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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寻找另一个千鹤子 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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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

“你在东京住过吗?”

“没有。”

“去过东京吗?”

“也没有。”

“没想过跟女儿千鹤子小姐一起住吗?”

“不想。”

“为什么?”

“为什么要我说理由呢?”良江的唇边又露出嘲讽的微笑。

“因为你被赶出今川的家,千鹤子为你感到不平所以才会离开那个家的,对不对?”

良江无言以对。牛越走到吉敷身边,凑近他的耳朵说道:“听说这位老女人直至两三年前还跟一位老男人在这里同居,或许是因为这样,女儿才没有叫母亲去东京同住。”

“啊!是吗?”吉敷小声回应道,“是怎样的男人呢?”

“这个嘛,还没查清楚。听说是个酒鬼、无所事事的家伙。喂,老太太,听说有个男人曾经在这里跟你同居,那是谁?现在在哪里?做什么事?”

“哦,有这回事吗?我都忘啦。”

“唉,真是不可爱。”牛越说道,“我再问你,你是怎么嫁到越后的九条家的?”

“通过相亲。”

“介绍人是谁?”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早就忘记啦。”

“为什么离婚?”

“外地来的女人嘛,看不顺眼就丢开啦。”

“是吗?”牛越说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九条家的事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良江的语气强硬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从今川来到这里,在越后那边听到传闻,说你和一个年轻男人私奔了。”

吉敷说完,良江狠狠地盯着吉敷,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这回事?”

“你看我会做这种事吗?”

“是谣言吗?”

“当然。那是天大的谣言!”

“可是,两三年前还在这里跟你同居的那个男人,不就是越后时代跟你私奔的男人吗?”

良江又露出嘲讽的笑容,说道:“不对!在这里住过的男人是叫津田修士的木匠,札幌人,跟越后毫无关系。”

“从越后回到这里之后才认识的吗?”

“是的。”

“在哪里认识的?”牛越问道。

“医院。他因为喝醉酒入院。他戒酒以后就跟我住在一起。”

“现在怎么啦?”

“他走掉了,我不清楚他的事情。”看样子不像是说谎。

“千鹤子小姐好像是双胞胎吧?”吉敷转移了话题。

良江默默地点点头。

“千鹤子小姐是双胞胎之一,那么另一个双胞胎现在在哪里?”吉敷虚张声势地问道。

良江抬起头,露出诧异的目光。看样子不像在做戏。“你说什么?另一个生下来就死啦。”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吉敷陷入迷茫,然后简单地说明这件案子。“九条千鹤子小姐在今年一月十八日下午三点二十分左右被人谋杀。然而在一个半小时之后从东京发车的特快列车上,直到隔天上午十一点为止,有许多人见到千鹤子小姐。对于这起离奇的案件,只能认为是双胞胎中的另一人到现在还活着而且配合演出,不然难以解释。”

“这一定是幽灵。”良江说道。

吉敷只能苦笑,心想这老女人倒是一流的挖苦高手。但是看看她的表情,却又显得这句话是真的经过深思熟虑。

“就跟前面的田畠家一样。那孩子从小就敢想敢做,喜欢钻牛角尖。她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算死了也会去做。”良江喃喃说道。吉敷的话似乎打动了良江的某条心弦,使她大发感慨。

“那么,关于杀害千鹤子小姐的凶手,你有线索吗?”牛越在旁边问道。

良江神情恍惚,似乎听不到牛越的问题。牛越再问一次,她霍地抬头,大声说道:“我没有理由知道啊。因为我完全不清楚那孩子与哪些人交往。”说完后她继续保持沉默。但没多久,她就若有所思地补充道:“不过,杀人者会有报应的。那孩子一定会报仇。她从小就是这样的。”

从良江家出来后,两人又跟附近的人家打听消息。根据邻居的说法,与良江同居过一段时间的男人,的确是出身札幌、名叫津田修士的木匠。知道这个人的相貌举止后,确定此人从未在越后等地生活过。如此看来,良江说她从越后回来之后在医院认识了这个男人的话不是说谎了。

“那个老女人刚才在说什么呀?”在回程的路上吉敷问道。

“嗯……你指的是什么?”

“当我提到应该已经被杀死的千鹤子在蓝色列车上出现时,她不是说跟前面的田畠家一样吗?”

“啊!”

“这是怎么回事呢?”

“说起来,这地方有点怪。大概是去年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面的村子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田畠家的孩子因为交通事故而死亡。在这年轻人的葬礼上,照例要拍摄死者的遗照。第一张拍摄的遗照是普通的五分头,但五分钟后拍摄的另一张遗照,不知怎么搞的,死者头上戴了毛线帽。”

“你说什么?是同一个死者的遗照吗?”

“当然啦。两张照片都是由富川街上的照相馆派人拍的,非常专业。事实上,死者并没有戴毛线帽。”

“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吧。听说东京的电视台和报社记者纷纷赶来,当时还引起很大的轰动呢。”

“没有查出原因吗?”

“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释。有人说灯罩正好挡住额头,所以拍出这样的照片;又有人说遗照放入相框后因为玻璃反射的关系;等等……众说纷纭,最终也没有结论。不过,听说死去的年轻人生前很喜欢戴毛线帽,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传闻。”

“嗯,牛越君见过这张遗照吗?”

“实物没见过,但看过登在杂志上的照片。”

“看起来像灯罩吗?”

“不,照片很清晰,死者头上戴着毛线帽。”

“两张遗照同时刊登在杂志上吗?”

“是的,无帽的遗照和戴毛线帽的遗照。”

毛线帽?毛线?吉敷思考着。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传闻。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动了他的心弦。“啊,是毛线。毛线?毛线?”吉敷口中反复念着这个词。为什么毛线和毛线帽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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