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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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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衍瞪眼,“若他真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你摸着良心说,他对你如何,你该比谁都清楚。”炎玺对琉璃的好从不掩饰,看得他都羡慕。

琉璃敛起神色,垂下眼:“掌门师伯放心吧,他知道轻重,我跟他的事不会影响修真界和黑暗势力。”

忘衍走后,琉璃沉默坐了一阵,才开始炼丹。

傍晚,晴空过来叫她过去用膳。师兄妹几人难道齐聚,若幽做了丰盛的晚膳,庆祝一番。琉璃跟着晴空到正厅的时候,其余六人都已经到齐了。若幽与符离一边,迟然和斐剑一边,勿虚和炎玺一人坐了一边。

琉璃径自坐到勿虚身边,炎玺垂着的眼眸更低了几分。晴空与其他人相视一眼,坐到炎玺身边。

这还是师徒几人第一次到齐,饭桌上气氛极好,说说笑笑,晴空不时逗得众人大笑。琉璃笑容灿烂,与往常无异,唯有炎玺,筷子几乎没动过,一直垂眸不语,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失落的模样让其他几人都看得心疼。

饭后,炎玺便走了,背影形单落寞。

若幽劝道:“小师妹,大师兄他也不想受伤的,现在也都好了,你就别生气了。”

晴空:“是啊,小师妹,若你还是气不过,我陪你去狠狠揍他一顿,揍到你消气为止。”

迟然兴奋:“我帮忙。”

“别闹。”符离瞥了趁机报私仇的两个师弟一眼,“小师妹,若是有什么误会和不快,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斐剑回来得晚,知道得不多,只隐约听了些:“小师妹,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从在当初裴家时看来,大师兄很在意你。”

勿虚虎着脸:“那小子,是讨人厌了些,让他受些苦也好。不过,小徒弟,修炼之途最忌讳心魔,心中有结,需尽早除去。”

琉璃捧着茶歪头:“师父师兄师姐,你们莫非也收了他的贿赂”

见几人目光轻转,琉璃知道自己猜对了,笑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刚说完,便收到几个瞪视,琉璃微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不过是,想让他离开罢了。”

琉璃回到琉璃居继续修炼,直到一道没有收敛的气息出现在屋中。

琉璃睁开眼,已是夜深,外面漆黑一片。暮隐站在对面微笑看着他,长耳和小火开心地蹭在他身边。

见她醒来,暮隐抬手布下隔音结界,行了一礼:“抱歉,打扰姑娘修炼了。”

琉璃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看着他。

暮隐叹息:“姑娘果然是知道了。”收到自家炎主的信,看出信上的紧张,他便猜到了,立即赶了过来。

“暮老,三千年前,你就知道我”

“是的。”

琉璃不再说话。

暮隐:“姑娘,我此番前来,并非是求姑娘原谅炎主,只是想告诉你一些或许你不知道的事。”

琉璃看向他。

暮隐走到窗边,看着对面的炎玺居:“姑娘可还记得黑暗之都的冰洞,暗无天日,寒冰万年不化,炎主在那里沉睡了数万年,中间醒来的日子屈指可数。即便醒来,也是坐在冰谷发呆。三千年前,炎主再次从沉睡中醒来,我将修真界的事情禀报于他。那个时候,浮尘派在修真界如日中天,姑娘你更是声名赫赫,炎主对世间之事一向兴致缺缺,没想到他竟突然对修真界的天才起了兴致,亲自跑去了浮尘派。这一去,就是近百年,”

大眼微动,琉璃微微捏紧了手。

“有一天,炎主突然回来了,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鲜活的生气。他跟我说,他要去上界了。炎主存在的意义,黑暗势力的使命,都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但他仍在几天内把所有事情处理完,又匆匆走了。”

“我以为,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炎主,没想到过了几日,他竟又回来了,浑身充斥着悔恨与绝望,连生机都微弱得察觉不到了。回去后,他便进了冰谷,设了结界,连我都进不去。我跟了他数千年,从未见过那样的炎主,虚弱得像随时会消逝。一查才知,姑娘你飞升失败,灰飞烟灭,炎主绝望之下打散雷劫,斩断山峰。”

“整整两百年,冰谷中没有丝毫动静,我曾一度担心炎主或许已经不在了。可当妖族攻到浮尘派时,他却再次出现了。一人持剑挡在尧山下,将妖族尽数屠灭,不让任何妖族人染指浮尘派丝毫。”

琉璃垂眸,挡住眼中的波动。

“大战之后,炎主没有再回黑暗之都,而是四处游历。整整两千八百年,浩瀚大陆,他来回走了无数次,哪里有热闹便去哪里,不错过任何秘境,去跟修真界那些连筑基期都没有的修士争抢他从来不会看在眼中的东西。”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如果回来的。但天雷之下,灰飞烟灭,连轮回都不能,所有人都以为,你不在了。炎主等了三千年,等的不过是一个不归人。”

琉璃闭上眼眸低下头,一滴清泪低落,沾湿了衣裙。袖中,双手紧握。

暮隐弯下腰,郑重行了一礼:“炎主之错,他不该瞒着姑娘,不该让你担忧,不该让自己受伤。炎主之前的无尽岁月,都是一个人,于情之事,他不过是个孩子,不知该如何对待,还请姑娘多些宽容。”

长耳一双狐狸眼也是饱含泪水,没想到那个常常欺负它的大魔王那么可怜。

琉璃低着头,轻声道:“暮老,你带他走吧。”

暮隐脸色一变:“姑娘……”

琉璃抬起头,眉目清冷:“暮老,我不过是修真界一个普通的修士。我这点天赋,在你们面前,根本入不得眼。我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屈尊降贵。”

“可是姑娘,你知道的,你在这里,炎主不会走的。”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暮隐看着她许久,叹息:“我知道了,姑娘,您保重。”

说完转身离开,长耳和小火见状,仰头巴巴看着他,很是不舍。暮隐蹲下摸了摸两小只,下楼走进了黑夜中。

屋中,琉璃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回过神来,闭上眼,继续修炼。

直到确定暮隐已经离开,姬赤才从屋檐处飞出来,看了琉璃一眼,朝对面飞去。刚飞进炎玺居,一直被姬赤紧紧捏着嘴的青鸾扇着翅膀使劲拍他。

姬赤被拍得生疼,连忙将它扔了:“肥鸟,胆儿肥了你,我这不是怕你出声被暮隐发现我们偷听嘛。”

青鸾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昂首挺胸走了。

姬赤转头对上炎玺冰冷的脸,心中莫名一怂,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老不死的,好久不见。”

炎玺转过头去,没有理他。

姬赤坐到他对面,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他,久到炎玺深眸沉了下去,锋利地看着他。

姬赤啧啧感叹:“老不死的,我一直以为,你当了数万年的光棍,是因为情根缺失。没想到,遇到情之所钟,竟然这么痴情。”

炎玺眼中掠过杀气。

姬赤无辜道:“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啊。我不过是刚好想去看看小琉璃,顺便听到了她跟暮隐的谈话而已。”

“她说什么”

姬赤叹息道,他将方才听到的对话说了:“老不死的,你这次是真的惨了。”

炎玺垂眸不语。

姬赤见了,同情叹息,想伸手拍拍他的肩,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你也不用太伤心,我看小琉璃也没有很生气,暮隐刚走又能继续修炼,过些日子气过就好了。”

炎玺依旧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却突然转过头去:“你说,她在修炼”

“是啊。小琉璃真是勤奋,难怪能入你的眼。她前世也是这样”

当然不是。前世,她俗务缠身,根本没有时间修炼。好在她的功法特殊,又经他梳改,能自行运转,即便她不特别修炼,也能日益精进。这一世,又有空灵之体,她的修炼速度比前世快了不知多少,即便不修炼,也非其他人能比。

这几日的事情重回脑中,炎玺这才注意到,她除了炼丹,所有的时间都在修炼。

神情变换,深眸抬起,里面升起亮光,炎玺站起来往外走。

姬赤懵:“老不死的,你去哪儿”

炎玺脚步不停:“自己找你的小厨娘去。”说话间,已经出了炎玺居,大步流星朝琉璃走去。

姬赤猜到他定是有了解决之法,虽然好奇,但并未跟上去偷听,抱起青鸾飞往另一边:“肥鸟,几天不见,你说小厨娘有没有想我们”

琉璃居的门被人强势推开,剧烈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中骤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琉璃睁开眼,就见炎玺站在旁边看着她,前几日的颓意不在,眼中比星辰辉亮。

“堂堂黑暗之主难道连敲门都不会吗”

炎玺不动:“你曾说过,我不用敲门的。”

那是前世的事了,那时,她远远便知道他来了,自然无需他敲门。

“那我现在叫你出去。”

炎玺像没听到一般,目光轻移,看到扔在角落桌上的乾坤剑,嘴角勾起,走了过去,将剑拿起来。

琉璃蹙眉:“放下。”

炎玺拔出剑,剑上铮亮的光映在他愉悦的眼中:“不放,这是你送给我的,自然就是我的。”

大眼微动:“这是给兮彦的,不是给你的。黑暗之主大人什么厉害的神器没有,会看得起这般低劣的武器。”

炎玺不说话,只对着她笑。

琉璃一怔,转开了眼:“你要就拿走吧,反正我也不要了。”

炎玺收起剑,坐到她身边。

琉璃皱眉:“黑暗之主连话都听不懂了”

炎玺目光深邃:“兮彦才会听你的话,我不只是兮彦。”

心脏蓦然收紧,琉璃微微睁大了眼,气得咬牙:“我也只对兮彦好,我的屋子也只有兮彦能进来。所以,请你出去!”

两人对视,琉璃目光坚冷,炎玺目光深邃,看不见底。

突然,他闪电般抓住她的胳膊。琉璃大惊,正要反抗,却被他封住了灵脉。

她难以置信:“你做什么”

炎玺没有回答,只将她小心揽入怀中,抱着她飞出了琉璃居。

屋外,月明星稀,皓月清辉。已是夜深,尧山一片静谧,远处有巡山的弟子走过,一边谈笑,一边小心注意着周围的情形。

两人飞过夜空,落在一条山上小道不起眼的小道上。

琉璃还未看清楚,就听炎玺的声音幽幽响起:“这里,我们第一次相遇,你赶走想欺负我的同门,第一次对我笑,告诉我你是我大师姐。”当时,他其实原本已经失了兴致,准备离开的,因为她,他想再多留几日。

说完,他抱着她飞到练武场:“这里,你第一次教我修炼,怕我不懂,熬夜将自己的心得整理成厚厚的册子送给我。”

两人飞到望归台上,炎玺指着守山钟:“你见我总是一个人无玩伴,怕我无聊,哄我说山钟有灵,若是跟它成了朋友,灵识便会出现。你那么忙,也不会忘记带我来跟它说话。明明是镇派之宝,却任我拿剑戳,那锤子敲,从不责备。”

炎玺抱着她落在主峰大殿顶上,他指着她原来住的院子:“在这里的近百年,是数万年里,我唯一活着的时光。”

之后,炎玺又带着她飞到了尧山的许多地方,每一处,他都记得清楚,有的,甚至连她都忘了。

琉璃握紧双手,咬着唇,始终不语,微微垂下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没人能懂的光。

最后,两人落在后山断峰上,这一次,炎玺久久不语。琉璃的余光中,他手指微微颤抖。

“在这里,你死了。”他也死了。

“你那么在乎兮彦,只要他活着,即便成魔你也不会在意,你绝不会舍得生他的气。”

炎玺转向一直低头不语的琉璃,声音压抑,深眸却灿若星辰,像能看透一切:“所以,你不是气我受伤,也不是气我隐瞒身份,你是不愿拖累我才赶我离开。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走的。”

即便兮彦只是路边的一棵野草她都不会在意,他又怎么会因为她的冷言冷语离开。

他一直想不明白,直到方才,他才忽然懂了,她赶他离开,她拼命修炼,也不过是为了护他罢了。

炎玺的声音可怜委屈:“大师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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