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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宣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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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公开的场合,叶钟氏狠甩丈夫一个耳刮子,声音清脆响亮,让在场看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当家主母太狠了些吧,这么不给大老爷留面子

林珑也惊讶地掩住口,与丈夫并排看着马车里的僵持,低声道:“夫君,不能在这儿再闹下去,不然必定惊动府里的老侯爷和老太太,若是这样,这事情就更难处理。\|顶\|点\|小\|说\|2|3|u|s|.|c|c|”

她与叶钟氏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就是不能让外室和其所出的子女进到侯府,这是对叶钟氏最大的侮辱,更会招来神武侯府的质疑,会让叶家沦为京城上流圈子里的笑柄。

哪怕养个把外室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大家都习惯了心照不宣,不会轻易带回府去刺激当家主母,至于其所出的子女,好命点的抱回去养在太太膝下,命歹点的就自生自灭,当爹的给点银两就算打发了,要不然就如彭玉琴那般嫁为妾室就功德无量了。

是很不公平,但这就是这世间的法则,大家都得按照这规则玩下去,正妻的地位是很受律法保障的,其实说白了要保障的是嫡子的利益。

林珑的顾虑,叶旭尧明白,朝妻子点了点头,在看到父亲气不过地要扬手还给母亲一巴掌的时候,他立即跨上马车,迅速握住父亲挥下来的巴掌,离母亲不过寸许之余。

叶钟氏对这个丈夫不再抱有些许的希望,所以对于他反击的巴掌根本就没想避开,了不起就鱼死网破,谁怕谁啊但儿子的出现阻挡了丈夫绝情的一巴掌,也让她的理智渐渐占在情绪的上风,不过嘴上还是叫嚣道:“尧哥儿,你拦着他做甚你让他打啊,孬种的男人才会想要打妻儿……”

“钟氏,你敢再骂一句孬种试试”叶明恂也忍够了,他一辈子就属今天就最丢脸,这个妻子是不是真不想活了

叶钟氏冷笑一声,“你是孬种,还怕人说我算是看透你了,嫁给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叶旭尧的眉头皱得很紧,母亲这次连脸面也不顾估计是真的气疯了,这样闹下去只会徒增笑话。

这时候,林珑已经小心登上马车,不用丈夫使眼色,她已知该如何做忙拉住气鼓鼓的婆母到一边,凑近她低声说了一句,“婆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来解决这事,如果在这门口再闹下去,老侯爷和老太太那儿必定会收到风的,”顿了顿,“还有,这外室所出的并非只有一女,还有一个年已十三的儿子,现在也在我们手里……”

一提到叶旭阳,叶钟氏立即渐渐收敛怒气,之前这样发泄情绪甩叶明恂耳光,无非就是看到这钟家庶女只生了一个女儿,凭这样的条件是踏不进叶家的大门,她不同意就连叶秦氏也逼不了她。但对方有个儿子,那一切又要重新估量了,她这个孬种丈夫在子嗣一途并不算是太旺,老侯爷再怒也不会支持她的。

她就算再厌恶叶明恂,也没想过要与他分开,这样的念头她从来没有过,她还有一儿一女婚事没着落,如果她再与叶明恂把事情闹僵了,那会影响到小儿子小女儿的婚配。

一想到自己的子女,理智彻底压制了愤怒的情绪,与丈夫互相瞪着,“尧哥儿,到他们金屋藏娇的地方去,我倒要看看那儿是个什么样的销金窟。”

钟外室的脸顿时变白了,这长姐是在暗讽她是妓子吗当着她的女儿的面这般不给她面子,这长姐好生可恶,愤恨地咬紧一排银牙。

叶蔓芫却是眼中含恨地看着这个嫡母,尤其是看到父亲完全受制于嫡出的兄长,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不禁也想跟着这嫡母骂一声孬种,难怪这么些年都没为他们母子仨出过气,原来不过尔尔。

不甘心地看了眼襄阳侯府的大门,尤其看到那几个闪着金光大字的牌匾,她的拳头握紧,这样就要退回去了吗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侯府的大门,如果有祖父祖母出面,她是不是就有机会进府成为其中一员

咬紧下唇,眼睛慢慢地移向林珑,更是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一会儿,如果……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富贵险中求,她要寻找一下新的靠山。

林珑感觉到背脊生寒,这逼仄的马车里挤进了这么几个人显得更窄,有种想要立刻离开的想法,遂扶住婆母的手,“婆母,我们先下去坐另一辆马车吧。”

叶钟氏与叶明恂两人同时别开脸,公然翻脸的夫妻也没有多少情义好谈,这时候她更多的是要顾忌自己的儿女。

脸色阴阴地点了点头,由林珑扶着准备下马车,一手轻提裙摆,她稳稳地踩在踏脚凳上。

正在这个时候,变故横生。

叶蔓芫似乎一个踉跄地撞上母亲,钟外室惊呼一声,然后又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撞倒叶明恂,叶明恂的面前并没有人,放开他的手的叶旭尧站到他的侧前方。

因这一撞,他被逼向前倾,情急之下手想要抓住什么,一把就抓到了位于他正前方的林珑的手臂,可这样还是阻止不了掉势。

林珑的手正扶住叶钟氏,手臂却被叶明恂抓着,重心不稳,身子向前倾,眼看就要撞上叶钟氏。

连锁反应之下,众人看得连惊呼一声也来不及发出,都为林珑捏一把冷汗,叶钟氏或者叶明恂如果受伤,那只是皮外伤,但林珑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这后果可想而知,这一胎估计保不住了。

叶蔓芫躲在母亲身后努力掩住嘴角的得意,如果林珑在这个节骨眼上小产了,他们势必要回到府里,一团乱的情况之下还能顾及到她们母女吗到时候找到祖母,还愁没人为她出面

再说害成这意外发生的人是叶明恂和叶钟氏,与她无关,至于脱身之词她已经想好了。

“媳妇儿”

叶钟氏忙一把抱住林珑,脸色大急,下意识地就准备用自己当肉垫,无论如何要护住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

叶明恂脸色也是不好看,情急之下,他忙松开握住林珑手臂的手,不想自己变成害死孙子的元凶。

林珑的手下意识就护住自己的肚子,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她闭上眼睛等待决定命运的一刻到来。

没有预感中的疼痛传来,好一会儿,她才微微地睁开眼睛,这会儿的她仍被叶钟氏护在怀里,目的就是保护她腹中的胎儿。目光掠过仍旧一脸惊慌的婆母,最后看向婆母身后的叶旭尧。

她不知道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丈夫会也现在婆母身后阻止了她们摔到地上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胎儿安全无虞,至少不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局面。

叶蔓芫愤恨地咬紧一口银牙,这都让林珑逃过一劫,这贼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她的命运就这么不济她是亲眼看到叶旭尧是如何疾速地离开马车,在千钧一刻之时力挽狂澜,让林珑与叶钟氏逃过一劫。

钟外室倒是目光闪烁了一下,暗地里回头看了眼女儿,知女莫若母,女儿那一撞分明就是故意的,这女儿怎么如此鲁莽如果林珑真有个好歹,她们这一辈子都无法踏进叶家的大门,那位老侯爷是不会饶过她们母女的,哪怕有推脱之词。

“糊涂”她暗骂一句。

“娘,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好意思说不管是故意还是有意,你害了叶家的嫡曾孙,那就是罪大恶极,你没在大宅门里生活过,不知道他们并不看重庶出,尤其是庶女。”

钟外室点出厉害关系,女儿该庆幸林珑并没有个好歹,不过随后又是心下一忧,这回是彻底得罪了叶旭尧。

果不其然,叶旭尧在扶着叶钟氏站好之际,冰冷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始作俑者的叶蔓芫身上,变故在一瞬间发生,源头却是好找得很,这个心肠歹毒的外室女,他决饶不过。

叶蔓芫得了亲娘的点醒,再接触到嫡兄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冷颤,这回她终于有了清醒的认知,她闯了大祸,手指紧紧地攥着亲娘背部的衣裳。

“儿媳妇,没伤着哪儿吧”叶钟氏一站定,忙上下齐动手地为林珑检查,现在她的眼里只有这个怀孕的儿媳妇,心里暗暗祈祷着。

叶明恂也不例外,忙踏下马车,“儿媳妇”

他与儿子不合,不代表他不想当祖父,对于这个孙子,自然是期待的。

林珑努力挤出一抹笑,“没事的,好在夫君来得及阻上,这才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说完,半转头看向马车里的钟外室母女,谁要害她,她也一目了然。

“这就好,这就好……”叶钟氏惊出一身冷汗,忙握紧林珑的手,“走,我们去你们的马车,别与这群歹毒心肠的人坐一块儿,个个都是黑心肝。”

“你说谁黑心肝”叶明恂不悦地问出,确定他的孙子没事后,自然就与叶钟氏再度杠上。

叶钟氏冷笑一声,“你心里清楚我指的是谁你非要当那爱扒屎的苍蝇,我不拦你,可你让她们来恶心我,就是你的不对。”

“你!”叶明恂被妻子这么一讽刺,顿时面红耳赤,这女人越来越招人嫌。

叶钟氏才不管他,拉着林珑的手就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叶旭尧冷声地让他爹赶紧上马车,在这大门口闹了这么一出还嫌不够丢人

叶钟氏在马车上坐稳,透过车窗口看到门口有好些个下人聚在那儿看好戏,冷冷一哼,对跟着她的安嬷嬷道:“你不用跟去,把今儿个看到这事的下人统计一下,然后立即派人换下他们,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发卖,我不想回府再看到他们的存在。”

安嬷嬷点点头,知道太太这是要杜绝流言的产生,更不许事情传到老侯爷与老太太的耳里,那么就只有先下手为强。“是,太太,老奴会办好。”

叶钟氏这才满意地挥手让安嬷嬷离开,目光冷冷地看着儿子跳上了前面的马车,车夫一扬鞭,马车又重新掉头,这方才让车里的侍女把车帘放下,吩咐车夫起程。

林珑挨在靠枕里,这会儿低垂着脑袋一声也不敢吭,自家婆母一旦静下来必定会与她翻旧账。

果不其然,叶钟氏在马车驶向大街的时候,立即声音一冷责道:“这么大件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早点禀告给我知道若不是我机缘巧合发现,你们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不说人家瞒我就算了,你们也跟着瞎闹,你说说,你们对得起我……”

林珑知道不让叶钟氏训斥一顿,那是不可能的,这事瞒着她本身就有错,当然如果不是刚好被发现,她也还是主张瞒的。

等到叶钟氏足足数落了约莫两刻钟,林珑看她嘴应该干了,忙端起茶碗恭敬地道:“婆母,喝口茶水润润喉,儿媳就在这儿,必会听您的教诲,您慢慢再教诲也不迟。”

叶钟氏看着林珑讨好的笑容,这火气也渐熄了一半,这丫头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一句话也没有反驳,任由她数落了这么久,倒也让她没好意思再责备下去。

不过仍旧没给好脸色看,伸手接过她奉上的茶水轻茗了一口,“你别指望凭这碗茶,我就原谅你们夫妻俩的欺骗行为。”

她也是很有立场的,再心疼他们,也忍受不了他们对她的欺骗。

林珑看到叶钟氏肯喝她奉上的茶水,知道她渐渐消气了,这才轻声细语道:“婆母,其实我与夫君并不想瞒住您的,不过这事一说出来,您必定要动怒,这样一来伤身子,我们为人子为人媳的能不忧心吗公爹那儿再怎么折腾还能闯出什么祸来您若气坏了身子,您叫我们这些小辈怎么办”硬是挤出几滴泪来,“再说我们刚袭爵,指望不上公爹搭一把手,但您不同,您现在可是我们的支柱,您若倒下了,正值多事之秋,我们如何能承担得起尤其是儿媳,年轻压不住场,还不得您老指挥做那定海神针不然那些个叔父婶母还不得趁机欺负我……”

这略带委屈的声音与样子,果然搏得叶钟氏的谅解,这儿媳妇说得诚恳,倒由不得她来挑毛病,不过仍旧重重地拍打了林珑的手背,“这是给你知情不报的惩罚,下回可不许再这样,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来与我说,知道吗”

“知道了,婆母。”林珑破啼为笑,看自家婆母这样子,已是雨过天青了,“儿媳还指望您能多持家几年呢,好教教我行事,将来才不闹笑话。”她趁机把想法道出来。

叶钟氏看了眼儿媳妇的听话听教,心下还是欢喜的,至少这两个小辈出发点是好的,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揪住不放,“你还年轻,我自然要多帮衬你,现在还是安胎为主,旁事不要操心,等你们开枝散叶后,我这当婆母的自然也要贻养天年含饴弄孙去。”顿了顿,“对了,那人生的两个孽种叫什么名字”

林珑闻言微微一愣,叶钟氏的思维太跳跃了,明明在说着家事,又跳到了别的方面,好一会儿,她才把那人与钟外室划上等号,“儿子叫叶旭阳,女儿叫叶蔓芫……”

叶钟氏一听这两个名字,顿时又气得牙痒痒的。好你一个叶明恂,明明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偏叫什么阳,还有一个贱种女儿居然敢用一个芫子,芫通元,有第一的意思,这不是分明要与嫡出分庭抗礼“两个孽种居然还给取了这么个好名字,我呸!”

林珑其实早就发现了名字中的隐喻,所以叶钟氏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忙给叶钟氏抚背,“婆母,您不要动怒,这不值得,名字不过是个符号罢了,您何必太计较真气伤了身子,只能是仇者快亲者痛,我们只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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