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梦在江南（1/2）

（一）

他的梦在江南。

江南在他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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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也遥远如江南，在灯下等着他的有一个人，两匹马。

人是“一哦陽一哦光”，马是“赤犬”。人和马都是他的朋友，永远不变的朋友。

一哦陽一哦光只说了一句话，三个字：“我们走。”

（二）

星光比江南更远，可是星光看得见。

江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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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梦在江南，他的梦中充满了一哦浪一哦子的悲伤和游子的离愁。

他永远忘不了挥手离别江南时的惆怅悲伤痛苦。

现在他就要回到江南了，他心里为什么也有同样的痛苦悲伤惆怅

“一哦陽一哦光”一直在他身边，忽然问他：“你在想什么”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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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也只不过是两个字而已，可是听到这两字，“一哦陽一哦光”眼里也露出种梦一样的表情，忽然曼声低唱：“重湖叠翠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一哦弄一哦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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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柳永柳屯田的词，据“钱塘遗事”上说，孙何督帅钱塘时，柳屯田作这首“望海潮”赠之，却被金主完颜亮在无意中看见了。于是完颜亮特地令画工至江南绘“风物图”进呈，而且在上面题了两句诗：

“移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据说这就是金兵入寇江南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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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首美丽的词，听的人不觉醉了，唱的人自己也仿佛醉了。

过了很久，小方叹了口气：“没有到过江南的人，都想到江南去，可是如果你到了江南，你就会怀念拉一哦萨了。”

“我相信。”

“我回到江南后。如果有人要到拉一哦萨来，我一定会请他带一点江南的桂花糕和荷叶糖给你。”小方勉强笑了笑：“你虽然看不见江南的三秋桂子和十里荷花，吃一点桂花糕和荷叶糖，也聊胜于无了。”

“一哦陽一哦光”沉默了很久，忽然也笑了笑：“你用不着请人带给我。”她觉得很奇怪：“我会自己去买。”

“你自己去买”小方还没有听懂她的话：“到哪里去买”

“当然是到江南去买。”

小方吃了一惊。

“到江南去买你也要到江南去”

“一哦陽一哦光”慢慢的点了点头，眼中俨然已有了江南的梦，也有了剪不断的离愁。

小方松了口气：“你不会去的。”小方道：“我看得出你绝对舍不得离开拉一哦萨，更舍不得离开那些朋友。”

“我是舍不得离开他们。”一哦陽一哦光道：“可是我一定要到江南去。”

“为什么”

“鹰哥要我送你，要我把你送到江南。”一哦陽一哦光幽幽的说：“你应该知道，不管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他话的。”

小方又勉强笑了笑。

“他为什么要你送得那么远难道他以为我已经忘了回家的路”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送你。”一哦陽一哦光道：“可是他既然要我送你，我就要把你送到江南，你用鞭子赶我都赶不走的。”

她也在笑，笑得很勉强，因为她也和小方一样，也明白卜鹰的意思。

卜鹰要她送小方，只不过因为他想成全他们，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是一双两情相悦的情侣。

小方沉默了很久，忽然又问：“到了江南，你还会不会回来”

“会。”一哦陽一哦光毫不考虑就回答：“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回来的。”

她忽然问小方：“你知不知道卜鹰是我的什么人”

“是你的大哥。”

“他是我的大哥，他当然是我的大哥。”一哦陽一哦光轻轻的叹息：“只不过我却不是他的妹妹。”

“你不是”小方很意外：“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未婚的妻子。”一哦陽一哦光道：“我们已经有了婚约。”

小方怔住。

“一哦陽一哦光”也沉默了很久才说：“他一直不让你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一直认为你很喜欢我，他不愿让你再受刺激。”

小方苦笑。

一哦陽一哦光又道：“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老了，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一直希望我能找个更好的归宿，所以……”

小方替他说了下去。

“所以他才要你送我，送到江南。”

“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总是替别人着想，从来不肯替自己想想。”一哦陽一哦光也苦笑：“可是他的外表却偏偏冷得像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