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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闻讯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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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了梁五子等死难者的第二天,梁大子就离开落石堡。

虽然失去亲人和同袍很伤心,但身为北境的主帅有各种事务要处置,有军心民心要安抚,太多事要做,没时间沉浸个人伤怀。

梁大子离开后,其他梁氏兄弟也都有自己的驻守职责,也紧跟着离开了。

霍莲没有离开,没有人敢问他为什么,更没有人敢催他离开。

梁大子没有再安排新的将领来落石堡,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因为什么,落石堡这边就这样无主将地扔着不管了。

不过这些事墨门也不理会,墨匠们修补北境长城没有受到影响,安安稳稳顺顺畅畅地进行着,这个月第一阶段的大修就要完成了。

陈十的伤也在痊愈,已经能恢复走路了,小女也没有再昏睡,更没有要把他再扔进铸造池,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只是这个霍莲总是时不时就冒出来,让人糟心!

“先前囚禁你,不让大家见你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陈十咬牙低声说。

当时他伤重昏迷没办法过问,后来么,七星解释了霍莲是在给她治伤,这件事也就算了。

但这不表示他就原谅霍莲了。

“有伤兵营,有军中大夫,咱们墨门又不是没人,他关着你干什么,外边都传成什么样了!”

陈十愤愤,然后又啐了口。

“该死的梁六子!”

梁六子大嘴巴传出去霍莲带了爱宠,所以七星走在霍莲身边,尤其是还住在一起,自然会被认为是霍莲的爱宠,墨门的人还好,知道是掌门,但总跟霍莲一起,难免也会觉得奇怪,生出一些不好的揣测。

此时此刻随着霍莲出现,各处的视线都看过来,然后又跟着霍莲凝聚到七星身上。

陈十从阿猫手里抓过拐杖一顿,挡在七星身前,看向霍莲。

“霍都督来有什么事”他喝道。

霍莲说:“没事。”

陈十一时无语,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霍莲,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霍莲笑了:“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是都察司,你们是墨徒,我和你们怎么井水不犯河水这大周天下,不拘什么水,我都察司都要犯的。”

陈十瞪眼,这狗东西说得都不是人话!

七星在后笑说:“是我找他有事。”唤阿猫,“你看着陈堂主让他按时服药。”

阿猫响亮应了声“七星姐姐放心吧,我会盯着陈石头!”

陈十哎哎几声,也拦不住七星跟着霍莲走了。

“说我说胡话。”他在后呸了声,“你呢,墨门的掌门找你有事,你就来了啊,你这不是说胡话,你这是办湖涂事!”

阿猫在旁摆手:“陈石头你就别唠叨了,掌门想见谁见谁呗,管它是什么人。”

陈十转头敲她的头:“还有你,喊我陈堂主,陈石头是你喊的吗!”

说到这里突然更难过,看向前方跟着霍莲并肩而行的七星。

“小女都不喊我石头,喊我堂主。”

明明小女才是亲人。

她对他也很亲,听到他出事都急得信了父亲当年说的鬼话,但她对他又好像很生疏,一点也没有小时候那么亲近。

反而跟这个霍莲倒是很亲近。

前方并肩而行的两人忽地面对面说了什么,然后七星笑了,而霍莲则转过头继续看前边。

陈十再次呸了声,又皱眉。

这狗崽子不会真起了色心吧

......

......

七星是问霍莲最近朝廷对北境长城修缮可有过问的心思。

霍莲听了没有直接答,而是问:“刘大人怎么说”

这是故意说朝里有刘大人,还问他做什么,七星忍不住笑:“刘大人说得是自己的心思,霍都督你呢说得是整个朝廷的心思,不一样。”

“你要问的是皇帝的心思罢了。”霍莲说,看向前方。

在行走间,一个都察司兵卫上前,递过来薄薄的信报。

兵卫也不说话,霍莲也不问话,伸手接过看了眼。

都察司的各方信报就是这样随时随地不停的传来。

七星在旁探头来看。

霍莲已经移肩避开:“非礼勿视。”

七星一笑:“这次真不是要问皇帝的心思,除了皇帝的心思,朝中官员们的心思,对北境长城的修缮也很重要,任何异动,都会影响。”

霍莲看完了信收起来:“上次信报进京,朱川回信说了,陛下很高兴。”

他说到这里停顿下。

七星看着他,神情询问:“皇帝高兴不一定就是好事”

霍莲点点头,除此之外,还有些什么不对。

没说皇帝会如何定论。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一是皇帝本就不喜欢表露真正的心思,再者太仓促,朱川的信报送的很频繁,几乎是一日一报,上句话问了就立刻报过来,下句话可能要第二天才紧跟着送来,皇帝听了消息,做出了反应,但还没做出决定。

霍莲说:“北海军的捷报,斩杀的夷荒人头颅送到京城,算着世间结果该出来了。”

皇帝的心思都察司立刻就能知道,也会把信报立刻送来,想必在路上了,明后两天就到了。

七星点点头,问:“你吃过饭了吗”

虽然已经习惯这女子随时转换话题的毛病,但,转的真是越来越轻松了,霍莲看她一眼:“七掌门又想吃什么”

“先前茶啊,炒面啊,蒸饼啊,都吃过了。”七星板着手指说,“还有什么好吃”

这个女人真是,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又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七星小姐,这里是边境,朝不保夕,物资贫乏,能有什么好吃的”霍莲说,“果腹而已。”

说到这里他还是看向前方,其实他对这里也不熟了,这么多年未回,人事变换,那些曾经的......

看向寨堡外,几棵大树下,一张幌子随着风飘动。

霍莲的嘴角抿了抿。

“那边有家酒棚。”他说,“酒很一般,但大锅里卤肉丸,我当年....”

我当年三个字滑过嘴边,霍莲的声音微微顿了顿。

他已经很久不说当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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