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现场目击(1/2)
从九月到十月,台风有两三次已经接近日本列岛,但都在真正登陆之前,就消失在东边的大海里了。
进入十月以后,没过多长时间,便迎来了秋高气爽的日子。
或许是与这种天气相吻合的缘故,不,虽然和天气毫不相干,省吾的周围却是一片平静。
最大的原因是,省吾一直畏惧担心的来自妻子的反击,竟然没有发生。
妻子忽然闯进医院来见诗织,并从耳环等物件确认了与丈夫交往过密的女子,同时和护士长也通过气,因而对诗织是丈夫的情人一事,妻子一定确信无疑了。
果真如此的话,这件事绝不会像平常那样不了了之。省吾意识到,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好像已不可避免。
然而,妻子就像忘记了诗织这件事一样,什么话也没有说,完全和以前一样,淡然地做着家务,照顾着省吾的衣食起居。
妻子的态度并不比以前热情,却也谈不上多么冷淡。非要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话,那只有一点,无论晚上自己回家多么晚,或是烂醉如泥,妻子都不埋怨,也没有表现出不愉快。这与其说是和谐宁静,不如说是妻子对自己漠不关心更恰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比以前自由了,干什么事都比较方便了,但省吾总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妻子见过诗织以后,丧失了与其争斗的勇气了吗?妻子和诗织会面,前后有两次,首先是来拍腰部x光片的时候。第二次是从插花教室回来途中,顺便来医院送花的时候。那时妻子没有见自己,就一个人回家去了。难道是由于这两次见面,面对比自己年轻的女人,妻子感到无能为力,彻底认输了吗?
可是,心高气傲的妻子会草率地认输吗?真令人难以置信。
该不是妻子现在先装出一副老实的样子,然后寻找机会反击吧?目前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要让人放下心来,显然为时过早。
正如晴空万里的秋日忽然袭来台风,会带来更大的灾害一样,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妻子就会忽然爆发,给我们致命的一击。
省吾一边警告自己,一边观察妻子的动静。
即便如此,要真正知道妻子心里想什么,还是要看她的日记。只要读了日记,就自然能看清楚这种平静是真是假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想看日记。省吾苦思冥想,寻找各种机会,但周末有临时出诊和高尔夫之约,还有与诗织的约会等,怎么也抽不出空闲时间来。
这样过了半个月,到了十月的第二个星期天,下午祐太要去参加足球班集训,妻子也一起跟着出门了。
企盼的机会终于来到了。就像了解省吾的心情一样,妻子床垫下面的日记本,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9月25日(星期一)22:30
“妈妈,哎,妈妈——”
忽然被女儿的叫声惊醒,回头一看,锅里的水眼看就要溢出来,我慌忙地关掉炉子上的火。
“啊!你回来了。对不起。怎么啦?”
“又是……”女儿站在我旁边噘着嘴叹气,“我觉得妈妈最近有点怪。”
女儿放学回到家,就站着一边抓餐桌上的点心,一边窥视我的脸。我说这样吃相不好看,女儿便不耐烦地坐到椅子上。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女儿。
“每次跟妈妈说话时,妈妈总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一听女儿这么说,手里拿着游戏机遥控器的儿子也从隔壁房间里出来凑热闹。“是呀,妈妈最近老是在发呆。对吧,姐姐?”
“祐太你住嘴,你打游戏要打到什么时候呀!”我不由自主地训斥道。
女儿却护着弟弟,窥视着我的脸说:“祐太说得对,最近妈妈动不动就发火……为什么呢?”
“别管妈妈的事情,赶快去把你的制服换了!”
总算打发走了女儿。一想,最近确实没有和孩子们认真地说过话。
脑子里整天都是丈夫和那个女人的事情,跟孩子们说话时自然心不在焉。我一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一边却往往因为一些小事情绪波动,不由自主地发脾气。
表面上看去很恬静的妻子,没想到竟然也这样容易被感情左右!我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向孩子们撒气,孩子们确实很可怜。
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显然是因为妻子见到诗织,明白了诗织和自己的关系导致的。想到这些,省吾不由得感到很难受。
9月27日(星期三)23:20
自从见到她以后,我一直睡不着觉。为了不被丈夫发现,我到附近的药店买了安眠药服用。
每天只是为了解渴,我才补充些水分,结果体重在一个星期内减了三公斤。
洗过淋浴,我一边擦着身体,一边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锁骨窝好像被刀剜过一样深陷下去,肩膀失去了往日的圆润,骨头开始凸出来,同时胸部下面也看得见肋骨了。仅仅看这些,就像个老太婆。
由于生过孩子,下腹有许多条白色蚯蚓状的妊娠纹。或许是母乳喂养孩子的缘故吧,乳房也耷拉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裸露了。
尽管绝经可能是五年或者十年之后的事,但作为一个女人,不能不说已经进入了令人感到绝望的年龄。
如果说这具失去了青春的身体,是促使丈夫滑向年轻女人的原因,那为丈夫生养孩子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男人渴求年轻女人的身体,是否就是出于雄性的本能呢?这就是男人称雄的原因吗?
如果是这样,难道男人面对失去了青春的女人,只能闭眼不看吗?不,他们还不如干脆将一部分肉体出租给年轻的雌性。这或许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作为多年的夫妻,长期的共同生活形成了精神方面的相互依赖与安全感。这种积累与肉体的享乐完全是不同性质的问题,应该分开来考虑。如果能这样想,对丈夫的外遇就不会焦躁不安,闷闷不乐了。
纵然那个女人和丈夫的关系一直持续下去,从我们夫妻关系的角度来看,那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无论那个女人多么年轻,对丈夫来说都只是逢场作戏。仅仅是外遇,所以应该视而不见,若无其事,让时光来淡化它。
现在,虽说丈夫热衷于年轻女人,但作为妻子的我并没有任何损失……
看起来,对于自己和诗织的交往,妻子好像仅仅当作是偶然的外遇,没有办法,无可奈何。
如果妻子真这样想,我这边自然大力欢迎。我丝毫没有因为和诗织偷情,就有要抛弃妻子和这个家庭的打算。只是希望目前这个阶段,能让我自由一些。
妻子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信心,其实身为男人的我也是同样。为了让仅有的一点自信持续下去,我追求着年轻的诗织。正如妻子也感觉到的,这并非来自理智,只是男人的本能。
省吾一个人点着头自言自语,接着翻到下一页。
9月28日(星期四)24:00
尽管有各种烦恼,但是不能袖手旁观,不作任何反应。即使已经不再年轻,但我作为妻子,有我的自信和骄傲。
中午,从白金的插花教室拿了插花,以送花为借口去了趟医院。
下午一点钟,我估算着上午的病人都看完了,便抱着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来的插花,走进了候诊室。
那个女人忽然站起来跟我打招呼:“夫人,您来了,我一直在等您。”
因为事先说好中午一点到,所以她在等我。她还是那么漂亮。
“这个,我希望把这个花装饰在这里。”我把插花递过去。
“啊,多可爱的大丁草花!我很喜欢。”和如今的年轻姑娘一样,她快人快语。
“是吗?这个月插花没什么季节感,很不好啊!”我不由自主的话里带出了刺儿。
“哪里,夫人的插花总是很漂亮。”她奉承道。
表面上说得好听,内心一定在嘲笑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想到这里,一直竭力压抑的愤怒油然而生。
“那我就拿走了。”她说道。
因为是午休时间,她接过插花后,好像打算抽身离开。我看见候诊室里没有其他人,便向她命令道:
“哎,把这个收拾一下!”
我拿起装饰在候诊室中间的插花和花瓶,径直递到了她胸前。
妻子刚说了丈夫外遇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听之任之。然而没过多长时间,又变得不能容忍了。
不仅如此,妻子还不顾尊严,只身来到医院见诗织,而且还带着花来找麻烦,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女人的怨恨,竟然是这么执着可怕吗?只见同一天的日记继续写道:
当时她一定不太高兴,但只是在刹那间浮现出了困惑的表情,随即嫣然一笑回答说“知道了”,然后接过花瓶走进挂号处。
我对着她的背后,用可以清晰听见的声音低声说:
“你的耳环很漂亮,戴着很配你。”
一瞬间,我感觉到她的肩膀似乎抖了一下,但她马上转过身轻轻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快步离开。
对她来说,终于从窘境中解脱出来了,或许她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我清楚地注意到,今天她身上也散发着可爱的樱花香水味,而且有意佩戴着我丈夫送给她的耳环。
另外,接花束时,她伸出的两只手的指甲上都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艳丽的指甲过于刺眼,与她清纯可爱的脸庞很不协调。而且,指甲上还绘有类似彩带和心形的装饰图案。
这些都和在挂号处从事接待工作的女性形象不吻合。从事医务工作的人应该再朴素一些,形象更清秀整洁一些。
我很惊讶。这时,护士长过来向我致谢:“夫人,谢谢您特意送花来。”
我轻轻地点点头说:“负责挂号的人染着红指甲,是不是太艳了?”
护士长转身向空无一人的挂号处望了一眼,向我低头致歉:“对不起,今后一定注意。”
护士长真的会去批评她吗?如果不行的话,应该由当院长的丈夫明确地告诉她。
的确,关于诗织的红指甲油一事,妻子曾经说起过。那是早上去医院之前,早餐吃面包片的时候说的。这件事在日记里也有记载。
9月29日(星期五)23:30
清晨,送走孩子以后,我很随意地对正在吃早饭的丈夫说:
“嗯,挂号处的女人很漂亮啊。”
我觉察到背朝着这边坐的丈夫,肩膀似乎抽搐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
“那位小姐也负责医疗保险的理赔业务吧?”
丈夫依然没有回答,但是不吃面包了,慌慌张张地开始喝咖啡。
“昨天我送花去医院,和她聊了几句。看见那姑娘染着红指甲,真让人吃惊。”
丈夫终于干咳了一声,可是依旧保持着沉默。这种拒绝回答的态度,恰好是丈夫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的证据。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无需顾忌什么了。
“在医院工作,必须给人清洁整齐的印象……”
忽然,丈夫背着身子回答:
“挂号处并不是直接给患者治疗的部门,没必要那样吹毛求疵吧?”
“挂号处是医院的脸面呀。那位姑娘涂着那么鲜艳的指甲油,病人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他再次沉默。我干脆说:
“如果你去说不方便,由我来拜托护士长去说吧?”
一听这话,丈夫终于转过身来,瞪着我说:
“这恐怕不是你该说的话吧。”
“但是这样确实不好看呀……”
不知丈夫究竟是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情人,还是他觉得这样笨拙地争执下去不好,总之他忽然不吃了,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一直看着他,只见他匆匆忙忙地换上外出的服装,拿起皮包,说了声“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出门去。
这个时候,妻子已经明白无误地确认“诗织就是丈夫的情人”了。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省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看同一天的日记。
如果要说全职太太最头疼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太长,难免容易胡思乱想。
在做擦地板、洗衣服、整理东西、浇花、洗碗等这些因为长年的习惯已经驾轻就熟的家务时,尤其是这样。
我尽力想忘却,但那个长着可憎的漂亮脸蛋的女人,用她那染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缠绕着丈夫的脖子,娇媚地偎依着丈夫的景象,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如果是在外边有工作,或者忙于手头的工作,或者和同事聊天,也许都能排解和调节情绪。然而全职太太却做不到这一点。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最好的排解方法就是跟几个比较知心的朋友聊天。但是有些家事,像家庭内部的矛盾等,无论怎样掩饰也是家丑,不能轻易地和别人商量。
下午比较空闲,忽然想去涩谷的东急百货看看。那儿是出售各种优质品牌商品的名店。
大部分东西在广尾附近都能买到,所以我每月只去一次高级百货商场购物,根据事先写好的购物单,按图索骥,匆匆忙忙地买了就走。今天忽然是怎么了呢?
本来出门是为了散心、调节情绪,但到要回家时,不知不觉买的东西已经装满了各种购物袋,满满的两只手提都提不下,无奈只好将一部分交给商品寄存处。而且,这次买的东西都不是给家里人的,几乎清一色都是为自己买的。
“既然丈夫这样随心所欲,我也放纵一下自己。”“既然丈夫能从蒂凡尼高级珠宝店买首饰送给那个女人,我买这点东西算什么。”“我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那个小丫头……”
我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买的东西全部用丈夫的信用卡付了账。丈夫看到这次购物的总金额时,还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如此疯狂购物,我还是第一次,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想起了不知在哪里听到过的话:“寂寞的女人喜欢购物。”
本来,我是个购物欲并不强的人,难道是心灵的饥渴促使我这样疯狂购物吗?
这样的自己真是可悲。
妻子究竟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呢,只要看一看信用卡清单就知道,但知道了又怎样?因为原因在我这边,我什么也不能说。
可是,还是应该提醒妻子,购物不宜过于频繁。
“寂寞的女人喜欢购物”,这句话说得真好。可是感觉真有些悲哀。我真希望妻子考虑问题不要过于复杂,但这对性格细腻、a型血的妻子行得通吗?
9月30日(星期六)23:30
中午一点,在新宿西口的宾馆见到护士长,一起吃了午餐。吃完饭,护士长给了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医院挂号处叫香田的女人的住址。
“谢谢。从这个住址到医院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坐电车只有一站。如果步行的话,听说有十五六分钟就够了。”
好像是栋高级公寓。年轻人恐怕没有能力住在东京市中心这么方便的地方。难道是丈夫给她付的房租吗?
“那姑娘很引人注目吧?”
“嗯,是的。但她似乎不太在乎。”护士长迟疑了一下,像是鼓足勇气,说,“不过,好像也有人起过疑心……”
一听这话,我脑子里一阵燥热。
作为医院经营者的院长和女下属有不正当的关系,如果人们知道了这件事,院长的权威就要因为生活作风不良大打折扣。可能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护士长慌忙劝解:
“不过,像您看到的,她比较单纯,人并不坏。”
就凭她和丈夫的关系,能说她人不坏吗?我摇了摇头。护士长老实地低下头说:
“目前没有成为问题,我一定提醒她注意。”
“好好替我盯着她!有什么情况,请马上跟我联系。”
总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或许只有逼丈夫辞退那个女人了。
啊,妻子连诗织的住址都知道了呀。
省吾感到针对自己的搜查网收得越来越紧了,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这次真的能顺利过关吗?我怎么想都无济于事,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妻子那里,我毫无办法。
10月1日(星期日)23:30
昨天夜里还是睡不着觉,一睁眼天都快亮了。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做梦还是醒着,陷于一片幻听和幻想之中。
即使在白天也经常头晕目眩,站起来往往眼冒金星。身心两方面都极度衰弱。
对于晚上很晚才回家的丈夫,本来我想好什么话也不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
我焦躁不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丈夫究竟有没有察觉呢?
总之,这种状况如果持续下去,丈夫只会更加嫌弃我,越来越躲着我。
我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干脆把心中的苦衷向丈夫倾诉——“和她分手吧?”如果能把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心里一定会舒服些吧?本来就是丈夫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没什么可顾忌的。
可是,现在丈夫显然爱着那个女人。即使确定了她是谁,把相关证据都收集齐全了,也不能轻易有所动作。
如果丈夫将错就错,一条道走到黑,今后我将如何活下去?
最坏的情况是丈夫扔下家庭去那个女人那里,这种可能性也并非没有。也许不久的将来,离婚就在等着我。
遗憾的是,我们这些全职太太的生活来源主要依赖丈夫,因而处理和丈夫的矛盾时,投鼠忌器,顾虑很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现实生活中,主动权是掌握在他手里的。
由于他的一个决定,我们就可能发生各种变化。我就像在激流中漂浮的一片树叶一样。
不过,树叶也有树叶的骨气。
经历了种种烦恼和思想斗争,妻子的想法似乎是:如果采取强硬手段,反而会使自己变得被动。
能这样想的话,当然很好。对于男人偶尔的外遇,女人通常总是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这本身就是个错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像现在这样,跟诗织在一起。我没有说要和妻子离婚,只是希望对于我目前的游戏,妻子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丈夫完全滑向诗织,走向离婚之路,自己的生活将变得很艰难。妻子能意识到这一点,的确很了不起。
妻子无论怎么说大话,也只是个全职太太。一个全职太太并不能养活自己。要以这样的地位来对等地和丈夫争斗,这种做法本身就很愚蠢。
只要妻子老老实实地不生事,我可以保证让她像现在这样富裕安定地生活。希望她能理智地考虑这件事,慎重地采取行动。
省吾感到稍微轻松了一些,又翻了一页。
10月2日(星期一)3:00
欢送老朋友池田的酒会,我参加了一半就离开了,晚上八点赶回家。
家里并没有丈夫的影子,回家之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
据女儿说,大家一起吃过饭后,爸爸说了句“有急诊,会晚点回来”就走了。大约是三十分钟前离开的。
真的是有急诊吗?恐怕他是知道我参加欢送会要外出,就按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出去的。难道不是吗?
最近,晚上只要说是出急诊,丈夫从来没有提过患者的病情如何。我明白这些多半是撒谎,所以也从来不问。
不管怎么说,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外出,太没有责任心了。
无论如何都必须出门时,难道不应该打我的手机联系一下吗?没有给我打电话,就是有问题的证据。本来欢送会后还要去喝茶,我拒绝了朋友们的邀请匆匆赶回来,现在一想真是很后悔。
丈夫既然去那个女人那里,那么我也可以和其他男人一起喝喝茶呀。
今天晚上我要等着丈夫回来,明确地问一问他外出的理由。
确实,在妻子外出以后,我说了句“有急诊”就出门了。
我也知道可能要被妻子怀疑,那天是因为诗织不安地打电话来说“有点发烧了”,我才慌慌张张地出门的。
妻子可能会怀疑我有没有急诊,但那天诗织确实得了急病。
同一天的日记接着写道:
今天晚上,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要等丈夫回来。
可是,洗完澡后,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门口的动静把我吵醒时,指针正指着凌晨两点三十分。如果是往常,丈夫会直接去书房,但或许是因为今天客厅里亮着灯吧,他径直向这边走过来。就在把手伸向门口的开关,准备关灯的一瞬间,他噢的一声,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什么呀,是你在这儿啊?怎么啦,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这本来是我想说的话。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晚了你一直在看急诊吗?”
“那当然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才特意等在这里的吧?”
丈夫做出惊讶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水喝。我很干脆地对丈夫说:
“晚上这么晚,我又不在家,你再出去,孩子们不是太寂寞了吗?”
“别说傻话。不管你出去不出去,患者都是不能等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呀。”
“那你跟我说一声,我就会早点回家来。”
“嗯,你好久都没有出去了,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我不忍心叫你回来。”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我强忍着,费力地讽刺了他一句,就逃进了卧室。
总之,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我们修复关系的可能性等于零。丈夫每天越来越沉溺于那个女人,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导致家庭解体。
“是吗?”我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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