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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年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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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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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

总统府的争吵竟然愈演愈烈,沈清与陆景行,苏幕与陆琛,这一对对的,当真是上演现实版世纪大战。

若说掀了屋顶,只怕也是快了。

苏幕与陆琛这方最终的结果尚且还未得出结论,便被敲门声打断,男人隐忍住满身怒火前去开门见自家女儿站在门口,呆愣一秒而后怒火稍稍有所收挒。“怎么了”陆琛慈声问到。

“找父亲谈点事情,”陆槿言答,话语如常,但心里困惑不减。

她并未错过陆琛开门时的那抹子错愕。

正疑惑着,见自家母亲冷寒这一张脸从书房出来。

霎时,了然。

只怕这二人是吵了架的,不然怎一个个的脸色如此难看

陆槿言往旁边挪了挪步子让自家母亲出来,出来时,苏幕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带着看不清的情绪。

陆槿言反手带上门,困惑问道,“您跟母亲吵架了”

陆琛伸手将随手甩在沙发上的衣服捡好,而后漫不经心道,“争了几句。”

如此敷衍,她便不再方便问。

陆槿言看着自家父亲的背影,来之前思忖过的话语又在心里过了一番才开口问到,“沈氏集团那边父亲是何意思”

话语落地,陆琛原本阴寒的一张脸更是阴沉了。

真是出了奇了,这陆家一个个的都将这档子事儿甩到他头上来。

是他脑门上写了这件事情与他有关还是如何当真是活见久,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收到如此待遇,许是心情不佳,陆琛身上那股子阴寒之气更甚了些。

苏幕前脚走陆槿言后脚来,这陆家的女人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你也觉得这件事情与我有关”陆琛微微侧身望向她,话语中平淡无常却夹着一股子阴寒之气。

陆槿言一顿,略微疑惑。

得,不用知晓了,陆槿言的面色已经代表了一切,不用说,说出来他脑子疼。

“沈氏集团的事情不是向来是父亲压着”自上次沈氏集团欲要抽离首都,这件事情一直都是陆琛在压着。

此时,陆琛如此话语,怎让她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出自他之手

闻言,陆琛懂了,当真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男人站在书桌前凭凭点头,也是被气的没了脾气了。

陆槿言走后,陆琛隐忍的怒气在胸腔内盘绕,随后一通电话拨给徐泽,咬牙切齿且满身怒火道,“去查,沈氏集团到底是哪些妖魔鬼怪在造势。”

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让徐泽为之一颤,而后拿着电话久久不能回神,也是可怜了他,大年三十还不好过,这天子家族,当真是难伺候。

午餐过后,沈清小睡了片刻,与陆景行之间的争论就此停歇,亦或者说,停歇在陆景行一番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话语之中。

沈清饶是心中再有意见,也不好发作。

沈清小睡片刻之后,陆琛与老爷子坐在客厅沙发上博弈,棋局中,父子二人不相上下,近乎杀了个平手,陆琛面容平平将手中兵往前推,老爷子盯着棋盘小看片刻,紧随而前。

“有话就问,”老爷子漫不经心开口,话语浅浅。

陆琛并未抬头看自家父亲,相反的眸光在棋盘之间流传不下,“沈氏集团的事情父亲是何意”

陆琛直接开口询问,并未有何拐弯抹角,老爷子听着,深邃的眸子随着余光瞥了眼陆琛“你媳妇儿让你问的”

“不是”陆琛观察棋局,漫不经心道。

老爷子闻言,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她。”

苏幕在这个家庭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并非看不见,护着陆景行与沈清如此紧实,且又如此光明正大,他虽年岁大,但不瞎。

陆琛闻言,微微蹙眉,对老爷子这稍稍有些讥讽的冷哼感到不悦。

“我虽老,但不瞎,”老爷子布局时,在度送上这么一句话。

陆琛盯着棋盘小看了会儿,五十来岁的面容带着中年人的沉稳与谨慎,想前移动了兵,缓缓开口道“她只是担心而已。”

“捭阖之间,是进是退,是攻是守,得依大局而来,”老爷子八十来年的人生路,皆在这高位之中过活,并非有外人常说的那般半截黄土埋上身之后的豁达,相反的,他随着年岁渐长,更加看重陆家在这个国家里的地位。

“局外之人,”陆琛答。

“入了陆家,哪有什么局内局外之分,”老爷子吃了陆琛的士兵,其话语说的也是不带半分感情。

陆琛与老爷子二人在棋盘中你来我往的厮杀着,老爷子对沈氏集团的事情闭口不提,即便陆琛有意知晓,也不过是徒劳。

“风雨之中,有几人能做到独善其身”老爷子许久之后冒出如此一句话,让陆琛愣了愣。

是呢

沈清身为未来的总统夫人,首都又是天子脚下,这天子脚下的一切风风雨雨她坐在高台之上怎能做到独善其身

这个道理,陆家所有人都知晓。

“这件事情,父亲参与其中”陆琛问。

“呵,”老爷子冷笑不语。

是不屑还是懒得回应

陆琛一时间摸不清门道。

参与其中了吗应当是没有的。

若真要论参与其中,除了动了点关系将人放出来之后他可没伸手管过沈氏集团的事情。

正如陆景行所言,陆家的每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目的。

那些看似袖手旁观的人并不一定真的袖手旁观,那些看似参与其中的人并不一定真的参与其中。

总统府这个地方善恶难辨,好坏难分,倘若没有一双火眼金睛没有一颗足够狠辣的心,想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极为困难。

沈清一早便知晓陆家人在权力之巅生活多年,早已摸透了当中的生存准则,而她只是一个外来者。

老爷子与陆琛的这盘棋杀得热火朝天不相上下,二人紧咬对方,谁也不松口。

大年三十这日陆家并不太平,因为老爷子的一句话无端挑起战火,沈清在饭桌上公然对抗老爷子,话语中的冷嘲与不屑尽显无遗。

而这硝烟弥漫的战火中间到底夹杂着什么只有沈清与老爷子二人知晓,其他人均是一脸困惑。

陆琛也好陆景行也罢,这二人想从沈清与老爷子的口中探点口风,到最后均是没有任何收获。

中午时分,正在小憩的沈清被陆景行轻柔唤醒,睁开朦胧的眸子望着眼前那人。

只听闻陆先生柔声道“盖该起来了。”

沈清疑惑眸子落在他身上带着半分困惑,只听闻陆景行道“出去一趟,稍晚些在回来。”

沈清虽疑惑,但听闻陆景行说出去一趟,也未再过多询问,实则是总统府这个地方她并不想多待。

陆景行伺候沈清穿戴整齐牵着自家爱人下楼时,苏幕恰好从院子外面进来,见夫妻二人一副欲要出门的模样,开口询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出去趟,稍晚些回来,”陆景行开口话语淡淡。

苏幕闻言,微微蹙眉,看了眼陆景行话语中带着些许轻斥“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爷爷与奶奶都在家,这会儿子出去,不是白白惹了二老不高兴有什么时间暂且先放放,不靠这一时。”

苏幕身为陆家长辈对许多事情都看得较为透彻,字里行间的话语透着一股子来自长辈的劝告。

实则她的话语也没有错,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老爷子跟老太太都在,有什么事情也不靠今天这一时半会儿去解决。

眼看就大半天过去了,何必靠这一时半会儿

沈清闻言,也理解苏幕话语中的意思,伸手捏了捏陆景行掌心,望向他带着询问,她觉得苏幕话语没错。

“有些重要,母亲跟厨房说说,晚餐若是等我们一起回来吃,就推到八点左右,若是不等,便先吃了。”

男人话语果断。

苏幕闻言,蹙了蹙眉,也不在乎是否当这沈清的面直接开口道“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让长辈等你回来吃饭,这样的事情在总统府从未发生过,百善孝为先,你这是想坏了规矩

陆景行的一番话语,明显是让苏幕感到不高兴了。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让陆景行坏了规矩,惹得家里长辈不高兴。“你先去车上,”陆景行适时松开沈清的手,伸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道。后者疑惑,只听他在度开口道“去吧”这意思,明显是有话语要同苏幕讲,沈清也是个识相的,跨步离开。

陆景行站在原地看着苏幕良久,直至沈清上车确定听不见他们的话语,他才开口道“派人将沈清父亲接过来了,阿幽身体不好,不宜来回颠簸,阖家团圆的日子总得陪老人家一起吃顿饭,不能让长辈说话。”

自上午时分,从祖堂回来路上沈清接了沈风临的一通电话,父女二人不知聊了些什么,而后沈清收电话之时面色微微有些郁郁寡欢。

陆景行看在眼里,随后便有了与沈风临的那通电话。此时、人已来,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带着沈清过去的。闻言,苏幕未言语,反倒是看了眼陆景行开口道“就如此过去”

陆景行闻言,轻挑眉目,并不知晓她这话的意思。

“年节之中去岳父家,怎能空手而去这些事情你不知晓没经验,南茜怎不提醒你”苏幕轻责声响起。

陆景行抿了抿唇,当真是没想到还有如此繁琐的规矩“南茜不知。”

“你且等着,不能平白让人说话,”言罢,苏幕转身进了屋子,步伐稍稍有些急切,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在出来手中提着些许包装华美的礼品,身后跟着佣人。

陆景行见此,鬓角微微跳动,看着她有些愣神,而后只听苏幕吩咐道“沈家四口人的东西都准备了,回头摆在车里,交代给保镖就行了,去时给人赔个礼道个歉,准备不充分,回头年后回去再补上。”

“替我跟你父亲向沈先生问好,”苏幕轻声交代。

这模样,当真是把儿子当成上门女婿来教。

陆景行笑看着,苏幕越是说,男人嘴角笑意越是浓厚。

看的苏幕不由轻嗔他一眼,只觉是没个正经。

陆景行这人,做事情素来沉稳扎实,生长在如此家庭之中,怎会不注意礼节。

从第一次去沈家上门谈与沈清婚事之时,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足以证明他是个颇为注重礼节之人,一切按照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规矩走。

绝不轻易逾越。

可今日这个素来注重礼节的男人,看着自家母亲忙前忙后如此苦口婆心的交代自己时,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为何他感到了幸福,来自于家庭的幸福。

来自于一个平常家庭的幸福。

随后,炎炎冬日之中,艳阳高照,寒风吹来虽不足以让人冷入心沛但也稍稍有些寒凉,总统府优美庭院之中,男人伸手搂住自家母亲的肩膀,而后俯身给了其一个短暂且温暖的拥抱,

这个拥抱堪比冬日暖阳。

苏幕一惊,稍稍有些呆愣。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一时间缓不过神来,自打成年之后,母子二人虽有交心,但从未有过肢体言语上的关爱。

今日这短暂的拥抱,当真是暖到了苏幕心窝子里。

比这冬日盛阳更甚。

“去吧”苏幕伸手拍了拍陆景行肩膀。

面上挂着慈爱的笑意,一汪春水足以温暖世人。

女子虽弱,为母则刚。

一个女人在生儿育女之后,也许生活的琐碎会让她感到极其心烦,但面对自家儿女时,沈清时常在苏幕眼里看到母爱的光辉。

男人上车嘴角笑意依然不减,沈清望向他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话说这么说,可男人微微侧身将自己爱人搂近怀里的动作不代表没什么。后者在其怀里转着眸子带着疑惑。

路上,沈清并未询问陆景行去哪里,反倒是坐在车里看着这个因过年喜庆氛围到处张灯结彩的城市,若是夜景,应当会更漂亮。

直至车子使劲瑶苑地界,沈清错愕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带着困惑。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掌心,带着些许安抚,但并未言语。

车子停在瑶苑院前,沈清这才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男人说着,伸手推门下车,而后迈步至一侧打开沈清那方车门,欲要迎她出来。

可沈清久坐不动,似是在等着陆景行说出个所以然来。

男人见此,微微弯身,伸手牵着她瘦弱的臂弯,将人送车里带出来。

沈清站在车身旁再度问道“来这里做什么”她并不认为陆景行大年三十的来这里没有任何缘由。

还不待陆景行回答,身后别墅门缓缓推开,而后秦用站在门口,看着小夫妻二人笑脸道“大小姐,姑爷回来了。”

闻此言,瞬间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惊恐的目光落在秦勇身上,片刻之后又转落到陆景珩身上,带着疑惑与不解。

秦用生为沈风临贴身管家,吃在茗山别墅,住在茗山别墅,就连逢年过节时也从未有放假的时候,可今日大年三十,秦用竟然出现在了首都瑶苑,那么是否能证明沈风临也在

沈清望着陆景行的眸子暗了暗,这个男人当真是古井心,深不见底。

“竟来了,难道阿幽想站在门口干瞪眼”男人问。

陆景行从未忘记与沈清初初结婚时最能制得住沈清的事情,便是将她带到茗山别墅,面对她讨厌的人,那时她与沈风临的关系尚且如履薄冰,甚至是冰火两重天。

可现如今。

婚后多年男人心境有所转变,他带着自家妻子来见岳父,只是希望这父女二人关系稍稍有些好转,并未有其他。

同为男人沈风临对沈清的这颗心他看得相当透彻,这个中年男人的爱,爱的隐忍爱的深沉。“你从未跟我说过,”沈清答。“说了你就不会来了,”陆景行应允,牵着她的手往前。“沈风临给了你什么好处”“国家都是我的,我还要别人给我什么好处”男人笑着开口,话语中带着宠溺。沈清微微抿唇,不悦,几度不悦。

秦用迎上来,面上笑意如同阳春三月的迎春花似的,格外灿烂。

“先生在就盼着您二位回来了”,秦用笑着言语。

陆景行闻言,笑了,随后到“车里有些礼物,烦请秦叔下去取一趟。”

“好勒,”话语之间,能听出这位管家是何其高兴。沈清进去时,沈风临正站在客厅架子前看着上面一副油画,画的是一朵盛开的白桔梗。

沈清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并未上前打扰,反倒是看着沈风临的背影稍稍有些孤寂,这个中年男人坐拥亿万身家资产无数,按理说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个地位。

可以享受得了人生当中最好的生活,可偏偏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如此感觉。

秦用进来见沈风临站在一侧发呆,而后咳嗽了一声。

后者回神,回首观望,见沈清与陆景行站在身后,快速收了自己眼中沉暗。

“来了”他浅浅说了一句,而后转身朝一侧沙发旁走去,余光瞥见秦用提进来的礼物,不由得神色动了动。

沈清未言语,反倒是陆景行应允了沈风临的话语,翁婿二人聊起来颇为密切,沈清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不时将余光落在墙上那副桔梗花上,淡淡的,带着些许情绪。

“你母亲画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语让沈清回了神,将目光落在沈风临身上,男人望着她,带着一些对亡妻的思念。

沈清未回应,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她并不想在此时当着陆景行的面跟沈风临讨论已故严歌谣的事情。

家庭方面的不完美,她不愿在外人面前多有提起。

沈清静静听着陆景行的话语,而后,许是水喝多了,起身去了趟卫生间,陆景行相随,卫生间外,沈清低头洗手间隙陆景行推门而入靠在门边笑眯眯看着她,沈清见此,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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