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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不敢爱,赌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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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不敢爱,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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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分,沈清就餐地点在卧室,陆先生体谅她,知晓她不喜人多场合,便也由着她性子来。

午饭过后,陆景行带着内阁成员进书房,沈清依旧窝在卧室,期间,章宜上来,见她窝在沙发萎靡不振,没有往日溢彩,不由心疼。

“这件事情,”她欲言又止。

“过去了,”沈清接话。

不提也罢,权当是下了一夜雨,第二日雨过天晴了。

真过去了只怕没有。

“警察局门口昨晚躺了个人,那人亲自道出了事情前因后果,并且交了一份录音文件,是张宗生前说的一番话,足以为你脱嫌,但那人,今日上午十一点死在了警局,原因不祥,”章宜是来告知此事的。

“现在记者围在警察局门口想得到一手信息,警局那边暂且隐了死人的新闻,下午召开新闻发布会,”章宜话语一落,沈清翻着书籍纸张的手狠狠一顿,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布满了惊恐。

她再一次,被陆景行的手段给征服。

一石多鸟。

一箭多雕。

细思级恐。

陆太太招人陷害,陆先生暴怒,将肇事者找出来吊打半小时,打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将人丢给高亦安,说好听点是见面礼,实则是赤果果的警告,若高亦安不想招惹麻烦摊上人命,警察局是唯一的选择。

那人被扔到警察局还剩半口气,知晓有人要弄死他,警局成了他唯一的避风港,并且受人威胁,道出了实情,为沈清脱离了嫌疑,还能将她摆上楚楚可怜的受害者位置。

而那人,在道出实情五个小时后,暴毙而亡,死在警察局,这个烂摊子彻底丢在了警察局头上,为何只因他们竟敢在沁园将他太太带走,不以示警戒,他这世外桃源般的沁园,岂不是成了某些人的菜园门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越想越心颤,握着书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有人陷害她,死了。

高亦安想捡漏,被他警告。

警察局敢带走他老婆,摊上人命。

这时,沈清似是猛然知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陆景行心思何其通透。

手段何其高超一条线下来滴水不漏,算计她的人全被他囊括在内,给与了重击。

见沈清面色霎时寡白,章宜紧张问到,“怎么了”

沈清猛然一颤,而后一字一句顿道,“这江城,惹谁,都不要惹陆景行,”这男人太过可怖,好似所有杀生大权都握在他掌心。

屋外天寒地冻,温度直逼零下,沁园暖气大开,温暖如春,就算是穿着单薄的连衣裙也不会觉得寒冷,可此时的沈清,整个人颤颤巍巍,瑟瑟发抖,嘴唇寡白,无半分血色。

冻的

不她是被陆景行高超的手段给吓着了,她能想出,陆景行下面必定有所动作。

下午一点,警察局所长亲自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布了证据,为沈清脱离嫌疑,并且将她送上受害者的位置。

一时间、江城舆论导向被带离了方向,沈清成了受害者,死去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在被万人讨伐,他的家人们依旧不得安宁。

颠鸾倒凤,颠倒阴阳,这等高超手段,何人敢与之媲比

一点三十分,发布会结束,沈清与章宜从书房出来了正巧碰见徐涵敲门进陆景行书房。

而后带上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同陆景行耳语两句,陆景行点头,轻叩桌面,算是知晓。

下午,章宜离去,沈清独自一人坐在卧室阳台看完整本书,直至夜幕降临,一张薄毯落在自己膝盖上,她才惶惶回神。

方才知晓原来太阳已落,难怪觉得凉飕飕的。

“忙完了”见是陆景行她仰头轻问。

“恩、”他浅应,坐在贵妃榻一侧,伸手看了眼书面。

轻挑眉,轻启薄唇;“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同。”

她手中握着的是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著写的安娜卡列尼娜,这句话是里面的经典名言,陆景行轻启薄唇道出来,显然是看过,她轻笑,没有接话,伸手将手中书籍放在一侧,侧眸望向广袤无边的夜空。

凉风吹来,下意识抱紧双臂,陆景行伸手,将她从贵妃榻上抱起来;“凉了,进屋。”

“警察局那边,你准备怎么办”思绪远飞时,她在好奇陆景行接下来的行事手段,是如何处置警察局的这波人。

“先吃饭,”他并不打算告知沈清太多,变相的,他的太太,不需要再这种权斗当中尔虞我诈,只要他在,护着她是基本责任。

沈清任由他牵着自己下楼,行走在后面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军人,背脊跟沙漠中的白杨树似的,异常挺拔,有安全感。

许是老天觉得江城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了,所以格外厚待这个城市,皓月当空,如月盘高挂,这种景象,在寒冷的冬天鲜少见到,但今天,她却见到了。

这晚,沈清与陆景行才用餐结束,沁园迎来了客人,沈风临在联系沈清数十次之后,亲自登门拜访。

警卫告知时,陆景行明显看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不悦。

甚至是有些冷冽。

当沈风临进这座园林别墅时,被它的得天独厚给征服,心中不免赞叹。

这沁园真真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潺潺流水,亭台楼阁,一样不少。

书房中、父女二人面对面。

“这件事情过去后,你有什么想法”沈风临问。

“您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沈清反问。

她太清楚了,清楚沈风临为何而来,这件事情影响盛大,虽说被压下去了,但难免会有不少人借题发挥,他早就想将沈清收入沈氏集团麾下,此番如此好的机会,他怎能放弃

“你永远姓沈,”他话语坚定,望着她的眸光带着父亲特有的威严。

“是吗沈家并非只有我一个,不是”她讥讽反问。

“你要明白,不管沈家有多少个孩子,你永远是其中之一,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来时,他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此时,见到自家女儿讥嘲的表情,所有好脾气都消失殆尽。

从没忘记我姓什么,但你身为父亲,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我的姓氏是何缘由

沈家她这辈子嘴不稀罕的便是这个姓。

可又能如何生母已去,就算是不喜欢这个姓氏,她也改不了。

“我回沈氏集团,坐谁的位置”她冷笑。

“副总有人坐了,执行总监唐朝在,总经理沈南风在,你沈氏集团有哪个位置是留给我的你口口声声让我回去,回去做什么当你秘书还是基层”沈清一口气将所有问题反问出来。

真真让她觉得好笑的事情便是在这里,沈氏集团明明没有她的位置,可沈风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让自己回去

“沈风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连自己亲闺女都能算计,你不怕死了之后入不了阴司,

不能让后人祭拜”她话语激昂,带着鄙夷。

那日在首都总统府书房,陆琛就算不说那番话,她也知晓陆家给沈家的好处绝对不会少,让她没想到的事情是,陆氏集团刻意将自己手中的案子拨给沈家。

陆家,帝国集团,手中的哪个案子不是几个亿几十个亿起步的

沈风临随随便便的一个都足矣,可现在呢

“沈清幽,”一声爆喝响起,沈风临面色隐忍,手中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嫁给陆景行你沈氏集团收了陆家多少好处,受了他多少庇佑,多少照拂,你口口声声让我回去,居心何在”她不甘示弱,恼火的很。

面目可憎瞪着沈风临,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外人都说她沈清心狠手辣,无心,可哪及的了沈风临的万分之一

她无论如何,不会算计到自家人头上,但沈风临呢

从一开始,他便在算计她,父女情亲,何其薄弱

他看似将你放在心上,无论你出了什么事,总会出现在你眼前,若是将利益摆在亲情面前,他选的必然是前者。

如此父亲,她敢要

“沈清,这是必然,”他话语凉薄,毫无半分情感。

无论你嫁给谁,两家之间的利益合作都不会少,你是如此,沈唅将来也是如此,生在豪门,强强联合是你们这辈子必须要走的路,没有任何选择,就算你嫁给赵钱孙李任何一家,沈家与他们都会有利益上的往来,你身为豪门子女,应当从小明白这一点。

突如其来的心痛让她面色煞白,出卖、算计自己亲生女儿是必然

好一句必然。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沈风临,你当真是厉害,”她咬牙切齿放在身侧的手狠狠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只怕已经鲜血直流。

“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剑拔弩张”这是沈风临问的最后一句话,得不到沈清回应之后,他转身,离开书房时道;“如果你妈妈在,她一定不愿意看见你我父女恶人如同敌人一般。”

厚重的房门被带上,悄无声息。

沈清撑着额头坐在沙发熬上,头疼不已。

如果严歌瑶在,又能有唐晚什么事能有沈南风什么事

又能有陆景行什么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的人生轨迹不就是在严歌瑶死了之后才开始转变轨道的吗

六岁开始滚雪球,如今越滚越大。

终究是难以收拾。

心情不好,饮酒的欲望格外迫切,可也知晓,沁园没有酒。

如今的她,何其悲催,婚前沈风临压制自己,婚后陆景行,她这辈子如何才能逃离这种生活

这晚,父女二人的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沈风临走后的十五分钟,南茜上楼收拾餐盘,

推门进去时,却发现精美的餐盘早已在地上碎成了残渣。

她心中一惊,随后带上门出去,不敢再上前叨扰。

沁园最近,很不太平,主人们的负面情绪让一众佣人战战兢兢,时时刻刻处在水深火热当真。

沈风临离去时,与陆景行站在沁园院子里说了些什么,沈清不知晓,但看的出,沈风临在同陆景行交谈时,少了那股子绝情。

陆景行从书房忙完进卧室时,沈清进了浴室,放在梳妆台的手机响起,他迈步过去准备将手机递给沈清,却不料电话挂点,随之而来的是一条短信。

当短信内容呈现在陆先生眼前时,他浑身冒着杀气,眼眸泛着血腥,比他昨晚拿着一米多长的棍子将人从活打到死更加恐怖。

这份恐怖,从心底冒出来,恨不得能窥透手机屏幕将人拉倒自己面前。

陆景行能在数秒之间制住你的谣言,为何不能制住你们当初的绯闻沈清,这场婚姻,

一开始就是预谋,你是受害者

短短的一句话将陆景行内心深处的肮脏悉数呈现出来,就好似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不堪被人窥探了去。

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让陆先生起了杀意。

伸手,将短信删除,而后拿出手机,去了阳台。

这人,他一定要知晓是谁。一定要知晓,他陆景行的婚姻岂是外人可以随意指点的身亲跟着丫头心里本就没有多少位置是留给自己的,偏生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人在时时刻刻“提醒”她一两句,陆先生此时满面阴沉,格外骇人。

沈清擦着湿漉漉头发出来时,见纱帘随风飘扬,以为是阳台门未关上,迈步过去,正好撞见收了电话的陆景行进来。

“洗完了”他问,嗓音温柔,少了刚刚那股子杀伐之气。

“恩、”她浅应。

“让我闻闻洗干净没有,”陆先生笑着揶揄她,果真,见陆太太瞬间就红了脸。

低头,在她薄唇浅酌一口,“傻丫头、我给你吹头发。”

当吹风机的热风,吹在潮湿的头皮上时,沈清的心暖了一下,二十三载,除了严歌瑶,

陆景行是第一人。

严歌瑶一走,她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今晚沈风临那番话语本就让她心中有苦痛难

耐,此时想起往事,不自觉红了眼眶,垂首,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在桌面上,悄无声息。

看似轻飘飘,实则格外沉重。

“以前有人跟阿幽吹过头发吗”短发吹干,陆先生低头在她柔顺的发顶落下一吻,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

“有,”她说,话语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依旧低垂着头颅。

“嗯”他声调轻扬,似是在问是谁。

“我母亲,”沈清答,话语清凉。

闻言,陆景行浅笑,深处修长的手臂将她带进臂弯,轻语道;“日后,我来代替母亲的位置可好”

他似征询,似决定。

这话,说的沈清心里一软,却软出了两个人。

一个沈南风,一个陆景行。

年少时,有一少年牵着她的手天真烂漫道;“你还有我。”

可现在呢

她还有谁

“阿幽”许是见她许久未回应,陆景行迈步过去,蹲在她面前,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看的他心肝都颤了,伸手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膝盖上,轻缓着嗓音温柔到;“傻丫头,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哭了,”陆景行一字一句宽慰着她,伸出宽厚的大指抹去她面颊上的泪水。

只觉烫手的很。

“好了好了,这还不到六月天呢怎说变脸就变脸”

都说小孩脸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可这离六月十万八千里,刚还好好的,怎说哭就哭了

“快别哭了,若是让南茜她们看见了,指不定说我欺负你了,”陆先生好声好语宽慰着,面上看着温柔,可心里却急的很。

沈清的眼泪,来的悄无声息,没有任何情绪。婚后数月,见过沈清各种模样,可掉眼泪,真是头一次,他既紧张,又心疼。

宁愿她不舒服大喊大叫哭着,也不愿她一个人默默抹眼泪。

“乖乖,不哭了,”陆先生低头吻住她落下来的泪,一下一下轻柔而又珍惜,窗外明月高悬,屋内,佳人落泪,情郎低头轻柔轻吻,一下一下格外珍惜。

直至欲火焚身时,陆先生伸手解开她睡袍,无奈又心疼道;“想着今晚让你好生休息的。”

风寒未好,他怕,连着两日折腾她,迎来的是旧病复发,可今日,一番落泪,让他心肝都疼了,哪里还想的了那么多

只想好好疼爱着。

“乖乖,不哭了,在哭我心都疼了,”他好言好语轻哄着。

情浓时,听闻沈清的旖旎声,他一声一声轻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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