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缺失的证据(2/2)
复仇已经完成
盛宴的时刻已来临
一名
哑口无言的女子
双目紧闭
秘密尘封
一名女子在打电话
评语
你从一个句子出发,完起了这个音韵游戏。文章很有趣,还逐步构建起了富有内涵的故事。你的描述很有说服力。
“这次我们可以证实了,”我说道,“这名女子应该就是我们在寻找的那位。朱尔写到了复仇和仇恨,有可能吻合。”
“我比较怀疑。”卡桑德拉不同意地说,“你看,文章开头他说那个女人离他五十米开外,他只能看到她的后背。这么远他都能解读别人的想法吗?要么就是他想象力太丰富了,要么就是他有魔法。”她撇了撇嘴角。
“可是,朱尔这是在和平码头。”我争辩道,“奔驰车副驾驶座上的那名女子,在丢了汽车以后,很可能会走这条路线。”
“那我们可以试试。朱尔,他是你的朋友吗?”她问道。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曾经走得很近,后来他大部分的空余时间都拿来研究东方植物了。”
“研究什么?”她惊讶地问。
我笑道:“他对东方的香料很着迷。”
“哦,真是奇怪的爱好。我只是一直觉得他有点不合群。”她说着把头凑过来看,“除了他,咱们还有谁的作文没看?”
“还有两个男生的。其中一个是阿尔德里克,他画了一幅漂亮的画。”
姓名:阿尔德里克·g
观察地点:和平码头,瓦尔密桥以西
一张小画
对于我来说,创作的唯一方式就是绘画。所以,我允许自己借用这种方式,以获得真正的乐趣。况且,所有人都知道,一幅小画比长篇大论要好多了。
(见下方图)
送给达莱纳女士。
阿尔德里克
3月23日
评语
虽然说这次的作文体裁不限,但我们还是在做写作练习,而不是造型艺术训练。
“这家伙还是很认真的,你不觉得吗?”我笑着对卡桑德拉说。
“同意。”她抿嘴一笑,“下一个是谁?”
“那位有意思的弗拉基米尔。”
“可他不是作弊被老师抓住了吗?达莱纳女士在给桑迪的作文写评语时说过。没想到他还会把作文给你。”卡桑德拉纳闷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也不准确……”我狡黠地说道,故意卖关子。
“你偷偷拿的?”她睁大眼睛问我。
“不是,今天上午我在书包里找到的。可能是哪位朋友想帮他吧。我们还看吗?”
“看啊。”她理所当然地说。
姓名:弗拉基米尔·s观察地点:圣女贞德路
乞讨者
我将尽量忠实再现上午10点钟左右,我在市中心圣女贞德路所经历的场景。
在圣女贞德路中央,一个大块头抓住了我的胳膊;一名警察就在对面的人行道上来回踱步。
“给我点儿吃的吧,老板;我饿了。”他的两只眼睛距离很近,嘴唇很厚,一身酒味儿。
“你不是更应该渴吗?”我问道。
“我向你保证,哥们儿,”那家伙艰难地说道,“我保证。”
我在衣兜里找到一个一欧元的硬币。
“我不在乎,你知道的,”他说,“我只是说说。”
我把硬币递给他。
“你这么做,”那家伙靠在墙上说道,“很好;我要给你最好的祝愿。你想要我祝你什么?”
我们一起思索了片刻;我说:“随你。”
“好吧,那我祝你幸福,”那家伙说道,“就这样。”
他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我看到警察向我们走来,不禁为那家伙担心起来。
“好了,”我说,“再见吧。”
我想要走开,可是那家伙却一把抓住了我。
“还不够,幸福,”他含混不清地说道,“还不够。”
“好了,你还要怎样?”
“我想送你点儿什么……”
这时,警察已经走过来了。“你再乞讨,我就把你关起来。”警察说。他很年轻,双颊红红的,努力想让自己显得严厉。
“你骚扰行人半个多小时了。”他不确定地补充道。
“他没有跟我要钱,”我连忙说,“我们只是在聊天。”
警察狐疑地打量了那家伙一下,耸耸肩膀走开了。那家伙踉踉跄跄的,真令人担忧;他似乎都没有看见警察。
“我知道要送你什么了——我要送你一枚马德里邮票。”
评语
乍一看,我很惊讶你竟在这么奇怪的对话里用了这么多分号。虽然对话中用到的词汇不多,但非常富有文学性。“他似乎都没有看见警察”,“我们一起思索了片刻”这两句话甚至在我的耳朵里引起了回响。于是,我在教师办公室里展开了竞赛,想要找出这两句话出自哪里。最后,是你的哲学老师,非常“萨特”的维奈尔先生赢了,他发现这是让·保罗·萨特《懂事的年龄》那篇中第一页里的句子。你还是做了些轻微的改动,以替换马蒂厄的角色。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抄袭呢?这次活动是要求你自己探索和思考的,而你只带回了烦恼。还是像其他人那样,把精力更多地放在要求你做的事情上吧。
“这家伙真是个小丑啊!”我一边看老师的评语,一边自言自语。
“你在跟谁说话呢?”卡桑德拉奇怪地问我,“哦,你别动,我去拿点儿玛芬蛋糕过来。我能直起身子行动。”她好笑地说着,下楼去厨房。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向我宣布:“我刚才经过客厅时,忍不住冲着摄像头做了几个鬼脸。”
“啊?他们不会怀疑什么吧?”我担心地看着她。
“我倒希望他们怀疑呢,”她不屑地说,“但他们什么也证实不了。”
半个小时以后,我和卡桑德拉一起走在市中心的人群里,去安娜·夏洛特的朋友家接她。我们原本肩并肩走着,挨得很近,突然,她往右走了几步,跟我拉开了一段距离。我看到她跟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默默地打了个招呼,对方可能是她妈妈的同事,或者一位可能会去跟她爸妈告密的邻居。几分钟以后,她才又走回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