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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受命 对峙 落水 · 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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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钰青还未反应,阿麦已是紧贴他压下身来,两人刚齐伏在马背之上,身后的羽箭已是到了,一连几支均是紧贴着马侧擦过,凶险万分,显然丝毫没有顾及阿麦尚在马上。

如此情形,饶是常钰青一时也有些疑惑,回身看去,却见被阿麦叫做张士强的亲卫一边挥刀砍向他身侧的张生,一边急声向阿麦示警道:“伍长快走!张生要趁机杀你!”

话未说完,张生一刀已将张士强击落马下,带着人又向常钰青和阿麦围追过来。

常钰青反手挥枪拦下一支射过来的羽箭,问阿麦道:“怎么回事?”

阿麦冷笑一声道:“那人便是宛江舟上撞我之人,这次怕也是想要趁机杀我而已,既击杀了你这名震四国的杀将,又趁机除了我这个心腹之患,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不为?”

常钰青听她这样说,来不及细想,略一思量,拔出弯刀划断阿麦手腕缚带,将其提到身前坐定,叫道:“你来驭马!”

说完转回身用枪护住两人身后,将射过来的羽箭一一扫落。

阿麦也不推辞,扯过缰绳,直接策马向阵外冲去。后面追击的有百余骑,不时地分散聚合对常钰青两人进行围追堵截,箭如雨林凶险万分,阿麦只得不时地策马变化方向,不知不觉中竟弃了最初的北向,转而向东南而走。

那座下的照夜白虽是神骏,但毕竟身上骑了两人,之前又是随常钰青长途奔袭,早已有些疲乏,现如今虽还能勉力支持,却没了往日神勇,跑了半日也没能甩开身后追兵,马力却已渐渐耗尽。

前方已近河道,身后追兵稍远。常钰青心中略静,察觉到两人一马竟是奔了东南而来,心中忽地一动,疑心顿起,伸手便按向阿麦肩膀,却扑了个空。此时身前的阿麦早已转过身形,迅疾地从常钰青腰间抽出弯刀,刀锋一反,就势向他腰腹间抹了过来。常钰青一时措手不及,手中长枪近身又不得施展,只得猛地向后仰身,就势翻落马下,怒道:“麦穗!你又使诈!”

阿麦又策马向前冲了一段,这才勒缰转回身来,看着地上的常钰青轻笑道:“兵不厌诈!”

常钰青已将怒火压了下去,只是看向阿麦,冷声问道:“那张生和你并无旧隙?”

阿麦答道:“他若有,唐大哥又怎么会要他来追击?还有什么不甚明白的,尽管问就是。”

常钰青目光更冷,又问道:“那日舟上推你之人也不是他了?”

阿麦笑道:“难不成常将军未曾听过江北军骑兵之中有个拼命张郎?张生一直跟在唐大哥手下,怎么会同在那舟上!常将军的眼神着实不好。”

常钰青听得又羞又恼,竟觉得胸口早已完好的箭伤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听得身后又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冷笑一声道:“我猜你此刻据实相告也没有存什么好心思,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阿麦笑了笑,坦然承认道:“不错。”

常钰青看着阿麦嘿嘿冷笑,阿麦正戒备间,却见常钰青突然解盔脱甲起来,阿麦转头扫一眼旁边河道,激常钰青道:“难不成堂堂杀将,竟然要丢盔弃甲遁水而逃吗?”

常钰青丝毫不理阿麦的嘲讽,只是快速地将沉重的盔甲通通脱掉,抬头问阿麦道:“我只问你,可是已放了崔衍他们?”

阿麦点头道:“一个莽夫崔衍换来杀将常钰青,自是划算。”

常钰青忽地笑了一笑,将两指含入口中打出一个响亮的呼哨。

阿麦心中一惊,身下的照夜白已是向着常钰青奔去,阿麦连忙勒缰,那照夜白却不肯受她驾驭,连连尥起蹶子几乎将她摔下马来。片刻间,阿麦连人带马到了常钰青身前,慌急之中,阿麦俯身挥刀便砍,却被常钰青一把抓住手臂从马上扯了下来。

常钰青朗声笑道:“一起下水吧!”说完竟用双手紧抱住阿麦腰身,向河岸下滚去。

此河却不同于河宽水缓的子牙河,因地势原因,虽不甚宽却是水流湍急,两人一入水中便被水流冲出去老远。常钰青早非清水河之中的那个旱鸭子,自是无事,可阿麦身上却还穿着几十斤重的铁甲,饶是她水性再好,也被拖得向河底坠去。待后面张生等人赶到河边,再搭弓瞄准,河面之上早已没了阿麦与常钰青两人的身影。

军士在岸边发现了常钰青的盔甲,叫道:“只是常钰青的,并无麦将军的。”

张生听得心中更沉,冷声吩咐道:“分出一队回去禀报左副将军,剩下的都随我沿河岸去下游搜寻!”

当下有一队骑兵掉头回行,张生带余下几十骑沿河向下游找去,刚行得不远,张士强骑马奔了过来,急声直问张生道:“伍长呢?”

张生垂着眼帘沉默不语,张士强嘶声又问道:“我问你,伍长呢!”

张生这才抬眼看向张士强,见他眼圈俱已红了,瞠目盯着自己,只得答道:“阿麦,被常钰青扯落河中了。”

张士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从马上向张生直扑过去。两人从马上滚落地上,张士强将张生压于身下,用手肘压住张生脖颈,怒声质问道:“你不是说会确保伍长没事吗?你不是说没事吗?”

张生平摊双手并不挣扎,困难地答道:“阿麦水性极好,落入河中也不会有事的。”

张士强挥拳给了张生脸颊一拳,愤怒道:“你胡扯!她身上还有几十斤重的盔甲,落入河中怎会无事,啊?怎会无事!怎会无事!”张士强嘶声喊着,一拳接一拳地向张生打去,眼泪终忍不住滴落下来。

张生不躲不避,任他打着,旁边的军士终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张士强拉起,又有人去扶张生,问道:“大人,您没事吧?”张生一把推开身旁那人,坐在地上默默地擦着嘴角的血。前面有军士骑马奔回,禀道:“大人,再往前山势陡峭,无法行马。”

张生沉声说道:“下马!步行!”他转头看向被人钳制住的张士强,道,“放开他!”旁边军士犹豫了下才将张士强放开。张生默默看满面悲愤的张士强片刻,说道,“我定会将你的伍长还你!阿麦若有失,我拿命偿你!”说完,用手撑着地站起身来,也不上马,只跛着一只脚沿河边向下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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