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圣奥宾(1/2)
不对人类大体失望的文艺批评是不严肃的。
而这种失望最温和的形态之一是无法理解别人居然不同意那本明显最好的书是最好的。
奥登说,诗人、小说家,他的伊甸园长什么样别人管不着,但文学评论者,必须描绘他的伊甸园,以供读者评判他的评判。
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你有没有问:我眼里,古往今来最好的小说家是亨利·詹姆斯。
他代表的那一宗的作家,读者是否着急往下读并不重要,他把你留在任何一个句子里。大师说:“每个部分都要有其他每个部分的一部分。”只在一个句子里,你可以找到所有让你迷上他的东西。
这种作家惩罚速读。每个句子你都想陪它几个月。
另外,在读到爱德华·圣奥宾的“帕特里克·梅尔罗斯(patrick hurst)的《美丽曲线》(the le of beauty )。这本来就是向“大师”的致敬书,妙处也相仿。
而霍林赫斯特说爱德华·圣奥宾是他这一代最有才华的英国小说家。
圣奥宾说他生命的前二十五年是隔绝的。他没有将自己可怖的童年真相告诉任何人。
“只有阅读抵达我,”他说,“让我感觉能和另一副头脑、另一片想象连接起来。每一个读者都有自己的一个参照、指涉的体系,一本书落在其中,让读者建造一本属于他的书。”
圣奥宾抵达我的时候,用了多久让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又有一个作家可以像毒品一样永不失灵地给我审美上的极乐呢?
第二段。他写父亲用水管杀蚂蚁:
他的技艺已经相当成熟,他会让生还者在潮湿的石板上挣扎起来,重新获得片刻的尊严,然后再将滔天巨浪砸向它们头顶。
于是他用拇指让水柱更为狭窄,从而更为有效地轰击蚂蚁—对于它们的死,他志在必得。
对于亨利·詹姆斯和圣奥宾来说,并没有另一层现实,世界的质感就是这样带着反讽的精巧句子。当然,这样的作家也是被译文辜负最多的。比如五部曲第二卷中帕特里克·梅尔罗斯的女友想要改变他,列举他身上种种不尽如人意的特点,“可是把糟糕的东西都丢了还剩什么?这就如同想象没有面粉的面包”。拿起来一看全无动人之处,但是原文but then ould be left if you threw out the rotten stuff? it was like tryg to ih除了他故意选用了一些日常语汇像是奥登或拉金上身,而且细读的话你会发觉两个句子主体部分都是一轻一重的抑扬格。伟大的造句者一定有双没有开关键的精密耳朵。
但杀伐蚂蚁那几句更有另一种好,符合我对伟大文学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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