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旗护法(1/2)
方古骧与熊华龙两人不由全是一怔。
那“阴司秀才”章武敏手中的“血光令符”像煞武林传言三失踪有五十余年的“朱砂血光令”,怎会突然出现,又怎会落在“血光会”手中呢
五十年前,武林之中出了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自称为“混世血魔”。
那混世血魔练就十三式“血光掌”,功力绝代,手辣心狠,凭着一块“血魔令”傲视江湖,令符所到杀劫随至。
因此,引起了江湖的公愤,武林的群起而攻,当时的八大门派,九大帮会,集合了近百的高手,把“混世血魔”围逼到洞庭君山。
“混世血魔”力斗群雄,通身受了百余处重伤,终于跳崖而死。
可是,“混世血魔”虽死,他手著的“血光十三掌”图说,以及他行凶以前的“血魔令”,却没人知道流落何处。
在当时,都以为随着“混世血魔”葬入洞庭湖底,并未引起武林惊异。
今天,“阴司秀才”章武敏手中的“血光令符”,分明就是五十年前“混世血魔”的遗物“血魔令”。
“血魔令”既然重现,那一绝学“血光十三掌”诀,必然也同时重出,也必然的落入“血光会”会首章文敏之手。
“阴司秀才”初见方、熊两入神色一怔,不由更加得意,冷笑两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借你们二位的口,带讯给穷家帮的帮主,叫他七天之内,亲至‘血光会’总舵,面见本会会首!”
就在同时。
“醉金刚”方古骧已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向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诸葛兰道:“诸葛姑娘!这爪牙所持的‘血魔令’乃是武林血劫之物,务必要查出来历!”
诸葛兰也同样运功“蚁语传音”道:“今晚我先把它拿到手!”
方古骧忙道:“不必!最重要的是那本‘血光十三掌’的秘籍!”
“白花蛇”柳倚人却早在进入店门之时,已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落在诸葛兰的身上。
这时,她柳腰款摆,莲步轻移,一扭三摇地走到诸葛兰身前,嗲声嗲气地道:“这位小兄弟!你不怕”
诸葛兰嗅了嗅那股迷人心神的香味,微微一笑道:“怕什么”
柳倚人一屁股坐在她的身侧,低声道:“这样杀杀砍砍的你不怕”
诸葛兰暗想:幸而我是女儿身,若不然,她这股迷人的幽香,这份媚人的神色,纵然是柳下惠重生,必然也会心动神摇,想入非非!
想到这里,不由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心跳加速。
柳倚人乃是个中的老手。
他一见诸葛兰脸上起了红晕,只道是自己在对方心中起了作用。
因此,她越发媚笑一声,柳眉斜视,身子也靠近了些儿,似有若无的擦了擦诸葛兰的手臂,透着十分亲切地问道:“小兄弟,看样子你没练过功夫!”
此时诸葛兰早已收敛起神采。
诸葛兰只好苦苦一笑,摇摇头道:“练是练过几趟拳,谁知他们那么凶!”
就在同时。
“风尘酒丐”熊华龙缓缓地走到“阴司秀才”章武敏的身前,也振振有词地朗声道:“你托我带口讯,我也托你带个口讯!”
章武敏微笑道:“你请说吧!带给谁”
熊华龙朗声道:“借你阁下的口,带讯给你们会首‘笑里藏刀’章文敏!”
章武敏一楞道:“你与我哥哥有交情”
熊华龙不理会他,只道:“告诉他,自古邪不胜正,武林之中以道义为先,讲剑道,先要讲天心,不然的话,死无葬身之地!”
方古骧也接口道:“对!五十年前的‘混世血魔’就是最好的榜样,最好的例子!”
章武敏见他二人一唱一合,不由冷冷一笑道:“二位口出大言,章某还没请教你的高名上姓!”
熊华龙将手中酒葫芦一放道:“你不是猜到了吗”
章武敏道:“真的被猜到了,阁下也算光荣,那末,那一位呢”
熊华龙冷冷地道:“我那老酒友吗你不问也罢!”
章武敏道:“却是为何”
熊华龙道:“也许你听到之后,会吓出一身冷汗!”
方古骧哈哈一笑道:“熊老哥!别向我脸上贴金!”
章武敏不怒反笑道:“熊大侠,我虽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是,也有些小小的胆量!”
熊华龙缓缓地道:“既然你不怕吓炸了肺,我就告诉你!”
章武敏道:“你讲出来,那怕是天上的金刚……”
“对!你猜到了,他正是‘十二金刚”中的’醉金刚‘方古骧大侠!“此言一出,一众群魔爪牙,不由自主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声:“咦!”
这是一种极为自然而无法控制的声音,每人所发的声音虽极细微,但是聚蚊成雷,一致发出,却听得十分清楚,也特别惊人。
方古骧哈哈一笑道:“却叫各位见笑了!”
敏章武虽也不自觉地惊叫一声。
但,他的城府极深,随即又装成十分镇定地道:“本会首,早已风闻有‘十二金刚’中的高人从苗疆回转中原,特派章某等‘五大护法’在此迎接各位的虎驾!”
方古骧闻言一撇嘴角道:“你错了!迎接的不是我们!”
敏章武勉强一笑道:“血光会来者不拒!”
方古骧不屑地道:“血光会只配接那些邪魔外道,不争气的武林败类!”
就在他们一问一答之间……
“风尘酒丐”熊华龙的童心大发,用“蚁语传音”向诸葛当苴:“诸葛姑娘,‘白花蛇’的味道如何你不会呕吐出来吧”
诸葛兰借着回首的时候,也用密语传声说道:“你可以逗她发火,必然是出尽洋相,有大大的精彩节目可看!”
此刻,正巧那章武敏道:“正邪之分的界线微乎其微,要看如何着眼,血光会不是各位想像的那样坏!”
熊华龙不知诸葛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指点着“白花蛇”柳倚人道:“瞧!眼前就是事实,你看,你们那位大护法,就在勾引良家子弟!”
任何人也受不了这等当面揭疮疤。
“白花蛇”柳倚人的粉面作色,娇叱道:“臭叫花子,你满口嚼什么舌根!”
熊华龙道:“我说你勾引良家子弟!”
柳倚人一按桌面,人就冲天而起。
“啊……”
“噢!”
“哈哈哈……”
两声惊呼,一阵狂笑。
柳倚人凌空身子一折,霍地飘出三丈之外,躲到墙角落里,头也不敢抬。
地上,多了一幅百摺罗裙。
原来,柳倚人的裙带,不知怎的从中而断,就在她凌空而起之际,罗裙脱落下来。
这个笑话闹大了。
不说看热闹的哈哈大笑,连方古骧也忍俊不住,喷出一口酒来。
在座的,只有熊华龙心申明白,他密语传声道:“诸葛姑娘,你真太恶作剧了!”
“白花蛇”倚柳人蹲在墙角,尖声叫道:“章护法!快把……把……裙子……”
熊华龙调侃地对章武敏道:“想不到血光会还有这一招!”
方古骧道:“我算开了眼了,武学中只有灵蛇脱壳,金蝉脱壳,可没听见有‘美女脱裙’!”
章武敏虽然阴沉,也受不了这等奚落。
他探手袖内抽出一对纯钢判官笔,沉声道:“熊华龙!你欺人太甚!”
这时,杨氏四虎之一,用刀把那幅罗裙挑给了柳倚人。章武敏则一振判官笔,“魁星点斗”径取熊华龙。
倚柳人由腰际解下条“灵蛇鞭”抢着也扑向熊华龙。
“病纯阳”赵玄与杨氏四虎,联手攻向方古骧。
“怒目如来”悟性,手提戒刀,左右支援。
一座小小的店堂,立刻变成了杀人的战场。
方古骧与熊华龙的功力,对付这般毛贼,自然是绰绰有余。
怎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免惊世骇俗。
因此,这一双酒侠,只是东游西走,像穿花蝴蝶在刀光剑影之中嘻笑怒骂。
有时,他二人一高兴,就用酒箭打得“血光”群魔吱吱乱叫。
“住手!”
突然一声大喝,尤如平地起了一声焦雷。
把着店门,站着一个高逾八尺,魁梧至极的巨人。
那巨人一身雪白,吊眼垂鼻,海口常开,露出半截血红的长舌,左袖虚飘飘的,人既高,偏生又戴着一顶雪白的无常帽子,越觉其高如塔。
他站在门外,不弯腰是无法进门的。
此时,他手攀着屋顶,歪下个尖脑袋,这声大喝,已是先声夺人。
章武敏一见,脸上露出笑容,招呼众人道:“退下来!祝老大来了!”
方古骧不由笑道:“还没到七月十五,怎么一般恶鬼都露面了!”
章武敏大声道:“祝护法!来得正好,穷家帮的人在这找岔生事!”
“独臂无常”祝大全躬身进了店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大咧咧地道:“谁是穷家帮的人”
“白花蛇”柳倚人指着方古骥与熊华龙道:“就是这两个!”
祝大全眼也不瞧一眼,声响如雷地道:“叫他立刻滚出去,三更时分,在镇外荒草坡前领死!”
方古骧一面喝酒,一面道:“熊兄!听见没有,这股劲真够吓唬人!”
熊华龙也笑道:“看来今晚三更是我们的死期到了!”
“独臂无常”祝大全似乎有些像“神力金刚”孟邦一样,有些浑浑噩噩。
他不听方、熊二人之言,只叫着道:“又渴又饿!拿饭来拿酒来!”
章武敏似乎知道祝大全性情,他一面吩咐店家准备酒饭,一面对着方古骧与熊华龙道:“此地惊世骇俗,二位有兴我们准定今晚三更,在镇外荒草坡了结!”
方古骧淡淡一笑道:“要趁着天黑风高来吓唬我们!”
熊华龙却道:“届时候教!”
这两位武林酒仙说完,双双步出了酒店。
“白花蛇”柳倚人是对诸葛兰化装的朱楠,始终未能忘情。
敌人一走,她扭到诸葛兰身侧,笑嘻嘻地道:“刚才的心跳不跳”
诸葛兰道:“心跳为什么心跳”
柳倚人桃花眼一瞟,欲语还羞道:“我的……我的裙子……裙于掉下来……”
诸葛兰心中好笑,私忖:不是我震断裙带,怎会掉下来,我凭什么会心跳呢
心里想着,嘴里却道:“我替你着急,又怕你哭起来!”
柳倚人比吃了两颗润心丸还高兴,暗地一拉诸葛兰的手道:“真的吗哎呀!你的手……”
诸葛兰生恐被她识破,忙将手抽回道:“我的手怎么哪!”
柳倚人娇声道:“又细又嫩!同我们女儿家的手一模一样!”
诸葛兰道:“因为……因为没有做过苦力,也没练过武功!”
那厢,“独臂无常”祝大全等人早已喝了三坛酒,吃下去两桶饭。
章武敏一见“白花蛇”柳倚人只管缠着诸葛兰不放,也不由眉头一皱道:“柳护法!他不过是胡三斧手下的小伙计,你在人前人后,也该收敛一些儿!”
“白花蛇”柳倚人的柳眉一扬道:“这是我的习惯,在进入本会之际,曾经会首允许,谁也管不到!”
章武敏莫可奈何地道:“好!好!咱们也该计议计议今晚三更之会了!”
“独臂无常”祝大全道:“不用计议,到时看我祝大全的!”
一众说着,便由胡三斧引到“翼德词”去安息!
月黑,星稀,云浓,风高。
翼德祠中灯火明亮。
“血光会”的五大护法,住了一列五间正房。
左首第一间,住着“秃尾老龙”胡三斧,其余分住着“杨氏五虎”。
右首第一间,住的是朱楠,其余的是一些小喽哕。
初更时分。
笃!笃!笃!
一阵轻响,窗外用蚁语传声道:“兰妹妹!兰妹妹!”
诸葛兰一听,乃是“玉金刚”司马-的口音。
她不由一阵作难。
欲待开门,只因自己是一气之下不辞而别,临走留词,誓必要独探“血光会”珞珈山,取“七绝魔君”等首恶的首级,此刻,一事无成,怎好相见
欲待不开,又恐惊动了“血光会”的人,弄僵了事,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就在她想念之际!
司马蚧的呼声又在耳畔响起:“兰妹妹!开门!开门!”
看样子,若是不开门,司马-是不会走的。
她的眉头一皱,心想:何不如此这般,开开司马-的玩笑。
心念一起,她轻轻的提功运气,径由后窗之中翻了出来。
诸葛兰自从吃了“紫芝”后,功力之高,已不在司马-之下。
因此,司马-在窗外毫无所知,一味的用“传音入密”的功力,在喊着:“兰妹妹!”
诸葛兰出了后窗,又溜到“白花蛇”柳倚人的后窗,暗用功力逼着声音道:“柳护法!我在我的窗子外等你,快来!我是小伙计朱楠!”
这时,“白花蛇”柳倚人还在坐定行功,她本打算功行一周,再去找朱楠。
如今,耳闻朱楠的呼叫,她哪里还想得到这声音是怎生进入耳鼓的,还只觉着是“灵犀一点通”呢!
因此,她不顾行功打坐,整顿衣裙,理理云鬓,就掩出自己房门,奔向朱楠的窗下。
那诸葛兰耳闻柳倚人有了动静,一飘身又到了自己窗下,低声道:“司马兄!”
司马-耳闻诸葛兰在自己身后呼唤,忙不迭的回过头来……
不料,忽觉哑穴一麻,顿时动身不得,说话不出。
以“玉金刚”司马-的功力修为,任你如何快的高手,要想制住他的穴道,真比登天还难。
无奈,此时他耳闻身后乃是诸葛兰的声音,做梦也想不到诸葛兰会制他的穴道。
然而他连人也没看清,而自己的穴道已被制住。
恰在此时。
人影一飘,“白花蛇”柳倚人疾驰而至。
月黑星稀之下,她见司马-靠在窗下不声不响,呆若木鸡,顾不得许多,鼻孔中低哼了一声:“嗯!朱楠!”
抱起了司马-,就向房内跑!
诸葛兰躲在暗处,不由好笑。
突然,劲风一丝,快如电芒,已指上了他的玉枕大穴,只听一声娇呼道:“兰妹!你笑什么”
诸葛兰已听出是“笑罗刹”夏侯英的声音,不由低道:“英姐姐!你吓了我一跳!”
夏侯英撤回双指,一跃到了诸葛兰身前,板着面孔道:“你把干鱼送到猫口里了!”
诸葛兰道:“此话怎讲”
夏侯英道:“柳倚人是荡妇淫娃,你现在把司马-制了穴道,这个后果你可想到”
此言一出,诸葛兰不由一怔,登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片刻,她才对着夏侯英道:“夏侯姐姐!如今……如何是好呢”
夏侯英道:“解铃还是系铃人,我是无能为力!”
诸葛兰道:“我不行呀!万一被‘白花蛇’看出了我的破绽,岂不是前功尽弃!”
夏侯英的声音更加焦急道:“我更不行呀!”
诸葛兰道::你怕什么照了面,大不了交手打起来!“夏侯英不由扯了诸葛兰一把道:“糊涂妹妹!万一……
万……“
诸葛兰此时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时三刻把司马-从“白花蛇”的房内拉出来。
因此,催促着道:“万一什么你快说呀!”
夏侯英苦苦一笑道:“万一那个贼婆娘把司马-的衣衫剥了个精光,我……我……”
诸葛兰又羞,又急,又悔,又恨。
她咬牙捶着自己道:“我真该死!真该死……”
夏侯英见她急成这个样子,也不由搓手道:“这样吧!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我们两人一齐前去。”
诸葛兰也只好道:“可以!”
夏侯英又接着道:“不过,话说在前面,万一……万一司马-……”
诸葛兰道:“我只管对付柳倚人,救司马-可是你的事!”
夏侯英莫可奈何地道:“好!认了!”
两人计议已定,各展上乘轻功,向“白花蛇”柳倚人的住房跃去。
好在诸葛兰是轻车熟路。
因此,二位女杰神不知鬼不觉的已到了“白花蛇”的窗下。
但见房内的灯光,由窗缝之中射到外厢来。
诸葛兰勉强借着窗缝向内望去。
但见。
罗帐低垂,银灯高挑,但半点声息全无,人影当然更看不到了。
她低声对夏侯英道:“不见人!”
夏侯英道:“还看到人吗除非是掀开罗帐!”
诸葛兰真不知自己心中是什么味道,只有暗暗叹了一口长气,咬牙道:“我一定把这贼婆娘剥上千刀万刀!”
说着,她一掀窗子。
敢情窗子乃是虚掩着的。
此时,诸葛兰更不怠慢,飘身而入,一个箭步扑上前去,一手掩面,一手就去掀那低垂的罗帐。
“咦!”
诸葛兰由不得楞住了。
原来,罗帐里面空空如也,不但“玉金刚”司马-不在帐内,连白花蛇柳倚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夏侯英见诸葛兰对着床上发楞,以为出了岔事,也不管许多,跃身进房。
她一见床上空空如也,不禁道:“人呢”
渚葛兰双眉紧皱道:“是呀!人呢”
前后不差半盏茶的时光,两个活生生的人会失踪,说来难以使人相信。
但是,这是事实,铁的事实。
难怪两位女侠相顾茫然,不知所措了!
当!当!
远处已更鼓两响。
渚葛兰不敢再多停留,只好哭丧着脸说:“都怪我一时失策,如今添了这些麻烦!”
夏侯英却担心道:“白花蛇会不会把司马-弄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呢”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上了诸葛兰的心窝深处。
须知,男女之间的爱情,是最公平不过的事,古往今来,贵为天子,上起公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对于男女之间的爱,却都是一致的。
诸葛兰的功力如何之高,修为如何之深,但究竟是一个人!因此,对于男女的爰情,与常人并无二致。
试想,谁肯把自己心爱的意中人,送到一个极为淫荡的女人手里去。
何况,凡侠义的人,都有比常人更热烈的至情。
因此,诸葛兰悔恨交加,气恼异常,耳闻夏侯英之言,一跺脚道:“这种贼婆娘什么事也做得出来,我们搜!”
她口中说着,人已如离弦之箭,由窗内直射出来。
她的人才一现身。
黑暗里一声冷笑:“嘿嘿!我早看出你的狐狸尾巴啦!朱楠!站住!”
喝声之中,黑影一长身,“阴司秀才”章武敏手持判官笔挡住去路。
诸葛兰此刻心急如焚,怒火高炽,一见章武敏拦在面前,不由无名火冒三千丈,一振腕,放掌就拍,口中同时娇喝一声:“大胆狂徒!闪开!”
她这一掌,乃是怒极而发,不由自已的,出手就用上了七成以上的功力。
“阴司秀才”章武敏,虽然也已看出了诸葛兰练过功夫,但他计算着诸葛兰的年纪,打量着他不过是十年八年的修为。
谁知,一出手,但觉劲风如潮,加上带有几分热浪,扑面而至,势不可挡。
章武敏自知不好,急切问猛挥双笔,全力接招,然而身子一震,“登!登!登!”一连退后三步,兀自站桩不稳。
他不禁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诸葛兰此时如同一只疯虎,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闻言又是一掌,猛拍过去,口中喝道:“你管不着!”
“阴司秀才”章武敏躲让不及,遇着扑面罡气咄咄逼人,五脏翻腾,喉头发甜。
“哇!”
一口浓血,喷出老远。
两次掌风,几声吆喝,早巳将整个“翼德祠”的“血光会”徒惊醒。
“怒目如来”悟性,“秃尾老龙”胡三斧,双双夺门而出。
胡三斧一见章武敏双手按着肚子,口渗鲜血,又见诸葛兰怒容满面,不由叫道:“朱兄弟!怎么啦”
诸葛兰冷冷一笑道:“不怎么!特来送你到西天!”
说着,双掌遥分,一拍一扫。
胡三斧做梦也不知道朱楠就是“粉黛金刚”诸葛兰,连喊都没喊出来,整个人在掌风之中,震得飞了起来,咕咚一声,跌在五丈之外。
这时,“杨氏五虎”的五柄大砍刀,已把夏侯英团团围住。
悟性戒刀原本想直取诸葛兰。
但是,他一见胡三斧的惨状,不由胆寒,只将戒刀虚扬,虚张声势的暴哮怒吼。
“病纯阳”赵玄闻声赶到,他因没见到诸葛兰掌震章武敏,怒劈胡三斧,所以长剑一领,舍命攻出。
一阵哇啦啦吼叫。
“独臂无常”祝大全探头出了正殿,他这个巨无霸,腰际插一根哭丧棒,手上却提着一尊神像,一面走,一面飞舞。
高约七尺的神像,在他手中,好似儿童的玩具一般,其势惊人。
他一面舞,一面叫道:“三更天没到,怎么就要打架”
章武敏内脏伤势不轻,十分勉强地叫道:“祝老大,这个穿蓝衫的小王八羔子,打算来卧底的,先把他毁了,再去打架!”
祝大全的双目一楞道:“叫他们退下!”
赵玄,悟性,深知祝大全与人相斗,不愿旁人插手,因此震剑抽刀,倒退丈余。
祝大全对着诸葛兰,沉声道:“小娃娃!凭你也想耍花腔,照打!”
“打”字出口,扬起手中的神像,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劲风呼呼,力道惊人。
诸葛兰心知不可力敌,弹身横闪七尺。
不料,那祝大全下砸之势突收,横扫千军,神像在他手里运用自如,如同附骨之蛆,随着诸葛兰的势子,尾追而至。
祝大全的力量之大,出乎诸葛兰的意料之外。
因此,她只好二次弹身,射出一丈五尺。
想不到,祝大全一招不收,第三招又起,手中神像舞得眨眼不分,风雨不透。
竟逼得诸葛兰只有闪躲的份儿,没有还手之力。
一连十招,诸葛兰只有躲闪的份。
诸葛兰被逼得团团乱转,手忙脚乱。
祝大全的招式落空,也鬼哭神嚎的吼叫连番。
另一边的“笑罗刹”夏侯英,早把“杨氏五虎”刹得狼狈不堪。
然而,祝大全的一尊神像舞得如一阵飓风,近身不得,也无从插手。
又是十来招。
诸葛兰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三足蜍骨”的白骨锤,何不用它来击毁祝大全手上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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