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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到底是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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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樊梨梨听到嘈杂的劝阻声。

“四哥,这女人粗鲁刁蛮,不孝公婆,不敬长辈,更对你非打即骂!她要跟人私奔,被抛弃后投河,你救她干什么你不但救她,你还把她带回家,你是不是傻了”

另一道女声响起,“是啊四叔,这樊梨梨不是好货色,她看不起你就算了,还卷了家里所有钱财跟人私奔,让你成为村里的笑话,你何必再把她带回来”

两人大段大段的话说出来,樊梨梨始终没听到自家“夫君”的回应。

她从床上艰难支起身,透过木窗,瞧见宽敞干净的院子里头,高大精壮的屠沉正黑着脸劈柴,身边站了一男一女。

睡了这一段时间,记忆归笼,樊梨梨总算弄清了这具身体的身份,还有当下所处环境。

简单说,原主也叫樊梨梨,是个假千金。

原主自幼丧母,被本县县令当掌上明珠对待,但因县令公务繁忙,她又母亲亡故无人看管,在下人们的纵容下,养成一副刁蛮任性的泼辣性格。

然而,在原主十四岁时,一对夫妇带真千金上门,说当年因故抱错了。

古代没有亲子鉴定,但人们对滴血验亲十分推崇,加上有产婆指认胎记,很快证实原主是假千金。

于是真千金回县令府,原主这个假千金被送回村里来。

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如何能适应贫瘠穷苦的乡下

更凄惨的是,那对夫妇给自家孩儿定了娃娃亲,婚约对象就是外头那个沉稳寡言的糙汉——屠沉。

这个时代,对男人的审美是“干净”“白皙”,简称小白脸,油头粉面才是美。

反而像屠沉这样粗糙冷峻的硬汉,在世人眼里是“丑陋”这一挂。

更何况,屠沉脸上有道蚯蚓疤痕,一条腿又是瘸的,简直丑上加丑。

原主寻死觅活的不愿意嫁,县令却表示要遵守承诺,给原主添置了一笔嫁妆,强行让她嫁了。

不过嫁过来后,原主万般嫌弃屠沉,把整个屠家搞得鸡飞狗跳,顶撞公婆,羞辱兄嫂,欺凌姐弟,最后更是卷了钱财跟小白脸私奔。

刚出城,小白脸就抢了钱溜之大吉,留下原主骂骂咧咧地往村里走,中途不小心摔进河里。

原主淹死了,因飞机失事而死亡的樊梨梨穿越过来了。

弄清全部信息,樊梨梨头大。

原主的名声实在太坏了,在娘家婆家都颇负“恶名”,没人待见。

她穿越过来,要怎么活下去才好

正当樊梨梨长吁短叹之时,门口落下一道高大的阴影,遮挡了刺眼的光线。

屠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樊梨梨,仿佛在探究审视。

樊梨梨动动唇,怯怯地说,“谢,谢谢你救我。”

屠沉还是沉默,慢慢朝屋里走来。

樊梨梨这才注意到,他走动时左腿僵硬怪异,不甚灵活。

原主从不费心了解屠沉,所以樊梨梨也无法从记忆中得知这是怎么回事。

屠沉静默片刻,问,“喝水吗”

他一提,樊梨梨才觉得口干舌燥,连忙端起床头的凉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屠沉正要再说话,却听外头传来喧哗声。

他眼神微凝,说,“你别乱跑。”

这人说话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感情,要是再刻意板着脸,那语气便跟冬日里冰雪凝结而成的刀子一般,呼啸着往人身前刮。

樊梨梨最怕这种人了,接地气一点说,就像公司里的更年期领导,学校的教导处主任,挑剔又冷淡,总是变着法找茬。

院子里,一对夫妇焦急地等着,待屠沉出去,双方嘀嘀咕咕一番。

樊梨梨伸长了脖子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距离较远,他们又说得小声。

片刻后,那对夫妻朝屋里望了一眼,不甚放心,相互搀扶着离去。

樊梨梨仔细搜寻记忆里的内容,依稀想起,那好像是屠沉的父母。

这对夫妻生育好几个儿女,撇去夭折的,如今有一个女儿,四个儿子,屠沉排行第四,人称屠四。

送走父母,屠沉没进屋,继续在院里劈柴。

他袖子撸起,露出精壮结实的胳膊。拎起斧头劈向木头时,扎实的肌肉纠结起来,好似能一拳打死老虎。

樊梨梨下床,慢吞吞地走到门口。

屠沉注意到她畏缩又好奇的目光,便擦擦满头汗,道:“你想走就走,我不留。但如果你要留下,就别再去找我家里人麻烦。”

樊梨梨绞着衣角,怯怯道:“我,我不会的。”

屠沉默默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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