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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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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

范德普尔不再是海军了。他现在是什鲁兹伯里附近一所女子寄宿学校的校长。我坐火车去见他,我们在他难看的新房子里吃了顿令人烦躁又尴尬的午餐。他剃掉了姜黄色的海军胡须——从审美的角度来说,这是个错误——但也许是因为校长必须把胡须剃干净吧。他年轻的妻子(我想是叫詹妮弗)端来午餐后便迅速消失,我听到有个婴儿在什么地方哭闹。也许,妻子和孩子也是当校长的必要条件。谁知道呢?谁在乎呢?范德普尔见到我不是特别高兴,可彼得那篇文章在《泰晤士报》上登出来时,他看到了,所以他对“船舶经纪人行动”的突然失败及我之后的遭遇至少是了解的。他并不好奇,我只能这么说。我却有很多问题。第一,这整件事到底是谁的主意?

“那个马里恩的主意,”他说,“他临时调来指挥我们几个月。”

他是谁?他从哪儿来的?

“不确定。现在想想,可能是从最高司令部来的。也可能是外交办公室。我记得他战前是外交官。反正他人脉很广。”他耐心地看着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蒙斯图尔特。我也不记得全部细节了。而且,不管怎样,”他继续说,“哪怕事后稍微想想,你也不得不承认,‘船舶经纪人行动’确实是个绝妙的点子。谁知道我们可能会抓住多少纳粹分子啊。”

“不管绝妙还是不绝妙,”我说,“我被人出卖了。我像只坐以待毙的鸭子一样被人陷害了。警察就在酒店等着我。只有海军情报处的人了解我的详细情况。你、拉什布鲁克,还有马里恩。”

“这话我可不爱听。”

我表现出自己的愤慨。“我不是指责你。但有人明知道我立马就会被逮捕,还是派我去执行那个任务。你一定也看出来了。”

“反正不是我,也绝对不是拉什布鲁克。”

“马里恩现在在哪儿?”

他说他不知道。但他,范德普尔,是海军情报处前军官晚餐俱乐部的成员,他向我保证,说他会去私下打听。我还有个问题。

“你知道马里恩和温莎公爵有什么关系吗?”

范德普尔听到这话,竟然笑了出来,笑声夹杂奇怪的喘声,他用手捂住嘴巴。

“说真的,蒙斯图尔特,”他说,“你可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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