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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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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封信

德·瓦尔蒙子爵致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

今天早上,我本来打算出去打猎,但天气糟透了。手头可以供我阅读的只有一本连女寄宿生也会感到厌倦的新小说。至少还有两个小时才吃早饭,因此,尽管昨天我给您写了一封长信,但我仍然想和您谈谈。我肯定不会使您厌烦,因为我要跟您谈的是那个十分俊美的普雷旺。您怎么不晓得他那场著名的艳遇呢?那场艳遇把一伙形影不离的女子拆散了。我肯定一提到这事,您就会想起来的。既然您想知道,我就给您讲一下。

您想必记得,整个巴黎曾对出现的三个女子感到吃惊,她们三个都相貌姣好,有着同样的才华,也有同样的抱负;自从踏入社交界起,她们的关系就十分亲密。开始大家以为这是因为她们过于羞怯,但是不久,她们就被众多的求爱者所包围,受到这些男子的赞誉,并从人家向她们表示的殷勤眷顾中看出了自己的身价,但她们的团结却变得更加牢固。我们简直可以说,她们当中一个人的胜利,也始终是其他两个人的胜利。大家希望爱情至少会使她们变得敌对起来。我们这些善于博得女子欢心的人都争当引起不和的根源。但当时德·xxx伯爵夫人正表示出深厚的情意,不允许我在得到我所寻求的快乐前对她不忠,否则,我自己原来也会加入竞争的行列。

然而,在同一个狂欢节,我们的三个美女好像步调一致地作出了各自的选择。大家预期的风暴根本没有发生,那种情况反而使她们的友谊变得更加富有情趣,因为她们可以彼此吐露动人的知心话。

于是失意的求爱者跟妒忌的女人们就汇聚在一起;三个美女的忠贞引起了反感,遭到了公开的批评。有些人声称在这伙形影不离的女子中(当时人家就是这样称呼她们的),基本的法则是财产共有,连爱情也要服从这一点。另一些人则断言,三个情郎就算没有男性的情敌,但免不了会有女性的情敌 [17] 。不少人甚至说三个情郎的中选只是为了维持面子而已,实际上他们有名无实。

这些传言,不管真实与否,并没有产生人们预期的结果。相反,这三对男女觉得,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分手,那他们就完了;于是他们决定临危不惧。大众对一切都很容易厌倦,不久便对这种毫无成果的嘲讽厌倦了。他们为自己的轻率浮躁的天性所控制,不久就去关心别的事儿;接着,他们带着通常那种前后矛盾的态度又把注意力回到这三对男女身上,只是把非难转变成了赞美。这儿的一切都追求时尚,因此他们都对这三对男女热烈颂扬,简直达到狂热的程度。这时候,普雷旺打算对这些奇事加以核实,使大众跟他自己对此有个定论。

于是他争取与这些完美的模范人物结交。他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他们的圈子,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他相当清楚,幸运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不久他果然发现,他们那种被人大肆宣扬的幸福,实际就跟国王的幸福一样,受到大家的艳羡,却并不值得拥有。他注意到在这伙所谓形影不离的女子中,有人已经开始寻求外界的乐趣,甚至着手消遣散心。他由此得出结论,爱情或友谊的关系已经松弛,或者已经破裂,只是自尊心和习惯的关系仍保持着一些力量。

然而,这几个出于需要聚在一起的女子仍然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密;但那几个男子的行动比较自由,他们又看到了自己要尽的义务,或自己得去照料的事务;他们仍在对此抱怨,但是不再逃避这些义务或事务了,因而晚上大家难得全部到齐。

他们的这种表现对始终到场的普雷旺十分有利,他自然而然地坐到当天孤独无伴的那个女子身旁,而且总能根据情况,找到机会交替向三个女子表示相同的敬意。他毫不费力地意识到,要在她们当中作出选择,那就会叫自己完蛋;受到偏爱的那个女子会觉得自己成了头一个不忠实的人而产生一种没有道理的羞愧,因而吓得要命;另外两个女子的虚荣心受到伤害,就会成为新的情郎的仇敌;而且她们必然会用严厉的道德原则来反对他;最后出于嫉妒,那个可能依然令人畏惧的情敌肯定又会表现得极为殷勤。一切都会成为障碍;而在他的三重计划里,一切都不费吹灰之力。每个女子都很宽容大度,因为都跟自己切身相关;每个男子也很宽容大度,因为都觉得跟自己无关。

普雷旺当时只要丢掉一个女人,他很幸运,那个女人名气很响。她曾相当乖巧地拒绝了一个很有名望的亲王的求爱,自身又是个外国人,引起了整个宫廷和京城对她的注意;普雷旺身为她的情人,自然也分享了这样的荣誉,于是便利用这种荣誉对自己那几个新欢施加影响。摆在他面前的唯一困难就是怎样使这三份私情齐头并进,而它们的进展势必要以最缓慢的一份私情为准。实际上,我从他的一个心腹朋友处得知,他感到最伤脑筋的就是怎样阻挡进展过快的一份,因为它比另外两份早了将近半个月光景,已经到了快要破壳而出的程度。

那个重大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普雷旺听到了三个女子对他表白的爱情,已经完全掌握了行动的步骤,您马上就会看到他怎么安排部署。三个丈夫当中,一个不在,另一个次日一大早就要出门,第三个则呆在城里。那三个形影不离的女子要上那个未来的寡妇家吃晚饭,但是新主人不准那几个以前的仆人也来参加。那天早上,他把他的情妇给他的书信分成三份;在第一份中间,他附上了他的情妇寄给他的肖像,在第二份中间,附上了他的情妇亲手画的以姓名起首字母组成的爱情图案,在第三份中间,附上了他的情妇的一束鬈发。三个女子每人都以为自己收到了完整的牺牲品,实际收到的只是三份里的一份。作为交换,她们答应对失宠的情人各发一封意思明确的绝交信。

这样的安排已经很不错了,但还不够。丈夫在城里的那个女子只能支配白天的时间;于是普雷旺和她商定,让她假装身体不适,不到她的女友家去吃晚饭,整个晚半天就都属于普雷旺了;那个丈夫出门的女子把夜晚给了普雷旺;破晓时分,也是第三个女子的丈夫动身的时刻,就被那个女子指定为幽期密约的良辰。

普雷旺什么都没有忽略,接着便赶到他的外国美人家里,对她使性子撒气,这正是他所需要的,双方发生了争吵,使他有了二十四小时的自由时间,然后才出门离开。在做好了这些安排后,他就回家去了,打算休息一下,但别的事情正等着他。

绝交信使那三个失宠的情人完全醒悟过来,他们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成了普雷旺的牺牲品。他们三个人一方面由于受到愚弄而心生怨恨,一方面因为遭到抛弃所蒙受的羞辱几乎必然产生的气恼,就不约而同地决定击败这个幸运的情敌,都要求他跟他们决斗。

因此普雷旺一到家就看到三封决斗挑战书;他光明正大地接受了挑战。但是他既不想失去这番冒险经历所有的快乐,也不想使其湮没无闻,就把决斗定在第二天上午,三场决斗都安排在同一个时间和地点,也就是在布洛涅森林的某个入口处。

夜晚降临了,他的三场艳遇都同样取得了成功;至少事后他是这样夸耀的:每个新的情妇都接受了他三次爱的盟誓和保证。您一定清楚,并没有这方面的证据;一个公正的历史学家所能做的,就是要向并不轻信人言的读者指出,强烈的虚荣心和想象力是会产生奇迹的。再说,经过如此战绩辉煌的一夜之后,第二天上午他是无需去对未来考虑着想的。不管怎样,以下的事实比较切实可靠。

普雷旺准时到达了他指定的地点;他看到三个情敌已经到了,他们各自都对在此相遇觉得有点意外,每个人看到遭到不幸的同伴,也许已感到几分安慰。他和颜悦色、从容不迫地上前与他们寒暄,对他们说了下面这番话,后来人家如实地转述给我听了。

“先生们,”他对他们说,“你们聚集在这儿,想必已经猜到,你们三个都有对我表示不满的同样的原由。我已准备跟你们决一雌雄。让命运来决定你们三个当中谁首先想来报仇,你们在这方面都有同等的权利。我没有带副手,也没有带证人。我冒犯你们的时候没有用他们,如今前来赔礼谢罪,就也不需要他们。”接着,他不禁露出自己爱好赌博的性格,又补充道:“我知道在一张牌上下七倍的赌注是难得会赢的;但是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既然我已得到了女人的爱情和男人的敬重,我也就活够了。”

他的对手们颇为惊讶,都面面相觑,默然无语;也许他们心思细腻地想到,在这场三对一的决斗中,双方的力量并不对等。这时候,普雷旺又开口了。“不瞒你们说,”他接着说道,“刚度过的那个夜晚把我弄得实在疲惫不堪,假如你们允许我恢复一下体力,那真算得上待人宽厚了。我已经吩咐在这儿准备了早餐;请你们赏脸接受我的邀请。我们来一块儿吃顿早餐,心情愉快地吃顿早餐。我们可以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决斗,但是,我觉得,我们的情绪可不应为此而受到影响。”

他们接受了吃早餐的邀请。据说,普雷旺从来没有显得这么和蔼可亲。他机敏乖巧地不使任何一个情敌感到受辱蒙羞,并使他们相信,他们每个人也能轻易地取得同样的成功,特别是让他们承认,他们跟他一样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些事实一旦得到承认,一切便自行解决了。因此,早餐还没有用完,大家就已经把下面的话反复说了十次: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上流人士为她们进行决斗。这种看法产生了亲切友好的情意,美酒使这种情意变得更为强烈,所以,没过多久,他们非但消除了自己的怨恨,而且相互结为推心置腹的好友。

这种结局无疑要比另一种结局更合乎普雷旺的心意,但是他绝不想使他的名声受到什么影响。于是,他巧妙地根据情况调整了自己的计划,对他得罪的那三个情人说:“其实,你们应当报复的不该是我,而应该是你们的不忠实的情妇。我来给你们提供这样的机会。我跟你们一样,已经感到了不久自己也会遭受的凌辱,因为如果你们每个人连一个情妇都无法保住,我能指望保住她们三个吗?你们跟她们的争吵也会成为我跟她们的争吵。今晚请你们到舍下来吃晚饭,我希望你们的报复别再延宕下去。”他们想要他解释一下,但他以当时的场合允许他采取的那种傲慢的腔调答道:“先生们,我觉得已经向你们表明我有一些指挥的能力;你们相信我好了。”大家都同意了;他们跟新的朋友拥抱后,就分手了,打算晚上再见,看看他的承诺的结果。

普雷旺没有浪费时间,马上赶回巴黎,依照习俗,去拜访他的每个新征服的对象。他使三个女人同意当晚到他的住处去和他单独吃饭。其中两个开始不大愿意,但是经过昨晚,她们还有什么可以拒绝的呢?他使每场约会间隔一个小时,这是实行他的计划所需要的时间。在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以后,他离开了,派人通知另外三个同谋者,于是四个人兴高采烈地前去等候他们的牺牲品。

听见第一个女子来了,普雷旺独自出来,对她殷勤接待,把她引到住所里最神圣的地方;那个女子还以为自己成了那儿的神灵。接着,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马上就由那个遭到凌辱的情郎出来代替他。

您可以想象一个在情场上阅历不深的女子当时所感到的羞愧,使得胜利变得轻而易举。凡是没有说出来的责备的话都被看作一项恩典;逃跑的女奴重新落到了旧主人的手里,她再次套上先前的锁链,希望得到旧主人的宽恕,就极其高兴了。和约在更加僻静的场所得到了批准;空出来的舞台由其他的演员轮流表演,方式几乎没有什么差异,而结局也完全相同。

三个女子还都以为这种情况只涉及到自己一个人。吃晚饭的时候,三对情侣聚到一起,她们才感到万分惊讶,狼狈不堪。可是普雷旺重又出现在他们中间,心狠手辣地向三个不忠实的女子赔礼道歉,把她们的秘密都说出来,让她们完全了解自己受到了多大的愚弄,那时她们才羞愧到了极点。

然而,大家仍然入席用饭;没过多久,各人都恢复了常态。男人们恣意放纵,女人们驯服顺从。每个人心里都怀着仇恨,但言辞却仍然情意温存。欢乐引起了欲望,欲望反过来又给欢乐添加了新的魅力。这种惊世骇俗的狂欢一直持续到早上。分别的时候,三个女人想必以为自己得到了宽恕;但是心里怀有怨恨的几个男人第二天就无可挽回地跟她们断绝了关系;而且他们不满足于把那几个水性杨花的情妇甩掉,还把他们的风流韵事公之于众,彻底给自己报了仇。自那以后,三个女子中的一个进了修道院,另外两个则被迫住在她们的领地上,心神颓丧。

这就是普雷旺的故事。您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想增添他的荣耀,把自己套在他的胜利的战车上。您的信着实叫我感到不安,我焦急地等着您对我的上封信作出更有理智、更为明确的答复。

再见了,我的美貌的朋友。您要提防那些有趣或古怪的念头,您总是轻易受到这种念头的吸引。想想看在您从事的活动中,光凭聪明才智是不够的,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不可救药的灾祸。最后请您允许让审慎的友情偶尔成为您的逸乐的领路人。

再见了。我可是把您看作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来爱的。

一七xx年九月十八日于xx

第八十封信

当瑟尼骑士致塞西尔·沃朗热

塞西尔,我亲爱的塞西尔,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见面?谁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在离您很远的地方生活?谁能给我这样生活的力量和勇气?不,不,我绝对不能忍受这种不幸的分离。每过一天,就增加我的一分痛苦,而且根本看不到这种痛苦的尽头!瓦尔蒙曾答应帮助我,给我一些安慰,但他现在不关心我了,也许把我忘了。他呆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就不再明白别人远离情人的痛苦。他把您的上封信转给我的时候,并没有另外给我写上几句。而他是应当告诉我究竟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可以见到您的。难道他一点也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至于您,您也没有跟我谈到这方面的事。莫非您也不再有这样的愿望?唉!塞西尔,塞西尔,我真是不幸。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您;但是这种爱情,本来是我生活中的乐趣,如今却成了一种苦恼。

不成,我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我一定要见到您,非见到您不可,哪怕就一会儿。每天起床的时候,我暗自说道:我见不到她的。我上床歇息的时候,心里说道:我没有见到她。白天无比漫长,却没有片刻的欢欣。只有失落,只有悔恨,只有绝望。我期待的是欢乐,而从中得到的却是所有这些痛苦!我既遭受着这种剧烈的痛苦,同时还要为您的痛苦而忧虑,您可以想象得出我的处境。我时刻不停地想着您,同时又总感到心神不定。如果我发现您悲伤痛苦,我会为您所有的哀愁而难受;如果我发现您心神安宁,得到了慰藉,又会倍感哀愁。我到处碰到的都是不幸。

唉!在您跟我住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情况可不是这样的啊!那时一切都是欢乐。我确信自己能见到您,因此就连您不在的时间也显得十分美好。随着我无法跟您一起消磨的时光的流逝,我也越来越接近您了。我对时间的安排总是跟您有关。如果我履行某些义务,那是为了使我更加配得上您;如果我培养某种才能,那是希望更能博得您的欢心。即便我被卷入社交界的娱乐活动而无法守在您的身边,实际上我也没有和您分离。看戏的时候,我总尽力猜想什么会受到您的好评;听音乐会的时候,我总想起您的才华以及我们如此美好的消遣活动。在聚会和散步的时候,我总抓住与您有着最微小的相似之处的人,把您与每个人加以比较,而占优势的总是您。白天的每时每刻,都添加一份对您的新的敬意,每天晚上,我就把所有这些敬意奉献在您的跟前。

现在,我还剩下什么呢?只有痛苦的悔恨,永久的失落和一个微小的希望,而这个希望由于瓦尔蒙的沉默而变得渺茫,又因您的沉默而转变成了忧虑。我们相隔不过十里路,这么容易跨越的距离,对我竟成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为了要人帮助我克服这个障碍,我对我的朋友、我的情人苦苦恳求,而你们俩却心神安宁,无动于衷!你们非但不出手相助,却连信也不回。

瓦尔蒙的热烈的友谊到哪儿去了?特别是您对我表示的如此缠绵的柔情又到哪儿去了?以前这种柔情使您那么机敏,想出了让我们每天见面的方法。我还记得,尽管我无时不想见到您,但有时出于某些原因,为了某些责任,我只好牺牲这种愿望。那会儿,您有什么话没对我说啊?您不是找了无数个借口来反对我的理由吗?您想必记得,我的塞西尔,我的理由最后总是无法抗拒您的意愿。我并不是以此居功自傲;我甚至都谈不上牺牲。您想要得到什么,我巴不得马上让您得到满足。可是如今得由我来提出要求了;我有什么要求呢?我要求和您就见上一会儿,重申我对您永不变心的盟誓,也听到您对我作出同样的盟誓。难道这不再像我那样,成为您的幸福了吗?我不愿有这种令人沮丧的想法,这种想法会使我痛苦得无以复加。您爱我,您会永远爱我。我相信这一点,我对这一点是有把握的,根本不想加以怀疑。但眼下我的处境真是难熬,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再见了,塞西尔。

一七xx年九月十八日于巴黎

第八十一封信

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致德·瓦尔蒙子爵

您的担忧叫我感到可怜!这种忧虑充分说明我比您高明得多!而您却想对我加以指点和引导?唉!我可怜的瓦尔蒙,您跟我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不,您的男性的自豪感怎么也不足以填补我们之间的差距。因为无法实行我的计划,您就认为这些计划是不可能的吗?您这个傲慢而又懦弱的人,可有资格来估量我的方法,评判我的才能!真的,子爵,我无法对您隐瞒,您的劝告使我感到不快。

为了掩盖您在院长夫人身边所表现出的惊人的笨拙,您便大肆夸耀自己如何使那个羞怯而爱您的女人慌乱了一阵子,把那看作您的一场胜利,我对此表示同意;您使她瞅了您一眼,就只一眼,也看作您的胜利,我暗自发笑,对此也没有意见。您情不自禁地感到自己的行为并没什么价值,就对我表示为了让那两个孩子接近,您付出了非凡的努力,以此来取悦我,希望您在另一方面的行为不受我的注意。但那两个孩子本来就渴望见面,顺带说一句,他们产生那种强烈的愿望,也完全要归功于我;我对此也不想计较了。最后,您倚仗着您的那些辉煌的事迹,用教训的口气对我说:最好还是把时间用来执行计划,而不是只说空话。您的这种自负对我也没有什么害处,我可以原谅。但是您竟然以为我需要您的审慎的思虑,不听从您的意见,我就会误入歧途,我应当为了您的意见而牺牲我的欢乐,我一时的兴致,说真的,子爵,我对您表示的信任叫您太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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