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使者(1/2)
“陶先生吗”宋墨嘴角露出一丝略带讥讽的笑,吩咐夏琏,“你派人把这几封信送出去。”
有给三公主的,有给陆家的,也有给景国公府三爷张续明、神机营副将马友明等人的。
夏琏应声而去。
宋翰由梨白陪着来给宋墨请安。
“哥哥,你好好在家里养伤,”他很懂事地道,“我去给母亲守灵。”
宋墨沉吟道:“还有三天,就是母亲的三七了吧”
宋翰点头。
治丧以七日为期,逢七必祭。
宋墨是长子,应该由他主祭。
如果他真如父亲所愿被打得不能动弹了,母亲三七,作为长子,他竟然不在场,那些亲戚朋友会怎么想
宋墨冷笑,温声问宋翰:“你用过早膳了没有”
“用过了。”宋翰乖巧地道,“早上吃的素炒什锦、酱茄瓜、素馅包子还有一大碗面条。”
平时蒋氏问他,他就是这么回答的。
宋墨听着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他打发了梨白,低声对宋翰道:“娘亲死的时候我都不在家,你给我讲讲母亲的事,好不好”一副孺慕之情。
宋翰不疑有他,抹着眼角哽咽道:“你走后没多久娘亲就病了。开始只是怏怏的没有力气,渐渐的就不能下床了。父亲请了杨秀山来给娘亲瞧病,但吃了他的几副药都不见好转,父亲就换了黄中立,结果娘亲的病越发的重了,正恰皇后娘娘来探望娘亲,推荐了任祟明。娘亲又改用任祟明的方子,还是不好。父亲做主,又换成了杨秀山……”
黄中立和任崇明都是名动天下的大国手,一个是惯给皇上看病的,一个是惯给皇后娘娘看病的,黄中立还是太医院的院正,若是杨秀山的方子有什么问题,两人不可能毫无察觉,父亲也不可能同时让三个御医都按他的意志来开药方。
也就是说,母亲是真的生病了……
宋墨思忖着问宋翰:“娘亲病了,是谁在床前待疾”
“是我。”宋翰道。“竹君和清李轮流帮娘亲熬药,我在床边服侍。”说到这里,他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抿着嘴笑了起来,“原来娘亲和我一样怕苦,每次喝药,如果不加很多的冰糖,就要吃饴糖。”说着。眼眶里蓄满泪水,“每年过春节,娘亲都会亲手给我做新衣裳,还会给我金豆豆做压岁钱的……”
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宋墨也眼角湿润。
他用帕子帮弟弟擦着眼泪:“好了,天恩,别哭了!以后哥哥给你金豆豆做压岁钱。让……”谁能代替母亲给宋翰做新衣裳呢他又没有娶亲……脑海里就突然浮现出窦昭蹲在花田里挖菊花时的神态。
大方,自然,荣辱不惊……如果换成是她。她会怎样安抚弟弟呢
宋墨没来得及细想,这个念头就一闪而过。
他哄着宋翰:“哥哥让梨白给你做新衣裳,好不好”
“我不要新衣裳!”宋翰抽泣道,“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宋墨神色黯然,默默无语地给宋翰擦着眼泪。
宋翰哭了一会。心情慢慢平和下来,他对宋墨道:“哥哥。我以后再不要新衣裳了,也不要金豆豆了。”
几句话说得宋墨心中更是酸楚。
他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手。
两兄弟默然相对半晌,宋墨才轻声道:“娘亲临死之前,可曾嘱咐过你什么”
宋翰摇头:“母亲临终前,已经不会说话了!”
宋墨愕然。
母亲一生坚强,就算临终前不能说话了,之前缠绵病榻,也应该有所安排才是。不可能一句话都不嘱咐他们兄弟俩就这样走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由勃然大怒,尽管他知道不应该当着弟弟的面发脾气,极力地把这种情绪压在了心底,可他目光中迸射出来的愤懑还让是宋翰吓了一大跳。
“那天,天气好,谢嬷嬷带着丫鬟,做了,做了很多桂花糕……”他磕磕巴巴地道,“爹爹陪娘亲坐在庑廊下赏菊,我跑去帮谢嬷嬷端桂花糕,回来的时候,爹爹和娘亲都板着脸,不说话,娘亲勉强吃了一口桂花糕,就说天气有点冷,让梨白带我回去换件衣裳……我知道他们肯定是有话要说,不想让我听见。我走到半路,就折了回来……谢嬷嬷和娘亲身边服侍的都站在院子里头……我趁着谢嬷嬷不注意的时候跑到了庑廊上……娘亲和爹爹在吵架……吵得好厉害!我还没有听清楚,就被谢嬷嬷一把抱到了葡萄架下……谢嬷嬷还叮嘱我,娘亲和爹爹吵架的事,谁也不能说……”他说到这里,惊恐地望着宋墨,“哥哥,我谁也没有说!”
仿佛一个巨浪打来,把宋墨浇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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