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双剑和壁破血坛(2/2)
这时的莫家玉已率人攻进竹林院的庄南,长驱直进。
由于莫家玉声势浩大,竹林院又失去了足智多谋的赛诸葛,伤了三夫人霍小玉,霹雷火弹且付之一炬,因此慕白不敢正面抗拒。
他命令所有高级部属,加入血坛阵中扩大成一个严密的阵式,准备与莫家玉决战。
是以莫家玉一行,虽然在天亮之时已经扫荡了整个庄院,却被阻于血坛阵之前,而且竹林院自慕白以下的所有高级部属,却连一个也未找到。
莫家玉和申一行、郭永年、陈豫老、招庸、无前大师、聋哑两行者,率领百数十名高手,面对着血坛阵,竟然措手无策,仅能望阵兴叹。
而慕白和李玉梅可一点也不客气,他们困住了秘门社剑娘等四人之后,立刻移阵进遏莫家玉。
在这种双方决战存亡之际,莫家玉己没有多少考虑的余地。
他迅速派出手下,进阵冲锋!不想那血坛阵法续密严谨,气象万千,莫家玉虽派了三批人人阵,却仍然无法遏止竹林院的进逼。
这么一来,莫家玉就不能不重新慎重考虑了。
看来竹林院已将反败为胜,情势对莫家玉他们大是不利。
就在这个时候,神探陈公威率同林旭、云锦、梁奉先及一帮捕快,适时赶到。
莫家玉发现他们均着公服,心知陈公威此来非比寻常,因此下令戒备。
场中倩势一刹眼间,竞成三股势均力敌的力量相互抗冲。
但陈公威并没有招惹莫家玉和竹林院双方,对他们均采取严密的备战姿态之时,立即扬声道:“莫公子!咱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件事”
莫家玉答道:“陈大人有何指教”
陈公威一个人徐步走近莫家玉这边来,道:“本人公事在身,莫公子可否方便一二,不要干扰本人行事”
莫家玉道:“那要看陈大人干的是什么事了”
陈公威道:“本人奉有严令,来此捉拿钦犯,莫公于能不能行个方便”
莫家玉笑道:“在下岂敢阻碍大人公务……但不知大人所要捉拿的钦犯是谁”
陈公威指着血坛阵,道:“躲在阵中的竹林隐叟慕白等人。”莫家玉“哦”了一声,道:“慕白他犯了什么罪名”
陈公咸掏出一纸公文,递给莫家玉过目,一面道:“私通北人,勾结权贵,赃卖民女……”
莫家玉将看过的公文交还陈公威,道:“刑部指名慕白是主犯,大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陈公威怔了一下,道:“慕白本来就是首恶主犯,其余竹林院的人概为从犯,原因至明,证据充足,公于何以还要询问”
莫家玉懊地哈哈大笑,道:“陈大人!你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知”
陈公威面含怒容,道:“我不知道公于此话是什么意思!”
莫家玉正色道:“私通北人,叛卖民女的主谋人是当今奸相,慕白、刘宾都只不过是朗脚的人而已,大人不擒下相爷和刘宾,却跑来这里找慕白,岂非舍本逐末”
陈公威挣大双目,不怒而威,道:“本人只是奉刑部公文行事,其余一概管不着!”
莫家玉道:“刑部受命于奸相,而奸相兔死狗烹,要你替他过河拆桥,找慕白当他替死鬼,以掩遮天下人耳目,陈大人难道看不出其中道理吗”这句话重重地击中陈公威的心坎,他想:朝纲不振,是人臣的悲哀3世道不靖,难道不是我这主管全国捕头公人之责任吗他为人本极正直,何况一向就不重视什么功名利禄,所以莫家玉的话给他很大的启示。
他拱手作礼,道:“莫公子之言很可能都是事实,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本人亦感力量微弱,不足上达天闻,以启奏圣上!”
莫家玉紧紧迫问:“要是大人有证有据,就可以奏明圣上了”
陈公威迟疑一下,道:“这……本人虽然官卑职小,但找一名耿直的御史大人代奏,相信不是件难事!”
莫家玉道:“好!就凭陈大人这一句话,在下今天就帮你擒下慕白,然后再搜齐奸相通敌证据交给你!”
陈公威含笑道:“公子古道热肠,本人先行谢过!”
于是两人转变话题,讨论破阵之法,他们从谭扬所提供的阵式变化消息,当下决定由莫家玉攻西南水位,陈公威负责挑破西北火位,然后合力压制金木枢纽。两人计议既定,立即将双方的人请开,围住血坛阵方圆二里,严守四周,以防漏网突围之人。
这时天已大亮,旭日自东方徐徐升起,四下一片沉寂,那是恶战前片刻的宁静。
莫家玉和陈公威两人并肩站在血坛阵门之前,望着那弹射不息的紫雾,调息养神。
不一会儿,包围圈业已布置完成,攻击就可发动。陈公威握着长剑,候地道:“莫公子!这一进去,胜负只在三招之间,你准备好了吗”
莫家玉道:“在下一切停当,咱们动手吧!“只见他剑眉微扬,长剑抖动,涌现出上乘的内家真力,使站在旁边的陈公威也感受到那生生不息的剑气。陈公威不禁偏过去,讶异地望一眼,道:“公子打算用剑门十八招招式”莫家玉点点头,陈公威笑着朝他摆了一个起手式。莫家玉膛目道:“陈大人!你使的是华山坎翼剑法”
陈公威挺一挺胸道:“剑门十八招招式,虽与本人的华山坎翼剑法如出一辙。但是……
公于要是也能使出坎翼剑法的话,这血坛阵瞬间可破……”莫家玉笑道:“多谢大人提醒,可惜在下并不会坎粪剑法。”
陈公威露出意外的神情,道:“澳那么咱们将有一‘番苦战了!”
两人不再说话,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同时举步迈进那血坛大阵!他们一步踏人,那血坛阵迅即发出威力,涌出阴森森,冷蹈皑的电气!陈公威首先大喝一声,仗剑直刺,莫家玉如法泡制,也打出一剑。
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左近空荡荡没有半条人影,而陈公威和莫家玉的神色,却显得甚是凝重,好象面对着强大敌人。
他俩剑势一发就收,凝神准备发出第二剑。
这时半空中传来慕白的声音,道:“哈……哈……高明、高明,可惜两位进得来却出不得,老夫真为两位可惜!”
慕白的声音飘在半空中,忽近忽远,使人有神秘难以捉摸之感。
莫家玉和陈公威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突然分由左右,快逾闪电级地各刺出一剑。
这一剑传出两声惨叫,忽地有两名长发披肩的人格摇晃晃地倒在他们跟前。
陈公威凛然道:“他们藉幻象掩护,以魔音干扰敌入。当敌人心智被迷之际,埋伏在阵中的高手,就趁此刻悄然欺近,委实很难防范!”
莫家玉道:“哼!他们随时就跟在我们左近,我们虽看不清人影、至少也可从紫雾飘散的情形断出来人,陈大人!你说对也不对”
陈公威迅即道:“对!哪!莫公子,你左边又有一人靠过来了。”
莫公子掉过头去,发现左首紫雾的飘浮,确有点异常。
当下冷笑一声,一剑剁了过去。
剑式一出,果然又传来一声惨叫,歪歪斜斜地又有一人倒地气绝。
莫家玉纵声笑道:“陈大人!他们既然近不了我们身旁,这后果是可以想像的了!”
陈公威也笑道:“当然!紫雾虽然障眼,无奈对我们发生不了作用,血坛阵必可不攻自破……”
他们两人这一问一答,听来没有什么,其实他们怀有很深的用意。
第一、他们希望李玉梅相信紫雾幻象对他们两人发生不了作用。
第二、他们耍促使血坛阵迅速转变方位,好早一刻发现金木犄角的所在。
陈公威和莫家玉两人,自第一步踏进血坛阵之后心里早已有数,也就是说,他们坚持把握住主动,除非阵式不变,一变之下他们便可步步深入。李玉梅一见两人进阵之后已伤了三名手下,阵法哪有不变的道理。
因此她吩咐鬼使,将彩旗一挥,阵式候地大变。
陈公威首先发现那紫雾越来越重,立刻警告莫家玉道:“莫公子:阵式已有变化,请注意金木犄角!”
莫公子仗剑道:“在下省得。”正在这个时候,耳中传来鬼哭狼啤的声音,使陈公威和莫家玉心底齐齐一凛!莫家玉运足丹田内力,大喝一声,当先向西北木位冲了过去。
但见剑气冲天,芒光耀眼,莫家玉使出了剑门十八招最厉害的煞招“碧天堕底”,斜点右例!他的脚步也在这个时候迅速滑动,疾行跟进。
莫家玉这一剑已发挥了剑门十八招的精华,威势堪称惊天动地,速度可比飞虹闪电。
不料招式仍末使完,余力仍设施尽,剑尖忽地微徽抖颠,剑势竟然顿了一顿。
莫家玉骇然膛目,突然间正面涌出一股寒风,威力十足地反弹过来。
陈公成就在他的左近,见状忙不迭顺手一剑,将莫家玉的剑势撩开,卸去了他大半的内力。
莫家玉葛觉迎面而来的反弹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大大地吁了一口气,道:“多谢陈大人及时解危!”
陈公威笑道:“莫公子刚才那一剑也未免太仓淬了……”
莫家玉道:“在下明明看见西北本位有人影晃动,然后才拿准出手,不想对方内力竞比我强大了好几倍,只不知是谁有如此高超的内功修为”
陈公威道:“莫公子差矣!刚才逆击你的那一股内力,是你自己所发出的……”
莫家玉讶异地望了他适才所攻击的方向,恍然悟道:“陈大人之言不假陈公威指着西南木位及西北金位道:“李玉梅在阵中置有两面大型铜镜,由于光线受紫雾的影响,产生折射现象,所以铜镜虽在近前,我们的影子照在上面,却有如埋伏在侧的敌人!”
莫家玉点头道:“这幻象真是惊人,竞能产生如此多的效果!”
他歇了一下又道:“等下我要是改由土位攻人,必能避过铜镜幻象的干扰,进至西南木位的侧面,一举逼近那一块犄角了吧”
陈公威摇头道:“没有那么容易,须知火、土、水互用,你一进入土位之际,反倒会牵动火、水的敌人,这一来你岂不就三面受袭了吗”
莫家玉沉吟一会,道:“这道理我知道,但不由土位攻进,决计无法抵达西南本位,对也不对”
陈公威道:“当然,欲入本位,舍土无门,公子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莫家玉笑道:“在下虽没有绝对把握,但还有点信心……”
陈公威候地正色地道:“莫公子能不能先容区区说一句话”
莫家玉道:“陈大人有何见教请说-!”
陈公威道:“区区觉得公子此刻的心情,不适攻敌!”
莫家玉诧然道:“哦为什么”
陈公威很快地接道:“因为公子情绪不稳,有点使性负气的样子。”莫家玉细细品味陈公威的话没有立刻回答,陈公威遂又道:“公子应该明白,目下是我们生死关头,一丝大意,都将使我们功亏一拐,顿憾终生莫家玉打断他的话,道:“陈大人教训得是,在下适才确有不大服气之感……”
陈公威道:“区区早说过,剑门十八招虽是一门深奥高绝的剑术,但不适合用于破这血坛阵。是以你刚才使出‘碧天堕地’的招式,无功而退乃是意料中之事,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呢”
莫家玉道:“剑门十八招以阳刚见长,委实不适于用在破这阴柔的血坛阵法。”陈公威很佩服莫家玉这种坦诚的气量,不仅能接受人家的批评,尚且能了解人家批评他的善意。
他不禁在心里想道:我如果以莫家玉这种人为对手,那真是个蠢汉。
陈公威的心念-闪而逝,只听莫家玉又道:“依陈大人的意思,在下重新出手之时,应以哪类的剑法较为妥当”
陈公威道:“公子既然非由土位攻进不可,为了防范水、土、火三位敌人的同时牵制,区区认为公子应使出华山坎翼剑法为宜。”莫家玉道:“设使在丫不会坎粪剑法,今日岂不是破不了这一个血坛阵了”
陈公威郑重地道:“万一如此!却是很难破阵!”
莫家玉微微一笑,道:“好个万一如此!陈大人根本早知道在下也会坎冀剑法,对也不对”
陈公威顿首道:“是的!区区在入阵之时,就已经看出来了。”
莫家玉正要说话,阵中眨眼问又起了变化。
只见阵中四处飞舞着幻影,配上那惨掺明风,吱吱鬼瞅,的确相当恐怖惊人。
莫家玉和陈公威齐齐心神同时一摇。两人不敢怠慢,奋力提气,双双暴喝出声,两把长剑宛如两道长虹,紫润漆迥,破雾而出。
这一招,两人使的都是“华山坎翼剑”的“冀”字诀,柔中带刚,当真无坚不摧:那血坛阵中的紫雾。突在两人剑气逼迫之下,飞快四散!两把长剑泛起五色愿气。变幻风雷,两条身影迅若枭略,破按劈流,神行机畅,一刹那便分别投人两边犄角而去。
血坛阵中突在这一瞬间,惨叫之声四起,守住两边犄角的竹林院高手,登时被-冲而散。死伤了大半,陈公威和莫家玉一招得手,丝毫不敢恋战,分别欺近血坛阵的枢纽方位。
占住阵中枢纽方位的人正是李玉梅和鬼使,他们事先虽知敌人已侵人犄角,马上就可攻至枢纽。可是当他们发现陈公威和莫家玉之时,还是大吃-惊;、就像根本末料到有人会攻至呕纽方位一样。
陈公威冷哼一声,道:“李玉梅!你跑不掉了吧”
李玉梅尖声大笑,道:“陈大人!你以为这血坛阵制伏不了你:”
她的外表甚是镇定,口气也相当稳静,使陈公威大出意料之外。
无疑的,从李玉梅那从容不迫的言表推测,她很可能还操纵着反击的力量、而这吸力量也必定非常强大。
因此陈公威和莫家玉均不敢大意,徐步逼了过去。
李玉梅沉声喝道:“住脚!否则我一掌毙了杜剑娘!”
莫家玉望了陈公威一眼,两人都住脚凝视。
只见李玉梅用一把巴首抵住杜剑娘的腰眼,和鬼使缓步后退!他们两人还未决定是不是扑过去拦住李玉梅,摹地由四面八方涌出十数名紫衣大汉。
这些紫衣大汉借着阵式的掩护,轮流攻击莫家玉和陈公威,威势非比寻常。
因为血坛阵的变幻不息,所以不论陈公威或莫家玉,举手投足之间,受了一层限制,摸不清敌人的虚实,动作也就阻滞下来。
他俩不禁心下大急,眼看着已失去了李玉梅的去处,却仍无法冲出敌人的纠缠。
陈公威急得长啸出声,一柄长剑就像一条匹练,左荡右翻,大发神威。
他首先砍中两名敌人。
莫家玉见状也不让陈公威专美,一式坎翼剑招,也刺倒了一名敌人。
然而那些紫衣汉子不但悍不畏死,而且补位虚幻难测,一时还能坚强顽抗,抵住陈公威及莫家玉的冲击。
这是血坛阵法奥妙精炼之处,那一批大汉竟然川流不息地穿梭在两大高手的剑光之中,而无怯意。
莫家玉迅速想到:假使照这种情况下去,不要说破不了血坛阵,就连这十数名大汉,也伯不易对付。
他心念方动,那边却传来陈公威的声音,道:“莫公子!我这边快支持不住了,这些人邪门得很,耗下去对我们太不利,快退。”莫家玉根本没有工夫答话,因为他也突然遭遇到一‘阵强而有力的猛攻:只不过瞬间的时刻而已,陈公威和莫家玉居然双双陷入苦战:候地血坛阵中传来-连串滋滋之声,飘浮在四周的紫雾突在这个时候急速散了开去那紫雾退得好快,由浓而薄,一下子退得一丝不存。阵中的人葛觉眼睛一亮,四下的景物顿时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尤其那斜挂在半空中的阳光射在身上,使人有暖洋洋的感觉。
陈公威和莫家玉顿觉敌势一松,抬眼望处,只见慕白、霍小玉、司徒尧、慕由全等一干竹林院的高级首领,和数十名竹林院高手,都楞然地提着兵器,分站在他俩的四周。
而最外围则是官家捕快和莫家玉的同伴,虎视既既地注视着场中。
这一个突然之间的变化,使双方的人都怔住。
陈公威怔了一下,大声笑了起来,指着五、六步远的慕白道:“慕老儿!哈……哈!你上了李玉梅的当了!”
慕白早巳气得脸色发青,闻言更怒不可遏,道:“老夫一生,居然栽在那小贱人之手,真是气煞老夫!”
期五也笑出声来,道:“慕老儿!你一生不知骗了多少人,作了多少恶事,如今报应在李玉梅手中,也是应该的呀!”
慕白怒喝道:“住口!那小贱人逃不出老夫手心的!”
莫家玉问道:“可惜李玉梅早算准了你这一点,她临走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连血坛阵也撤走,正是她聪明之处呀!”
慕白又惊又怒,道:“哼!别以为老夫没有血坛阵的掩护便无法生离此地,那是她在做梦!”
陈公威插言道:“慕老儿!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冲出我们的重围”
慕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答不上话来。
莫家玉遂转向申一行,道:“申老师!李玉梅往哪个方向跑的”
申一行遥指北方山区,道:“她和鬼使挟着杜姑娘跑向山区,所以我们不敢拦住她!”
莫家玉道:“幕白!你放乖点,也许还能保住老命……”
慕白讶道:“你们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
莫家玉摇摇头,道:“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你再说你是陈大人奉命擒捉的重犯,在下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陈公威补充道:“不过,慕白,你们要是胆敢拒捕的话,我必下令格杀勿论,那时情况就不同了……”
慕白道:“陈大人以什么罪名捉我”
陈公威道:“勾结北人,图谋不轨,贩卖民女等等,有那么一项罪名,我就饶不了你。”慕白显然很吃惊地道:“这些罪名怎会暴露的”
陈公威道:“是相爷亲自下令拘捕你们的!”
慕白仰天长笑,道:“好,好……今天老夫居然栽得如此之惨,哈……
哈……”
莫家玉道:“慕老儿你不要激动,你虽被奸相利用,蹈入法网,但在下一定设法阻止奸相杀你灭口,将罪名全部加诸于你的诡计……”
慕白道:“奸相权势高于一切,老夫落在官家之手,哪有活命之理”
莫家玉道:“不然!我们都知道你的罪行都是由奸相一人主谋,只要能扳倒他,说不定你还有活命的机会。”慕白被说得神情一动,道:“看来老夫非冒个险不可了。”陈公威见他心意已经有点动摇,遂趁机道:“你们要是跟我合作,坦然供出事情的始末,本人定以自动投案看待各位,如此或许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责,同时也可扳倒奸相。”连陈公威也如此说,慕白心想:何况拒捕也难成功。
慕白终于不再犹豫,道:“好吧!老夫敢做敢当,还请陈大人担待一下”
他一口答应投降,表现得爽朗干脆之至,使陈公威也暗暗佩服,道:“慕庄主果然不失为江湖前辈,本人必不会亏待你们诸位!”
他说着向慕白抱一抱拳,并没有下令上绑,道:“慕庄主!请!”
慕白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多谢陈大人以礼招待,请。”他霍地转身,当先走向陈公威预备好的囚车,所有竹林院的人也都纷纷丢下兵器,随后跟了过去。
莫家玉望了一下慕白的背影,惋惜地道:“慕白要不是晚节不保,重新被奸相拉下水的话,他应该可以安稳渡其晚年,也不至于弄得竹林院覆灭的地步…“莫家玉笑了一笑,拍拍陈公威的肩头,道:“所以扳倒奸相的事,陈大人可要尽力呀。”他撇下发楞的陈公威,徐步走向郭永年他们。
陈公威却在他的背后问道:“公子打算到哪儿去”
莫家玉边走边道:“追回李玉梅呀”
陈公威道:“哦可惜她不在钦犯名单之内,否则本人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莫家玉笑道:“谢了!陈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陈公威证了-征,付道:是的,后会有期,说不定下次碰上,又得作-番殊死之战了……
他心中突然有无限的歉意,好像将莫家玉视为敌手,是件不可饶恕的罪名-样。
于是,陈公威莫明其妙地叹息一声,掉头归队,指挥手下押送竹林院一于人犯,催马离去。
莫家玉凝视着离去渐远的陈公威好一会,方始转过头来对郭永年道:“想不到神探陈公威竟是师伯慧心的传人!”
郭永年讶道:“那么陈公威是华山派的了”
莫家玉道:“是的!”
郭永年问道:“贤侄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莫家玉露出坚决的神情,道:“当然依照先师的遗命去做。”郭永年忧虑地道:“那太没意义了,当年慧心、慧意两人为了华山坎翼剑法的一招一式而发生争执,愤而分手各立门户,只是令人引为笑柄,如今你们两位传人,居然还要继续他的笑柄,实在太没意义了……”
莫家玉有点黯然地道:“小侄也知道像这类的争执委实一点意义也没有,无奈师父遗命难违……”
郭永年道:“这事老夫得想个解决的办法;等办完了咱们的事再讲!”
他这一说倒提醒了莫家玉,侧脸问申一行道:“申老师!神差他们呢”
申一行道:“神差、巫摸和紫绢三人,一听说李玉梅挟持杜姑娘而逃,来不吸调息养伤,就自后追赶而去了!”
莫家玉“哦”了一声,道:“他们三人肝胆照人,义烈可风……可惜我们却不好插手这件事。”申一行道:“是的!目下已经是西南秘门自己门内之事,我们是没有插手的余地,何况薛云云姑娘大功尚未告成,我们还是先堵住刘宾再说!”
莫家玉道:“呢!刘宾身上的蜡丸秘件如能取到手,再有慕白-干人的口供,扳倒奸相就有望了!”郭永年捻胡道:“因此我们决计不能让刘宾溜回京城去,必要时我们不借以武力劫持都行!”
莫家玉道:“劫持刘宾是下下之策,我们看云云办得怎么样再讲!”
当下就此决定,众人分乘马匹,折回嘉林寺。
再说李玉梅和鬼使两人。挟持受了伤的杜剑娘,一路往山区而逃。
他们循山路而行,很快地进入崇山峻岭,盘行于东天日山之间。
黄昏之前,他们爬上了一座山头,但却被一处断崖阻止了去路。
李玉梅看到没有了去路,不免有点心慌,望着对面的峭崖,喃喃道:“左尊者,这可怎么办咱们过不了这断崖可就糟糕了。”
鬼使道:“我知道绕下这山头,底下山腰有座索桥可渡,咱们下去寻寻看!”
李玉梅道:“那就快呀!还待在这里干嘛”
鬼使经她这一催,心中突然颅躁起来,道:“歇一会再走不迟,不用急。”李玉梅大声道:“什么姓莫的他们就要追来,哪还有空闲歇息,快,咱们快寻路过去!”
鬼使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歇了下去。
李玉梅急了起来,破口骂道:“鬼使!你……你存心思我过不去是不是”
鬼使哼了一声,道:“当初你怕姓莫的追来,就不要突然撤掉血坛阵,这样我们此刻也不必急急像丧家之狗了!”
李玉梅吼道:“你说什么不撤血坛阵,难道成你想死在姓莫的和那姓陈的剑下”
鬼使冷冷道:“当时情势虽有点不利,可是我们要能坚守住枢纽,久战之下还是可以因住姓莫的他们的,然而你这这点信心也没有,才弄得如此狼狈,怪谁”
他顿了一顿,不容李玉梅说话,又道:“再说。力战而亡总比落荒而逃,来得令人痛快,对吧”
李玉梅恢然展额一笑,道:“唤原来你为了这事生气”
鬼使确有不愉之色,因此李玉梅故意叹气道:“唉!想不到你现在还不了解我的心意。”
这话果然打动了鬼使,他的眼光变得柔和多了。
李玉梅斜阴鬼使一眼,忽然闭口不语。
鬼使忍不住道:“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