搂得紧紧。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暗忖以自己的身法之快,怎会仍未闪开则来人在功力方面,岂非与自己互相伯仲

这位“咆哮红颜”,一面惊心,一面企图挣脱出对方的搂抱之外。

她只作挣扎,不下辣手之故,便为了身后来人,可能是那“无情姹女”云香罗,恐怕万一不慎,会对她构成伤害。

果然,夏侯娟略作挣扎,彼此肌肤交接之下,发现所触碰到的,是个软绵绵,香馥馥,热烘烘,并赤裸裸的女子的肉体。

夏侯娟大吃一惊,知道身后之人,果是“无情姹女”云香罗,她所服媚药,不单业已发作,其药之烈,并使这位“无情姹女”,完全迷失本性。

但就在夏侯娟心中吃惊之际,陡然觉得四肢一软,全身一热,自己也起了一种懒洋洋,困乏乏,娇慵无力的奇异感觉。

她情知不妙,遂赶紧把临来时,云千里所给的那粒红灵丹,吞进口内。

谁知不吞还好,灵丹才一下喉,夏侯娟便觉“丹田”之间,升起了一团烈火。

她恍然顿悟,暗恨独孤智与云千里等,委实太以凶狡毒辣。

原来,这粒朱红丹丸,竟是更具烈性的催春药物,云千里是想促使自己与云香罗,互相苟合,才好把“残心秀士”、“无情姹女”,毫无忧虑地,收为己用。

这时,云香罗业已把夏侯娟拖得并坐在室中的一张软榻之上。夏侯娟哪敢再复耽廷先行服了一粒卓轶伦所给的“清心丹”,然后便骈指凝功,向云香罗的肋下,悄悄点去。

云香罗一来神智已昏,二来也想不到夏侯娟会猝然动手,自然一点便倒。

夏侯娟点倒云香罗后,透了一口长气,觉得通体清凉,遂知卓轶伦不愧神医,自己所中媚药,已为“清心丹”灵效所解。

她定了定神,亮起火摺,点着室中油灯。

只见那位“无情姹女”云香罗,倒在榻上,不仅玉体横陈,半丝不挂,连一张清水脸庞,也被欲火煎成了红烧色泽。

夏侯娟摇头一叹,把另外那粒“清心丹”,喂人云香罗的口中,并替她把所脱衣裳取来,放在她的身侧。

片刻过后,云香罗药性已解,看了看自己的狼狈形,也未穿着衣裳,银牙咬处,便向壁上一头碰去。

幸亏夏侯娟早就料到有这一着,赶紧拉住云香罗,含笑叫道:“云姑娘不必如此,你是为媚药所迷,又非本性……”

话犹未了,云香罗便对她扬眉问道:“曹冷血,你莫非不要我死”

夏侯娟笑道:“当然……”

“当然”二字才出,云香罗又自接口问道:“那么我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娶我”

夏侯娟瞠目说道:“娶你”

云香罗直到此时,目中才泪光闪闪地,悲声说道:“你看我这副样儿,业已对你出尽丑相,还能嫁别人么故而,你若愿意娶我,你从今后便是我的好丈夫,否则,便请你不必阻我一死。”

夏侯娟摇头笑道:“对不起,小妹妹,我是既不能娶你,也不能容许你寻甚短见。”

云香罗忽然暴怒起来,咬牙切齿地,嗔目厉声叫道:“那我就要杀你!”

夏侯娟摇手笑道:“小妹妹不要这样凶法,先把衣裳穿好,我再告诉你,我不能娶你之故。”

云香罗因气急太甚,忘了穿衣,经夏侯娟一提醒,不禁羞得娇靥通红,赶紧一面整顿,一面怒声问道:“你说,为什么不能娶我是嫌我长得难看”

夏侯娟失笑答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像你这样的绝代佳人,若说‘难看’,死后到了阴曹地府,阎罗王会割我舌头。”

云香罗恍有所悟“呀”了一声叫道:“我明白了,你已使君有妇”

夏侯娟摇头笑道:“错了,错了,我既非‘罗敷有夫’,也不是‘使君有妇’,我还是清清白白的云英未嫁身呢!”

这几句话儿,把那位“无情姹女”云香罗,听得柳眉倒剔,杏眼圆睁,向夏侯娟愕然凝目。

夏侯娟嫣然笑道:“小妹妹不必再凶,眼前不是英雄汉,彼此同为玉女身,你还要寻死还要嫁我或是还想杀我么”

边自说话,边自取下儒巾,把盘在头顶的那堆乌云长发,向云香罗相示为证。

云香罗得知真象之下,有点惊,更有点羞,但瞬刻间,这惊、喜、羞三种情绪,汇合成一片委屈伤心,扑入夏侯娟的怀中,珠泪如泉,嘤嘤啜泣。

这是女孩儿家,遇着女孩儿的自然现象,但夏侯娟却灵感忽动,从脑梅中浮现了一首诗儿。

这首诗儿是:“傲骨天生不动情,一朝情动恨难平。奈何我后他来早,弹剑江湖独自行。”

也就是彭白衣惆怅伤情,向夏侯娟留别之句。

夏侯娟想起这首诗儿,再想起彭白衣对自己的一番痴恋,便秀眉双插,向云香罗含笑道:“云家小妹,我想向你求婚。”

云香罗破涕为笑说道:“曹姊姊,休看你是位西贝英雄,倘若你当真求婚,我就一定嫁你。”

夏侯娟柔声说道:“我不姓曹,你要叫便叫我夏侯姊姊。”

云香罗失惊问道:“夏侯姊姊,你难道就是号称当世武林的年轻人物中,第一高手,‘咆哮红颇’夏侯娟么”

夏侯娟答道:“咆哮红颜是我,夏侯娟也是我,但我却不敢当‘第一高手’四字,因为……”

云香罗道:“因为什么夏侯娟姊姊怎不说下去”

夏侯娟笑道:“因为四海八荒,人才辈出,年轻好手,颇不乏人,我怎敢仗恃一己之能,轻视天下人物”

云香罗娇笑说道:“夏侯姊姊,我本来听说你骄狂无比,委实想和你斗上一斗,如今才知道传言不确。”

夏侯娟接口笑道:“云家小妹……”

云香罗摇手笑道:“姊姊对我开诚布公,我也怎好意思再复欺骗姊姊,我不叫云香罗,是叫罗香云。”

夏侯娟笑道:“罗香云也好,云香罗也好,反正我叫你‘云妹’,总不会错。”

罗香云点头说道:“好,我就叫你‘娟姊’。”

夏侯娟把她搂在怀中,低声叫道:“云妹,我方才说的是真话,要为一个人儿,向你求婚。”

罗香云有所误会地,玉颊羞红着说道:“娟姊,是真的么那个人儿是谁难道你打算把我们之间的‘娟姊云妹’关系,改变成‘皇姊英妹’”

夏侯娟摇头笑道:“云妹会错意了,除非万不得已,爱情最好独占,不要分享,我的人儿是叫卓轶伦,打算代他向你求婚的人儿,是叫彭白衣。”

罗香云玉颊更红地,紧僵在夏侯娟怀中,用一种几乎低如蚊哼的语音,赧然的问道:“娟姊,那彭白衣与你是什么关系”

夏侯娟笑道:“这段故事,我应该说给你听。”

说完,遂把自己在“紫拂羽士”东门柳手下,出死人生的那段经过,向罗香云仔细说了一遍。

罗香云“呀”了一声,苦笑说道:“我到处寻我伯父,均未找着,娟姊却误打误擅地,撞见他老人家。”

夏侯娟恍然笑道:“原来‘金剪醉仙’罗大狂老前辈,就是你的伯父。”

罗香云点头说道:“我这次参与‘百残竞技大会’之意,也就因风闻‘天玄谷’中,卧虎藏龙,高手云集,才想混进‘天玄谷’,看看我伯父是否在内”

夏侯娟笑道:“独孤智所组‘六残帮’,最多容纳些世俗高手,想罗老前辈那等绝世高人,怎肯受他笼络延揽”

罗香云皱眉说道:“那说不定,因为据我所知,独孤智是‘紫拂羽士’东门柳的表侄,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出奇人物,来帮他呢!”

夏侯娟闻言,好生惊奇地,自语说道:“独孤智会是‘紫拂羽士’东门柳的表侄么这……这似乎不太可能。”

罗香云愕然问道:“娟姊这‘不太可能’之语,是……”

夏侯娟不等她的话完,便即蹙眉说道:“假如独孤智是东门柳的表侄,则东门柳的女儿,岂不就昼独孤智的表妹么”

罗香云失笑说道:“当然,这笔账儿,谁都会算,娟姊却提起则甚”

夏侯娟目注罗香云,扬眉问道:“云妹,你可知道适才用白布缠身,嵌在木板之上,被我以长针刺瞎右目的那位绝美娇娃,便是东门柳之女,‘辣手神仙’东门芳么”

罗香云答道:“起初我不知道,听了云千里当众介绍以后,也有点不大相信。”

夏侯娟苦笑道:“我所说‘不大可能’的原因,便在此处,倘若独孤智真是东门柳的表侄,他怎会用这种毒辣手段,对付他的表妹”

罗香云想了一想,摇头说道:“这也难讲,独孤老魔名利薰心之下,什么手段用不出来,我料他这种举措,既然逾越常情,定必含有深意。”

夏侯娟笑道:“我们暂时不去谈她,还是谈你,云妹听完我所说经过,对于我代彭白衣求婚之事,可以回答了吧”

罗香云看了夏侯娟一眼,皱眉问道:“娟姊是要我作你的身外化身”

夏侯娟点头笑道:“也可以这样说法。”

罗香云银牙微咬下唇,想了片刻,赧然笑道:“原则上没有太大问题,但总得等我见到那位彭白衣后,方能决定。”

夏侯娟失笑说道:“那是当然,不过我可向云妹保证,彭白衣确实是位品学兼优,文通武达的翩翩侠少,绝非我这做媒人的,信口胡言,说得天花乱坠。”

罗香云望了夏侯娟一眼,正待说话,忽然听得小木屋外,起了一阵嘈杂声息。

夏侯娟因恐卓轶伦见自己进入本屋,久久未出,有所担心地,露了马脚,不禁微吃一惊,凝神倾耳。

罗香云也自失惊叫道:“娟姊,我们应该出去了吧,莫要把你那位‘天哑真人’,急得说起话来,才是天大笑话。”

夏侯娟听得屋外人声,越来越乱,心中自颇忧疑,遂站起身形,准备出屋探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但她尚未走到门口,小木屋外,业已有人敲门。

夏侯娟开门一看,见卓轶伦,遂一面让他进屋,一面皱眉问道:“大哥,外面乱哄哄地,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卓轶伦哪里知道夏侯娟与罗香云业已一见投缘,彼此开诚布公地,结为姊妹之好。遂正待施展“蚁语传声”功力,那位罗香云便自扬眉笑道:“卓大哥,你不必装哑巴了,快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告诉我娟姊姊吧!”

卓轶伦听她这样说法,暨所用称呼,知道无须再加顾忌,遂点了点头,向夏侯娟苦笑说道:“娟妹,外面热闹,可闹大了。”

夏侯娟道:“什么事儿,竟会如此乱法我与云妹,还以为是在你身上,出了纰漏。”

卓轶伦摇头答道:“与我无关,是‘紫拂羽士’东门梆,突然到来,在场内现身。”

罗香云向夏侯娟看了一眼,夏侯娟扬眉说道:“这位老魔头既到,若是知晓他女儿一目已盲之事,独孤智那老残废,便该吃不消而兜着走了。”

卓轶伦答道:“东门柳自然闻报而来,在这位‘紫拂羽士’怒气冲冲之下,第一个倒霉的,便是那‘百残大会’的云主持人。”

夏侯娟“峨”了一声问道:“云千里是怎样倒霉”

卓轶伦微笑答道:“东门柳一到便打了云千里一记耳光,打断他所用的钢拐,并伤了三名新进好手,然后再挟起这位缺了两条腿的主持人,驰向‘天玄谷’中,去寻独孤智问罪。”

罗香云一旁问道:“东门柳打伤的是哪三名新进好手他们的伤势怎样”

卓轶伦笑道:“这三人是想护卫云千里,才被打伤,‘万古伤心’白不平是挨了一掌,似乎略受内伤,‘天台跛叟’洪翰章是挨了一脚,‘独目阎罗’岑任远,他因对东门柳发出毒针暗算,遂被东门柳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岑任远所发毒针,生生钉人他左掌的掌心之内。”

夏侯娟扬眉问道:“白不平挨打,洪翰章挨踢,暨岑任远被钉毒钉之事,均与我们无干,我们如今需要决定的是,在发生这场变故以后,是乘机脱身抑或继续混进‘天玄谷’内”

卓轶伦想了一想说道:“东门柳既已赶到,则东门芳与司马豪的生命安全,便不会再有问题,我们似乎不必投注太大,深入对方重地。只是……”

夏侯娟苦笑一声叫道:“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司马豪、东门芳各眇一目之事,深深遗憾,但……”

卓轶伦摇了摇手,截断她的话头说道:“娟妹不必自责,我也未对你有所怨艾,只是弄不清那在你耳边,传音密语之人,究竟是谁他如此恶作剧地,捉弄我们,用意又复何在”

夏侯娟被他一言提起,随着卓轶伦、罗香云一同走出小屋之后,怒声说道:“大哥,我不走了。”

卓轶伦诧然问道:“娟妹,你这不走之故,是……”

夏侯娟傲气扬眉地,接口说道:“我不服气,我要硬闯‘天玄谷’,探明那向我耳边密语,令我大上恶当之人,究竟是何用意”

卓轶伦摇头劝道:“娟妹不要意气用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夏侯娟叫道:“计议什么大哥难道认为我当真怕了独孤那老残废么”

罗香云也在一旁凑趣地,插口说道:“对,娟姊若要硬闯‘天玄谷’,我陪你去。”

卓轶伦苦笑说道:“天玄谷不是寻常帮派巢穴,既有天然奇险,又经过独孤智老魔头穷思竭虑地一番布置,遂比千军万马,还要来得令人头痛,娟妹是尝过滋味之人,我来问你,你有没有把握,闯过这第一道关口‘天奇林’呢”

末后这句话儿,把位傲气逼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咆哮红颜”夏侯娟,问得张口结舌,无法答话。谁知就在夏侯娟窘然难答之际.那位“无情姹女”罗香云,却在一旁笑道:“卓大哥,我认为对于这片‘天奇林’,不难通行。”

卓较伦尚未答话,夏侯娟便向罗香云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云妹,这‘天奇林’中所设阵法,是综合人力,及天然力之奇巧灵妙,可以颠倒转换,变化无穷,不容易摸得进呢!”

罗香云点头说道:“我知道林中阵法,定极厉害,但认为这座‘天奇林’,既是‘天玄谷群凶,出入必经之路,则林木本身,不至于范围太广。”

夏侯娟含笑说道:“云妹的这种判断,倒颇正确,‘天奇林’的纵深,虽不太浅,也只有一百来丈。”

罗香云扬眉笑道:“那就行了,我们提气踏枝,从树顶飞行,走上一百多丈,不就越过了这片‘天奇林’么”

夏侯娟目光一亮,失声叫道:“云妹这个法儿,想得极妙,下踏树顶,上见天光,独孤智老魔头费尽苦心的所设林中阵法,便形同虚置的了。”

卓较伦也觉得这种方法可行,起了跃跃欲试之念。

三人既已同心,加上“无情姹女”罗香云又复提出由树顶踏枝,提气飞行,免为阵法所困之策,遂把硬闯“天玄谷”一举,立即付诸实施。

第一个飞登树顶的,便是心中愤怒最甚的罗香云。

她跃登树顶,方一纵目四顾,卓较伦与夏侯娟,也自相随跟来。

罗香云指着脚下的这片纵深林海,娇笑叫道:“娟姊、卓大哥,我们各自散开,成‘品’字形前进,万一遇见什么不测之事,也好互相照应。”

夏侯娟方一点头,罗香云柳腰微拧,便自提气踏枝,当先行去。

罗香云既占中路,卓轶伦与夏侯娟,只好一左一右,略为落后数尺,担任了这“品”字队形的双翼地位。

他们起初还担忧有甚凶险,但走了二三十丈以外,居然平静无波,遂渐有点松懈了戒备之念。

脚下是浓密枝叶,跟前是百丈林海,看不见半个人,听不到一丝声,情况确实平静得有点出奇,但也就在这出奇平静之中,含蕴着出奇凶险。

进入林海五十丈左右,凶险开始发生。

这种凶险,是在中左右三路,同时发生,使罗香云、卓轶伦、夏侯娟三人,同时遭遇情况,端的歹毒厉害无比。

三人踏枝前进之际,陡觉脚一虚,所踏树枝,竟非实质,完全化为碎本,纷纷散落。

倘若树枝折断,则仍有力可惜,以罗香云等三人的武功造诣,不难轻轻易易地,沾足即坠。

就在罗香云、卓轶伦、夏侯娟等三人,身形下坠之际,三蓬绿阴阴的火苗,突从所踏枝成灰的那三株树上,腾空而起。

这样一来,罗香云等,便成了以身蹈火,坠向分明有毒的火焰之内。

不仅如此,那三蓬绿阴阴的火苗之中,并各有十来道细细碧色精光,向上电疾怒射。

火色发绿,显然是含磷毒火,则这十来道细细碧色精光,可能是什么毒针箭之类。

罗香云等三人,全都不敢行险,全都暗运上乘玄功,化作无形真气,向下一压。

真气一压之下,毒火自灭,碧色精光,也告纷纷折落,罗香云等三人的身躯,更藉着些微反震之力,越过这三株设有机关的怪树,继续前进。

林海纵深,有百余丈之长,他们行仅及半,自难驭气乘风,凌空虚渡,非要不断沾足惜力不可。

但他们刚刚越过“凶险”,却又遭遇了另一凶险情况。

方才,他们所沾足的是“火树”,如今,他们所沾足的是“蛇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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