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断魂剑·断肠人（1/2）

（一）

如果小方真的相信了朱云说的话，真的以为手上有个伤口，他就真的死定了。

他没有死。

因为他对“一哦陽一哦光”有信心，对人类有信心。

因为他的信心绝不是别人几句话就可以摧毁的，所以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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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对自己这一剑太有把握了，对他的七星剑也太有把握了。

所以他一剑刺出，已尽全力，只记得“攻”，而忘了“守”。

这一剑的攻势虽然凌厉霸道，却有空门，也有破绽，他以为小方的退路全都已被封死，却忘了小方还有一条路可走，还可以“以攻为守”，从他的空门破绽中攻出去，攻他的心脏，攻他的命，攻他的必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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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没有杀朱云。

他先以左掌斜切朱云握剑的腕，横步躲入朱云的空门，曲肘打朱云的胁，并中指食指无名指作指锋，猛戳朱云的咽喉。

他攻的都是要害，朱云不能不闪避自救，小方右手五指忽然化鹰爪，抓朱云的面门，乱朱云的眼神，左掌已斜切在朱云右肩上。

右肩被击，青铜剑必然脱手。

小方乘机拔剑，剑光一闪，剑锋已在朱云咽喉。

但是他没有杀朱云。

“我不杀你，只因为你虽然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仇敌。”小方道：“你要杀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件你认为应该做的事。”

剑锋下的朱云居然还能保持镇静，却忍不住要问小方：“你真的相信一哦陽一哦光绝不会害你”

“我相信。”

“你为什么如此信任她”

小方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我从未欺骗过她。”

朱云忽然长叹：“我佩服你，你的确是个好朋友。”朱云道：“只可惜你的朋友未必都是好朋友，所以我劝你最好将我的剑带走。”

“我既然不要你的命，为什么要你的剑”

“因为你很快就会用得着的。”朱云道：“也许并不是用来杀人。”

“用来干什么”

朱云看着小方，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说：“这一哦柄一哦剑也跟别的剑一样，除了杀人外，另外还有种用处。”

“什么用处”

“自刎。”朱云又叹了气：“不管怎么样，自刎至少总比死在别人剑下好。”

小方还没有开口，黑暗中忽然有个人冷冷的说：“就算他要自刎，也不必用你的剑，他自己也有剑，他的剑还比你的剑利。”

黑暗中忽然又有剑光一闪，一一哦柄一哦剑仿佛忽然自天外飞来，斜一哦插一哦在小方足下。

森寒的剑光，剑锋上仿佛有一只邪恶的魔眼在冷冷的看着他，正是他的“魔眼”。

这一哦柄一哦剑一直在卜鹰那里，小方从未提起过，就好像已经忘了这一哦柄一哦剑的存在。

但是现在他的剑又飞回来了，当然不是从天外飞来的。

是从一个人手里飞来的。

小方回过头，就看见了这个人，兀鹰般的锐眼，幽灵般的白衣，刀锋般冷酷，山岳般镇定。

这个人是卜鹰。

（二）

小方的心沉了下去。

最后一个要为他饯行的，竟是卜鹰。

朱云交给他这一哦柄一哦青钢剑，的确不是要他用来杀人的，在卜鹰剑下，他根本全无机会。

他们本来已经可以算是很接近的朋友，现在却已好像是两个世界中的人了。

小方忽然笑了笑，他这一生中从未笑得如此沉痛。

“想不到你也会来为我饯行。”小方道：“你既然来为我饯行，又何必把这一哦柄一哦剑还给我”

“因为本来就是你的剑。”

卜鹰的声音里全无感情：“你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从来不要活人的东西。”

小方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