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疯狂补救 · 1(1/2)
我坐在厨房里,反复琢磨着起诉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地球上到底有多少位瑞士银行家?光是日内瓦至少得有一万个吧,我怎么选来选去最终却选中了一位竟然蠢到会在美国国土上被捕的瑞士银行家?这么小的概率都能被我撞上?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他被起诉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罪名——通过近海赛艇洗毒品赃款。
与此同时,女公爵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我走进房间时没有往她的身上扑过去。我对女公爵说我病了,而且需要倒时差。那天夜里,我走进卧室衣橱,挑选蹲监狱时要穿的衣服。我选了一条已经褪色的李维斯牛仔裤,一件设计简单的灰色长袖t恤衫(以防牢房里变冷),几双破旧不堪的锐步运动鞋,这可大大降低它被某位名为布巴或查默尔的7英尺黑人从我手中夺去的可能性——我在电影中常常看到这样的情节。
周一早上,我决定不去办公室了——心想,在自己舒适的家中被捕总比在昆士区伍德赛德被捕要体面得多。不,我绝不允许他们在史蒂夫·马登鞋业公司逮捕我,不然的话“笨鞋匠”会将此视为一个绝佳机会,夺走我的股票期权。我必须要让马登人和其他人一样,在《纽约时报》头版看到我被捕的新闻。我才不会让他们享受看到我被警察铐走时的乐趣,这种乐趣我只留给女公爵。
接着,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传票,没有科尔曼探员的突然到访,没有联邦调查局到stratton oakont的突袭。到周三下午,我不禁在想,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自周五开始,我一直藏身于西汉普顿,假装染上了可怕的痢疾——不过这倒不是完全说谎。现在,好像我的隐藏行动毫无道理可言——或许我根本就不会被逮捕!
到了周四,一切沉寂得让我受不了,我决定冒险给波曾向我力荐的格雷格·奥康奈尔律师打个电话。他似乎是搜集情报的完美目标,因为他6个月前曾前往东区和肖恩·奥沙聊过。
很显然,我并不会对格雷格·奥康奈尔和盘托出。毕竟,他是一位律师,没有哪位律师是值得完全信任的,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尤为如此,如果他知道你事实上已经犯罪了,他是根本不会做你的辩护律师的。当然,这是个古怪的想法,人人都知道辩护律师是通过为嫌疑人辩护来维生的。但在这个游戏的某个环节中,坏人和他的律师之间存在着某种不需明讲的共识,即坏人向律师发誓他是清白的,而律师则帮助这个坏人修改所编造故事中的纰漏,使之成为无懈可击的辩护词。
所以,对格雷格·奥康奈尔讲话时我撒了谎,告诉他我如何被牵扯进了别人的问题。我告诉他,我太太在英国的家人和某个腐败的近海赛艇选手所任用的银行家是同一人,这当然完全是出于巧合。当我在滔滔不绝向我未来的律师讲这个胡编乱造的故事时——告诉他所有关于可爱的帕翠西亚姨妈的一切,她仍然健在而且活力十足,因为我觉得这样一来我的案子胜算会更大一些——我开始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我心想,我的故事绝对可信,这时,格雷格·奥康奈尔以怀疑的语气问道:“一位65岁的退休教师哪儿来的300万美元现金去瑞士开这个账户?”
呃……我的故事出现了小小漏洞;我心想,这或许不是个好兆头。除了装傻别无他法。“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振振有词地反问道。我的语气用得恰到好处,“华尔街之狼”在必要时可是个冷静的角色,即便此刻,情况如此惨淡之时我依然镇定自若。“听着,格雷格,帕翠西亚(愿她安息)见人就讲她的前夫是鹞式飞机第一批试飞员。我猜克格勃为了获得这个项目的一些情报可能给了他一大笔钱,所以,或许他从克格勃那里拿了这笔现金?据我回想,这在当时可是非常先进的技术,高度机密。”天哪!我在胡扯些什么?
“噢,那我打几通电话,迅速了解一下情况,”我善良的律师说道,“乔丹,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能清楚地告诉我,你的帕翠西亚姨妈到底现在是生是死?你刚刚说愿她安息,但几分钟前你告诉我她住在伦敦。我想,有必要让我清楚哪句是真话。”
很明显,我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失误。以后,我对帕翠西亚的生死状况可要更谨慎些才行。现在,除了蒙混过关别无他选,“噢,这取决于哪种状况对我目前更为有利。哪种情况对我的案子更为有利:是生还是死?”
“这个嘛,如果她能前来,说清楚钱就是她的,这最好不过了,否则,至少签署一份宣誓书,证实这一事实。所以,我认为如果她现在活着会更好些。”
“那么她现在活得很好!”想到“造假大师”和他伪造各种文件的超强能力,我自信地回答道,“但她喜欢独处,所以你只能接到一份宣誓书。我想,她这段时间正在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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