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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修哥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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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

胤王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阴森而散发着怪味的林子,月光下,他面色苍白,犹如敷上了一层蜡纸;他的脚步亦十分虚弱,宛若踩在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不知情的,还当他是喝多了。

刘太监的情况也不比他好上多少,他虽不必时刻跑林子,但下午拔草太猛,现静坐了一会儿,浑身的肌肉都酸痛了起来,尤其老腰,简直像随时可能断掉似的。所以尽管看到了随时可能倒下的胤王,他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扶他。

胤王拖着沉重的步子以及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子上了马车。

刘太监抬起同样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胳膊……他以为他抬起来了,事实上并没有,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王爷……您……没事吧”

“本王没……”话未说完,胤王便感到腹中一阵绞痛,好似有一双手将他的肠子全都拧成了麻花,他捂住某处,面色惨白地、踉跄着步子进了林子。

刘太监无奈望天,这已是今晚的第二十七八次了,光这片林子,就进去出来、进去出来,七八回了,一个多时辰,他们还没走出犀牛村的势力范围呢!

“呕——”

林子里传来胤王的呕吐声。

胤王……踩到屎了。

……

胤王是在腹中出现动静时寻了个“本公子有事”的由头离开的,是以乔薇等人并不清楚他已经快要生不如死了,景云特别淡定地给乔薇背诵了今日学习的功课,乔薇满意地奖励了他一个香吻,他小脸微红,腼腆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乔薇不禁有些担忧,这么老实纯情的孩子,长大了会不会被人欺负啊

某“纯情”、可能会被“欺负”的小景云抱着小白,乖乖地向娘亲道了晚安,回屋照顾妹妹去了。

傍晚,乔薇去镇上做生意,许世杰狗腿儿地跟了上来。

做了一下午农活,许世杰其实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可鉴于那碍眼的主仆好不容易离开了,他得以独自霸占乔薇,他怎么能放过如此得天独厚的机会呢

美人、萌宝、天价任务金,全都是他的,他的,他的!

乔薇没理许世杰,抱了三罐子皮蛋往外走。

许世杰自告奋勇地伸出手:“我来我来我来,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儿——”

乔薇毫不客气地把其中两个罐子放到了他怀里,巨大的重量差点压断他纤细的胳膊,他哀嚎一声:“马、马车在哪儿”

坚持不住了……

乔薇莞尔一笑:“没有马车,我平时都是走去的。”

每日准点来打卡的栓子爹默默地把马车驾走了……

徐氏给乔薇找相公,自是不会找个太差的,否则乔薇看不上,死活不肯跟人家,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且说这许世杰,原是京城人士,家中经营着祖上传下来的小买卖,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家底殷实。许世杰在家中排行老三,既不像哥哥们那般勤奋踏实,又不如弟弟们聪颖滑头,更不肯听他老爹的话,这次也是巧了,他老爹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瘸了腿的书香小姐,身份真真儿是极高的,可惜是个瘸子呀,他真怀疑他老爹是有多恨他才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对象。

他姨母的陪房与恩伯府的林妈妈是远房表姐妹,林妈妈说要给他介绍一门亲事,对象是个寡妇,只要他把人弄到手,便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陪嫁。

那陪嫁他算过了,比他十几年挣的还多。

在寡妇与瘸子之间,他几乎是要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当然其中多少也有与他老爹对着干的意思。

他可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什么耕过地、什么吃过苦,那都是唬人的,他就一娇滴滴的少爷,细皮嫩肉,啥也没干过。

忙了一下午农活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了,这会儿又让他抱俩仿佛千斤重的罐子,不是在要他命么

乔薇瞟了他一眼,叹道:“抱不动就算了,你回吧,我儿子这么能干,他爹却连俩罐子都抱不起,真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是亲生的!必须是亲生的!谁说我抱不动了你看我不是抱得好好儿的吗”许世杰咬牙,将两个快要垂到地上的罐子重新抱进了怀里。

乔薇健步如飞,抱着罐子却像啥也没抱似的,走路都不带喘气儿,还能哼小曲儿。

再看许世杰,快要累成狗了。

等到了容记,许世杰基本已经废了。

容老板让人把三罐子松花蛋收好:“小乔,那谁呀”

乔薇看了一眼几乎累瘫的许世杰,笑道:“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不必客气。”

容老板嗔道:“瞧你说的,你带来的人我哪能儿能随便使唤呢怎么也得安排个体面的差事不是”

许世杰心头一松。

容老板咧唇一笑:“那就扫茅厕吧。”

许世杰绝倒——

……

姚青来了几日了,一直在厨房打杂,做的最多的事是洗菜与切菜,尽管是乔薇带进来的,但大家似乎一视同仁,并未对他格外优待。

村长夫人听说了姚青的情况,借着吃龙虾的名义与女儿一块儿找上了容记。

二人坐在大排档那边,点了一锅龙虾两吃。

乔薇把新出锅的卤菜端到大排档这边,一眼瞅见了村长夫人,她身边的年轻少妇与她眉眼有几分相似,又极尽亲昵的样子,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女儿了,乔薇上前打了招呼:“夫人,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村长夫人笑着介绍了自己女儿:“这是阿月,阿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乔。”

阿月与乔薇打了招呼。

村长夫人四下瞅了瞅,问道:“小乔啊,咋不见姚青呢他是不是在里头做菜”

乔薇装作没看出她在明知故问,答道:“他在洗虾。”

阿月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他可是来你们这儿学手艺的,不是来做洗虾的小工的!”

乔薇淡笑道:“当然不止洗虾,厨房的菜他都要洗的,洗完了还要切,切满师傅们意了才下锅装盘。”

阿月咬了咬唇瓣,拉住村长夫人的袖子,质问道:“不是说当大厨吗怎么跑去给人打杂了”

村长夫人擦了擦嘴:“大厨也得把基本功练好啊。”

“我看那些酒楼里切菜是切菜,洗菜是洗菜,分工明确,大厨们只负责做就行了!”

确实有的师傅不负责切菜,但那不代表人家就不会。人家的基本功可是非常扎实的,就拿容记的何师傅来说,切的萝卜丝儿能穿大头针,这刀工得细腻到什么程度

好心给人介绍工作,却被当了驴肝肺,任谁的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

乔薇的笑容也有些淡了:“这一顿吃什么,我请。”

村长夫人一看乔薇冷下来的笑脸便知女儿把人得罪了,拉着乔薇到一旁解释道:“小乔啊,阿月被我和村长惯坏了,不懂事,说话也不经过脑子,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小乔倒不是非得与她见识,只是不喜热脸贴人冷屁股,她又不欠她的:“夫人,你要是觉着姚青在我这儿不好,随时可以给姚青另谋出路。”

村长夫人赶忙摆手道:“你别误会别误会,我怎么会觉得青儿在这儿不好呢不好我也不会把他送来了不是你看看你家生意啊,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外头还排着队,整条街就属你家龙虾最地道,能在你们这儿学手艺,是青儿的福气!”

乔薇心道,此处应有可是。

果不其然,村长夫人眼波一转,笑道:“小乔啊,姚青他真的不能做师傅吗”

“不是不能做,而是凡事都有个过程,洗菜、切菜、打杂,哪个师傅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就跟习武的人蹲马步一样,它是一项基本功。厨房的师傅们做菜又没瞒着他,他想看的都能看到的,若是只记个步骤,那他随时可以出师。要不我看这样,您自己去问问他的意见。”

村长夫人问了姚青,姚青起先也与母女二人想法一致,看个步骤就差不多了,但几日下来,他发现要把一盘菜做出令人满意的味道,每一步都马虎不得,切菜看似简单,里头的学问却也大着,比如牛肉与猪肉的切法就不一样,横切牛肉竖切猪,牛肉切错了,筋腱就会保留下来,烧熟后肉质柴艮,咀嚼不烂;猪肉亦是,切错了,能让肉片炒成肉末。

入了这一行才知它的“博大精深”,姚青愿意学,扎扎实实地学。

女婿是个什么性子村长夫人再清楚不过了,清高、骄傲、虚荣,听说他被安排去打杂,她不知多怕他会甩袖走人……他既肯这么说,必是真的学到了东西。

村长夫人又给乔薇说了不少好话,道歉的有,感激的也有,最后与女儿开开心心地吃了一斤龙虾,坚持没让乔薇请客。

忙完这边的事,乔薇进了自己账房,容老板抱着一大摞账册尾随而入。

自打无意中发现乔薇惊人的会计能力后,容老板便自己偷懒,将盘算的事全部交到了乔薇手中。

能掌控容记的每一笔财政状况,乔薇求之不得,自然不嫌麻烦。

乔薇心算惊人,一眼扫过去,一页纸的账目便在脑海中自动匹配出了答案,根本无需算盘,但谨慎起见,算完之后,她会用算盘核实一遍。

纤细的手指在算盘上敲得飞快,珠子啪啪啪作响,在寂静的账房听来格外清脆。

乔薇一旦认真起来,便会进入忘我状态,连身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姬冥修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她算得投入,没打搅她。

夏季天热,她额头与脖颈都渗出了晶莹的汗珠,姬冥修四下看了看,在柜子上发现一把美人扇,轻轻取了来要给她打扇,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姬家长孙,可从没对谁这般细致过。

姬冥修随意瞄了一眼扇面上的“美人”,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上一下,衣衫半解,风光乍现,正在一处假山后行那云雨之事,更有趣的是,上面风情万种的是女子。

小没良心的喜欢这个姿势

姬冥修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眸光往下,看向了被美人压在身下的男子,那男子的脸上被人强行加了一张面具。

等等,这不是他的面具吗

姬冥修的眸光暗了下来。

看看那个被压在身下无力动弹的“自己”,又看看那个坐在“自己”身上一脸销魂的美人,姬冥修冷冷一笑,拿了毛笔,将那美人的脸细细勾勒成了某人的脸,又将那露在薄纱外的傲人酥胸缩小了一个尺寸,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笔,拿着新出炉的美人扇,为美人温柔地打起了扇来。

乔薇核对完所有账目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她打了个呵欠,伸长胳膊,痛快地伸了个懒腰,伸完,往椅背上一靠,就发现脑袋撞到了某人的肚子,她惊得眉心一跳,二话不说拔了藏在袖中的匕首,一个转身招呼过来。

姬冥修移至椅侧,扣住她手腕,夺了她匕首,另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单脚一扫,她被绊倒,重重地跌向了身后的桌子,姬冥修胳膊给她当了枕头,倒是没有摔痛,但那结结实实的一下,还是让她脑袋懵了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刻,姬冥修的身子压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压在桌上,独属于他的气息,一下子将她笼罩。

乔薇有些怔住:“怎么……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老喜欢玩偷袭真觉得你功夫太好,还是我武功太差”

姬冥修的眼神有些危险:“很想见识一下我‘功夫’,嗯”

想得都把他画春宫图上了,这亏得是她,换别人如此大胆地亵渎他,死一百都不够。

乔薇一时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觉最后那声“嗯”的调调,七弯八转,转得她心里七上八下,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被他抓包了似的。

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乔薇拍他:“你起来,重死了。”

姬冥修抱着她一转,自己落坐在了椅子上,而她,则坐在了他腿上。

乔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一双杏眼瞪得又圆又大,嘴巴长得足以塞下一枚鸡蛋:“你、你、你……你干什么呀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我没还没答应做你……唔——”

唇被堵住了。

都把他画上春宫图了,说不是觊觎他良久,怎么可能呢

一想到这小没良心的天天都在脑子里想着怎么睡他,姬冥修就有些来火,在她软红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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