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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金蚕毒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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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犹未了,冷冰心娇躯一摇一闪,宛如一条灵活长蛇般的,闯洪门,窜中宫,一掌击向金罗汉左颊,口中便格格笑道:“在你超度我进入‘鬼门关’之前,我先请你尝尝一招‘鬼王拨扇’!”

招式既发得极快,那种宛如灵蛇的身法,又复诡疾无比,换了别人,对于这一招“鬼王拨扇”,真还非要挨上不可!

但“神力活佛”金罗汉不仅是藏中第一高手,也是当世武林之内的绝顶人物,怎么轻易让她打上微一偏头,便自闪过,右掌趁势甩出,一式“斜划鸿沟”,反向冷冰心的腰间切去!

跟看冷冰心招式用老,闪避不开,但却在金罗汉右掌将及身而未及身的刹那之间,施展师门“灵蛇身法”中的一招“大泽腾风”绝学,娇躯软绵绵地,一缩一折一闪窜,便窜出一丈四五,口中并娇笑说道:“自称活佛的西藏僧人,倘若你只有这种手段,却超度不了我西归极乐呢!”

发话才毕,耳中忽然听得一丝自己曾经爱过,也曾经恨过,如今却对他相思欲绝的的岳龙飞的口音说道:“冷妹万勿大意,这藏僧功力绝高,厉害无比!”

区区的三句话儿,宛如一服神效无比的定心灵药,听在冷冰心的耳内,立即使她笑遂颜开,芳心大放!

因为西门醉虽称曾闻岳龙飞“蚁语传音”,但冷冰心仍猜疑是“庐山狂客”的故意安慰之词,并未加以深信!

如今亲耳闻音,证实了情郎未死,冷冰心哪得不惊喜欲绝

但就在她闻声惊喜的一刹那间,身形已被“神力活佛”金罗汉的千重掌影罩住!

原来,金罗汉险些中了冷冰心一记“鬼王拨扇”,已是一怒,所发“斜划鸿沟”打空,又是一窘,窘怒交集之下辣手立施,厉声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你且尝尝你佛爷傲视乾坤的三百六十五招‘金轮法手’!”

招随声发,神奇掌势,挟着劲疾罡风,立即幻化成一团巨大魔影,把冷冰心的身形罩在其内!

朱润波对这金罗汉颇为重视,凝神旁观之下,向身边的“南荒一剑”浮云子皱眉说道:“浮云道长,藏僧金罗汉果然名不虚传,这三百六十五招‘金轮法手’,威势奇强,冷姑娘火候悬殊,绝难招架,却是如何才好”

浮云子尚未答言,“毒手神医”周白眉却在一旁低声笑道:“朱峡主不必多虑,我从冷姑娘提出‘大杂烩,满堂红’的打法之上,便知道她要利用她贴身所带那几条兼作兵刃暗器之用的罕世奇蛇,让这藏派凶僧出于意料地,杀杀锐气,冷姑娘聪明过人,刁钻无比.她不会吃大苦的!”

周白眉语音刚了,果然听得冷冰心在金罗汉威势逼人,宛若天风梅雨掌影重围之中,高声叫道:“你这‘金轮法手’,威力不凡,我有点吃不大消,要想动兵刃了!”

金罗汉狂笑连声,得意叫道:“小辈,任你施展任何兵刃暗器,你佛爷也只以这一套‘金轮法手’,送你归西!“说话声中,一连几招疾攻,又把冷冰心逼得身若灵蛇般,左闪右窜地,退出丈许!

冷冰心本来以为师门“灵蛇身法”,专门以柔克刚,定可仗以与金罗汉周施上近百合左右,好让几位前辈奇侠,观察对方功力强弱所在,易于料敌制胜!

谁知金罗汉的“金轮手法”,威势太强,仅仅不到十招,便把自己逼得左支右绌,危机迭现!

冷冰心聪明绝顶,不肯吃亏,一见情势危殆,但立即要用自己的独门门段,撑持局面。

故而语音未了,手已入怀,把自己最心爱的灵蛇,细如指,长约五尺的“铁线青”的尾部攒住!

直待左闪右窜,退出丈许,避过金罗汉排山倒海的几招疾攻之后,一声清叱,玉腕微抡,飞起一条四尺来长的青色鞭影!

金罗汉见冷冰心身边未带刀剑等物,早知道她所用必属软兵刃,但绝猜不到会是一条任何宝刀宝剑难断的异种毒蛇!

其余清廷鹰犬之中,虽有几人知道冷冰心的来历底细,但因如今均已看破屠远志的借刀杀人阴谋,自然谁也不会向这“神力活佛”金罗汉,加以提醒!

金罗汉眼力极悦,何尝不曾看见冷冰心所扬手飞起的是条青色蛇形之物但仍未想到竟是活蛇反而一扬双眉,晒然笑道:“这种‘蛟筋蛇形鞭’,有何足奇也敢在你家佛爷手下卖弄!”

一面发话,一面依然施展“金轮法手”中一招“日出沧海”,向冷冰心当胸猛击!

冷冰心听他把自己的“铁线青”,认成“蛟筋蛇形鞭”,又复恃技托大,赤手应敌,不禁芳心暗喜,招化“长蛇寻穴”,把条异种灵蛇,抖得全身笔直,迎着金罗汉推来的右掌点去!

金罗汉冷笑说道:“你这小辈,能把‘蛟筋蛇形鞭’,劲达鞭梢,当做长枪使用,确实略具功力,但遇着你家佛爷,练有金刚不坏之身,却是枉费心思,毫无用处!”

话音落处,右掌不收,想把对方兵刃擒住,趁势加上一掌,便可使冷冰心五脏皆裂,尸横就地,略吐胸头恶气!

金罗汉想得也好,作得也对,就是在自己右掌与对方兵刃一触之下,立觉不妙!

掌心略痛,跟着便是一阵微麻,沿臂疾上!

金罗汉知中奇毒,大吃一惊,赶紧先凝真气,闭死右臂通心血脉,然后再细看对方所用到底是何兵刃

冷冰心独门手段得逞,故意停手不攻,只把手中“铁线青”蛇的尖尖蛇头,偎向颊边,好似奖励蛇儿立功般地,人蛇好不亲热!

金罗汉看清对方所用竟是一条活蛇,不由更自惊怒!

他虽认不出“铁线青”的来历名称,但从自己具有一身任何刀剑难伤的极好横练,竟禁不住蛇牙轻噬的一事之上,便知道这条长约五尺的细细青蛇,决非凡品!

蛇既不凡,毒定奇烈,自己虽已及时凝闭断血脉,生命可以无妨,但若无对症解药,一只右臂,却可能报废

金罗汉性情骄暴,一代凶僧,虽已明知身中奇毒,却仍然想先行杀敌泄愤!

他趁着冷冰心得意异常,与蛇亲热之际,功凝左掌,隔空疾推,一股劲急得从来罕见的威猛罡风,便如海涛狂涌般,向冷冰心怒卷而去!

冷冰心深知藏僧厉害,倦作得意,实具戒心,见状之下,遂也自凝足真气,挥掌迎出!

她是因自己新服“朱果”,功力倍增,这出其不意地,全力硬接一掌,倘能将金罗汉真气略为震荡,则“铁线青”蛇毒,得隙便即攻心,任凭他是铁铸金刚,也必立归劫数!

现世现报,历史重演!

冷冰心想得也好,作得也对,就是在自己的内劲真气,与对方的狂啸掌风一触之下,立觉不妙!

金罗汉号称“神力活佛”,真气之强,连屠远志亦非所敌,“三绝手”靳万宗之流,更是无法比拟!

而冷冰心因不曾服用“金线白鳞四腮鳝血”,在真力方面,又比宇文琪弱了不少!

草木灵药之力,难敌苦练神功,冷冰心所发掌风,甫与对方一合,立感脏腑翻腾,心神巨震眼前金花乱转,哪里还站得稳脚步定得住身形不由自主地,跄跄踉踉,退出七八步外,总算是近来功力大增,勉强支撑,未曾仆倒!

金罗汉狞笑连声,正欲追击,冷冰心却银牙一咬,摇手叫道:“这一阵,算我甘心认败,你具等着,再换别人斗你!”

金罗汉闻言,不禁微愕,因为屠远志与朱润波虽然事先约定,不分胜负,不许换人,但冷冰心业已甘心认败,却无法不让她走!

就在他微愕之间,冷冰心已经回阵,向朱润波苦笑说道:“对方已中蛇毒,若能使他真气微散,立告绝命,但这藏僧功力,委实太强,最好是由朱老前辈亲自……”

话犹未了,嗓眼奇甜,一口鲜血喷处,人便不支昏倒!

宇文琪慌忙扶住冷冰心娇躯,急得向“毒手神医”周白眉悲声叫道:“周老前辈,你……你快设法救救我冷姊姊!”

周白眉一面取出灵丹,喂给冷冰心服下,一面向宇文琪微笑说道:“宇文姑娘莫急,冷姑娘这口血儿,既然吐出,再服我独门灵丹,脏腑间受伤虽重,也就不妨事了!”

宇文琪深知周白眉医道之妙,举世无双,既听他说是冷冰心性命无妨,便芳心大放,取出丝巾,替冷姊姊拭去唇边血渍!

这时,“丹心峡”主“日月神幡”朱润波因看出金罗汉确实难斗,不愿“剑绝书狂”等人,再把半世英名,孤注一掷,果然亲自下插,向金罗汉身前,缓步走去!

朱润波这一下场,金罗汉首先精神一振!

因为满酋玄烨对这位具有先明皇室身份的一代大侠,必欲得而甘心,曾面嘱屠远志、铁三胜、及藏派三僧,凡能生擒朱润波,或取得他的项上人头之人,立赐二品武官,万金重赏!

屠远志也目闪厉芒,疑神静看,他虽早有毒谋,稳操胜算,但因心目中是把“日月神幡”朱润波视为惟一劲敌,自想看看这位身为群侠领袖的“丹心峡主”,功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能否使自己得越心愿,把金罗汉置于死地

“剑绝书狂”、及尤南豹、周白眉、冷冰心、宇文琪等老少群侠,更对“日月神幡”四字,景仰万分,也想乘机瞻仰瞻仰这身膺民族复兴重任的民族英雄的神功绝艺!

全场尽寂,一片紧张!

但朱润波却神色从容,走到场中,向金罗汉笑吟吟地问道:“请问大师藏派武学之中,是否以‘金刚大手印’功力称最”

金罗汉扬眉答道:“藏派武学,兼精各种兵刃暗器,软硬轻功,但‘金刚大手印’一技,却是别派所无的独擅掌力!”

朱润波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朱润波今日愿意一瞻藏中秘技,请大师凝足‘金刚大手印’神功,随意选择朱润波身上任何部位,凌空三击,我若能够禁受彼此再复动手!”

这几句话儿,出于任何人意料,自然把群侠群邪,一齐镇住!

金罗汉狞然问道:“朱润波,贫僧掌力,当世中能有几人敢加抗衡你怎么这样看不起我”

朱润波摇头笑道:“我向来对任何人都一视无别,根本不分贵贱智愚,平民显宦,怎会单单看不起你”

金罗汉冷然说道:“你这先让我打上三掌之举,还不是恃技傲人吗“朱润波含笑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学之道,更是海阔渊深,无穷无尽,朱润波向不知傲为何物我是因今日在这‘丹心峡’口,尚系第一次与江湖人物过手,才想先试试藏派神功,到底有何奥妙威力”

若换旁人,金罗汉因名头关系,决不肯白打对方三掌,但如今面对朱润波,金罗汉想起他的朱明皇室身份,及满酋玄烨所许二品高官,万金重赏,江湖谊豪气遂为利禄之心所掩,浓眉双挑,狂笑叫道:“朱润波,你既然如此逞能,你佛爷便令你知道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尝尝我‘金刚大手印’的滋味也好!”

他因右掌掌心,被“铁线青”咬了一口,业已截脉遏毒,不能用力,遂慢慢举起左掌!

举时手掌如常,但举到肩头之际,这只左掌业已涨大了一倍有余,变成一只看来好不怖人的血红魔爪!

色呈赤红,掌力遂发!

一股重如山岳,并含蕴奇热的罕见强烈掌风,自五六步外,向朱润波当胸“将台穴”上撞去!

如此要害部位,怎能当得起如此掌力重击“剑绝书狂”等,均无不暗为朱润波担心吊胆!

旁观之人,均在担忧,但当局之人,却从容暇豫已极!

朱润波面含微笑,负手而立,既未闪避,亦未相抗,视若无睹地,任凭金罗汉所发“金刚大手印”的强劲掌风,向自己胸前要害袭到!

金罗汉起初以为朱润波定系施展佛家“无相神功”,道家“太清罡气”之类绝学,布成无形气网,悬向胸前,以作防护,不禁暗觉好笑,自忖所练“金刚大手印”中蕴“离火真气”,威力之强,无与伦比,任何真气,一击旺破,倒看这位大言轻敌的“丹心峡”主人,怎样逃得过这番劫数

谁知“金刚大手印”,暗藏“离火真气”,所化的这股奇热罡风,在空中居然毫无所阻

换句话说,对方并未布甚无形气网防护,也就是“金刚大手印”掌力直切打中了朱润波胸前的“将台穴”部位!.随着这股强劲无比的掌风,沙石翻飞,黄尘大作,仿佛连掌风所经的石地,都被铲去一层模样!

朱润波所穿长衫,更是向后狂飘,猎猎作响!

但石虽走,沙虽飞,衣虽飘,旁观人虽惊心荡魄,朱润波却仍满面笑容,安然无事,连身形都未退上半步!

这种令人难信的情况,使在场武林群豪,各自起了不尽相同的意念!

在惊奇中加上敬佩的,是“剑绝书狂”等一干群侠。

在惊奇中加上羞愧愤怒的,是“神力活佛”金罗汉。

在惊奇中加上暗思侥幸的,是“鬼杖仙翁”屠远志。

因为只要功力到了相当火候,自可见微知着,闻一反三,屠远志从朱润波这坦然承受金罗汉“金刚大手印”猛击,而毫无伤损一点上,便看出自己这“鬼杖仙翁”,至少要比人家“日月神幡”,差了十年苦学!

幸亏事前早有安排,静等“藏派三僧”全死以后,以动毒计,便可不战而胜,将包括朱润波在内的所有群侠,一网打尽,否则,若忖武功硬行拼斗,则胜负之数,真还毫无把握!

就在屠远志暗叫侥幸之际,金罗汉的那只左掌,再度举起!

刚才他发出第一记“金刚大手印”时,掌色赤红,如今这只左掌,却成了紫黑之色!

在场全是当世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谁都知道金罗汉这再度举掌,不仅是全力施为“金刚大手印”,并把其中暗蕴的“离火真气”,也毫不保留地,凝集了十二成功力发出!

“轰”的一声,是晴空霹雳还是洪炉爆烈这一片罡风怒卷之下,连站得距离朱润波较近之人,都感觉有些立足不定,灼热难耐!

谁知金罗汉的攻势,虽比第一次更为凌厉,朱润波的表现,也比第一次更为惊人!

沙石仍然乱飞,黄尘仍然狂作,罡风怒卷之下,把石地上生生扫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浅浅石槽!

但朱润波却不仅依然负手含笑,巍立如山,连他身上所穿那件宽大长衫,也与第一次回然不同,竟在如此掌风猛袭之下,半丝衫角,均未飘动!

这是什么功力场中无人不惊,但也无人能知,只有一人,属于例外!

这例外之人,自然是朱润波惟一传人,曾经大难,死里逃生的岳龙飞!只有他才知道恩师这种惊世绝学,是综合释道懦三家妙旨,及河岳日星,天地正气,而独创精研的“浩然神功”!

金罗汉第二记全力施为的“金刚大手印”,再告无功,他不禁又气又怒地,周身微颤!

这时,“丹心峡”口业已紧张静寂得已到金针落地可闻的绝无音响地步!

宇文琪不愿破坏这静寂紧张气氛,遂附耳低声向那服了周白眉灵药,伤势已无大碍,正在盘膝端坐,运气调元的冷冰心问道:“冰姊,这‘神力活佛’金罗汉,又在凝聚什么恶毒功力,想作最后一击!你看他不仅手掌发黑,连脸上都有些发黑了呢!是不是想在‘金刚大手印’之中,加上‘黑煞乌风掌’或是‘玄阴九毒功’……”

冷冰心向金罗汉脸上仔细盯了两眼,接口冷笑答道:“我与琪妹的看法不同,我认为这老秃驴是因适才把‘金刚大手印’功力,凝聚左掌,拼命施为,右肩截脉真气,难免驳杂微散,‘铁线青’蛇毒趁势攻心,才会印堂发黑,他是毒发,不是凝功,大概快要死了!”

宇文琪似疑似信,凝神再看场中,只见朱润波下场向那位周身微颤的金罗汉含笑叫道:“大师好自施为,你傲视乾坤的藏派秘技‘金刚大手印’,以及其中暗藏的‘离火真气’,不过如此,朱润波等你再发一掌之后,但要还手请教的了!”

语音方了,金罗汉全身抖颤得更为厉害,蓦地惨哼一声,耳目口鼻等七窍中黑血狂流,颓然仆倒!

屠远志直到此时,方描哭老鼠假慈悲地,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好厉害的‘铁青蛇’剧毒!”

朱润波目光微注这位统率群邪的“鬼杖仙翁”,插手叫道:“屠远志,何不下场答话”

屠远志此时对于“日月神幡”朱润波的绝世神功,业已深怀怯意,但因胸中另有打算,遂应声出场,狞笑问道:“朱润波,你找我有何话说”

朱润波向“丹心峡”口的殷然血迹,看了一眼,摇头微叹说道:“屠远志,我知道满酋玄烨命你率众远袭‘北天山’之意,无非只想取得朱润波的项上人头……”

屠远志接口冷然答道:“不对.你只是罪魁祸首,圣上密旨是要我首恶亦诛,从恶亦诛,不许有一人漏网,换句话说,就是要我血洗‘丹心峡’!”

朱润波听得眉头探蹙,冷然一笑说道:“玄烨虽狠,但冥冥之中,总还会存有几分天理,垂佑我们这些满怀血泪的孽子孤臣!”

屠远志晒然笑道:“大清兴盛,天意攸归,你们这些悖时逆行,不识利害的糊涂虫儿,居然还想获得上苍垂佑吗”

朱润波指着“金罗汉”、“黑煞头陀”、“红云尊者”等藏派三僧遗尸,向屠远志说道:“屠远志,这‘藏派三僧’,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满奴鹰犬之中的出群好手,如今业已扫数横尸,难道你还敢耀武扬威,妄逞凶锋,而毫不知戒!”

屠远志冷然一瞥“金罗汉”等遗尸,轩眉狂笑说道:“他们虽有一些笨功夫,但其蠢如牛,才会轻轻易易地,遭受劫数,死在你们手内!”

朱润波扬眉问道:“这样说来,你倒还颇有信心!”

屠远志纵声狂笑说道:“屠远志生平从不作吃亏之事,我若无必胜信心决不敢承当如此重任!”

朱润波目光一转,含笑说道:“你有必胜信心最好,我觉得今日之事,不必多作无谓拼斗,应该由我们两人,一战而决!”

屠远志阴森森地笑了一笑问道:“怎样决法,我听听你的意见。”

朱润波笑道:“你若胜我不仅朱润波当场自尽,并保证我‘丹心峡’中所有老少,及那旁一干同道高朋,一齐束手就缚,听凭你向你那鞑虏主人,邀功请赏!”

屠远志冷哼一声说道:“好狂大的口气……”

朱润波不等他往下再说,便又满面神光地朗声笑道:“你若不胜朱润波却一人不杀,只命你们向先皇帝神位跪下,把岳武穆的‘满江红’,及文天祥的‘正气歌’,高声朗诵三遍,然后逐出‘北天门’外!”

“冀北书生”左太翔听得向“南荒一剑”浮云子笑道:“道长,你听朱峡主的这个法儿,想得多妙不仅本身仁至义尽,显得度量宽弘,并使对方啼笑皆非,有苦难说,因为这干清廷鹰犬,倘若真对先皇帝神位下跪并朗诵‘满江红’、‘正气歌’,则非被他们的鞑虏主子,凌迟碎剐不可,只恐乾坤虽大,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浮云子神色凝重地,皱眉说道:“左兄,我看情形不对,藏派三僧及靳万宗相继伏诛,对方情势极劣,为何屠远志的眉宇之间,反倒不时流露出得意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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