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到处走走(2/2)
有一次,有人打电话来说,他把一块奶油蛋糕丢在地铁上了。我想,天啊,这种东西能被送到我们这里的可能性有多大?好吧,那一定是一块特别好的奶油蛋糕。我必须诚实地对他说,不,我们这里不存储食物,不然我们这里就成老鼠窝了。东西遗失以后,要三四天才会流转到我们这里。你的蛋糕肯定被人拿去当午餐了。也有人打电话来说丢了便当,他们可能把便当丢在公共汽车上了。
还有一次,有人丢了一个手提箱,里面装着一万英镑的现金。我猜这个手提箱是在地铁上弄丢的,我们打开它后发现,里面除了钱,还有一大堆其他东西。我们在里面找到一些可以帮我们识别失主身份的信息,包括他的地址什么的。警察也介入了,因为这个手提箱可能涉及罪案,毕竟在一个手提箱里面,这笔钱数额也太大了。后来,他们做了调查,找到失主,打电话给他说,您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对方说,有的,我丢了一万英镑。他们说,先生,您的一万英镑在我们这里,您想来取吗?他说,我现在不行,因为我在等外卖。他的外卖比这一万英镑还重要呢,所以要晚点才来。原来,这是一个很年长的男人,不相信银行,所以就把现金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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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任何遗失的物品,我们都非常努力地希望把它送回到失主手中。如果说有人捡到护照或者驾驶证,那我们会写一封信给失主,告诉他我们找到了证件,请拨打我们的电话,然后我们报上号码。无论失主身处世界上的哪个角落,我们都会把失物寄给他。我们有一个专门的物流服务商。失主必须付费才能使用这个物流服务,但它确实可以把物品送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你总会跟你的东西团聚的。我们把许多东西寄到美洲、澳大利亚、南非等地。但澳大利亚人不那么倾向于使用物流服务,因为他们觉得在当地重买失物更便宜。
我们也的确会遇到非常气愤、情绪不稳定的人。曾经,有一个人光着膀子出现在招领处,好吧,那会儿是夏天。他说,他一个小时前把上衣给弄丢了。我们有时候也会接待酒鬼或者瘾君子什么的……有一次,两个男人走进来说,他们丢了一只天鹅。我觉得他们肯定是磕了药然后产生幻觉了。
还有很多人对交付保管费这件事情感到愤怒。保管费一般来说是4英镑,手机6英镑,相机10英镑,手提电脑就是20英镑了。如果物品是在出租车上丢失的,还要基于物品的价值,支付一笔额外的费用。我们必须遵从这个规则,因为出租车司机得先把失物交到警察局,失物才会流转到我们这里,而光在警察局,出租车司机就得耗上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样,出租车司机就少了载客的时间,少赚了一些钱。因此,这个费用是用来激励出租车司机交失物的。他们也确实会去交失物。他们真的非常、非常好。我们经常能收到出租车司机交来的失物。人们似乎会因为缴保管费而感到恼怒,但是对我们来说,收集失物,也需要开支。
如果没有人来认领失物,三个月之后,我们就把大多数物品送给两个慈善组织:英国红十字会和救世军 (5) 。价值较高的物品会被拍卖,所得善款则用于运营开支。我们没有盈利。像手机和手提电脑这样的东西,我们会让技术人员先把所有的个人数据都抹除之后,才进行拍卖。行走辅助设施,比如拐杖和轮椅之类的东西,会被送到第三世界去。那也很好。
我们会把人们的问询信息都记录下来,然后搜寻看看有没有那个物品的踪影。
有一次,我发现一枚蒂芙尼牌的订婚戒指,于是一直尝试找到那位一周前打来电话问是否有她戒指的女士。丢失这样的东西,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可是一件大事。她当时一定感觉糟糕透了。她没有接听电话,我想她手机上应该有十个我的未接来电。我留给她一个号码,因为我当时就待在办公室里的电话边上,耐心地等待电话响。电话一响,我说,哎呀,就是您!那种轻松、喜悦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我说,请您提供这枚戒指的珠宝证书,上面有刻在戒指上的序列号,然后我们会把戒指还给你。她果真提供了!我又说,你来的时候,直接找我就行,因为我从头到尾跟进了这件事,找我最快。她来了,我们把事情始末过了一遍。我读出那个序列号时,她有点紧张;我把戒指靠近灯光,微微倾斜……我当时也很紧张,因为我不希望她大老远来了,结果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戒指。但是比对到最后一个数字时,我说,呀,这真是您的戒指!我把戒指还给她时,她都哭了。
就在昨天,有一个男人打电话来,因为我们用了三周,都没有找到他的结婚戒指。过了二十一天,我们就停止寻找,因为我们已投入大量时间,而一般来说,东西遗失四五天后,就该到咱们这里了。他去买了一枚新的,但是没有告诉妻子。二十一天后,我们给他寄了一封信,因为他没有电子邮箱,我们寄的是实体信。他打来电话说,不要寄到我家啊,我老婆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已经晚了。我们已经寄了……他可能把时间弄错了还是啥的,反正,那封信已经到了邮局,要送出了。他是下午打来的电话,而寄信这样的事情我们通常早上就做完了。于是我们说,很抱歉,但是……我们不知道他老婆究竟有没有发现。我想,接下来几天里,你如果在早上听到一声尖叫,那我们就知道了。
人们对伦敦的看法过于悲观。伦敦通常不会被描绘成一个快乐、充满微笑而诚实的地方,不是吗?尤其在今时今日的环境下,每隔几天就能在《每日邮报》上看到抢劫之类的骇人事情。
其实,这里还是有很多好人的。至少,那些会交失物的人,证明了伦敦人诚实的一面。
我跟墨西哥人谈过一次话——那次他们找回了相机。他们说,找回失物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墨西哥。而且相机在那儿经常被偷。甚至美国人也觉得很惊奇。好像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找回失物的地方。我们自己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如此大规模地发生着。
这也是我热爱这份工作的原因。因为你会发现,世界上有很多好人。我们在努力做到最好,也有很多人在帮我们的忙。被寻回失物的数量在一年一年上升,越来越多人会交失物。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有了更多的游客。我愿意这么想:越来越多的人变得诚实了,对社会来说,总是一件好事。如果每次我听到“啊,我又相信人性的美好了”,就能得到一英镑,我可能已经不在这儿工作了,因为我早就成了富翁。
驾车教练
诺尔·高根
我好喜欢环形路。我觉得环形路是世界上最好的发明,我才不在乎谁发明了钢笔和圆珠笔;反正发明环形路的人,应该被做成雕像,高高竖立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开车过环形路时可好玩了,你知道吧。走这条道吗?不走这条道吗?别的车可能会开进我的车道里。那感觉就像在跳舞一样。像跳桑巴舞。在这座城市里,有时候会突然遇上堵车,这时你会想,我在等他,他在等我,他又在等他,每个人都在等别人,那么谁先动呢?然后你开始动了,他也开始动了,然后你停下,每个人都很有礼貌。但你也总能遇上一些全不在乎、不讲礼貌的人。人们在海德公园的环形路上,特别容易不知所措。我却很喜欢那里,觉得那个地方有挑战性。你会遇到这样一些人,他们不是坏司机,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们开进环形路里,然后听到导航系统说,请走这条路;但是他们又觉得,不,应该是另外一个方向。他们不太确定要往哪条路上开,于是就随便选一条路,然后看一下导航系统,又甩回到原来那条路上。真是挺好笑的。
开车可以让你认识到人的方方面面。车一开,乘客们就放松下来,你有点像给人理发。人们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你会听到很多美好的故事,当然也有一些悲伤的故事。几年前,我非常喜欢八卦,现在倒是不那么八卦了,不过听到一些奇闻轶事时,还是觉得像在做头脑锻炼一样。你会学到很多东西。我在托特纳姆一带生意尤其多。有些人一直无证驾驶,直到快四五十岁,才想,我得去搞个驾驶证了。麻烦的是,你不能去他们家门口接他们,因为他们都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别人心里肯定觉得他们是有驾驶证的。出出进进的,邻居们都能看见。
澳大利亚人嘛,他们像小英格兰人。他们从来不想回家。他们会说,我想回家,我讨厌这个国家。要是你问他们,那为什么不回去呢?他们又会说,这是一个可爱的国家,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
美国人不太理解这个考驾驶证系统。你去美国一些地方,比如加州吧,驾驶证考试是在停车场里进行的,因为在马路上太危险;可马路上之所以那么危险,正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停车场完成的考试啊!他们早已习惯又大又宽、又不繁忙的道路,每辆车都往自己的方向开;突然来到这个国家,这里的路都窄窄的,他们就想:这辆车为什么挡着我呀?然后就会尝试把你挤出去。所以这也是一个挑战。
还有很多人是从东欧来的。东欧人挺好玩,好像总是在赶路。他们有波兰的车牌,到处乱开,不想停下来,总是赶着去看波兰电影什么的;他们就是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他们总是在车里做事情,不是看报纸就是发信息。这就是你所在的伦敦啦。
有时候,我会教戴着头巾的孟加拉国女士学驾驶。我以前认为她们都很受压迫,生活很悲惨,但是当她们坐进车里,你会发现她们很有趣,很机智,受过良好的教育,你知道吗?她们会告诉你她们在未来二十年要做什么。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很自豪。我教过一个18岁左右的普通女孩。她看起来非常小。她很聪明。她父亲很守旧,每周只允许她外出两次:一次是为了领救济金,一次就是来上我的课。每次她要是晚回家四五分钟,她父亲就特别生气。所以在我看来她的整个生命就是那个样子的。她只能看孟加拉国电影,不能看别的。不过,我们聊了聊《东区人》这部电视剧。我其实没怎么看过这部剧,但大概知道它是讲什么的,所以就聊下去了。我们练车时,她问我,你看过吗?我会说,是的,我看啦,我很喜欢!就是没法说不啊!然后她就会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反正,有一天她消失了,彻底消失了。大概六七个月后,我接到一个电话。她已经跟一个孟加拉国人结婚了。她怀孕了,他们打算给孩子起一个很长的名字,我发不出来那些音,但中间好像包含着“诺尔”。真是太好了。所以,在东伦敦,有一个孟加拉国小孩,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名字中间包含着“诺尔”。
我还教过一个年轻的泰国女士。有一次,我们在东伦敦波普拉区,车已经上路了。这会儿,有一个家伙飕飕地开过,在我们面前挡住路。他从车里走出来,手里挥舞着一把大刀。我当时想,我最好还是从车里出来,站在他和我的学生之间。他叫喊着:“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我说:“你不能杀了她,因为她还没付钱给我。如果你杀了她,就没人付钱给我了。”他停下来,看着我,可能想,这人疯了吧。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说:“你开走吧,我不会报警的。”然后他走了。我没有记下他的车牌号,也没准备打电话给警察。我把这种人叫作典型的东区男孩,他那天只不过是心情不好。他是个年轻人,带着一把刀开车,等着这种正在学车的司机把车停在他面前,就好出来吓唬人。他还觉得我疯了呢。
我的学生刚到这个国家六个月。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她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普遍,好像伦敦就是这个样子的。她从泰国来这里上学。我回到车上,问她:“你还好吗?”“嗯,没事,”她说,“我们走吧。”她以为这是在伦敦开车必须经历的一部分,有人会突然跳出来,说要把你杀了,就这样,没什么。
当他们完成考试,从此消失后,你会觉得很奇怪,因为你有一段时间跟他们很紧密地相处,很了解他们了,不知道怎么跟他们道别。我一般会说:“再见啦,去吧。”就是这样,去吧。(他挥挥手,大幅度地做出告别的手势,差点把多尔斯顿这家土耳其餐馆里的胡椒研磨机打翻。)然后我一般会到伍德福德或者艾坪森林附近,那里十分开阔,很适合开车。你到那里绝不会碰上堵车。我会开着车好好兜风,听听约翰尼·卡什 (6) 的歌,不用在每个红绿灯前停下来。那才是真正的驾驶啊。这就是我所做的事,我到艾坪森林,绕着环形路行驶。我的确很喜欢环形路,会特意绕远路去找这样的路段。如果你在环形路上都开得很好,你肯定很会开车。
土木工程师
尼克·泰勒
我曾在皇家音乐学院学习过,还做了七年的自由音乐人。我演奏双簧管。那时的生活很美好,但一到支付各种账单时,就不那么美好了。我想,一来要做点能够赚钱的事;二来,我已经在这个行业里浸泡了一段时间,得在厌倦之前离开。所以,我跟公司协商之后,他们同意我离开。然后,我去读了一个交通方面的硕士课程。现在,我在一所大学里,我的工作就是思考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伦敦交通局的人得处理那些更平凡琐碎的事情,他们往往会带着特定的问题来找我。交通系统本身跟旋律有些相似。有时候,它很刺耳、不和谐;有时候却不是这样。像我这样的人就是尝试在不和谐中,把秩序设计出来。
在伦敦,交通线路非常之多。这里一共有273个地铁站,17,500个公共汽车站。公共汽车站之间的车程不会超过十分钟,其实大多数车程只有几秒钟。(我脸上划过一丝怀疑的神情,他应该没有注意到。他倒着红酒,继续说着。我们已经从他在伦敦大学学院的办公室来到卡纳比街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大量的交通工具正在运行。你很难在其他城市看到这么大的交通运输量。巴黎就不是这样。
我第一天给学生上课时,问学生,你们觉得这座城市哪里不对头?找政客们聊聊,跟人们说说话,跟工程师交流一下,然后回来告诉我们吧。接着我们上了几节课,在第五周,我们的课程要结束了,我对学生说,那么,现在你们来讲讲,你们觉得应该如何改造这座城市。当然,他们的想法挺幼稚,但是这个过程让他们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繁杂而琐碎的问题,这些繁杂而琐碎的点点滴滴相互影响,而这正是他们需要去面对和处理的。
目前,我们在实验室里制造一些地铁车厢,用来测试如果我们对下部构造做一些改动,坐轮椅的乘客能否顺利上车。去年,我们做了一些车站模型:我们有一辆真实大小的火车,用来测试人们通过火车车门时的效果。毫无疑问,在那个环境使用轮椅很麻烦。大多数轮椅都是根据在室内使用来设计的。所以,你如果想要轮椅能被顺利推上地铁车厢,会怎么设计呢?
如果我们把伦敦设计得更易于步行,那就太好了。这件事要怎么做?这个问题很有价值,因为步行是最自然的出行方式。如果从个人角度来考虑交通,你就会理解这个环境看起来如何,人们在其中的感受如何。步行让一座城市看起来人性化,因此城市应该被设计得更加利于步行,然而很多人并没有把步行当作一种出行方式。人们倾向于把行人也当作是一种交通工具,当成跟汽车一样,但实际上我们希望行人能够走走停停。这是一件好事。行人能够停一停,说说话,然后转向下一条街:他们可不是汽车。我们不希望汽车走走停停,但的确希望行人可以走走停停。因此,想个办法来把街道设计得让行人觉得停下来是一种享受,是很重要的。
我们可能需要更多地思考我们正在做的这件事情的质量。在某种程度上,其中一部分问题是,我们会停一停吗?约翰·贝杰曼 (7) 说,往上看吧。我认为,伦敦有一种美感在于,你如果往上看,看看整体,会看到很有趣的东西。你如果看伦敦的老地图,看看泰晤士河对面,会看到两个著名的景象,一个是16世纪的景象,一个是18世纪的。你会看到雷恩 (8) 所想要传达的东西——所有的教堂都以自己的穹顶致敬路德盖特山上的圣保罗教堂。这是一幅震撼人心的景象。你想啊,这个人是没有办法坐着飞机从上往下看的,他能看到的高度基本上就是离地13米。真是惊人。所有的这些教堂,都在向圣保罗教堂致敬。它们在讲一个故事,传达一种空间感。
伦敦的一大优点就是细节。你如果绕到贝克街地铁站后面、天文馆旁边的那条路上,会看到一排20世纪30年代还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公寓。你再看看这些公寓的顶部,会看到一组火车部件卡在房子里。是真正的火车部件——减震器、联轴器什么的。我想这就是约翰·贝杰曼的意思。用几秒钟往上看,然后说,上面有这些东西啊,真有趣。为什么会在那里呢?那是什么?怎么做到的?人们自然会想到诸如此类的问题。如果你站在牛津街中间,认真地往屋顶的方向看,人们经过你时,也会好奇你在看什么,然后像你一样往上看。这是个好玩的游戏。如果他们看到的是一些火车部件,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他们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可能会因此而得到延展。也许我们在规划城市时,也需要考虑如何设计才能让人们停下脚步。
每当我旅行归来、飞过伦敦市中心时,我会这么想:伦敦真是一片神奇的绿地,这里有着悠久的历史,包含着太多的可能性、多元性。你飞过伦敦东区的荒地,飞过威斯敏斯特的宫殿,飞过公园,等等。你知道吗,地上的人不会想到这些,但是每90秒钟,就有一批飞机里的人经过这条航线,来到伦敦,不管来这里做什么,他们都有可能从我们城市的文化设置中得到非凡的教育。这是了解这座城市最好的方式。我现在感觉自己好像就坐在飞机上,想要告诉你我想到的所有事情。忘了安全带吧,我要告诉你事情!我要告诉你这一切!这是我的城市,我要告诉你为什么我如此爱它,我要告诉你它是怎么样的。但我不可能做到,它的神奇之处只有从天上往下看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我们经常看到在这里生活和工作的人挤在地铁上、公交车上,或者不够宽的人行道上,或者碰上堵车。他们被困于种种细枝末节之中,忘记了他们实际上是穿行在某种神奇的魔法石中,也就是这座奇妙的城市之中。这是一个非凡的地方。我觉得世界上很多地方都令人兴奋,但是不知为何,伦敦好像展示了一种五维感,而我们在此间移动的方式,正是组成这种感觉的一个部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们用红色还是绿色的公交车,也不在于这些公交车能不能连接起来——细节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重要的是,这里是人们可以生活的地方。人们的抱负、理想可以在这里蓬勃发展,而我们有一个交通系统,他们可以从中选择,从而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这就是伦敦历经几个世纪,仍然是一个如此成功的城市的原因。
(1) “上上下下”是美泰玩具公司开发的玩具人物。
(2) 埃塞克斯郡的一个居民区。
(3) wh奥登(1907—1973),生于英国,后成为美国公民,现代诗坛名家,被公认为艾略特之后最重要的英语诗人。
(4) 丹·布朗(1964— ),美国作家,代表作有《达·芬奇密码》《天使与魔鬼》等。
(5) 救世军,成立于1865年的国际性基督教公益组织,总部位于英国伦敦。
(6) 约翰尼·卡什(1932—2003),美国创作型乡村音乐歌手。
(7) 约翰·贝杰曼(1906—1984),英国桂冠诗人。
(8) 指克里斯多佛·雷恩,见本书 此处注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