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死无对证 · 1(2/2)
清晨的时候,德卢卡陪着我坐船去了诊所。一路上他跟我有面对面的机会,不受任何干扰,我们之间的对话很快就转而变成了对dolr ti的牢骚,而我俩都认为其未来将没有任何希望。
但dolr ti的不幸并不是德卢卡的问题。德卢卡作为业务团队的一员加入时,它已经存在问题,而在过去的半年中德卢卡已经充分显示出他卓越的管理能力。我早就已经劝说他到纽约担任史蒂夫·马登鞋业的首席运营官,公司非常需要他这样具备丰富管理经验的人才。
清早我们去诊所的途中一直谈论的就是这个话题。现在,我们正在回克里克岛的路上,我发现我们此刻在聊的话题显然要棘手得多,那就是德卢卡对dolr ti首席财务官加里·卡明斯基的看法。一年前我正是通过这位首席财务官的介绍认识了吉恩·杰奎斯·索雷尔和“造假大师”。
“不管怎样,”德卢卡戴着一副黑超眼镜说道,“我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怪在哪儿。他好像在做跟dolr ti毫不相干的事情,看起来似乎那才是他的重心所在。我的意思是,像他这个年纪的人看到公司走下坡路着急还来不及,但他看上去跟没事人儿似的。他把时间都用在跟我解释我们应该如何如何把我们的利润转移到瑞士去——我们连利润都没有了,还转个屁,一想到这个我真想一把把他那假发给扯下来。”加里耸了耸肩,“无论如何,我迟早都会找出这浑蛋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意识到我们对卡明斯基的第一印象都差不多。“华尔街之狼”很精明,没有让这个戴着假发的浑蛋吞噬我在海外的交易。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敢百分百地确定卡明斯基没有对此起任何疑心,因此我觉得还是应该再试探试探德卢卡。“你说得太对了。他满脑子想的就是瑞士银行那点破事儿。其实他跟我也提过这个事情。”我顿了顿,装出一副正在努力回忆的样子,“我想大概是在一年前吧。无论如何,我还跟着他去瑞士确认了一下,结果特别麻烦,亏我还大老远跑一趟,最后我就说算了。他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事吗?”
“没有啊,但我知道他在那里还有不少客户。他整天都在跟瑞士那边通电话,但什么都不愿透露。我一直留意着去查查他的电话账单,我告诉你,他一天肯定要往海外打五六个电话。”德卢卡狠狠地点了点头,“不管他在干什么,最好老实点——要是不老实,到时候电话一被监听,那他就惨了。”
我撇了撇嘴,耸了耸肩,仿佛在说:“这问题在于他不在于我啊!”但事实是,如果他真的跟索雷尔和“造假大师”有什么勾当的话,对我来说可就麻烦了。我漫不经心地说道:“出于好奇我问一句,你为什么不把他的电话单打出来看是不是有些电话号码经常出现?如果有,你就随便打过去看看是谁接的电话。我想看看都是什么人,这主意怎么样?”“没问题。回到你那边后我立马就开车去办公室。”
“别犯傻了。电话单又不会长腿跑了,星期一去也来得及。”我笑了笑,让自己更能显出对此并无多大兴趣的样子。“话说回来,现在艾略特·拉维尼应该在我那里了,我很希望你能见见他。在你整顿史蒂夫·马登鞋业的经营管理时,他应该能帮上大忙。”
德卢卡问:“但他是不是有一点儿不太好管啊?”
“不是一点儿,他是个十足的坏小子,加里!但他也是服装界最聪明的人之一,或许可以称得上是最聪明的人。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刚好是撞上好时候了——因为他现在很正常,要是放在以前,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吸毒吸得欲仙欲死。”
我第一次看到艾略特·拉维尼是在4年前,那时候我跟肯尼·格林尼正在巴哈马度假。我正在水晶宫饭店和赌场边上的游泳池边躺着,这时候肯尼跑了过来。我记得他大声嚷着跟我说:“快点啊!你现在就应该去赌场见识一下那个人!他现在已经赢了100万美元了,年纪比你还小呢。”
我对肯尼描绘的事物向来是将信将疑。我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朝赌场走去。在去的路上,我问肯尼:“这人是干什么的?”
“我问了一个赌场的人,他们说这人好像是什么大服装中心公司的总裁。”
两分钟后我盯着这个年轻的服装大亨,简直不敢相信。现在回想起来,很难说到底是什么把我给镇住了: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如此潇洒又年轻的艾略特——他下的赌注并不是一万美元一手,而是将整个赌桌都包了下来同时赌7手,也就是说他每次下的赌注高达7万美元——又或是因为看到了他的妻子爱伦,看起来还不到25岁,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一副超级有钱的样子,身材则明显地节食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