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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阴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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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温二老和飞凤好象陷入催眠状态,都露出说不出是怎样的表情。

小关道:“各位请准备,一、二、三……”

数到了三,他左手手掌变得比平时青白很多,还未劈出,盖仙已感到气温陡降。

真是九阴煞奇功,盖仙面色为之苍白不堪。

记得刚才看他对付横波哀鸿杨炎,还有清风堡的金枪追魂林潜和崩天斧孙扬等的手法功力,当时已颇有警觉,暗生疑惑,谁知道真的是本教失传数十载的神功绝艺。

但,老天爷啊,这个年纪轻轻的人,就算出世那天开始练功吧,到如今不过二十余年而已。

然而本教的历代教主,哪一位不是六七十岁以后才得以有所成就的

盖仙心念电转之际,人已向后疾跃,但身形再动,却又急急煞住,那是因为一股奇寒锐厉之气向背心袭到。

这正是九阴煞神功的一种特色,明的意思除了柔韧、暗昧、恶毒之外,还有就是防不胜防,无从想到之处下毒手之意。

准此而论,对方既然在前面,谁会防范从背后偷袭而来,而又能够致人于死地的奇异力量

小关的掌力不论是由正面或兜背偷袭敌人,对他来说并非蓄意预谋,只不过是这门神功自然而然的奇变威力。

他本人对此固然是无可奈何,同时亦无须评判是非善恶。

他左掌挥拍出去,不急不缓。

一时明寒之气弥漫丈许方圆之地,眨眼间总共已拍出九掌之多。

自然他右手也没有闻着,握拳迅击。

第一拳就把温老二的旱烟袋几乎震脱了手。

温老二乃是感到拳的内力炙热烤肤,不敢不用旱烟袋封御,谁知他旱烟袋招数及内力一施展出来,小关接续而至的第二三四拳,已有对象和有地方使力,砰砰连声,温老二温自耕也觉拳风震屋,脚下却连连后退,直退出两丈二三尺之外才站得稳。

与此同时,飞凤也击出银钩施展出一招“寸土必争”,这一招纯是守势,钩上内家真力惊涛骇浪般涌出,在身前布下一堵墙壁。

她是因为被小关拳力波及,那拳力余波竟是如此之重,如火之炽,不敢不出手封挡。

哪知这一挡,予小关以着力机会,正如温自耕一样,但听砰砰连声中,娇俏身形不由自主地飞退了两丈有多。

另一边的盖汕则被背后丝丝连声袭到的冷锐暗劲所迫,全然无法闪田出一丈之外。

李百灵声音使所有的人都感到宽慰,她说:“小关,够啦,大家都停手……”

小关舒口气收回左掌有拳招数和神功内力。

盖温二老和飞凤才得以脱离那种俯仰由人的困境,各各定神喘口气,才回到本来座位。

李百灵道:“小关的阿修罗大能力,依我看还只是第七层境界,比起贵教历代教主的最高造诣,显然还差了一层。不过,放眼当今天下,大概已不怎么会吃亏了。”

盖仙诧讶惊叹道:“小关兄真了不起,真了不起。”

温自耕道:“他当然不会吃亏。”他这话是向李百灵说的:“他不给别人吃已经很不错了,谁还能使他吃亏”

飞凤可也当真心服口服,那小关的拳力像烧得炽红的大铁锤,一下一下凌厉锤击,虽然勉强挡住,但至今芳心犹有余悸。

假如小关正面力迫猛攻,只怕早就钩断人亡,香消玉殒了。

“既然二老认可,我们便要向血尸动手了。”李百灵说:“不过,知己知被,百战不殆,关于血尸的历史武功、性格、人手,以及近年详细情况,非有深切了解不可。另外,你们拜月教的难题,暂时可以放在一边,假如我们成功了,则你们的使命亦告结束,三年后庞前辈便无须进入长生洞府。”

盖温二老和飞凤一听这话有理,不禁都喜形于色。

只是忽又想到这个使命乃是落在李关二人身上,其间过程之凶危艰辛不喻而知,顿时又都为他们的未来而愁眉不展。

小关问道:“血尸究竟是什么东西莫非真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不是尸体。”盖仙说:“是一个人,不过,这个人有些地方简直跟尸体差不多了。例如他的居室是地上的墓穴,他不喜欢阳光,甚至强烈的灯光都似乎有点儿忌惮。据说他的无上邪功是以人血练成,而且永远都离不了人血,因此,百年前他第一次出世,前后肆虐了数十年的这段期间内,丧生于他手底之人不计其数,被害原因几乎全是为了他要取用人血。”

“无怪血尸的恶名,在宇内三凶中,比之近几十年相继祸害世间的其余二凶似乎更使人害怕畏惧些。”李百灵说。

她并非不知血尸底细,但再听拜月教长老说一遍,或许会有些新线索也未可知。

“原来宇内三凶并不是同时代的人物!”小关透口大气说:“要是同一时代,这三凶一旦联合起来,那就更有得瞧了。”

“他们不会联手结盟,这点你可以放心。”李百灵道:“据说后起的两凶,对于血尸将会二度出世的传说,也十分忌惮和敌视。尤其是金翅膀彭翼这个凶人,由于武功方面与血尸天性相克,难以并存于世。最起码他就没有跟血尸联盟的可能。”

盖仙既讶且佩,道:“这是极秘密的秘密,李仙子居然知道,实是教人难以置信。据说血尸已经练成借体还魂的大神通,故此百年后今天的血尸,躯体可能已换了几个,但魂魄元神仍然是以前那个血尸席荒。”

人人都惊然领首,没有驳斥或异议。

借体还魂之说,今世之人很多会认为荒诞不经。

可是由于迄未能证实必无灵魂,所以亦不妨采取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悻度。而在往昔的日子,人们反而很少相信没有灵魂之说。

因此血尸借体复活的传言,大家都只有恐惧,简直没有人想借体还魂是否真有其事这一点。

“那么血尸究竟杀得死杀不死呢”小关不禁揣然,连忙追问:“假如是杀不死的,武功有何用处”

“老夫也不知道。”盖仙很坦白地说。

不过这一来使小关更担心了。

温自耕一面敲掉烟灰,一面道:“小关兄的顾虑大是有理,所以第一步不妨让我们这一群老骨头先去试试、若是看得出血尸竟是杀不死的,你们赶紧远走高飞。”

在座没有会认为温自耕的话是有意讽刺或激将,他的声音和表情,绝不会令人误会。

李百灵重声道:“这一点我倒是恰好知道,血尸席荒能不能借体复活,姑且不论,但杀得死是可以肯定的。据我所知,天下有两种神功和三件兵器可以杀得死他,神功之一是阿修罗大能力。兵器之一是天铸剑。”

这两种条件恰恰集中于小关一人身上,莫非真是天意小关向来是胆大妄为之辈。

一听自己恰能克制住血尸,也不深想其中有没有别的问题,例如他的阿修罗大能力够不够火候他的天铸剑刺得着刺不着血尸这些他全都不管。

却立刻眉开眼笑,胸膛一挺,道:“那好办,这个差使我接下啦!”

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气氛免不了阴森森,空气带点潮湿味道,再加上由暗的灯火,幢幢黑影,可就不由得不泛起恐怖之感了。

血尸席荒披头散发,颈间紧系着一条红色丝巾,身上衣裤鞋袜全是黑色。

他身材高大,由于他出现时永远背着灯光,所以任何人都看不见他的面孔。

至于他的面子是俊是丑,有没有表情,都不怎么重要了。

因为凡是他出现之处。都是那么明暗诡异,已经足够形成沉重恐怖的气氛场面。

他的手下有男有女,都穿上黑衣,面色苍白得没有活人味道。

这一点除了极少见到天日之外,最重要的因素是他们所修习的邪异内功所致。

他们的邪异功夫越是练得好,人也越变得冷酷残忍。

事实上不只是血尸席荒这一门邪功会令修习者发生这等可怕变化,别的家扼的诡邪武功,也一样会改变气质,使人产生一百八十度的剧烈变化。

蓝黑色条几上那盆人血,还是温热的。

血尸席荒俯身望住血盆、口中发出喃喃不明内容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在念诵邪咒,但也可能是运功练气的声音。

稍后,那盆人血由当中突起一点,好象有一股力量在吸吮,这乳头般的一点,倏地向上直冒,转眼化为一道细细血拄,疾射血尸口中。

血尸席荒端坐如盘石,良久,口中又发出喃喃咒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他的眼睛睁开,在黑暗中绿光荧荧。

阵阵阴风无声无息四下弥漫卷拂。

“你们都可以放松休息啦。”

他的声音甚是温和慈祥,与此地的阴森诡异极不相称。

他背后就是墙壁,作半月形,两端各个向外突出两丈余。

他们每人相距八尺,封住这半月形墙壁入口,好象弓上的弦一样。

但还不止这样,他们后面五六尺之外,另有两个红衣人肤坐于他们空隙当中,使这道封锁线既立体而又更严密。

在幽暗灯光下,血尸席荒看得见这五个护法门人背部忽然松驰的动作姿势。

任何人想趁他练功紧要关头,利用他有那么一阵子不能言动而突袭行刺的话,首先通过弯弯曲曲分岔很多,而又极之黑暗的墓道。

其次,必须能够一举破去这一座由三男二女组成的五鬼魂封锁线,才得以把握稍纵即逝的时机,迫近血尸席荒身边予以刺杀。

“咱们先聊聊。”血尸席荒说。

那两个穿红衣服的女鬼,首先回转身面对着他,其余三个黑衣男鬼,亦相继转过身子。

他们的面孔都瞧不清楚,那是由于一来光线幽暗,二来每张面孔上总有三两缮长发垂覆,遮掩了一部份五官。

血尸席荒本人亦是如此。

“现在离传说中咱二度出世的日子,只有二十余天。”

他温和慈祥声音,在巨大秘室内回响,甚是悦耳:“外面有些什么风声有没有什么门派或奇人异士采取行动”

左边红衣女鬼应道:“武林中人,除了咱们老家附近千里之内,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好象有警觉戒备之外,稍远地方的,便全都一如平常。”

她的声音居然很娇嫩很好听,若是叫男人猜测,一定不会猜她超过二十。

但其实她已经三十三岁,单是在大别山古墓内练功,已经超过十五年。

她目下是血尸座下五鬼之首,姓崔名如烟,很雅致的名字,而人也长得杏眼桃腮,肤色如玉,体态窈窕,举止绸娜。

以她的容貌谈吐,在她看来不到二十岁的年龄,男人面对着她,色授魂与之际,假如猛可知道她纤纤玉手,已经冷酷地杀死副宰过一百二十条人命以上,保险立刻魂飞魄散如坠冰窖。

任何色胆包天的人,也决难例外。

崔如烟十五年前,由于某一因缘进入古墓,被血尸席荒收录为门下,那时在她上面还有七个先进同门。

但今天,那些同门没有一个不是被血尸席荒在猜疑之下,在一时之忿的冲动下亲手杀死。

所以她变成了数十门下的首席。

至于其余四人,也是核心中坚份子。

入门时间都不比崔如烟短,但由于机缘以及本身资质,以至于补入这核心组织的时日还比崔如烟为晚。

其中年纪最大的辛海客,盘坐着,上身向前俯伏行礼,道:“启禀墓主,铁翼帮的中上级精锐铁翼七烈预定十日内返巢,因此墓主专用的法物大概不虞缺乏。另外霍山杨家以最秘密传出方式向墓主报告,在神兵谱名列第七的天铸剑,不知如何落在一个二十余岁的小伙子手中,此人身法及武功未详,人人叫他小关,只知颇精剑术,连一阳会的横波哀鸿杨炎,亦被他以剑法及诡计双管齐下,惨败而遁。”

“哦,是个小伙子居然能击败杨炎”血尸席荒寻思一下:“杨炎虽然娘娘腔是一大弱点,但在一阳会,据说他武功仅次于左供奉马雷的冰刀,小关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赢得杨炎,便已是当今高手了。”

另一个红衣女鬼董秀姑声音枯涩冷酷,跟崔如烟的圆润娇脆简直是南北极之比。

她说:“墓主,一阳会会主破天关石廷东深藏不露,属下对此人更感忌惮。”

“不必过虑。”血尸席荒道:“石廷东是由日童升为帮主,那只是会规,并不是他武功过人。他除非找到拜月教的月女两人同修合参十年以上,又能突破重重难关,否则,他肯定连左右供奉都不如。”

五鬼显然对墓主的话深信不疑,所以立刻放开这个话题。

一个名叫秦森的黑衣男鬼道:“玄剑庄庄主朱伯驹突然出门,而且带走大批高手,使咱们来到此处,白等了几天。关于朱伯驹的行动原因,咱们虽得到秘密报告,可是属下还是不很放心。”

“秦森的看法不能认为过虑。”血尸席荒徐徐说:“但朱伯驹三十多年前有些秘密,别人不知,我却知道,唔,韩玉池,你的看法如何”

韩玉他入门虽是超过十年以上,但在座却以他最为年轻,大概是二十八九岁,相貌俊秀,谈吐斯文。

除了脸色苍白得过分一点儿之外,别无异处,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会是杀人无数,日日饮血的血尸门下。

“属下奉命每年花一个月的时间,暗中窥查朱伯驹练功情形,迄今已有五年,以属下想来,朱伯驹纵是世上第一老奸巨猾之人,只怕也不可能把实力隐藏得如此秘密不露。”

“反正你们都记着。”血尸席荒说:“朱伯驹天聪凛赋,大异常人,这一点是我素所深知。我若是你们,十招之内收拾不了他,不走即死,绝不可能出现第三种情况。”

“这老家伙真的这么厉害”崔如烟问。

“不错。可是不管他多么老谋深算,有两件事他做梦也想不到。”血尸席荒第一次发出恶毒凶戾的冷笑声:“一是咱们现在存身的地方,这是千余年前中原新郑世家王氏的一座古墓。规模虽然稍稍比不上咱们大别山的老巢,却也已是天下七大古墓之一,这儿离开封不过百余里,咱们简直等于是藏在剑庄卧榻之侧。”

他停歇一下,又道:“另一点他永远想不到的,就是我。三十余年来,他竭智殚虑对付一个仇人,至今他还未查出仇人下落,但我却已潜隐他肘腋间,嘿,嘿……”

从他的话中,谁也听不出究竟血尸是否就是朱伯驹的仇人

同时谁也不敢多问。

朱伯驹放眼四望,满意颔首,道:“的确是放手拼搏的好地点。”

他大约六十余岁,面色红润有如婴儿,国字脸型,鼻挺口大,长相好生威严。

一条稍见荒芜的黄土路,由山崖间转出来,地势忽然旷朗平坦。

这条路是一条快捷方式,并非正式官道。

所以在某些时分,行人可说是绝无仅有。

朱伯驹带来八个人。

其中五名壮汉,迅即遵照命令,隐没于来路的山崖树林中内,身法矫健异常。

剩下来三个人,其一便是总管怒龙洪圭,另一则是三名副总管之一的遥望中原毕奇。

还有一个锦衣老人,豹头环眼,手拄一支鸭卵粗的摈铁狮头拐,气度威猛。

此老来头不小,乃是关洛三奇之一的万丈渊件公昂。

他年纪比朱伯驹还大,态度和称谓却相当恭敬。

“朱公,既然您对这三个年轻男女如此重视,兄弟可也不敢托大,兄弟只想知道他们的深浅虚实,以防万一。”

渊驹道:“昂老问得好,这两男一女年纪虽轻,却不可小觑,其中彭家兄妹武功很不错,却还好对付。只有名叫房谦那年轻人,坠泪七刀已有八分火候,实是棘手人物。”

“坠泪七刀”件公昂道:“幸好朱公事前指点,不然的话,吃他的亏不是稀奇之事。”

朱伯驹道:“有昂老出手,小房非垮不可。不过,愚意希望如此这般,务请昂老到时依计行事。”

彭一行手搭凉篷,向前遥望,道:“晓,有四个人站在大路上,好象等人。”

彭香君道:“我认出其中一个是玄剑庄的毕奇。”

“我还认出另一个人。”彭一行说,声音透出紧张:“是玄剑庄庄主朱伯驹,我偷看过他练功,所以认得。”

“我们怎么办”彭香君花容微变苍白。

她未出门之前,自恃身手眼空四海,不甚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但自从黄山之行,才知道天外有天,也才体会出人在江湖,性命真是危如累卵。

何况还有无数不明不白的恩怨。

“我们回头逃走来得及么”

“来不及。”房谦这个不大开口的人说:“有四五个人已截住我们的回头路。”

“逃走也不是办法。”彭一行说:“不如趁这机会,向朱伯伯当面解释,希望虽然不大,但至少也算是一个机会。”

于是他们三人继续策马行去,眨眼已来到三丈之内,便先后甩蹬下马。

彭一行将马缰交给房谦,独自上前七八步,拱手道:“在下彭一行,见过诸位前辈。”

朱伯驹颔首道:“你这孩子不错,老夫很不想伤害你和令妹他们。不过,老夫想做之事,你们一定不赞成,所以……”

彭一行道:“前辈何不先把您的想法示知”

“行,老夫要你们三人束手就缚。待老夫细加查证一些事情,假如你们全无牵涉,老夫便郑重道歉,亲自送你们出庄。”

他究竟要查证什么事,并未说明。

而且束手就缚的话,岂不是连丝毫反抗机会都没有了。

彭一行面现难色,道:“这个……这个……”

朱伯驹道:“你瞧,咱们一定谈不拢,所以何不干干脆脆见个真章这样好不好老夫一个人,你兄妹联剑,咱们以十招为限,若是不分胜负,老夫立刻罢手。”

彭一行心中暗暗大喜,应道:“在下兄妹技艺低微,自是不堪前辈一击,不过既然前辈坚持此意,在下兄妹遵命就是。”

他们的对话,人人听见。

以玄剑庄庄主朱伯驹的身份,一言九鼎,实在没有什么不可相信的。

彭香君飞跃上前,和哥哥并肩而立。

朱伯驹道:“有什么话都等十招之后再说,老夫只保证一事,那就是你们若是不幸失手落败,决计不会有伤亡惨事发生,两位请。”

他可也全无轻视对方之意,锵一声先行掣出长剑,摆开门户。

他的剑不但鞘是黑色,连剑刃也是暗哑无光,近乎黝黑色,显然这一把真的是神兵谱上名列第十六的玄精剑。

彭家兄妹一齐击出长剑。

这时连房谦也一点儿不担心,因为既然他们兄妹即使落败,亦无性命之忧,而以他们兄妹双剑联手之威,大概天下很难有人能在十招之内取胜的。

朱伯驹道:“老夫的第一招有个噜哩噜苏的名称,称为七魄即今如轮转,欲迫前事己冥蒙。这是敝庄秘传剑法冥王七大式其中一式,将有七剑分从不同方位角度向你们进攻。两位请小心了……”

他手申长剑向外一翻,就那么奇怪,刹那间竟然使人有风翻云涌,天晦地暗的可怕感觉。

剑光闪划掣动时,宛如银蛇乍现飞舞。

房谦虽然不得不赞佩朱伯驹的剑,的确是世上极可怕难抵挡的兵刃,但看来彭家兄妹还可以防守得住,所以放心地透一口大气。

但一眨眼问,他便发觉不应该放心得太早,问题倒不是出在彭家兄抹身上,而是他自己情形很不妙。

敢情那万丈渊件公昂、怒龙洪圭、遥望中原毕奇三个人,已作品字形包围着他。

这三人无一不是当代武林中的有名高手,随便挑一个出来对垒,房谦就算终于获胜,恐怕也至少要拼掉自己大半条性命。

而现在这三人一齐出手,情况自是更不容乐观。

房谦方自心念电转,一道长大拐影挟着洪洪劲风已迎面砸到,另外、身后两侧亦有森寒剑气袭体。

他们来势汹汹,一言未发便合力出手施为。

房谦一跃两丈,从件公昂头顶飞过。

两支长剑如影随形凌空追刺,房谦提气再向前一冲丈许,但怒龙洪圭的剑尖仍然距房谦身体只有寸许,毕奇的剑却已坠后了尺许。

洪圭犹有余力,剑尖忽然抬高一点。

房谦身形骤缓之际,哧地刺入他左后背胛骨的天宗穴,同时剑光一闪。毕奇的长剑也刺中了房谦右腿后面的殷门穴。

房谦摔在地上,打个滚之后,便躺着不动。

那边的战况本来也很热闹,那朱伯驹一柄玄精剑,硬是把彭家兄妹迫得团团乱转。

房谦一倒,朱伯驹摹然跃开丈许。

“还有三招。”他朗声说:“不过,你仍看看这情形,咱们还要不要再打下去”

彭家兄妹转眼看见房谦躺在地上,都为之魂飞魄散。

彭香君急得尖声大叫:“房大哥。房大哥。你怎么啦”

叫声中她已经作势欲跃,那是要跃过去瞧瞧房谦的生死。

可是朱伯驹已早了那么一点儿,作出要向彭一行出手的姿势,马上迫使彭香君抑制跃去的冲动。

“他已经躺下啦。”是毕奇回答:“彭姑娘你难道没有看见”

彭一行胸中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挥剑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他为人一向修养很好,即使己决定以一死酬报老友,却仍不匆忙鲁莽:“毕前辈,敞友是死是活,仍望见告。”

朱伯驹拍手阻止别人发言,问道:“他死便如何活便如何”

彭一行踌躇一下,才道:“不敢相瞒各位,倘若敝友不幸战死,在下誓必舍命一拼,若然未死,则上药包扎自是当务之急。”

朱伯驹得意地笑一下、随即向洪圭比个手势。

洪圭脚尖一挑,房谦哼一声坐起身,但洪圭随手一指戳中他穴道,房谦又躺下了。

彭香君又惊又怒,说:“你们打算把他怎样”

“那要看贤兄妹的表现了,你们跺脚一定,未必闯得过我的天罗地网,若是负隅顽抗,令友将会为你们的固执自私而遭受加倍的凌辱。”朱伯驹说。

“在老夫这一方面,为了达到一定生擒你们兄妹的目的,首先要除去的障碍无疑便是小房,他的坠泪七刀虽是火候功力未足,但拼掉一两个敌手的实力还是有的,何况若是拿下了他,你们也等于落在我网中。所以我调遣三名高手对付他,拼斗过程每一步都骤都细心算过,同时老夫负责这边倩势,令致他不能产生最强大斗志。”

他说得轻松,其实这种斗智斗力,连心理状态的变化都计算在内的高明手段,彭氏兄妹和房谦都不禁为之目瞪口呆。

甚至可以说,他们这一趟惨遭生擒活捉之辱败,竟是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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