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二回 宣布死讯 优柔寡断(1/2)
夫妻两个耍着花枪回了卧室里,又笑闹了一会儿,才梳洗了,一起偎到床上说话儿。
如今程钦的事算是基本解决了,季善最担心的,便是孟姝兰那颗不定时炸弹了,因与沈恒说起来:“她隔三差五就打发人登孟二哥孟二嫂的门,纵他们夫妻躲得了一时,总躲不了一世,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的把麻烦解决了才成啊!”
沈恒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可一时半会儿间,还真想不到一劳永逸的法子。倒是可以让彦长兄谋个远些的外放,可今年也不是考察之年,他任期也还没满……”
季善咬牙道:“那就让她继续这样烦人,末了真弄得孟二哥他们两边不是人不成孟二哥能有今日不容易,你们这么多年的情义更是不容易,往后可再上哪儿找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守望相助去”
沈恒道:“主要她如今是八皇子府的人,轻易也不会出八皇子府,我们纵要警告威胁她,也不容易找到机会……等过几日休沐时,把彦长兄也请到家里来,大家集思广益,再一起想想法子吧。”
季善叹道:“也只能这样了。罢了,不说这些破事儿了,省得待会儿觉都要睡不着了,也不知晨曦和爹娘他们走到哪里了应该就是在当初我们第一晚住宿的那家客栈住宿吧”
“我们上次去时,天气可比如今好多了,就怕他们走不了那么快。不过那么多人一路服侍护送,想来也出不了岔子,善善你就安心吧。”
“嗯,那么多人呢,的确没什么可担心了,困了,睡吧……”
之后几日,褚氏果然日日都上午便带了彤彤来沈家,到晚间才回去。
采冰也在正月二十一,由李妈妈带着去了客栈里等待出嫁,程夫人与程大奶奶瞧得人已经送走了,事情应当再无生变的可能了,方彻底松了一口气。
如此到了正月二十五,文武百官年后的第一个休沐日终于到了。
豫章长公主府也终于敲响了云板,正式宣布了裴瑶的死讯,之后更是打发了人各处报丧,很快满京城该知道裴瑶死讯的人家都知道了。
季善颇有些意外,还当长公主府怎么也要再隐瞒裴瑶的死讯一段时间,好歹拖到进了二月里再宣布,不想如今便宣布了。
不过想到豫章长公主之前急着把赐婚之事落定的举动,季善又觉得没什么可意外的。
赵穆消息还要灵通些,很快为季善和沈恒解了惑,“裴瑶一直‘病’着,连八皇子妃打发心腹去看她,都见不到人;程伯母与裴二老爷和离,程大哥也跟着程伯母一起离了裴家,还改了姓,自立门户之事也慢慢儿传开了。两厢里一结合,难免惹人动疑,且裴二老爷既是裴瑶女儿的外祖父,年纪一大把了,却忽然闹和离,传开了也势必会影响裴瑶女儿的名声。八皇子妃便越发着急要见裴瑶,连打发了几次人去看她,都没见到人后,便说要亲自去,豫章长公主见实在瞒不住了,只能宣布了裴瑶的死讯。”
季善听得八皇子妃动了疑,忙道:“这才赐婚十来日呢,裴瑶就死了,谁都得怀疑当中有问题,何况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真情意,不过是一方曲意奉承,又有共同的利益罢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快就能看到他们内讧了”
赵穆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嫂嫂既好奇,我让人继续留意着,一有最新的消息,便告知嫂嫂便是了,横竖很快都要去吊唁的。”
季善笑着点头,“那可就麻烦妹夫了。你们先聊着,我忙我自己的去了啊……怎么孟二哥孟二嫂还没来,算着时间,也该来了啊。”
沈恒忙道:“善善你慢点儿,凡事也别自己忙活儿啊,你至多就只许动个嘴,知道吗彦长兄他们还没来也别急,指不定已经到门口了……算了,我还是先送了你到岳母和大嫂那边去,再叮嘱她们几句,再回来继续与大哥妹夫说话儿吧。”
季善因赵穆和程钦在,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嗔道:“你怎么这么婆妈呢,就几步路而已,我也不会自己劳力的,便我想,也得娘和大嫂同意啊,你就安心与大哥和妹夫说话儿吧……”
正说着,杨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大爷、大奶奶,孟二爷一家到了。”
季善不由笑起来,“这才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沈恒也笑,“这下善善你不要我同行也不行了,我总得去迎一迎彦长兄吧”
夫妻两个遂暂别了赵穆程钦,一道去了外面迎接孟竞与褚氏。
远远的就瞧得孟竞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还是瞧得沈恒与季善,他脸上才有了笑容,“子晟兄、嫂夫人,我们都来惯了的,你们还亲来接我们做什么,随便打发个人来也就是了。”
沈恒闻言,笑道:“再是来惯了的,也不能失了基本的礼数才是。彦长兄、嫂夫人,请——,我大哥和妹夫已经在书房等着我们了。”
两个男人遂并肩走在了前面。
季善这才低声问褚氏,“怎么孟二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褚氏无奈道:“一早起来那一位就亲至了我们家堵人,还非要进去,说好多年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实在想得慌,希望我们做兄嫂的,今儿能让她圆一圆梦。相公一再说她认错了人,我们不是她兄嫂,她还是不肯走,还哭起来,相公只得带上我们先走吧,随便她要怎么样吧,沈四嫂说这搁谁,能高兴得起来”
季善翻了个白眼儿,“看来她是知道今儿孟二哥休沐在家,特地去堵孟二哥的。”
褚氏沉声道:“显然是这样,她也知道我与她之前连面都没见过,论起来还有旧怨的,肯定不会站到她那一边。所以相公不在时,只打发人到我们家送礼,等相公一回来,她便亲自来了,定是想的,相公见了她人,再让她一哭一求的,指不定就心软了呢”
季善能想来褚氏的烦躁,道:“孟二嫂也别气,只要孟二哥态度坚定,她碰几次壁后,见实在没有希望,指不定就放弃了呢况她不是怀着身孕吗,等过些日子她肚子显怀了,肯定也不敢折腾了。她该很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才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才是,孟二哥不过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褚氏叹道:“希望真能如沈四嫂所说吧。真的,这已经是我眼下最大的烦恼了,之前我们家多清静,日子多温馨啊,现在却让她弄得乱七八糟的,我每日都烦躁得不行,还对彤彤发了好几次脾气,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疯了。都想带了彤彤回天泉去一段时间了,正好我爹娘都惦记我得紧,可我又不忍心把相公一个人留在京城里,本就烦恼了,好容易回了家,还连口热菜热饭都没的吃。”
季善忙笑道:“孟二嫂别急,逃避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家再慢慢儿商量吧,办法总比困难多,对不对”
“可是……”褚氏还想再说,可见花厅已近在眼前了,总不能在程夫人和程大奶奶面前也焦躁失态,只得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换上了笑脸。
到了半下午,豫章长公主报丧的人到了沈家。
本来豫章长公主是不想多这个事儿的,她也知道程夫人也好,程钦也好,都不会愿意去长公主府给裴瑶吊唁致奠,她可不想再自取其辱,横生枝节。
可就算程夫人已经与裴二老爷和离了,那也总是裴瑶的“亲娘”,程钦也总是裴瑶的“亲哥哥”,这亲女儿和亲妹妹人都死了,死者为大,还连去吊个唁,上柱香都不肯,彼此之间得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
那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原本没有动疑的人,也少不得动疑了。
豫章长公主无奈,只得忍气派了人到沈家来,还令派来的人态度务必要谦恭些,无论如何都务必要把差事给办好了。
是以这会儿她跟前儿得用的两个嬷嬷都一改平素的趾高气昂,要多谦卑有多谦卑,“我们长公主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亲家夫人和大舅爷走一趟,小坐片刻便罢了,不然实在……说不过去。我们长公主还说了,只要亲家夫人和大舅爷肯去,什么都好商量的,还求亲家夫人和大舅爷务必赏脸。”
奈何程夫人仍是一脸的冷若冰霜:“我们母子已不是裴家的人,自然裴家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与我们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何况还是裴瑶,我们母子就更不可能再与她沾染分毫了。还请二位回去吧,之后也不必再来,不然我上了年纪的人,气急攻心之下犯了糊涂,可就控制不住自己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了!”
任那两个嬷嬷如何赔笑哀求,都无动于衷,之后还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都听不见我的话,送客呢这般愚笨,养你们何用,趁早滚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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