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这是真的。也难怪说你反应迟钝。”
这些事对于佑太郎都是第一次听说。
“总之,三树子小姐爱上了直江医师,即使找别的人来相亲,她也不能答应,这是必然的。”
“这话当真?”
“三树子小姐亲口说的,当然没错。”
“算啦,假若那是事实,两人进展到什么程度啦?”
“嗯,是啊,也许还没到怀孕的程度吧。”
“喂,别惹我生气!”
佑太郎天生一对小眼睛,如今瞪到再也不能更大了。
“三树子小姐有几晚夜不归宿,说不定那时就……”
“在直江医师那里住的?”
“或许。”
“三树子亲口说的?”
“她倒没这么说,我是凭女人的直感这么认为的。”
看到佑太郎惊慌的神情,真弓越发得意起来。
“我看那神态可不是一般关系。”
“少放屁!”
“不信就拉倒。”
虽然自己不愿相信这些话,可看到真弓那自信的架势和不依不饶的神气劲儿,佑太郎仍然平静不下来。
“你们这些人的话不可信。”
佑太郎交叉着两臂,陷于沉思之中。真弓烧开了水,冲好了咖啡,忽然说道:
“不过,如果那个叫什么伦子的护士是直江医师的恋人的话,还得有场风波呢。”
“这些事我从来没听夫人说过一句。”
佑太郎呻吟似的说道。
“当父母的怎能知道儿女们的真正心情呢?”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她本人若是不说你怎么能知道?”
“依我看不说的原因是你们家里也许有种难以启齿的气氛。”
“爱他就是爱他,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嘛!”
“你说得轻巧,一旦说出真情,害怕你会骂她。”
“哪有的事,直江医师是位难得的好医生。”
“真的吗?”真弓缩了一下脖子,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三树子小姐跟他结合不就得了?虽然有志村小姐在中间,只要你出面,总会得以解决的。”
“事情哪能那么简单。”
“可是,你的宝贝女儿差不多要想死他啦。”
“这我得回家直接问问她本人才行。”
“你可别说这是我告诉的呀。你若说出来,三树子小姐会把我恨死的。”
“我才不相信三树子会干出这种蠢事来呢。”
“你也是个糊涂父亲。算啦,假若三树子没那个心愿的话,我替她结婚去。”
“你……跟谁?”
“当然是直江医师啦。”
“浑蛋!”
说完之后,佑太郎假装目瞪口呆的样子,然后笑了。
“可是,你是我的情妇这点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绝不会要你。”
“天哪,那算个啥,他明明知道还同我眉来眼去呢。”
“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嘛!”
“哎呀,你不信?那个医生啊,只要是女人,谁都行!”
佑太郎又笑起来。
“说不定,对你的夫人也感兴趣呢。”
“夫人?”
“就是你的夫人,律子夫人。”
“你,住口!”
这一回佑太郎可真动怒了。他的脸憋得通红,眼睛直瞪着真弓。
然而,真弓却毫不在乎。
“天哪!我好心好意帮助你了解一些事,犯得上动这么大肝火吗?直江医师长得这么帅,夫人对他抱有好感又有什么奇怪?”
真弓只往自己的咖啡杯里放了白糖,用小勺搅和着。佑太郎虽然动了怒,但仔细一捉摸,这阵子夫人一提起直江医师便立刻热情起来,两眼放光,喋喋不休,难道……
“总而言之,那个医生和别人不一样。”喝完了咖啡,真弓点起一支烟说,“还给自己的骨头照相。”
“给骨头?”
“哎呀,这个你也不知道?听说每月总要给自己的骨头照两三次相。”
“照了相,作何用场呢?”
“听说是为了研究。谁知道他给自己骨头照相究竟为了什么呀!”
这对佑太郎来说又是一个新情况。
“这事你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是我弟弟说的。”
如果这是真弓那个在医院当x光技师的弟弟说的,佑太郎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头一次听说。”
“你不认为那医生可疑?他不但诱惑女人,而且还打什么怪药。”
“怪药?”
佑太郎咕噜了一句之后,立刻想起了半月前护士长的报告,说直江医师使用麻药超限。
“你亲眼见过他使用怪药来着?”
“不,见倒是没见过。不过,好些天以前我请他给我看脚,到医院去时,他睡眠蒙眬,实在可疑。”
说到这里,真弓也把事实改成对自己有利的话,但大概情节没有改变。
“大白天就……”
“可不是,我去的时候不正是白天吗?”
护士长怀疑直江医师为自己注射麻药,也曾来报告过。这么说,直江也许真的注射着麻药。倘若这是实情,那就触犯了法律,可不能置若罔闻。
“听说那位医生是辞去了大学职务,可怎么来到你们医院呢?”
“不是‘怎么来到你们医院’的事。”
“可是,他都是大学的讲师了吧,我认为他可以去更大更好的医院工作呀!”
关于这件事,佑太郎多多少少曾抱有疑虑。特别是现在听了真弓的小报告,越发放不下心了。
“你好好地调查一下吧!”
“然而,他在大学里是位出类拔萃的老师,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我说的不是那事,是他辞去的理由。”
“他是由医师会理事饭冢先生介绍来的。”
“那就向饭冢先生问问嘛!”
“只要工作干得利落,与他辞去大学的理由没有关系。他确实是个好医生。”
尽管嘴里说得蛮有把握,但佑太郎暗忖,也许真的要按照真弓的意思去同直江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