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 02(1/2)
那时我打扮好了,没有意识到这身伧俗的打扮无非是为了任人宰割,还傻头傻脑地以为善心的布朗太太待我好。提起她,我忘了说,她毫不迟疑地把我身上的钱搜刮一空,就是付了旅费后那点儿可怜巴巴(现在可以用上这个词)的钱——说是替我好好保管。
我又高兴地在镜前照了一会儿,并没有自鸣得意,以为这都是衣服好看的缘故。随后下楼到大客厅去,那老妇人热情地迎接了我,希望我中意自己的衣服。她还不害臊地说这衣服跟我如此相衬,就跟我生来就穿惯好衣服似的。她的确是看出了我很好糊弄。此时,她又把我引见给她另一个莫须有的亲戚——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生。我进屋后对他行礼,他站起来欢迎我,对我只让他吻了脸颊有点不大高兴。不过他很快以一个热情洋溢的吻弥补了这个过失——如果这算是个过失的话。只是他那副尊容实在让我难以领他的情——这相貌只能用让人惊骇来形容,说难看和讨厌都委实是客气了。
您尽可以自己想像,一个年过六旬的男人,矮小猥琐,一脸腊黄,鼓着两只眼,就跟个吊死鬼似的;两颗与其说是牙齿不如称之为獠牙的东西长出嘴外。嘴唇乌青,呼出的口气像个乡巴佬。他笑起来那才叫可怕,就算不能叫女人吓得流产也简直能叫人倒抽一口凉气。他倒对自己的尊容视而不见,还以为自个讨人喜欢,女人看他一眼都是大不敬。如此,他慷慨打赏那些曲意逢迎他的可怜虫。而对那些没有如此涵养在他面前掩饰住惊恐的人,则毫不客气。他寻求各种刺激以达到享乐的目的,并非为了自身需要,而是因为已雄风不再了,对此种享乐,他大部分时间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为了满足一时的兽欲,他常凶残地发泄在无辜的受害者身上。
这就是那位主顾,我兢兢业业的女恩主长期以来为他物色张罗,最终她挑中了我,特意把我送到楼下让他过目。因此让我站在他面前,让我转身,取下我的颈巾,向他展示我正在发育的胸脯多么白皙,多么玲珑有致。然后让我走几步,甚至对我纯朴的乡下气息也夸赞了一番。总而言之,老鸨的那套把戏她一点没落下。对此,那男人只是点头赞许,同时猴急地盯着我。我偶尔也对他偷偷瞄上一眼,正好碰上他喷火饥渴的目光。这让他骇异的相貌更加令人不悦。我这一举动当然也被他当成了少女的娇羞,或者是假装成这样。
然而,菲比很快就把我带回了房间,她简直与我片刻不离,一遇到刚才那种情形,就不慌不忙地作此反应。在那种情形下,除非是个傻子才看不出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很难为情地承认,我无可救药的愚蠢或毋宁说是致命的无知让我没看出布朗太太的诡计。以为她那个名义上的亲戚不过是个极其让人厌恶的家伙而已。我一点没把他放在心上,只不过出于对东家的感激之情,我对她所有的亲戚都毕恭毕敬。
菲比开始伺机试探,想让我接受这丑八怪,她问我会不会同意让这样一位迷人的绅士做我的丈夫。(迷人的绅士,我想她这所以这么称呼他不过是因为他身上裹着那身花边衣裳。)我自然回答她还没想过丈夫这回事,不过要是让我选一个的话,那得跟我自己般配的,这是自然!这丑八怪的骇人形象在我心目中可跟“迷人的绅士”不沾边,反而把我搅糊涂了,还以为他们那个阶层的大人都跟他似的一副德行。然而菲比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继续卖力地游说,试图打动我安于待在这热情好客的地方。每当她跟我说起男女之事,总知道我会顺从她,种种迹象都表明我一定会按她的心意行事。同时她也很有经验,知道我对那吓死人的亲戚实在讨厌,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好让她们做成生意,把我卖了。
布朗大妈则趁此跟这老色鬼做成了交易,过后我知道他毫不犹豫先付了50畿尼,以便对我为所欲为。霸占我的初夜之后他会另打赏100畿尼。而我则会落入他手里,任他摆布。这肮脏的交易就这么成了,他完全不顾老鸨的反对,等不及要占有我,坚持下午就要同我单独喝茶。老鸨对他说我还没做好准备,我还嫩,没被调教好,到这宅子来了还不到一天。然而这急色鬼等不得,自负地以为这不过是少女惯常会有的反抗。于是他听不进任何再等等的建议,我可怕的经历就这样注定了,就在那晚,而我还一无所知。
晚餐时,布朗太太和菲比尽顾着胡夸这个了不起的亲戚了,说能得到他青睐的女人是多么幸运。这两个长舌妇费尽心思让我听她们的话,说这绅士对我一见钟情,如果我乖乖听话不跟自己过不去就会交上好运,我应该相信他是个体面人;我可是攀了高枝,以后出入都有双轮马车。她们就是用这些混话来哄骗我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姑娘。不过好在我从心底里厌恶那人,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根本无法接受他。我让她们的指望落了空,至少没让她们轻易得逞。这两个女人试图利用我热情淳朴的天性迫我对那人就范,我想,为达目的,她们显然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如此,她们在桌前纠缠了我很久,我回到房间后,大概傍晚6点钟,茶点已经摆好了。我尊贵的女东家走了进来,后面紧随着那老色鬼。他咧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和第一次露面一样令人厌恶。
他在我面前坐下,对我挤眉弄眼了一下午,让我心烦意乱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则把此视为我还没习惯见客,自然有些忸怩。
用完茶点,做东道的老妇人说有要紧事(那倒不假)告退了,热切地叮嘱我在她回来前要好好款待她的亲戚,为我自己也好,为她也好。说完“先生,请求您,好好待这孩子,对她温柔点。”她就走出房间,留下我瞠目结舌,她的离去这么突然,我连反对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只剩我俩单独在一块儿了,想到这儿我就一个哆嗦。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呆呆地坐在火炉边的沙发上,魂不守舍,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不过我还没回过神来,这丑八怪就蹲在了我身旁,冷不丁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他面前拉,他不管我的拼命挣扎,强迫我接受他恶心的吻,而且得了手。见我呆着没反抗,他扯下我脖子上的颈巾,又看又摸。我仍忍耐了,因为没力气说话喊叫,我没做声。他一看如此就想把我放倒在沙发上,我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光光的大腿上。我交叉着腿,而他努力想把它们分开。就在这时,我奋起反抗了,趁他不备从他那儿挣脱开。我趴在他脚边用最哀婉的语气求他,不要这么无礼,不要伤害我。“伤害你,亲爱的?”这禽兽说,“我对你没恶意,那老妇人没告诉你我爱你,会待你很好吗?”
“她说了,先生。”我说,“但是我没法爱您,真的不能!请让我一人呆着!真的!如果您离开让我一个人呆着我会很爱您的。”但我算是白说了,不知是我的眼泪、哀告,还是我的衣冠不整又刺激了他,或者他欲火中烧得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欲望和恼怒之下,这个老东西喘着粗气又开始动手动脚,抓住我想把我按在沙发上。这次他成功了,他甚至把我的衬裙往头上扯,露出大腿来。我紧紧闭拢着腿,他想用膝盖顶开好长驱直入,但没得逞。于是他开始解衣服和短裤扣子,然后扑在我身上。我气得拼命反抗,吓得要死。但他突然停下了,翻身下去,一边喘气一边咒骂,重复念着“老丑八怪!”在反抗得最激烈的时候我当然就这么叫他了。
我事后知道,这禽兽已让自己的欲火烧到了,他力不从心,无法完成整个的过程,就颓然发泄在了我的大腿和裙子上。
完事后,他气呼呼地地命令我起来,说他不会再赏脸喜欢我;那老娼妇会替他再找个玩物,他不会再被一个英国乡下土包子嘲弄;我八成在乡下就不是个处女了,这才腆着脸到城里来卖。就是这样一堆劈头盖脸的侮辱,听到这些我倒是更高兴,而不像有的娇娘,低三下四地祈求垂怜。我已实在无法忍受对他的憎恶。我视这辱骂为保护栏,他该不会再恶心地对我动手动脚了。
自然,布朗太太的用意已是昭然若揭的了,我却没心思也没精力去想这回事,我依赖这恶婆娘,满心将自己当成是她的人。更确切的说,其实我是自欺欺人地继续保持着对她的好印象。我真蠢,就这样等着跌进她安排的厄运里,之后再被扔到大街上挨饿,身无分文,也没朋友可倾诉这些恐惧。
我愁眉不展地坐在炉火旁,脑子里一团混乱,眼里噙着泪,光着脖子,帽子在撕扯中掉在了地上,头发自然也是乱糟糟的,我猜目睹此青春逼人的景象,这恶棍又燃起了欲望,他还没享用这盛放的花朵,当然不死心。
等了一会儿,他又温言细语地问我愿不愿意在那老妇人回来之前同他和好,一切都会好的,他会重新喜欢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来亲我,在我胸脯上摸来摸去。但此时我已对他厌恶得无以复加,恐惧和愤怒让一向温顺的我奋起抗争,从他那儿挣脱出来,逃到拉铃那疯狂地拉着,足以惊动女仆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或者看看这位绅士有些什么需要。在那人更加丧心病狂之前,她闯进了房间,发现我躺在地上,头发散乱,鼻子出了血,场景悲惨极了。而那个禽兽还试图对我施暴,我哭喊悲恸全不顶事,她也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就算玛莎是有备而来,也应付惯了这种场景,看着这场面也不能不动容,否则作为女人她也未免太过冷酷了;另一方面,她以为事态已经大大失控,而且以为她们已不再对我客套,而是开始让我接客了。念及此,她果断地站在了我这边,建议这先生离开,让我自己平复一会儿。她对他说,我很快会好的,等布朗太太和菲比外出回来,她们会把事情安排妥当以了他的心愿,对这可怜的小东西耐心点他也不会吃什么亏。她自己也吓坏了,不晓得对这事说什么好,不过她会陪着我直到东家回来。这妇人说着这些话,语气不容分辩。老怪物也发觉自己待在这儿于事无补。他戴上帽子,嘀咕着出了房间,皱着脸像只老猩猩。我这才得以从他的惊吓中脱身。
他一走,玛莎就温柔地帮我收拾残局,又让我嗅了几滴鹿角精 [注:一种吸入剂,过去用于治疗头晕头痛。] ,打发我上床休息。一开始,我百般不同意,怕那老怪物趁此占我便宜。她好说歹说,宽我的心,保证那晚不会有人骚扰我,我这才躺下。一番搏斗后,我也的确很虚弱了,又悲又忧,吓得不轻,再没力气坐着。玛莎问东问西,可我也没力气回答这些恼人的问题。
我已悲惨至此,还一心怕见到布朗太太,就好像是我犯了错,而她才受到了伤害。对此您应该能理解——因为我之所以反抗,并不是为了守住贞节或是坚持德行,而是极端厌恶第一次对我施暴的人,那人太可怖了。
就在这恐惧绝望中,我等到了布朗太太回来。
那晚大概11点,两位女士回来了,玛莎跑下楼开门,对她们把事情往好里说。克罗夫特先生(那畜牲的名字)等布朗太太回来等得不耐烦,已经先离开了。她们咚咚地上楼,见到我脸色苍白,还挂着彩,悲伤之至。我怕她们会责骂我,自己一个弱女子也辩不过她们。结果她们只是宽慰我,鼓励我打起精神。
布朗太太走了,一会儿菲比也上了床,伴着我,她问了我一些问题,加之她很善于宽自己的心,很快就发现我的伤并不严重,只是吓坏了。于是她沉入梦乡,把要说的话留到次日早晨——将我一个人留在惊惶不定中。我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胡思乱想,担心受怕,最后因为疲惫,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第二天早晨,我很晚才醒来,发着高烧——这让我暂时免于了那恶棍的淫威,哪怕只是一时,我怕那人甚于怕死。
她们细心照料我的病情,好让我康复了后完成她们和那人之间的交易,或者再让我跳别的火坑。我的善良让我对这些好人的照顾感恩不尽。最重要的是,她们没让那丧心病狂的恶棍再接近我,因为她们发现提起那人的名字我的反应都很强烈。
年轻的身体康复得很快,几天后,我的高烧就退了。不过,我之所以复原得很好,生活也恢复了正常,还得归因于一个适时的消息。那就是克罗夫特先生——他是个生意很大的商人——被国王下令逮捕了,起因是走私黑货,数目达40,000英镑之多。他算是完了,就是他想,他也染指不了我。因为他很快入了狱,看来一时是出不来的了。
布朗太太只是摸到了他的50畿尼,白忙活一场,剩下那100畿尼她也指望不上了,这时她转而开始赞许我对那人的反抗。她们看我耳根子这么软,又逼手下那些姑娘来看我,在交谈中引诱我顺从她的安排。
她们有意接近我,这些轻佻的女人打发闲暇时光的玩乐消遣让我羡慕不已,我只看到了她们光鲜的一面。如此一来,我越来越想成为她们那样——而这正是她们处心积虑想要教引我的。眼下,我只想要快点好起来,这样就可以步入这行了。
拿这宅子里的谈话来说,就是为了腐坏我纯良的本性。我本也没受过什么得体的教育,再加上年纪轻轻,享乐的欲望轻易就被燃起,在我身上起了奇怪的作用。我自小淳朴,但这是生活的经历使然,并没有谁特意教导过我。现在这淳朴也渐渐消逝了,如阳光下蒸发的露珠。更不用说我也不免有个弱点,那就是一直担心会挨饿。
我很快痊愈了,有时她们也允许我在宅子里到处逛逛,但还是很小心不让我见到任何客人,只等着巴斯 [注:巴斯是英格兰西南部的一座市镇,以其乔治王朝的建筑和温泉而著名。] 来的b大人大驾光临。布朗太太知道他在欢场上十分慷慨,遂建议他对我过过目,指望把我卖个好价钱。这位阁下预期两周之内就会到城里,布朗太太思忖那时我应该已经恢复了生气,美丽动人,可以让她敲上一笔比克罗夫特先生更多的钱。
那时,按她们所说,我已经彻底地改头换面了。她们把我驯得如此温顺,就算开着笼门,我也没觉得自己该飞走,离开这个地方。我对自己的处境也没丁点抱怨,只是平静地等着布朗太太对我的安排。她和她那些人已经做了太多的准备,好让我麻木听任于自己的命运。
与道德说教正相反,享乐的生活最让人心醉神迷。爱抚、允诺、溺爱,总之,她们施以种种手段彻底地教化了我,我已毫无二心。唉!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这样。
如今想来,我要说是那宅子里的姑娘们让我堕落——她们谈话露骨,毫不知羞,对男女之事的描述让我了解了她们职业,不再那么排斥,与此同时她们又百般撩拨我的欲望。最为重要的,我的床伴菲比很快成为我老师,她用技巧让我初尝了欢愉的滋味。我尝到了甜头,这激起了我放荡热情的天性。而菲比巧妙的引诱也让我好奇地问个不停,她对我尽述了情爱的奥秘。只是在这样一所宅子里时日一久,除了听到她的描述,我难免也会亲眼目睹这些场景。
接下来的某一天,大约是中午12时,我的病已完全好了,恰好在布朗太太阴暗的盥洗间里,躺在女仆的床上。还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听见卧室里有窸窣的声音。小房间和卧室之间隔着两扇格窗门,都垂着黄色的锦帘。帘子贴得并不太紧,这样从小房间里就能看清卧室的景象。
我立刻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贴在门上,藏在隐蔽处,好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端庄的院长老妈妈,这会儿她由着一个又高又壮的掷弹骑兵摆弄。那骑兵宛如大力士,是那种全伦敦的成熟妇人在床帷之中都会中意的人选。
我站着大气不敢出,唯恐出声让我的好奇心不能如愿,或者让夫人进到小房间来。
不过实际上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她全副身心都沉浸在这桩事里,对别的根本无暇以顾。
看着体态臃肿的她一屁股坐在床尾实在有点好笑,床正对着小房间的门,我着实把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的情夫坐在她身旁——他似乎是个寡言的男人,欲望强烈;因为他一来就直奔要领,先是性致高昂地拍打了她几下,接着就开始猛攻她的胸脯,扯掉她的胸衣,没了这束缚,她的胸耷拉下来,至少垂到了肚脐眼。这一对玩意儿如此之大,之颓败,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它们软耷耷地垂着,挤在一处。就这样的玩意儿,那强壮的大兵还色迷迷地上下其手,徒劳地想一只手就抓住一个——这手比羊肩也小不了多少。他如此摆弄了一会儿工夫,好像它们真有那么吸引人似的。随后就利落地把她放倒在床上,掀起她的衬裙,衬裙几乎盖住了她一张红红的大脸,看样子她是喝了白兰地。
他站在一旁开始解背心和短裤的纽扣,布朗太太肥嘟嘟的大腿耷在地上,那儿整副景致在我面前一览无余——中间一张大口,掩在灰白的毛丛中间。跟个叫花子的钱包似的等人施舍。
不过,很快一个更不凡的物件就吸引了我的全部目光。
她强壮的种马现在已经解开了扣子,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奇妙东西赤裸裸地昂首挺立着,这让我颇感兴趣,而且身体的某处随之有了反应。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只是由于一片慌张,且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体最炽烈的那一处,所以实际上只大致看到了这物件的样子。这东西远甚于我从前对之的种种耳闻,我的身体起了强烈的反应。看她享受着这场身体交织的欢宴,我对这欢爱也神往不已。
没过多久,这年轻人挥了两三下他的家伙,就扑在她身上。他背朝我,凭着他冲击的方向和他不大可能落空的大家伙,我想他已经开始行这好事。床摇晃起来,帘子轻响着,我几乎听不见那些伴随始终的叹息喘气和呢喃。这声音和场景震撼了我,我周身上下燃起熊熊烈焰,强烈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菲比之前对我描述过男女之事,她的描述可谓毫微毕现,让我本就很向往,无怪乎这副景象会成为我堕落的最后一个元凶。
他们沉迷于交欢中难以自拔,这当儿,受本能的驱使,我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衬裙,灼热的手指抚弄撩拨着知觉的中心,我的心脏突突跳着,好似要挣出胸口;呼吸急促,扭着大腿,揉挤着处女私处的花瓣。笨拙地模仿着菲比手指的技巧。直到我找着要领,达到最后的狂喜之境,这蚀骨销魂的潮汐才渐渐退去。
这之后,我又恢复了神志,得以窥看这对忘情的男女接下来的乐事。
这年轻人刚翻身下来,老妇人就神采焕发地迅速起了身,刚才这番云雨无疑给她提了神,她让他坐下,开始吻他,温柔地拍捏着他的脸,又抚摸着他的头发。他则冷漠地受着这一切,跟他刚才的热烈判若两人。
我假正经的东家此时不打算叫仆人进来,她亲自打开搁在床边的一小瓶甜酒,跟这年轻人举杯畅饮。之后他们又说了些情意绵绵的话,于是夫人又坐在床尾,年轻人则站在她身旁,她恬不知耻地解开他短裤的扣子,脱掉他的衬衣,又把他缩水了的物件拿出来,这东西跟我刚看到的着实不太一样。焉答答地垂着脑袋。不过我们经验丰富的夫人很快就把它抚弄得雄风再现,正如我刚才看到的那样。
这次我看清了它的模样,对男人的命根子惊叹不已:这东西直楞楞地立着,红红的脑袋,身体则是白的,底下长着褐色的卷曲灌木丛,两个圆囊垂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又燥热起来。卖力的夫人饥渴难耐,急切地想要引它入港,她躺下,轻轻地把他拉到身前,如刚才那般,做完了终场的老把戏。
事毕他们卿卿我我了片刻。这老妇人先赠了份礼物给他,就我所见,是3、4件。他在床笫之事上表现不俗,并非她一个人的专宠,这宅子里上上下下都跟他有一腿。到如今她一直瞒着我,不让我见到这人,唯恐他等不到我主顾的出现就要先尝鲜。因为这老妇人对他简直百依百顺,不敢忤逆他的任何意见。宅子里每个姑娘都为他倾倒,看在她付他钱的份上,他才偶尔临幸她,其实他就算不赚她的钱也情有可原。
一听见他们下楼的声音,我就偷遛回自己的房间,万幸这期间没人找我。在房间里我舒了口气,四肢摊开地躺在床上, 刚才的场景激起了我的欲望,这欲望的目标就是――男人。我热切地期望有什么办法能够转移和平息它。我在床上摸索着,似乎要给我的白日梦找点什么东西,但一无所获,我很恼怒,欲火中烧,最后无法可想,只有用手指尝试。然而那儿的大小根本不容侵犯,略略往前就觉得很疼,只有少许快感。我由此颇有些担忧,直到向菲比求教之后才释然。
这晚我睡着很久后菲比才回来,第二天早晨我才等到机会。我们醒来后,在床上闲聊自然说到了我的困惑——开头我就说到了碰巧撞上的那幕亲热场景。
我说这事的时候,菲比哈哈地笑个不停。而我的幼稚更是让她乐不可支。
不过,当她问我看到这幕有什么想法时,我坦言那让我很愉悦,同时告诉她有件事让我相当困惑。“嗯”她说,“什么事?”“为什么,”我问,“我很好奇,专心地估计了那个大家伙的尺寸,至少在我可怕的想像中,得有我手腕那么粗,三个手掌那么长,我觉得,就我身上那个用来盛放它的娇弱小地方,如果要让它进去,非出人命不可,或许会痛得死去活来,因为您很清楚就算一只手指它都承受不了。至于东家和您的那个地方,我触摸过和看过,知道它们跟我的区别很大。总之,就算这档子事有多大的乐趣,我还是怕疼。”
菲比愈加大笑起来,我期望她认真地解答我的困惑,可她只是说她从没听过那件可怕的凶器能给那地方致命伤害,她认识一些更年幼跟我一样娇弱的姑娘,她们也平安无事地过了初夜;她相信,往最坏里说,我也会喜欢上这事的。这倒不假,因为天生的缘故,加之生小孩和经常行房事,这东西的大小千差万别。然而就算不同年纪不同体格的女人,如果不用上些巧妙的办法,那些风月老手从中也分不出处女和女人的区别。既然我已经碰巧目睹了一桩这事,她会让我再看看另一件,让我开开眼,也纠正我对那物件的扭曲想像,不再那么害怕。
谈及这里,她问我可认识波莉·菲利普。“当然,”我回答,“这漂亮姑娘在我生病时温柔地照料我,你告诉我她在这宅子里才待了两个月。”“你应该知道,她是一个年轻热那亚商人的专宠。年轻商人的叔叔很富有,也很宠爱他,于是他打着处理账务的幌子四处周游,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旅行的癖好。一次聚会时他无意中遇到了波莉,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于是包下了她。他一星期来她这儿两三次,她就在楼梯上那个小房间里接待他,我猜他们一定如胶似漆,他可能还有点儿他那国的花样。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不过明天他会来,你可以看看他俩的情形,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看见,那地方只有我跟东家知道。”
您肯定能想到,我对此是欣然接受,心里盼着能早点如愿。
第二天傍晚5点,我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菲比严守诺言来了,嘱咐我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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