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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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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王自得恩师师叔噩耗以后,镇日思念二位师兄,苦于无处寻找。如今见石后现身的青袍道人,果是二师兄一鹤,立时微带凄声的高喊了一声:“二师兄!”便由古树之上,往下纵落。

黔中双煞高胖的一个名叫铁掌追魂金七,矮瘦的一个名叫笑无常冯九,久霸黔中,凶横无比!尤其是铁掌追魂金七,一身极好外功,平昔目无余子,如今被一鹤道人答话冷嘲之下,正在盛怒待发,突见公孙玉自树顶飞落,不由狞声怒吼骂道:“那里来的野种,敢乱闯花花尊者及黔中双煞与人约会之场,岂非找死”

人随声起,高大的身躯平拔丈许,右掌猛扬,带着一阵急风,便向公孙玉当胸所去。

一鹤道人再也想不到会在苗蛮边境,遇上这位向来专心学艺。

未出江湖的小师弟,知道铁掌追魂金七,心狠手辣,掌力又重,正在暗叫不妙之际,半空中一声闷哼,人影已分,公孙玉轻飘飘的落在自己身旁,铁掌迫魂金七却被震出五六步外,足下死自跪跟不定。

原来公孙玉骤见师兄,又喜又悲地往下一纵,却见铁掌追魂金七,飞身邀截,扬掌所来,不由用了一招辣手神魔醉哥哥所教“天星掌”法之中的“移星换斗”,辅以本门无极气功,左手一扣金七脉门,身形徽向右侧,再略往前倾,便正好用肩头把那位骄横凶暴的铁掌追魂,撞得一声闷哼,飞退出五六步去。

这种奇异身法,慢说旁观的黄衣老僧,及笑无常冯九,不曾看出来历,连被公孙玉撞出五六步的铁掌追魂金六本人,也莫明其妙地只觉得自己一掌所出以后,肯前蓝衫微闪,脉门便吃对方扣住,胸头如受重击,吃了大苦。

一鹤道人自然更是惊喜非常,但一眼瞥见公孙玉神情凄苦,目中含泪,鬓边还簪了一朵白花,不由诧然问道:“师弟怎会突然跑到苗蛮边境恩师及两位师叔可安”

公孙玉暗想强敌当前,自己倘若尽吐实情,师兄定然悲恸欲绝!不如暂时隐瞒,等把这场约会,应付过去再说为妥。

遂强忍珠泪答道:“恩师师叔均安,小弟之事,一言难尽;少时再裹师兄,目前还是先与对方、交代这场过节为要!”

一鹤道人员惊心的,就是公孙玉鬓边所带那朵白花,如今听说恩师师叔安好,心中一松,又恢复了那种豪迈飘逸之气,指着黄衣老僧,向公孙玉笑道:“师弟,你看这老和尚,若大一把年纪,外号却叫‘花花尊者’,好不好笑,该不该杀”

黄衣老僧闻言一摆手中方便铲,厉声叱道:“一鹤贼道,今夜之会,强存弱死,真在假亡,谁与你斗甚口舌之利还不快亮伤的肩头长剑!”

一鹤道人哈哈一笑,伸手肩头,公孙玉在旁悄声说道:“凶僧除明面邀人助阵以外,可能还另优阴谋,小弟代接这场,师兄为我掠阵!”

一鹤道人本来就知道恩师元修道长最钟爱这位小师弟,许为将来光大天南门户的衣钵传人,加上适才凌空飞落,一攀击退黔中双煞老大铁掌追魂金七的灵奇身法,更深悉公孙玉功行精进,遂手指对面三人说道:“师弟你来也好,这花花尊者智通,是有名的空门淫贼,黔中双煞金七冯九,也是满身恶孽,两手血腥的西南巨寇!你动手之间,只须撞记八字:“斩者无亏,养痈贻患!’至于想在我们师兄弟面前,弄甚其他鬼计,无非自速其死而已!”

公孙玉含笑点头,长刨苍然出鞘,那手执方便铲的黄衣老僧花花尊者,心中本对一鹤道人,略怀怯意,如今见换了这位少年书生,虽知来时身法不见,也不好斗,到底眉头赂展,方便铲一提,正待踏步进身,那位黔中双煞老大,铁掌追魂金七,受了公孙玉一掌之辱,那肯就此干休暴吼一声,抢先纵过,向花花尊者叫道:“老和尚且退,这乳臭未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酸丁,交给金七打发!”

花花尊者智通为人不但凶溪,并阴刁已极,听金七这样一叫,乐得先现成败,收铲退身,金七却撇出士件奇形兵刃,怒声叫道:“小贼进招,试试你家金七爷震慑西南的铁掌威力!”

原来金七手中是一只长约三尺六七的镇铁人掌,他就仗着这件兵刃,与雄浑掌力,得号“铁掌追魂”,久霸黔中,罕逢敌手。

公孙玉心性善良淳厚,本来不愚伤人,但见对方脸上,个个都是一片暴房凶横之气,知道师兄所说不谬,自己倘若一念施仁,可能留给江湖不少祸害。

杀心既动,立时剑出如风,他们天南剑源,最擅长的就是“稳“狠”二字,公孙玉适才抱剑卓立,稳得如一座山岳,但如今听金七催自己进招,却又快得如一阵旋风,猿臂轻伸,肩头徽探,青钢长剑剑尖,已到了铁掌追魂金七面前,用的是一招“笑指天南”,上点咽喉,下挂双胁,端的狠辣无比

铁掌追魂金七生平真尚不曾遇到过这快对手,也自深吃一掠,倚仗自己所使铁掌,专门锁拿刀刨之属,“春云乍展”,往公孙玉长剑便搭。

但他那知元惨道长曾被武林公报一天下第一例”,天南剑法岂同等闲在“稳“狠”二字以外,威力最强的就是“粘“震”二快!

何况公孙玉满腹辛酸,亟待了断此会以后,好向师兄位诉!所以完全采取速战连快打法,见金七用铁掌措剑,故意缩剑略慢,似被锁住,其实默运无极气功的阴柔暗劲,就势一粘一震!

铁掌追魂金七,见一招“春云乍展”,居然锁住对于兵刃,心头自然狂喜!但一丝狞笑,刚刚浮上嘴角,便觉出不是自己铁掌钡佐对方长剑,而是对方长剑粘佐自己铁掌,并还剑重如山,发出一种奇强震力,震得自己右臀发酸,手中铁霉,也在这刹那之间,被对方轻轻引出一尺以外!

这种情形,自然胸前门户,洞开无遗,公孙王沉时转腕,剑奔金七咽喉,但他毕竟生平未曾杀人,心有不忍,在千钧一发之下,化刺为臂,剑锋略转,金七震天惨嚎,一只右臂,齐肩斩落。

笑无常冯九想不到盟兄金七刚才一掌受挫,如今又是一剑断臂,抢救已自无及,一对三角眼之中,几乎喷出火来,一面请花花尊者智通,为金七敷药止血,一面对公孙玉狞笑说道:“无知小贼,你可知道我弟兄是什么来历彼此恨积一天二地,仇深四海三江,从今日起西南诸省以内,步步都是你们师兄弟粉身碎骨之地!来来来,你若真有本领,再臂下我笑无常冯九的一只左手!”

公孙玉见这笑无常冯九,貌相与铁掌追魂金六一般凶恶以外,还要多带一个“阴”字,由不得地心生厌恶,冷笑答道:“我管你是什么来历杀不了你们这种毛贼,我还斗的什么群邪魁首六诏神君

……”

公孙玉一说要斗六诏神君,不但黔申双煞与花在尊者智通脸上现出惊容,连一鹤道人心头,也微觉诧异,不知小师弟好端端的要斗这位厉害无比的群邪魁首则甚

公孙玉冷笑一瞥冯九说道:“你叫我臂下你一只左手,我只用三招,倘如臂下来的,是只右手,我也从此不叫公孙玉!”

公孙玉豪气凌云,佼目之中的那种炯炯神光,竟使这平昔凶横已极的笑无常冯九,自然而然地瞥了他自己左手一眼,有点不寒而栗!

公孙玉看出对方心怯,一笑又道:“你不是以为你们在西南势大我师兄弟偏在这半年以内,要踏遍云贵两省的瘴雨蛮烟!你断手之后,尽量邀入或安排毒计,天南门下,一身是胆,最喜欢看对方有什么手段能使我们飞魂碎骨!”

笑无常冯九听公孙玉口气之中,好像自己这只左手,业已断定,不由恶气如山,自腰间摘下一对判官笔,动作也快得如同闪电般的,分点公孙玉左右太阳大穴。

他不撤兵刃,公孙玉始终横剑做立,判官双笔一出,公孙玉蓦然长啸,声若龙吟,手中长剑一震一挥,用的新得伏魔神尼青莲剑法绝学“花开见佛”,飞洒出朵朵剑花,荡开冯九判官双笔,足下倏然右转,错步回身,左掌“横揽江流”,带着呼呼劲响,倒拍而出。

那招“花开见佛”,宛如无数青莲的朵朵剑花,已使笑无常冯九目眩神摇,莫明其妙!

加以这种错步回身,左掌倒拍的神奇招术,他那里识得这是江湖中闻名丧胆辣手神魔申一醉的“天星掌”法只觉意料不到对方如此打法,匆促之间,闪避无及,只得把判官笔并交左手,右掌猛推,硬接一掌。

掌风将接未接之际,公孙玉师门绝学无极气功的阴柔特长又展,突然掌力由刚化柔,猛一卸劲,笑无常冯九便觉力量用空,身形闪出半步。

公孙玉又是一声长啸,本门本源的天南剑法得隙即施,青钢刨化一道精虹,盘头疾落!

笑无常冯九,判官双笔均交左手,身形又在前闪,无法招架,眼见夺目精虹,盘头疾落,只得先顾性命,咬紧牙关,向右硬偏二寸,惨嚎又起,“当啷”连声,一条左手,带着两只判官笔,应剑落地!

公孙玉接一招,还一掌,再加上一剑,果然如言在三招之内,斩下笑无常一条左臂,立时停手收到,听凭冯九用药止血,正色说道:“我师兄说你们黔中双煞,满身恶孽,两手血腥,本来应该诛却!但我受一位老前辈赠言,凡事总留三分怨道,所以才各断一臂示惩,留给你们一条悔过自新之路!是非祸福,全在你们今后的一念之间,不过公孙玉话要说明,江湖再度相逢,倘仍估恶不俊,我青钢剑下,定然不再容情,为世除害!”

黔中双煞金七冯九,各自包扎好伤口,并拾起自己的左右断臂,狞视公孙玉几眼,一声不响地便行蹩去。

花花尊者智通,见黔中双煞断臂而去,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帮手已无,自己论武功,决难敌得过这两个天南门下,倘若徒儿安排最后的一条毒计,再告无效,便须及早见机逃命!喜的则是深知金七冯九身后,有两位极大靠山,既结强仇,只要任何一位出手,即够对头师兄弟应付。

他这里正在眼珠乱转,心头想事之间,公孙玉却向一鹤道人说道:“二师兄,还剩一个凶僧,小弟一并打发了吧”

一鹤道人看出师弟除了本门剑术,业已极精之外,并还身怀其他罕见绝学,武功尚在自己之上,高兴得含笑说道:“师弟,这个凶僧,可与其他恶贼不同,淫孽如山,好容易才遇见他,千万轻饶不得!”

公孙玉点头答道:“世间万恶淫为首,凶僧身在空门,秽行站佛,尤应诛却,小弟谨遵师兄法渝!”

青钢剑一指智通问道:“你还把两个徒弟,鬼鬼祟祟藏在竹林之中作甚快点唤出一同受死!”

花花尊者智通心惊公孙玉绝世武功,那里还敢与他动手乘势哈哈笑道:“小贼休狂,我叫你们立刻伤心泪落,徒儿们,把一尘贼道的首级拿来!”

这句话真把一鹤道人吓了一跳,公孙玉却因事先得知凶僧师徒耍弄鬼计,不大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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