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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组生死斗 一片真假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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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恒前往赴约的汉灵帝陵,在北邙山山顶,陵高叁十馀丈,周围达叁里,远望有如一座小山。

今夜,北风怒号,大雪纷飞,整个大地,都成了一片银白。

当然,北邱山上,也披上了一件银白的外衣。

杜少恒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尽管他流浪异乡已达二十年之久,但由於他对北邙山是那麽熟悉,而北邙山的古墓又极少变化,因而即使是大雪封山,他也能轻车熟路地,登上小山顶汉灵帝的陵墓上。

他,居高临下,但见那些被白雪覆盖着的古墓,有如无数巨大的银蛇,蜿蜒起伏,壮观已极。

虽然荒山上听不到更鼓,目前这种天气,也没法由星斗的位置分辨时刻,但他暗自估计距叁更正的时间,是很接近的。

可是,他游目四顾,除了满山风雪,满眼“银蛇起伏”之外,可以说,连鬼影子也没发现一个。

这些鼠辈们该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他自语着,但语声很高,显然是别具用心。

一声冷笑,划空传来:“谁有工夫同你开玩笑……”

杜少恒的反应,快速已极,对方的语声才起,他已循声飞扑,因而当对方话声一落时,他已快如激矢划空似地,射落那人身前。

那是一个全身白衣的人,尽管他不曾料到杜少恒的身法会如此快速,但他的反应却也不慢,当杜少恒射落他身边的刹那之间,他也身形一闪,立即退入一道黑黝黝的门户之内。

由于仅仅是那麽匆匆一瞥,因而杜少恒根本役法看清楚,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杜少恒怔怔地望着那道黑黝黝的门户,少顷之後,才冷笑一声道:“这算盘打得不错,居然连灵帝的坟墓也利用上了。”

那黑黝黝的门户内传出一个苍劲语声道:“这叫作废物利用呀!”

杜少恒沉声问道:“你就是方才给我传信,并与司马元有过梁子的那个狗腿子”

“死到临头,还敢口舌伤人!”

“骂你一声狗腿子,算得了甚麽,待会,我还要取你的狗命哩!”紧接着,又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是废物利用,是名副其实的自掘坟墓!”

那苍劲语声冷笑道:“老夫懒得跟你斗咀,你也最好留点精神,以备待会儿作垂死挣扎吧!”

“少废话!”杜少恒沉声喝道:“叫你们主子出来!”

“别忙,敝上正在替你安排一顿最後的晚餐,再说,你自己的同伴也还没来呀!”

“我没有同伴,也用不着同伴……”

就在他右侧十来丈处的积雪中,忽然冒出一个白衣人来,冷笑一声道:“没有同伴,难道司马元不是你的同伴吗你瞧!”

不用扭动头部,杜少恒已看到左前方十多丈处,一道人影疾射而来。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来人赫然就是司马元。

司马元没吭气,只是向杜少恒微微点了一下头。

杜少恒淡然一笑道:“司马大侠此行,是为他自己的事,暂时不算我的同伴。”

站在他右边的白衣人笑道:“那麽,这随後跟来的一位,该是你的同伴了吧”

不错,就在司马元前来的同一路径上,又一个不速之客,冒着狂风大雪,疾奔而来。

出人意料的是,这位不速之客的穿着,打扮,都跟杜少恒一样,甚至面目,也有九成近似。

这一来,自然使得杜少恒,司马元二人有如坠入五里雾中,作声不得。

当然,杜少恒心中明白,他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社少恒,另一个杜少恒是假冒的。

不过,由于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何在,同时,也由于这一双包案来得太突然,才使得现场中的人,齐感意外地,一时之间,谁都没有作声。

不料那假杜少恒居然抢先向杜少恒叱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冒充我的身份”

杜少恒笑道:“真够意思,这可正是我要问你的话呀!”

假杜少恒道:“我不在乎你冒充我,因为,目前的我是一无所有,一无所求,有的只是一大把年纪,和满身孽债,你冒充我,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有杀身之祸,我问你,你知道今宵这一个约会的严重性吗”

这不但恰如杜少恒所说的“真够意思”,也真够绝。

因为,这位假冒杜少恒的人,显然对杜少恒的过去和现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才能冒充得那麽逼真,而所说的话,也每一句都是杜少恒所要说的。

此情此景,杜少恒除了苦笑之外,还能有甚麽说的呢

那假杜少恒更是得理不饶人地,立即接道:“朋友,你现在退出这个是非之地,还来得及。”

那黑黝黝的门户中,忽然传出一个比外面的气温更为寒冷的阴冷语声道,“已经来不及了。”随着语声火光一闪,那黑黝黝的门户中,火把齐明,现出一条长达十来丈的甬道。

在明如白昼的火把照耀之下,一位纶巾羽扇,着八封道袍,活像戏台上的诸葛亮那种打扮的中年文士,面含微笑,当门而立,分立左右的,是不久之前,去利民当你传信的黑衣短装老者,和蓝衫文士,通道两旁,分列着十二个全身黑色动装的彪形大汉,并各自以大刀斜举着,交岔成一道以二十四把铜刀构成的刀,显得肃杀而又似乎有点滑稽。

杜少恒向甬道中打量了一眼之後,轻轻一叹,说道:“这位汉代倒数第二任的皇帝,可能是生前作孽太多吧,死後的枯骨,都得不到安宁……”

那位假杜少恒截口沉喝道:“朋友,别替死鬼担忧,还是快点走吧!”

杜少恒苦笑道:“朋友这番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你没有听人家说过,已经来不及了吗……”

由于杜少恒出现双包,而真的杜少恒又没设法分辩,也未曾分辨,因而不但甬道中的神秘人物弄不清楚谁真谁假,连跟踪杜少恒而来的司马元,也傻了眼,只是以困惑的目光,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杜少恒当然明白司马元心中的困惑,因而正容说道:“司马元,还是你先走吧!”

那站在甬道门口的中年文士抢先冷笑道:“诸位都是有所为而来,如果就这麽退走了,不怕给江湖同道传为笑柄吗”

司马元道:“我倒不在乎这些,不过,阁下请放心,我没有离去的打算。”

“这就好,”中年文士精目向真假杜少恒一扫,冷冷地一笑道,“我不管你们谁真谁假,姑且都称为杜大侠吧……”

假仕少恒连忙接道:“不!杜少恒只有一个,也只有我才是真的。”

中年文士道:“我已说过,不管谁真谁假,一体统请!”

说完,并侧身摆手,作肃客状,道:“本门已摆出最隆重的迎宾仪队,叁位总该赏个脸吧!”

假杜少恒双眉一挑道:“杜某人既然来了,纵然你面是龙潭虎穴,剑树刀山,我也得闯上一闯……”

说着,昂首阔步,当先向甬道口走去,当他经过司马元身边时,以真气传音促声说道:

“司马兄,赶快偕同令友,立即退走,我可以给你们挡一阵……”

这当儿,那中年文士却呵呵大笑道:“这你面不是龙潭虎穴,也没有剑树刀山,只不过是一个现成的坟墓……”

这时,假杜少恒己走到甬道入口处,杜少恒忽然沉声喝道:“这位兄台且慢!”

假杜少恒住步回头问道:“为甚麽”

杜少恒接道:“咱们至少该先行问问这位朋友,是甚麽来历才对。”

假杜少恒道:“你以为他会告诉你”

那中年文士笑道:“是的,现在我不会说,但到了你面,诸位自然会明白。”

假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二位既然一定要见识见识,那就跟我来吧!”

司马元接道:“在下理当追随骥尾。”

他,越过杜少恒身前,跟在假杜少恒之後,反而将真正的当事人你你杜少恒抛在最後。

不过,杜少恒似乎根本不计较这些,耸耸肩,迈步跟进。

当他们叁人进入甬道时,那两旁的仪式队武士忽将钢刀互击,发出震耳金铁交鸣之声,并齐声吆喝着:“敬礼!”

这情形,如果是胆小一点的人,真会吓得发抖。

但目前这叁位,却是泰然自若地,昂首前行,咀角并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

甬道尽头,是一条“丁”字形的甬道。

那中年文士连忙超越而前,并含笑接道:“在下当先带路!”

沿途所经,每隔一丈,就有一枝松油火把,和两个跨刀武士,算得上是刁斗森严。

而且,你面分支甬道,四通八达,有如迷宫,如非有人带路,真会有迷失自己的危险。

也因为如此,一路行来,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都将沿途拐角之处,默记在心。

倒是那位假杜少恒,显得毫不在乎,一路上目不侧视地,跟在那中年文士的背後,亦步亦趋着。

一行人拐弯抹角地,约莫行进了十来丈之後,前头忽然爆出一声沉喝:“贵宾驾到!”

紧接着,视线豁然开朗,已到达一个大厅的入口处。

叁位“贵宾”冷眼打量着:只见这个大厅纵深总有十丈以上,横宽也在八丈左右,高度则在叁丈上下。

在这种古老的陵墓中,居然有如此宽敞的场地,如非亲自经历,可实在难以相信。

当然,这大厅是经过新的装修的,室顶漆成黄色,四周垂着黄色绸质帐幔,在四周那明如白昼的火把照耀之下,显得富丽堂皇之至。

不过,遗憾的是,整个大厅中,并无甚麽陈设,只有正中摆着两张已摆上美酒佳肴的八仙桌,和八条长凳,与这宽敞而又华丽的大厅对照之下,显得非常不调和。

两桌酒席上,左边一桌,空无一人,右边一桌上,却已有叁人在端坐着。

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上下年纪的年轻人,穿着一袭白色儒衫,连脸色也衬托得颇为苍白,不!他的脸上,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

另两个都是五旬以上的斑发老者,一着灰衫,一着葛衫,正在向白衫少年谄笑着。

这情形,使得杜少恒目光一触一下,立即心中暗忖着:“接说,这个坐在上首的年轻人应该是正主儿了,我几时树上这麽一个年轻的强敌的……”

那叁位,似乎在低声交谈着甚麽,对叁位“贵宾”的到达,根本就视若无睹。

那带路的中年文士,摆手止住叁位“贵宾”,他自己却疾步而前,向那白衫少年躬身施体,道:“启禀少主,杜少恒已到。”

杜少恒暗中点点头;“这就是了,既称少主,背後自然还有老魔撑腰……”

那白衫少年微微抬起头来,向叁位“贵宾”注目问道:“哪一位是杜少恒杜大侠”

“区区就是。”两个杜少恒同声回答。

白衫少年蹙眉问道:“怎麽会冒出两个杜大侠来”

杜少恒连忙接口道:“区区才是真的杜少恒……”

假杜少恒也立即接口道:“不!我才是真的。”

白衫少年目注那中年文士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那中年文士躬身答道:“回少主,事情是这样的,方才在外面……”

白衫少年截口接道:“长话短说!”

“是!”中年文士接道:“他们二位都说自己是杜大侠,属下只好一并都请了来。”

白衫少年“哦”了一声,说道:“会有这种事”

灰衫老者谄笑道:“恭喜少主,这是好事成双呀!”

白衫少年沉思着道:“两人中当然有一个是假的,只是,不知道那假的社大侠,是否也够份量”

葛衫老者含笑接道:“少主,待会,试过便知呀!”

灰衫老者接道:“能够冒充杜少恒的人,身手决不会差到哪你去。”

“有道理,有道理,”白衫少年点点头,才向那中年文士说道:“请他们就座,并烦请军师作陪。”

原来这位中年文士,就是他们的军师,怪不得作诸葛亮的打扮!

“是!”那中年文士恭应一声,然後才向叁位“贵宾”摆摆手道:“叁位请!”

由于两个杜少恒互不相让,在中年文士的协调之下,两个人都并坐上首,司马元与中年文士则左右相陪。

至于原先那两个传信的人,却早已于到达大厅门口时,悄然退走了。

宾主就座之後,那白衫少年才含笑说道:“有请军师先将所有的酒菜都你一口,以免贵客生疑。”

“遵命!”

那中年文士恭应着,立即据案大嚼起来。

杜少恒淡淡地一笑道:“那倒不必多此一举,在下既然是应召前来领死,早就不在乎如何死法了。”

假杜少恒也笑道:“是啊!与其死在刀剑或拳脚之下,倒不如作一个饱死鬼,还来得实惠一点。”

说完,端起面前斟满的美酒,一饮而尽。

但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却并未跟进,仍然端坐未动。

白衫少年朗声大笑道:“杜大侠快人、快语、快事,也算是豪气可嘉,看来这位一定是真的杜大侠了”

假杜少恒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是真的嘛!”

杜少恒却冷然接道:“谁真谁假,暂时不谈,现在,请告诉我:咱们之间,究竟有甚麽深仇大恨为甚麽要劫持我的老母和妻子还要派人叫我前来领死”

假杜少恒笑道:“真是妙极了,你老兄将我要问的话,都一古脑儿问了出来。”

白衫少年笑道:“二位提出的问题,暂时压後回答,现在我要先行说明一点,我原先所派的信使所说的话不过是测验一下杜大侠的胆量而已……”

假杜少恒抢先问道:“此话怎讲”

“这是说,”白衫少年接道:“邀请诸位前来,决不是要诸位前来领死……”

杜少恒接问道:“那麽,目的何在”

白衫少年道:“目的很简单,二十年前,‘玉面修罗’杜大侠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少年奇侠,如今,更应该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当代武林中,极少数顶尖高手之一了。”

“还有吗”

“当然还有。也就是为了上述的原因,才派人激使杜大侠前来,咱们共同创造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假杜少恒笑道:“这一番说辞,倒是颇为动听……”

白衫少年笑问道:“这位杜大侠,是否愿意加盟呢”

假杜少恒道:“目前,我还未便答覆,首先,我要请教,你老弟,啊!对了,称呼你一声老弟,当不至于笑我倚老卖老吧”

“理当,理当,同时这也是我的光荣。”

“那麽,我首先请教老弟,你所说的惊天动地的事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事业”

“那自然是独霸武林的不朽事业。”

“你们这组织,如何称呼”

“已定名为天一门,就是唯我独尊,天下第一门派之意。”

“天一门门主是令尊,还是令师”

“是家父,也算是家师。”

“令尊上下,如何称呼”

白衫少年歉笑道:“这个……很抱歉,暂时还未便宣布。”

假杜少恒接道:“你,年纪轻轻,却戴着人皮面具,这也有理由吗”

“当然有,那是奉家严之命,在姓名未公开之前,不许以真面目示人。”

“你们连姓名来历都不肯示人,又怎能教人家存心跟你合作”

“只要杜大侠肯诚心加盟,则加盟本门之後,自然会明白一切。”

“好,这些,暂时不谈,现在,你该回答这位也算是杜少恒的人,方才所问的话了。”

由于假杜少恒所问的话,也就是杜少恒所须要问的,因而杜少恒一直只是静静地听着。

目前,假仕少恒这一问,自然使杜少恒更加乐得省点口舌之劳了。

白衫少年笑了笑道:“方才这位杜大侠,问的是一连串的问题,为了回答方便起见,我想,还是请你这位杜大侠问一宗,我答一宗,可好”

假仕少恒点点头,说道:“说得也是道理,那麽,我先行请教,你我之间,究竟有何仇恨”

白衫少年道:“据我所知,似乎谈不上有甚仇恨。”

“即然谈不上有甚仇恨,为何要劫持我的老母和妻子”

“杜大侠如何断定,令堂、令正,和令公子等,是本门所劫持”

“我是根据太白酒楼,和那个装疯子的独眼老太婆的事实,而作此假设。”

“我不能不承认,你这一大胆假设,是猜对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予以更正,那就是令堂等人,不是被本门劫持,而是受到本门的保护……”

“保护也好,劫持也好,先告诉我,他们目前在何处”

“这个,只有家父才能回答,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杜大侠,他们叁位都过得很舒服。”

杜少恒忽然插口冷笑道:“年轻人,如果你我易地相处,你会相信这些话吗”

白衫少年苦笑了一下道:“杜大侠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等对方接腔,又立即接道:“看情形,二位好像都是真的杜大侠似的……”

杜少恒冷然一笑,接口道:“这些,与你不相干!”

白衫少年笑道:“是的,这些,似乎与我不相干,只要二位中有一个是真的杜大侠就行了。”

话锋略为一顿,又含笑接道:“二位,你们的问题,都已经获得解答了,是否也该回答我的话了呢”

假杜少恒抢先说道:“有关加盟你那天一门的事,我不予考虑。”

杜少恒也立即接道:“我也一样。”

白衫少年精目寒芒一闪,冷然接道:“我不妨坦白告诉你们,你们既然进了这古墓中,除了加盟本门之外,已别无他途可循。”

假杜少恒冷笑道:“你这狐狸尾巴,早就该现出来才对……”

白衫少年截口冷笑道:“杜大侠,难道你不想和家人骨肉团聚吗”

假杜少恒忽然飞身而起向白衫少年疾射而去,口中并怒叱道:“擒住你这小杂种,不怕老的不出来……”

但他这迅电奔雷似的攻势,被白衫少年身边的葛衫老者接住,立即展开一场精彩绝伦的恶斗。

双方拳来脚往,一时之间,居然显得斤两悉称,难分轩轾。

假杜少恒抢先出手,杜少恒本人,倒反而像是一个局外人似地,冷眼旁观起来。

当然,他这种态度是有作用的。由于假杜少恒冒充他,几乎已到了天衣无缝的程度,而且,由表面上看来也似乎的确是是友非敌,完全是一番好意。

但杜少恒是老江湖了,深知人心险诈,江湖上鬼域技俩层出不穷,披着伪善的外衣,而心存奸诈者,可说是随时随地都可碰上。

也由于这些因素,他必须冷静的静观发展,看情形再决定自己应该采取的行动。

这一冷眼旁观的结果,却使得他更为困惑了。

因为,那位假杜少恒的武功路数,也和他完全一样,此刻使的是怕杜家“鱼龙掌法”。

这种掌法,有一个特徵,刁钻、滑溜,令人防不胜防,威力极强,却也是最难练的一种掌法。

而目前这个假杜少恒所使的“鱼龙掌法”,其纯熟程度,几乎已与杜少恒本人不相上下了,据他的估计,至少已有十五年以上的火候。

像这情形,试想,怎不教社少恒愈来愈感到困惑呢

至于那葛衫老者的情形,也使得他大惑不解。

因为,葛衫老者所使的掌法,看似平凡,但实际上,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饶是假杜少恒的“鱼龙掌法”几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一时之间,却是奈何他不得。

而更便杜少恒暗中震惊的是,凭他江湖阅历的丰富,竟然看不出那葛衫老者的一点武功路数来。

其馀的人也都屏息凝神,目不稍瞬地静坐观战,一时之间,除了恶斗中的两人的拳脚所带动的风声外,整个大厅,没有一丝杂音。

二十招一过,那葛衫老者才呵呵大笑道:“身手高明,‘鱼龙掌法’使得得心应手,看来这位必然是真的杜大侠了。”

假杜少恒清叱一声,道:“废话,我本来就是真的杜少恒。”

葛衫老者道:“杜大侠,既然咱们在拳脚上分不出高下,只好在剑法上一决雄长啦!”

假杜少恒冷笑道:“别向自己脸上贴金,你能接下我百招,再谈其他。”

葛衫老者笑道:“也好,老朽一定舍命奉陪……”

那灰衫老者,忽然起身走向杜少恒身前,含笑说道:“这位杜大侠,咱们也活动活动如何”

杜少恒冷然一晒,点首说道:“在下正有同感……”

但他的话声未落,司马元已插口说道:“杜大侠,这一场让给我……”

话声一落,立即飞身向灰衫老者扑了过去,口中并歉笑道:“在下有请了!”

灰衫老者一面挥掌迎敌,一面笑道:“也好,也好……”

这两位一经交上手,其精彩程度,比起假杜少恒与葛衫老者那一组来,似乎尤有过之。

灰衫老者的武功路数,与葛衫老者如出一辙,而司马元掌法的神奇,也同样使杜少恒看不出路数,只有莫测高深之感。

这情形,使得杜少恒心中苦笑着:“在这短短不到一个对时之内,碰上这麽多的武林异人,和不可思议的奇神事故,看起来,如今的洛阳城,可的确是变了……”

片刻之间,灰衫老者与司马元也激战了二十多招,不分胜负。

灰衫老者禁不住扬声笑道:“少主,您都看到啦!”

白衫少年点点头,说道:“不错,我都看到了。”

“属下恭喜少主,又添了二员猛将。”

“唔……只是不知道另一位杜大侠的情形如何”

“我想,决不会差到哪去。”

那位被称为“军师”的中年文士,忽然插口笑道:“少主,且由属下考他一下如何”

白衫少年笑了笑道:“可以……”

那中年文士目注杜少恒笑道:“杜大侠,请吧!”

於是,这两位也展开一场龙争虎斗。

那中年文士的身手,显然犹高於灰衫老者与葛衫老者。

但杜少恒表现得很从容,也是打成平手。

当然,他使的也是家传的“鱼龙掌法”。

与前面两组比较起来,杜少恒的这一组,更有一个特色,那就是双方都表现得很从容豫暇,使得冷眼旁观的白衫少年,竟然看不出来,他们两人,究竟是已尽了全力,还是隐藏了部份实力

叁组人员分叁个角落恶斗着。

好在这大厅相当宽敞,虽然有六个高手在恶斗着,却仍然可以放手尽情发挥。

葛衫老者与假杜少恒的恶斗已超过七十招,但叁组人员仍然都是一个不胜不败的胶着状态。

那中年文士忽然扬声笑道:“恭喜少主,这位杜大侠,显然比另外二位更为高明。”

白衫少年蹙眉苦笑道:“只是,不知哪一位才是真的杜大侠”

中年文士道:“管他谁真谁假,咱们照单全收就是……”

白衫少年含笑点首道:“对对……照单全收。”

只听那假杜少恒忽然大喝一声:“百招之数,只剩五招,你要小心了!”

那葛衫老者冷笑道:“有甚麽压箱底的功夫,尽管使出来……”

他的话说得很豪放,但行动却恰好相反,话没说完,人已一个倒纵,隐入旁边的黄绫帐幔之中。

而且,他们叁个人都似乎事先已有默契,葛衫老者才隐入黄绫帐幔之中,另外的灰衫老者与中年文士,也如响斯应地,采取同样的行动,各自虚发一招,飞身而退。

由於那叁位行动太过意外,而黄绫帐幔之内,情况莫测,因而杜少恒等人都未便贸然追击,而一时之间为之一呆。

也仅仅是这刹那之间的一呆,大厅中剧变又生。

只听“哗啦”一声,叁一只巨型铁笼电疾罩下,刚好将杜少恒等叁人,分别困於叁个不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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