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风雨欲来(1/2)
第一百六十一章: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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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江城,微热,夜风阵阵,吹来带着清香,茗山别墅群乃江城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原始别墅,环境极好,若是到了深夏,你且有心的话,草丛中的萤火虫随处可见,白日里,梧桐树絮漫天飞舞,也是极美景象。转身,驱车上茗山别墅,满面怒容直奔主宅,路上佣人想开口打招呼,均被他骇人的面容吓得失了言语。
一进去,只见唐晚与沈唅坐在沙发上翻着手中杂志,似乎在选什么包包鞋子。
“哥、”沈唅最先发现他,雀跃喊了声。他轻微点头,而后眸光落在唐晚身上道;“我们谈谈”
“谈什么”唐晚不明所以,精致面庞透着丝丝疑惑,似乎并未觉得自家儿子语气有何不妥。
沈南风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沈唅;“父亲再家吗”
“不再、有应酬,”沈唅答,手中杂志翻得哗哗响。房间内,沈南风迈步至床头柜摸出一包烟,拆开,而后点燃,抽了两口,透过薄雾望向唐晚,嗓音微冷道;“您找沈清做什么”“能有什么事情”唐晚答,微微激动;“你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舅舅公司三个月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沈清能逃的了干系”
她唐晚自允不是个好好继母,但比起那些毒打继女的恶毒后妈她好太多,对于沈清,即便她每每回来对她冷眼相待,她依旧笑脸相迎,从未想过去害她,将她踢出沈家。
可她呢心狠手辣,全然不顾一家人脸面,将人赶尽杀绝。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件事情是沈清做得”沈南风气结。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一旦这件事情落在父亲耳里,你们俩的婚姻就该走向穷途末路、父亲之所以不管此次事件是因为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婚姻。如果你非要闹腾,你闹,闹得一无所有有你哭的时候,”沈南风阴狠的眸光落在她面庞上,全然没有母子之间该有的温和,相反的都有些剑拔弩张气氛一再僵硬。
沈南风有时候在想,唐晚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为何这么说她与沈风临结婚这么多年,并没有苛待沈清,并没有因为沈清的冷眼相待在沈风临面前说半句不好的话,也正是因为如此,沈风临才会尊重她,他万分相信,倘若唐晚与那些平常继母一样对继女恶语相向,沈风临必然早已与他分道扬镳,一个功成名就、事业有成的男人,在不差金钱,权利,名誉地位的情况下,他们想要的只是家族安稳。
若唐晚不是那种人,沈风临断然不会看中她。
严歌谣去世时,沈风临正当而立之力,如他那般段位的男人若非看中唐晚识相,他大可找个二十来岁未婚女性在来继续这场婚姻。
若非唐晚识相,沈风临不傻,没必要找个拖家带口还是二婚的女人再续婚姻。
她自己应当也是明白这点,所以这么多年,即便沈清对她冷眼相待,她依然能做到忍气吞声。
可现在呢她觉得唐晚没脑子,多年前,沈清一无所有羽翼未丰满时你未能将她如何,现如今她羽翼丰满,成了野狼,雄鹰,你还敢贸贸然去招惹她不是想死是什么、
沈南风的话语唐晚怎会不懂,但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她平白无故受了她这么多年冷眼,如今怎就不能讨回点利息了
况且,她也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稍加警告而已。
“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多个敌人,最起码,沈清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太过火,”唐晚依旧紧咬不放。
沈南风叹息一声,而后将烟送进嘴里,叼在唇边,将口袋里的信封掏出来,扔在她胸前;“如果不是我拦着,这些东西将呈现在父亲面前,你跟沈清比她是个连命都不要的女人,你呢你舍得放下你这些荣华富贵的生活舍得放弃江城首富沈太太的头衔你以为你是谁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还是说你以为沈风临愿意为了你放弃沈清别痴心妄想了,严歌谣去世多年,他心中愧疚分毫不减,你与沈清相比,是弱者。”换言之,沈南风是唐晚的亲生儿子,自然也知晓她是何种人,当初、他亲生父亲因为商场失利被判刑,转眼,她带着他离开故土,离开那个他们生活了七八年的家,一走,绝不回头。
当她一跃成为沈太太时,决口不提当年那段失败的婚姻,这么多年,他父亲在牢里,她也从未去探望过人家,她何其在意自己沈太太的名声
让她放弃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比寻死还难。“你知道年少时,沈清为何将那条狗从二楼扔下来摔死吗”他问。
见唐晚抿唇不语,他在道;“因为你摸过那条狗,间接性送了它的命。”“妈、”沈南风抽了口烟道;“沈先生在江城首富这个位置上稳坐多年,必然是有其过人的手段,你以为这件事情他不知晓已成定局的事情你在去挣扎,也挣扎不出个所以然来,杀一儆百,杀鸡儆猴的事情,父亲绝不会心慈手软。”
唐晚并未陪着他走过腥风血雨,用沈清的话语来说,唐晚之所以能成为沈太太是捡了便宜,沈风临如此人,对那些陪他一路走来的人稳妥提携,对那些旁人,他绝不留情。
沈风临不知晓这件事情不、他知晓,甚至还让秘书密切关注动向,他时刻在关注着,唐朝是唐晚的弟弟,按照裙带关系,他最大的限度是让他在沈氏集团谋一席职位,得到一些便利,除此之外,莫在肖想其他。
但唐朝何其胆大包天利用沈氏集团的便利,将公司资源挪用出去自己立门立户,真真是何其厉害更何况他此时还身为公司员工,如此一边吃一边拿,如此胆大包天,你以为沈风临会放过他想多了,不会的。他沈风临造建的强大商业帝国底下竟然有蚂蚁在搬家,而且搬的还是他的家,能忍这件事情换做谁都不能忍。
沈风临没有直接将他送进监狱已算是仁慈。“那你舅舅呢”她问,语气焦急。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他跑不了,”沈南风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屋外,沈唅趴在门口听了良久,只觉心惊胆战。“这种照片,对阿幽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未婚之前,与高亦安传的如此火热也不见她出来澄清什么,你以为这些东西能让她痛痒她给你条活路,你自己好好珍惜。”沈南风说着,跨大步出去,行至门口处稍稍停顿,冷冽的背影对着唐晚道;
“这件事情与沈清没有任何关系,您要找就找我,我全权负责。”
拉开门见沈唅趴在门口,眉头微蹙,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沈南风知晓,沈清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还是稍有留情的,不然,唐晚现在可能还匍匐在沈清面前跪地求饶。
此时深夜,微风过来,吹眯了沈南风的眼,双手插兜站在远处,伸手招来秘书,吩咐跟着章宜,而后自己驱车,离开别墅入口,朝相反方向而去,沁园与茗山,同在一条线上,不同的是,一个在环城路以西,一个在环城线以东,相隔甚远若是极速过去,也足足要四十分钟的路程。
黑色奔驰在路上狂奔着,沈南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放在唇间,眉头紧蹙,似是在思忖什么。他太清楚沈清是何种人,若她未手下留情,此时此刻,她定然是坐在茗山沙发上,如王者一般俯视唐晚。
这夜、晚十一点,沁园迎来客人。
沈南风透过车窗,见屋内灯火通明嘴角轻勾,嘲讽一笑,似是在讥嘲什么。
沈清终究还是沈清,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迈步进去,见她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国外英文书籍,白猫拖着大尾巴在她脚边打转,许是知晓他要来,便一直在等。
“南茜、两杯黑卡,”语落,看了眼沈南风放下手中书籍,迈步上二楼书房。
知道你要来,所以。我等。
二人坐在书房里,沈南风面色如常,平静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看着她。
南茜送咖啡上来时,只觉气氛微妙,但又说不出哪里微妙。
“门带上,”沈清端着黑卡缓缓搅拌着。
南茜在沁园,也是个格外会向事的人,应陆景行要求,她平日在沁园极少喝咖啡,若是想喝,南茜会提醒两句,阻了她的心思,可若是有客人在,也绝不应允。
谁的功劳应该是苏幕。
年后苏幕来的那次,与南茜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通话,告知她如何在这诺大的宅子里能做到让两位主人都高兴,一国总统夫人的教诲,她怎敢忘记
“东西收到了”她笑问。
“唐朝的事情你早就发现为何一直不动手”沈南风问。沈清的问句明显就是多此一举,若是没收到他会巴巴的过来
“鞭长莫及,”她笑答,不动神色,唐朝毕竟是沈氏集团的人,她动手,向什么样子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儿干了
闻言,沈南风轻缓点头,这个理由没毛病,确实是鞭长莫及。
“沈清,你还是当初那个你,看似有原则,实际比任何人都有手段。”
沈南风此话一出,她端着杯子的手狠狠一顿,而后淡淡道;“说的好像我天生就如此似的,我有时在想,你我之间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人,有时候觉得是,有时候觉得不是。”
“若论心机手段,我自愧不如,”她浅笑言语,咖啡雾气迷了她的眼。
“我年少时犯的错,会让你记上一辈子,杀人放火判刑也得有个期限,我在你这里呢”沈南风问,语气不似以前那般迁就,她们之间终究还是横隔了太多无形的东西。
“杀人防火不过一瞬间,你呢”她反问,嘴角带着浅笑与冷嘲。
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沈南风对自己长达六年的感情,都是欺骗。洛杉矶的那段过往让他们二人付出了该有的代价。可即便如此那些横搁在心里的痛楚。不会消失殆尽,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
人这一生就是在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买单。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此过去之后你会发现终其一生都是在还债,其实,她自己也是如此。沈南风端着杯子笑的一脸恬淡;“也是、”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似是在压抑自己心中怒火;“杀人放火不过一瞬间。”
可我爱你却爱了那么多年。经年流转,并没有将前尘过往的一些事情带到土里去,相反的,如香樟树似的,在太阳底下越是暴晒越是郁郁葱葱。二人浅聊着,谁也不急着往正事儿上聊,反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耷拉着,直至最后沈南风道;“我母亲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道歉我就该接受”她反问,话语清浅。“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就像我这辈子要守护你一样,不管你做了什么,即便是拿着刀子戳我心,若有人想伤害你,我绝对会站在前头,沈清,你应该能理解,”沈南风一字一句看着她清晰道出来,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沈清,眼里泛着蕴气。“你希望我们不要纠缠不清,我远离你,即便想的发疯,也不徒增你烦恼,你我之间,并非仇人,”最后八个字,他字字句句近乎咬牙切齿。
明明不是仇人,却活出了仇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爱沈清,多爱爱到愿意远离她,够不够你说我不好,我就是不好,你说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偷偷摸摸的,不让你心烦。
“然后呢”她问,话语轻颤,“我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得罪唐晚的事情,是她上来直接给我放大招在先。”
这件事情,她从始至终保持缄默,唐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直接将东西交给沁园佣人转交给自己“我道歉,”沈风临话语凝重。
“难道国家法律有规定你道歉我就必须接受”她傲然,颇为咬牙切齿。“你也有手下留情不是如若你真想弄死他,便不会先将东西送给我在送给你父亲,应该换个前后顺序。”沈南风笑问她。
闻言,她低头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她不否认沈南风的说法,但若说她手下留情,应该是没有的,唐晚身为沈风临的妻子,沈南风的母亲,即便她想直接弄死人家,也没这么本事,但、她有的是本事让沈家这淌子水便浑浊。
唐晚安稳多年如今敢将心思打到自己这里来,也实属没想到,真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所以、我放过你母亲,你准备如何”她问,唇角隐藏深不见底的笑意。沈南风愕然,心中好笑,是呢他怎会想着他的阿幽变仁慈了“不会让你失望。”他答,放下杯子哗啦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沈清,冷声道;“我给不了你的东西,陆景行也没给你不是你说我温暖不了你的心灵,即便你如今爱上了他,他也没做到,你还是你,一如既往,从未变过。”原以为,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柔和,但在沈清这里、不存在。
即便她爱上了陆景行,她依旧清冷绝情。
豪门宴会那晚,见她与陆景行站在一处浅笑嫣然,疼的他无法呼吸,沈清眼眸中的光芒,他太过熟悉,多年前,她如此看着自己。现如今,这束光芒的主人变了。不再是他。“你是爱他,还是另有所求,阿幽,你自己万分清楚。”沈南风隐忍开口,嗓音微颤,可即便如此,英俊的面庞上未有半分情绪。另有所求对啊一场婚姻,肯定是要有所求的,我图你的财,你图我的貌,若真是无所求,你当我这是慈善机构
平白无故葬送自己婚姻是为何她另有所求,求什么求陆景行能给她依靠,能光明正大的给她依靠。
“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若真是为我着想,当初会逼着我回来”她反问,语气激昂。
那年,隆冬大雪,洛杉矶冬天格外寒冷,时常冻得她体态通凉,引起身体不适,更是药不离身,夜晚,从打工地方回公寓,楼下有一少年,穿着厚重羽绒服站在白花花的雪地里,见到人,她微愣。
迈步过去,将冰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而后径直转身进屋。
这夜,一如往常,他睡沙发。
也很正常的,她每每夜间会低烧,第二日白天转好。
可就是这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在是那种可以安安静静相处的关系。
少年说;“回江城吧,你在洛杉矶会冻死在这个冬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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