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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重男轻女的爷爷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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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飞驰,直奔仓山镇。

开车途中,徐泽清忍不住将近这几个月内发生的事,一件件地在脑海里回放。

他试图用抽丝剥茧的方式,摸清楚徐星光的计划细节。

从尤明月跟褚子木成婚那日,徐星光开直播爆料了他和尤静秋的丑闻,还拿出了他跟两个孩子的亲子鉴定报告的那一刻开始,徐泽清便陷入了费解的情绪中。

他不知道徐星光究竟是在何时发现他与两个孩子的真实关系的,更不知道徐星光是在何时取走了他的头发。

仔细一回想,徐泽清便想到了一个被他遗忘的细节。

他唯一一次跟徐星光近距离接触,是在褚子木将要登门拜访徐家前的那个夜里。

那晚,他为了稳住徐星光的情绪,修复父女之间的感情,还特意拿了瓶徐星光爱喝的起泡酒,跑去阁楼房间跟她谈心。

那次谈心过程中,徐星光首次流露出了她对徐泽清的恨意,也表现出了她对徐泽清这个父亲的依恋。

徐泽清为了获得徐星光的原谅,试图用鳄鱼的眼泪迷惑徐星光的心。

徐星光也的确表现出了被他感化的反应,父女俩还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难道,徐星光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被他感化她是故意装作一副原谅他的模样,好借着拥抱的机会偷取他的头发,拿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徐星光岂不是从出院回到徐家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在下这盘报复的棋局呢

一旦打开了思路,许多令徐泽清感到困惑的地方,顿时就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

看来,徐星光当初以缩减开支为由辞退保姆,只是个借口。她的真实目的是要迷惑自己和尤静秋,好趁机提出搬去仓山镇跟徐庆年同住的想法。

没了保姆,照顾徐庆年的责任就落在了身为儿子跟儿媳的徐泽清和尤静秋身上。

这个时候,徐星光提议要带着徐庆年搬去仓山镇,两人自然不会反对,还会就双手赞同。

离开徐家搬去仓山镇是徐星光计划中的第一步。

远离徐家,避开徐家人的耳目,她才更方便寻找外援。那位夏侯家的小公子,就是她找到的外援之一。

将钢琴错送回徐家,并带着她那个杀人犯男朋友回徐家,故意刺激徐泽清跟她断父女关系,这应该就是徐星光计划中的第二步。

只有跟徐家断绝了关系,她才能做到置身事外。这样,不管徐家将来沦落到什么下场,都与她徐星光无关。

跟徐家断绝关系,应该是徐星光计划中的第二步。

下套诱惑尤明月上钩,让她以侵犯他人著作权的罪名入狱服刑,是徐星光计划中的第三步。

安排小楠出现在他身边,离间他与尤静秋的夫妻感情,使他们离婚。让他落得个妻离子散,惨遭情人背叛的结局,这应该是徐星光计划中的第四步。

分析完徐星光的报复计划后,徐泽清不禁感到后背发汗。

“好你个徐星光,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认清徐星光的真实面目后,徐泽清对她是又恨又怕。

她才多大啊

小小年纪,算计起亲人来心狠手辣,步步为营,让他这个活了快五十岁的男人都甘拜下风!

“早知道,我就该让你死在那个晚上!”他到底还是不够心狠,见徐星光醒来了,就不忍心对她下杀手了。

若那晚直接把她给掐死了,他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处境。

车子终于开进了拥挤破旧的仓山镇。

徐泽清把车停在镇尾219号小楼前,他气冲冲地走下车,下意识就要冲进徐星光的院子里去找人。

想到什么,徐泽清脚步微顿,忍不住忌惮地朝隔壁的218号小楼看了一眼。

注意到霍家小院门上挂着的摄像馆广告牌被拆了,小院门上还挂了一把锁,徐泽清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姓霍的杀人犯不在,他就有底气了。

“徐星光!”徐泽清猛地一脚踹在徐星光家的院门口,但院门从里面被拦住了,他踹了一脚,都没能踹开。

“徐星光,我知道你在家,把门打开!”徐泽清用力拍门,并扯开嗓子怒骂道:“你给我滚出来,老子有话要问你!”

徐星光站在二楼的书房里,盯着不断摇晃的院门,面无表情。

“徐小姐。”琳琳姐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外,她有些犹豫地说道:“徐老先生让你把门打开,说外面那位先生吵得很,让左邻右舍听见了,会闹笑话。”

徐庆年是个爱面子的,他怕成为镇上邻居们的谈资。

点点头,徐星光转身朝外走去。

快要下楼时,她突然朝徐庆年房间瞥了一眼。“琳琳姐,我爷爷身体不适,不便下楼,要是被人冲撞受了伤,会很麻烦的。”

琳琳听懂了徐星光的意思。

门口那个男人应该是徐小姐的父亲,也就是徐老爷子的儿子。

徐小姐跟徐先生有仇恨,但徐老爷子心里始终是放不下儿子的。

他要是得知了儿子的遭遇,一时仁慈,恐怕会乱了徐小姐的计划。

琳琳姐是个外人,她是陪着徐星光从个病弱的植物人一步步走到这一天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徐小姐过得有多不容易。

当初康复训练那么辛苦,可没有见到她父亲去探望她。

父不慈,就别怪子不孝。

琳琳姐颔首说:“放心吧,我会照看好老爷子的。”

目送徐星光下楼去,琳琳姐便回了徐徐庆年的房间,并端起床头柜上的饭,伺候老爷子吃饭。

徐庆年心里牵挂着儿子的情况,他没有心情吃饭。

徐庆年对琳琳姐说:“你推我下去看看,这孩子喊的这么急,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到底是做父亲的,做不到真的对孩子不问不顾。

闻言,琳琳的大方脸笑得挤成一团,她说:“有徐小姐在呢,老爷子你放宽心就是。”

“不行,我不放心。”徐庆年一意孤行,坚持要下楼去看看。

他打开轮椅的操控键,轮椅的滚子刚动了动,就看见琳琳姐一个闪身挡在了电梯门前。

徐庆年皱眉望着琳琳姐,有些生气,“你做什么”www.

琳琳姐将饭碗重重地放在床尾的凳子上,她冷笑道:“你那个儿子来势汹汹,明显是要找徐小姐麻烦。徐先生,你现在下去,是要帮你的儿子呢,还是要帮你的孙女呢”

徐庆年一愣。

但他认为这是他们徐家自己的事,轮不到琳琳姐一个护工来插手。

徐庆年隐晦地提醒琳琳姐:“你拿钱办事,你的工作是照顾我,怎么连我徐家的家事都管起来了”

琳琳姐觉得好笑。“家事徐小姐跟那位先生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个家的确是徐家,却不是他徐泽清的家,而是徐小姐的家!”

“老爷子,你能在这里安度晚年,可不是因为你那个在楼下闹得像个疯子一样的儿子,而是因为你的孙女孝顺。”

“徐小姐当初将你带出来,摆明了她觉得那个徐家,只有你还算是她的亲人。如果你现在下去,为了维护你的儿子,站在了徐小姐的对立面。那么你可想过,徐小姐是什么心情”

“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装傻充愣,敬职敬业的当个生病的老人。少管闲事,能活到一百岁。”

徐庆年活了大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个女人这样教训。

他感到不可理喻。

他当校长那些年,素来只有他教训别人的份,哪儿轮得着别人来教训她。

想到琳琳姐平时一声不吭的,从来不说逾越身份的话,徐庆年顿时就猜到,她刚才这些话,应该都是徐星光授意的。

徐庆年眯着苍老的眼睛,有些生气地说:“这些话,是星光让你说给我听的”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闹成了这样呢

“徐小姐可没有跟我说这些。”琳琳姐看出来徐庆年对徐小姐起了不满之心,她心里替徐小姐感到委屈。

琳琳姐告诉徐庆年:“老先生,你该不会以为,请我这样的护工居家照顾您,一个月真的只需要一万块吧”

徐庆年一愣。

当初跟着尤静秋一起去到徐家的那个保姆,她每个月的工资就是一万。

徐星光为了说服徐庆年搬来仓山镇居住,曾跟他说过,徐泽清会把之前请保姆的那些钱,拿去请个更加专业的护工照顾他。

因此,徐庆年一直以为琳琳姐的月薪是一万一个月。

“实话跟你说,我这样条件的护工,试用期都是一万起步。过了试用期,每个月至少都是一万五。徐小姐大方,试用期便给了我一万五的薪资。”

“后来转正了,我们就签了工作合同,我现在每个月的月薪是两万。”

闻言,徐庆年沉默下来。

琳琳姐又爆料了一个信息,“之前徐小姐让我瞒着你,不许我把真相告诉你,但我替徐小姐感到委屈和不值。”

“我今天实话告诉你,从你搬到仓山镇,至今已经三个多月了,你那个好儿子,就只在第一个月的时候给了她一万块钱,剩下的全都是徐小姐自己掏腰包出的!”

“老先生,你该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你应该关心和在乎的人。你那个儿子,他根本就不管你死活。整个徐家,只有徐小姐对你。而你,却还打算站在她的敌对面。”

说完,琳琳姐也不管徐庆年怎么做,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她得下楼去守着,谨防那个叫做徐泽清的男人会动手打徐小姐。

徐小姐长得那么漂亮,可不能白白挨打。

楼下。

小院的改造进度快要完成了,瞧着已经有了些中式园林风的雏形。入了小院,是一面青灰色堆砌而成的墙。

墙上做了月洞窗,窗框中央嵌漏窗,隐隐约约露出内部庭院的样子。

绕过墙壁走过去,就是一条蜿蜒的古木脚踏石小道,脚踏石周围铺满莹白圆润的鹅卵石。

小道两侧是泥巴,上面洒了种子,还没发芽,不知道会开出什么花。

小道左边有一块围起来的花坛,里面种了几棵品种珍惜的细竹。细竹花坛的后方,则是一个用原木打造而成的亭台,这里本来是露天茶室,但被徐星光改造成了霍无畏的家。

院子右侧,则是一个不规则的花园,花园中间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堆着几块大石料。徐星光准备用雕刻一组古式户外桌椅。

桌子可以喝茶,也可以下象棋。

小院还没完全建成,因此有些杂乱。

徐泽清就站在那片鹅卵石古木小道上,目眦欲裂地盯着徐星光。

而站在台阶之上的徐星光,身穿一袭淡绿色旗袍,肩上拢着一条真丝披肩,墨发用一根黑簪挽着,气质出尘。

父女俩近距离站着,气质却有着云泥之别。

徐泽清再也装不出从前那副虚伪的儒雅风范了,他像是一个赔得倾家荡产的赌徒,凶神恶煞地冲向徐星光。

他一把揪住徐星光的旗袍领子,薄如蝉翼的真丝料子,被他揪得变了形。

徐泽清横肉颤抖地逼问徐星光:“小楠是你故意安排到我身边的人”

衣领被徐泽清抓在掌心,徐星光却是一副临危不惧的反应。

她甚至还轻轻颔首了下,应道:“是啊,她啊,长得很像当年那个被你暗恋的校花阿姨。你看我多孝敬你啊,还特意找了个符合你审美的年轻姑娘。”

见徐星光坦荡地承认了,徐泽清心里怒火万丈。

“徐星光,你真是蛇蝎心肠!我是你老子,你算计明月他们就算了,你怎么能针对我!我是你爸爸啊,我好歹养了你一场,抱过你,疼过你...”

徐泽清看徐星光,宛如是在看一头白眼狼,“你真是比白眼狼还要坏!”

“徐先生,我们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徐星光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垂眸盯着徐泽清拽着她领口的右手,语气冰冷地说道:“麻烦拿开你那只恶心的手。”

徐泽清不仅不放,还抡起左手,下意识就要打徐星光。“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但他的拳头还没能锤到徐星光的脸上,右手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徐泽清愕然地朝右手腕望去,便看见手腕那里被徐星光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切开了一条伤痕。

完好的皮肤被切开,鲜血顿时汩汩直流。

“啊!”

徐泽清这才感到痛苦。

他疼得面部表情扭曲,下意识就松开了右手腕。

他这才看到,徐星光的右手拿着一把黑簪造型的暗器,那头光泽迷人的墨发不知何时全部散了下来。

徐星光笑着用黑簪重新挽住长发,她优雅知礼地说道:“我提醒过徐先生,要及时拿走你的脏手,谁让徐先生不听话呢”

“徐星光,你这是在杀人!”

“错。”徐星光温婉一笑,提醒徐泽清:“我们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徐先生身为一名成年单身男性,孤身闯入我这个单身女子的家里,还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领口...”

邪佞一笑,徐星光告诉徐泽清:“我这叫做自保。徐先生,您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听到徐星光这颠倒黑白的话,徐泽清只觉得滑稽。

“徐星光,你混账!”

“混账么”徐星光直摇头,她说:“早在我出院那天,发现你们铲除了我母亲生前最爱的水仙,撤掉了她的照片,并准许尤明月霸占我的卧室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当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了。”

“徐先生。”徐星光饶有兴致地问他:“这种尝到了甜头,得到了一切,以为自己又能重新走上人生巅峰,却又在一瞬间被人敲碎了一切的感受,好受吗”

听到徐星光这个问题,徐泽清既感到不可置信,又感到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徐星光的报复,似乎还没有结束。

“徐星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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