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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设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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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福尔摩斯,您真像一个将军在和参谋长布署一次战役。”

“华生正向我请求命令呢。”

“我也是随时听候差遣,今晚的约会咱们一起去吧。”

“很抱歉,我和华生准备回伦敦。”

“回伦敦?”准男爵的脸上有些不悦。

“是的,我希望您能单独度过这一关,再说我们回去要比在这有用得多。”福尔摩斯的态度很坚决。

我从准男爵紧锁的眉头能感觉出,他为我们要弃他而去深感沮丧。

他冷淡地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吃过早餐就走。我们先坐车到库姆·特雷西去,华生的行李都在这,他肯定会回来的。华生,写封信给斯台普吞告诉他你不能赴约。”

“我真想和你们一块回伦敦,我干嘛一个人留这里呢?”

“你得留下来,您不是答应过我听从我的差遣吗?另外,我希望您坐马车去斯台普吞住宅,然后把您的马车打发回来,让他们知道您准备走回家。”

“我留下来吗?回来时要走过沼地吗?”

“要走过。”

“您不是常常叮嘱我不要晚上从那儿走过吗?”

“但您这一次打那儿走,保证没事。这对你也是次考验,我们相信您有信心这样做的。”

“好吧,我就照您说的去做吧。”

“您对您的生命珍惜的话,您回家从沼地穿过时,除了从梅利瑟宅邸直通格林盆大路的直道外,千万别走别的方向。”

“我听从您的吩咐。”

“很好。我真想早点动身,这样下午就能到伦敦了。”

我听着他俩的谈话很是吃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希望我俩一块走。这么危险的时刻,我们怎么能离开呢,我真不明白。但没办法,只好听从他的安排。很快,我们跟有些生气的朋友话别,两小时之后就到了库姆·特雷西车站,随即打发马车回去。月台上有个小男孩在等着我们。

小男孩见到我们说:“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卡特莱,你坐这趟车进城吧。你一到地方,立刻用我的名字给亨利爵士发一封电报,就说若是他找到我丢在那里的记事本,让他用挂号给我寄到贝克街去。”

“先生,您放心好了。”

“现在你先去车站邮局问问有没有我的信。”

一会儿,那孩子带着一封电报回来了,福尔摩斯瞧了瞧便递给我。上面写着:

电报已收到。即携空白拘票前去。五点四十分抵达。

雷斯垂德

“这是我早晨那封电报的回电。咱们还得需要官方侦探的协助呢。华生,咱们这段时间去拜访劳拉·莱昂丝太太去吧。”

他的作战计划已初具眉目,他是想让亨利爵士向斯台普吞夫妇提起由伦敦发来的电报,就会完全相信我们真的离开了。我仿佛已经看到,我们很快就会网住那条尖嘴梭鱼。

劳拉·莱昂丝太太正在她的办公室里。福尔摩斯坦率地开始了他的访问,这一点使她很吃惊。

他说:“我正在调查已故的查尔兹爵士暴死的有关情况。华生大夫已向我报告了您谈过的话,您对此事还有隐瞒的地方吗?”

“我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她不服气地问道。

“您已承认曾要求查尔兹爵士在十点钟时到那门口去。我们知道,那正是他死去的时间和地点。您不觉得这之间有关联吗?”

“这些事件并没有什么关联啊!”

“你如果这样认为,那真是巧合了。坦白地说,莱昂丝太太,我们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根据已有的证据,不仅是您的朋友斯台普吞,就连他的太太也要被牵扯进去的。”

那女士猛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惊呼道:“他的太太?!”

“这事不用再隐瞒了,他的妹妹实际上就是他的妻子。”

莱昂丝太太又坐了下去,两手紧抓着扶手,激动地说:“他的太太?他还没有结过婚呀!”

福尔摩斯耸耸肩,没说什么。

“您这样说,给我拿出证明来……”她那惊异的眼神,比任何话都更说明问题。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来说:“我到这里来正准备向您证明,这是一张四年前他夫妇在约克郡拍的像片。背面写的是‘凡戴勒先生和夫人’,您不难认出来的。这是几位可靠的证人寄来的三份关于这对夫妇的材料,他那时开着一所私立圣·奥利弗小学。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她看了看俩人的合影,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我们,板着面孔,冷冰冰地现出一种极度绝望的神情。

她有气无力地说:“福尔摩斯先生,这人曾向我说只要我能和丈夫离婚,他就和我结婚。这个坏蛋,没和我说一句真话,他想法骗我。我一直是他手里的工具,他对我没有丝毫真情,我为什么要掩护他的罪恶呢?您愿意问什么就说吧!我向您发誓,当我写那封信时,并没想到会害了那绅士,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太太,我怎么不相信您呢?”福尔摩斯说,“您先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这样会好受一些。那封信是斯台普吞建议您写的吧?”

“是他说,我写的。”

“等您把信发出后,他又劝阻您不要去赴约吧?”

“他对我说,为离婚诉讼费而让别人出钱有伤他的自尊心,还说,他虽是个穷人,也要花尽最后一个铜板,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案发后,他曾叫您发誓,决不要说出您和查尔兹爵士的约会吧?”

“对,他说那是一件很神秘的暴死,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们约会的话,我会遭嫌疑的。我为这事吓得不敢说话。”

“是这样,您没有怀疑过他吗?”

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我知道他的为人。但他若是对我真诚,我也会永远对他忠诚。”

“总的来说,您很幸运脱身了呢,”福尔摩斯说道,“您了解他的担忧,他是清楚的,几个月来,您都在悬崖边缘生活,但灾难快过去了,莱昂丝太太,我们得向您告别了,不久您就能听到我们的消息了。”

当我们站在那里等着由城里开来的快车时,福尔摩斯说:“咱们破案前的准备工作已完成了,一个个困难都解决了。不久我就能写出一本完整的近代奇异惊人的小说了。这案子更奇特,咱们现在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但今晚,我们就会制服这个诡计多端的人。”

从伦敦来的快车怒吼着开进车站,一个矮小,但结实得像叭喇狗似的人,由头等车厢里下了车。我们三人握了手,雷斯垂德显然从福尔摩斯身上学了好多东西,对他毕恭毕敬。

雷斯垂德问:“有什么好事吗?”

“这事再重要不过了,”福尔摩斯说,“今晚,就让你呼吸一下达特沼地上的新鲜空气,好把你喉咙里的伦敦雾气赶跑,我想你是不会忘掉这次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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