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深评（2/2）

ao y, verde, asciende

[no people are seen on this ounta, / only voices, far-off, are heard / deep forest western light: / it ilreen, rises]

在这山上看不到一人，

只有人语声，远远地，可以听到。

深深的森林。夕光：

它照耀着青苔，绿色，升起。

前两行不需要解释。我觉得自己做到了在传递出信息的同时保留了原诗的无我：“我”是被隐含着的。第三行，根据程抱一的解释，字面意思是：returng shadow（返影） - to perate（穿透） - deep（深深的） - forest（森林）。程抱一认为“返影”指夕阳。刘若愚也是这样翻译的，不过用了一个更恰当的reflected light替代了returng shadow。刘若愚在自己书卷气的版本中写道：“the reflected sunlight pierces the deep forest”（反射的阳光刺破幽深的森林）程抱一的是obres retournent dans forêt profonde（暗影返回到幽深的森林里）。读者通过页面底部的注解知道obres retournent —— 一个相当勉强的转喻 —— 是“落日之光”的意思。为什么是影或者无光、无亮或者类似什么的呢？怎么翻译这一行，让我很是踌躇。开始，我写道：“cruza el folje el l poniente”（夕光穿过叶子）但诗人并没有说到叶子，而说的是森林。于是我又尝试：“traspasa el bose el l poniente”（夕光穿过森林）多少要更好一点，但可能又太有力，太活跃了点。下一步我就省去了动词，西班牙语是允许这样的省略的。这两个句组（bose profundo / z poniente；深深的森林 / 夕阳）保留了原作的无我，同时暗示了光线寂寞无声地穿过繁枝茂叶。

据程抱一所言，最后一行的意思是：still - to she - on - green - reen - a - to she / to reflect - green / be / bck - oss / lichen - above / on( of)/ 。我的版本有两个地方与别人的有所偏离。第一，夕光是“照亮”苔藓 —— 而不是返照它或者在它上面闪耀 —— 因为“照亮”这个动词同时包含了现象物理层面的（照耀、光度、亮度、清晰度）以及精神层面的（启蒙理解）。第二，我说绿色的反射光“上升或者升起”，因为我想强调这个场景的精神特性。夕光是从阿弥陀佛所统治的地平线而来。按捺不住想做一个流动的类比游戏，你可以说，夕阳就是阿弥陀佛所在西边天堂的精神之光；孤独的山与森林是这个世界，在其中，实是无人的，尽管我们可以听到人语的回声；而被光所寂寞地照耀着的林中空地，则是一个凝神沉思之地。

奥克塔维奥 · 帕斯，1986年

（英译: 艾略特 · 温伯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