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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场胜负已定的战争 ·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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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4点,这只股票创造了新的纪录。

交易日结束了,新闻报道称史蒂夫·马登鞋业成为美国有史以来交易最为活跃的股票,由此,全球纷纷观看道琼斯新闻报道。全球!这简直太神奇了!

是的,stratton oakont有创造这一纪录的权力。事实上,stratton oakont即是权力本身,而我,作为stratton的领导者,高居这一权力的顶峰。我感觉这一权力穿透了我的五脏六腑,并与身体的每个部分产生了共振。800多万股易手后,收盘时每组股票的价格刚刚低于19美元,一天内上涨了500,成为纳斯达克、纽约证券交易所、美国证券交易所以及全球其他证券交易所涨幅最大的股票。是的,我说的是全球范围——北至位于挪威奥斯陆冰封荒芜地区的obx证券交易所,南到位于澳大利亚袋鼠之乡悉尼的asx证券交易所。

现在,我正站在交易室里,随意地倚靠在办公室的平板玻璃窗旁,双臂叉在胸前,这是决斗之后伟大的勇士摆出的姿势。交易室巨大的咆哮声仍震耳欲聋,然而现在的基调却有所不同——少了份急迫感,而多了份征服感。

现在基本上是庆祝的时刻了。我将右手伸进裤子口袋里,迅速地摸了一下,确保我那6片安眠酮没有掉出口袋或蒸发到大气中。安眠酮有时会莫明其妙地消失,不过这通常离不开两种方式:一是你的“朋友”将之夺走,二是你太兴奋了,自己把它吃了事后却记不起来。这是服用安眠酮所致高潮的第四阶段,也许也是最危险的阶段,那就是,健忘症阶段。第一阶段是兴奋阶段,接下来是迷迷糊糊阶段,接着是说昏话阶段,再接着当然就是健忘症阶段。

不过,药神一直很照顾我,那6片安眠酮并未消失不见。我用指尖玩弄了一会儿,这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愉悦感。接着,我开始计算何时吃下去比较合适,应该是下午4点半左右吧。我算了算,距离现在还有25分钟。这样我就可以先去开一个15分钟的下午会,并有足够的时间观战下午的堕落行动——为一位女性剃头发。

其中一位急缺钱用的年轻销售助理同意穿上一件巴西比基尼,坐在交易室前面的木凳子上,让我们剃净她的头发。她有一头浓密的金发和一对美胸,最近她做了隆胸,将其隆至了d罩杯。她将获得1万美元的现金奖励,从而拿着这笔钱支付隆胸手术——她刚以12的利率申请了贷款。所以,这一堕落行动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双赢:6个月后她的头发又能长回来了,同时又能免费获得d罩杯美胸。

我不禁在想我是否应该允许丹尼找个侏儒来办公室。毕竟这样做何错之有?刚开始听起来是有点古怪,但现在想想,这主意貌似不错。

就本质而言,挑个侏儒过来玩“抛侏儒”游戏其实不过是伟大武士的战利品罢了。一个人如果不玩尽少年时代的梦幻游戏——不管它有多古怪——那么他又凭什么来衡量他的成功呢?这绝对有道理可言。如果过早取得成功会导致种种有问题的行为方式,那么,这位谨慎的年轻人应将每一项不雅的行为记入他自己道德资产负债表的借记一栏,然后,等以后他年龄大些,人也更明智、更沉稳些时,再以某种善举或慷慨之举(即道德贷记行为)与之相抵。

而从另一方面看,我们或许只是堕落狂——一个独立的、完全失控的群体。我们stratton人就是依靠这些堕落行为才做到事业兴旺的;事实上,我们还得指望这些行为,我是说,我们需要这些行为才能存活。

正是出于这一原因,对基本的堕落行为彻底麻木后,我感觉必须组成一支非正式的stratton团队——以丹尼·波洛西为其骄傲的首领——来填补这一空白。这支团队就像是圣殿骑士团的变态版。圣殿骑士团对圣杯永不停止的追求已成为传奇,而和圣殿骑士团不同的是,stratton的骑士们却把时间用在了四处搜寻越来越堕落的行为上,这样一来其他的stratton员工就可以继续疯狂了。这并不是说我们是瘾君子或是追求其他俗气的事物,我们只是纯粹地追求刺激,需要越来越高的悬崖来玩跳水,并需要越来越浅的池子来着陆。

在交易室内,任何正常行为均被视为品位极差的扫兴之举。从某种角度来看,堕落这一概念存在相对性。罗马人并没把自己看成是堕落狂,对吗?事实上,我敢打赌,当他们看到自己不太喜欢的奴隶被喂了狮子而较喜欢的奴隶来喂他们吃葡萄时,这些对他们来说全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时,我看到“愣头”肯尼正朝我走过来,他张着嘴巴、眉毛高高挑起,下巴稍稍上扬,一看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有问题急着来问。既然是“愣头”来问,那么这问题要么很愚蠢,要么就毫无价值可言。不管怎样,我还是扬了扬下巴跟他示意了一下,然后打量了他一下。尽管他脑袋的方正程度在长岛无人能及,不过说实话,他长得还不赖。一副小男孩般柔和、圆润的五官,中等个头,身材匀称,鉴于他父母的体形,他能长成这样也够奇迹的了。

“愣头”的妈妈格拉迪斯·格林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块头,从头到脚,都是“大号”的。

她那宽阔的犹太人头骨上顶着高达6英寸的凤梨发型;那双穿着12号鞋的大脚的脚掌长满厚茧;她的脖子犹如高大的加州红杉;肩膀有如橄榄球球队的后卫般厚实;而她的肚子呢,也很大,不过上面一点脂肪都没有;看到她的肚子就令人想起俄罗斯的举重运动员;她的双手也大得像肉钩似的。

格拉迪斯最近一次被惹恼是在联合广场的付款台前。一位长着大鼻子、典型的长岛犹太妇女犯了个令人难过的错误:她告知格拉迪斯她已超过了通过快速结账通道的最大购物数量。格拉迪斯对此做何反应呢?她转过头,用右拳打了她个正着。趁那个女人神志不清时,格拉迪斯镇静地结了账,然后迅速离开,而她的心跳全程绝未超出每分钟72下。

所以根本不用动脑就知道为什么“愣头”只比丹尼理智那么一点点。然而,站在“愣头”的角度上看,他在成长过程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当肯尼只有12岁时,他的父亲就因癌症去世。他的父亲曾有一家香烟经销店,而该店经营极其不善,欠了几万块退缴税,而格拉迪斯对此毫不知情。就这样,格拉迪斯成了一位身处困境,面临财务危机的单身母亲。

格拉迪斯要怎么办呢?卷起铺盖走人?又或者申请社会福利?噢,不,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她利用自己强烈的母性直觉,让肯尼加入了不体面的香烟走私业——教给他鲜为人知的万宝路、好彩香烟的再包装艺术,然后利用假印花税票将其从纽约走私至新泽西,然后从中赚取差价。幸运的是,这一计划产生了奇效,一家人始终得以顺利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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