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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千亿的星辰、独一的野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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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给予用来休息的六小时,用不到一成。莱因哈特延后了密舱睡眠的时间,听克斯拉说明情由。反正在战斗方面暂且没有他出场的机会,而另一方面他的好奇心也已被挑起。

在军官用的小谈话室当中的一间,迎接了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之后,克斯拉开始说了。

“原本,伊莉莎白·冯·赫典贝克伯爵千金与卡尔·马契斯·冯·佛肯,那就是一切的起因了。”

卡尔·马契斯,大致是个不曾认真考虑过社会、人生的青年,可说是连一技之能也没有的人,虽然也置于军队,但不只是没上过前线,就连在军务省的出勤,都相当怠情。

但是,他风采颇佳,谈话巧妙,是个骑马、撞球与舞蹈的名人,服装的嗜好有其品味,对女性很温柔。不,正确地说,或许是擅长装出温柔的模样。他对伊莉莎白下手,也并非真心的,但伊莉莎白这边却是认真的,最初稍微加以冷落的卡尔·马契斯,不久后开始应付不了了。而再更加进展后,有名的花花公子,也认真了起来。他自己或许对以往自己的存在,生活方式有了疑问。

虽然认真了起来,但卡尔·马契斯并不知如何经营生计之道。在年近三十岁之前,都过着向父亲拿取金钱而只会散财的人生。然而,伊莉莎白的兄长赫典贝克伯爵,是个被评为“一位偶然穿上贵族之服的警察官僚”这般的严肃之人。

赫典贝克伯爵这边,严厉地质问他,打算如何跟妹妹维持生活。卡尔·马契斯进退无路了。伊莉莎白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再怎么贫困的生活也不嫌弃。那的确是真心真意的。但就连卡尔·马契斯也明白,那不过是观念上的童话。伊莉莎白是不可能忍受得了平民甚或更低落的生活的。

卡尔·马契斯打算以非法的手段去取得必要的金钱。他所从事的是赛奥基辛麻药的私贩行为。总之,他确实是做了努力了。“如果把那热情放在正途上就好了”也有这样的批判出现,但架空的议论就不多说了,总之卡尔·马契斯得到了与努力成正比,甚至更多于此的成果。不只是一时性地赚大笔金钱,一大群已被统化的中毒患者,理当会为他带来永续的利益。

但是赫典贝克伯爵知道了他的秘密了。冷静而沉着的伯爵也不禁动摇,将成为妹婿的男子竟然是塞奥基辛麻药的私贩业者,他的世界大概也会变成不名誉的麻药罪犯的亲属,而必须接受贵族社会的嘲笑及身份地位的丧失。

赫典贝克伯爵不由得打从内心憎恶卡尔·马契斯。但若是正面诘问他,万一他自暴自弃地去告白了,那就万事休了。赫典贝克伯爵首先私下对卡尔·马契斯的长兄,也就是佛肯伯爵家的家主说明事况,令他成为阴谋的共同实施者,不久后,由赫典贝克、佛肯两伯爵家向军部施加压力,卡尔·马契斯担任会计军官而被送上最前线,最后荣誉地战死。

“也就是说,赫典贝克伯爵为了将不名誉的秘密连同妹妹的未婚夫一起葬送,而将其送入战场的吗……?”

“正是如此,贵族社会、军部、警察,全部同心协力,对卡尔·马契斯宣布了非公开的死刑。”

卡尔·马契斯若是平民,应会根据法令,被公开执行死刑吧。因为是贵族社会的一员,卡尔·马契斯才得以“荣誉地战死”。他因二阶级升而叙职少将,佛肯、赫典贝克两伯爵家为这“为祖国英勇战死的英雄”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阴谋遁走曲的演奏并未就此完全结束。成为婚前未亡人的伊莉莎白,个性改变了,在兄长的劝告下,不久便和留涅布尔克结婚。

“在下也并不完全明白,但推测起来,伯爵也是以他的方式在疼爱着妹妹吧。不忍心看妹妹形同废人,他才让妹妹接受留涅布尔克的求婚吧?”

“但是,为何非得是留涅布尔克呢?”

莱因哈特无法了解,但依克斯拉的推理,留涅布尔克在不久前还身在敌方阵营,这件事似乎是理由之一了。该不会是兄长给了妹妹一个作为憎恨对象的丈夫,企图使她的精神活性化吧?

“留涅布尔克少将本身,或许也抱持和伯爵相似的心情的心情。也许他是打开心扉地跟妻子说了——杀死你未婚夫的人就是我,恨我吧——这种话呢。”

但是,伊莉莎白的心,不论爱恨,都未投向留涅布尔克。似乎也努力要去爱丈夫,但对所有的相关人士而言,一切终究是徒劳,而后终于演变到演奏曲名为“破局”之终曲的事态。

这一年,十二月一日,赫典贝尔克伯爵应妹妹之邀,造访留涅布尔克宅邸,被问及关于卡尔·马契斯之死的责任。在邀烈的争论的最后,伯爵愤而离席,但在要下楼梯时,被推了下去。

从背后被推落阶楼的伯爵,忍着苦痛爬起身来,但从楼上冷眼看着的留涅布尔克夫人,对准抬头望着自己的兄长的脸,扔下了大波斯菊的盆栽。

“伯爵的脸化为一团血肉,好象已不成原形了。”

克斯拉就此结束了话题,莱因哈特为之索然,但他又发觉到这件事。

“等等,有一点本人感到不解,留涅布尔克夫人又如何得知自己的兄长,与未婚夫之死有所责任呢?”

受到莱因哈特的质问,克斯拉打开了放在桌上的高级军官用的箱子。

“此事就与格林美豪简上将阁下有关了,请看这个。”

克斯拉手上,有装帧坚固的一册厚厚的文书,没有装饰的黑色封面令人印象深刻。

“那位大人,把七十六年来的生涯中所贮存的许多秘密,贵族社会及官僚界、军部的种种内幕,都清楚地记录下来,整理下来的就产生这个了。”

银河帝国有检阅制度,即使是政治或社会性的大事件,保有会对当权者会产生不利的真相,均被掩盖了起来。针对这些事,格林美豪简尽其所知地记述下来,加以保管,而面临已近的死期,他将其中极小的一部份向伊莉莎白透露,要她自己做个了结。

“你打算把这记录如何?”

“在下的自由意志是不能决定什么的,一切由您决定,缪杰尔阁下。”

“我?”

不觉地,莱因哈特使用了不适合在公共场合的第一人称。克斯拉保持礼仪,故作无视了。

“这份格林美尔斯豪简文书——暂且这么称,那位老者将此遗托于您了。说是在他死后,将此交由缪杰尔阁下处置,而在下就担任此一使者了,此举是希望能对缪杰尔阁下有所助益。”

助益,那是什么意思呢?数瞬之间,莱因哈特不知该如何判断,并非是因为他欠缺知性,而是思索方式的不同。好不容易理解之时,莱因哈特理也打不出单纯的喜悦,格林美尔斯豪简是在这样告诉他——在这文书中,记载了大贵族及高官们的羞耻与把柄,将之活用,来强化你的立场,使今后的战斗能有利地进行——老者对莱因哈特的未来,抱持着某种展望。

“感谢格林美尔斯豪简阁下的厚爱,但,本人并不想成为胁迫者,阁下的遗托就心领了……”

他的视线投向旁边的至友。

“这位吉尔菲艾斯是知道的。本人是军人,打算以身为军人的器量与才干,开拓自己的未来,就算被大贵族及高官们憎恶,也要堂堂正正地被憎恶。以胁迫的身份被憎恶、怨恨,不是本人所好。”

克斯拉点头称是,似乎是预期了莱因哈特的回答。

“那么,要毁弃这文书吗?”

“不……”

莱因哈特一摇头,头发掀起黄金的波动。

“克斯拉上校,本人也要信任你,就如格林美尔斯豪简阁下信任你一样。因此,就委托你了。你肯代为封印、保管这文书吗?”

“永远……吗?”

“到历史不再是门阀贵族们的独占物为止。”

这是微妙且重大的表现,表示出对现在体制的批判及有意将之改革的意思。但在具体上,并未使用到唆使“叛意”的表现。

有一天,整个高登巴姆王朝的历史,终会不再受到检阅,不再受到弹压,而能科学地检证的时候到来。不,莱因哈特将会使到一天到来,他明白地表示了此意。托付在莱因哈特未来的,格林美尔斯豪简老者的补偿行为,将会那样的形态对历史有所贡献吧。

“在下明白了,就依您所说的来处理吧。这文书会加以封印,尽可能的加以保管。”

克斯拉平稳而带着确切的语气言明了,其态度足可满足莱因哈特的信赖感,带着文书的克斯拉,说明在此攻防战线结束后,将立刻离开伊谢尔伦之事,与之告别了。

“要回奥丁吗?”

“回到奥丁,然后将前往某个边境星域吧。”

“边境星域?”

克斯拉冷静地接受了莱因哈特的惊讶。

“在下并不太受军部首脑喜好,得到格林美尔斯豪简阁下这知已,才得被容许留在奥丁,但那也只限于阁下有生之年了。”

前往边境星域的赴任期间,是明订为三年之期,但被军部首脑所忌避,而边境辗转终期一生的人也大有人在,自己大概也将如此吧。克斯拉如此地预测了自己的未来。

“你愿就这样吗?”

“那倒非我所愿,但现在并没有改变军部首脑指示的力量,只希望不沦于卑屈地自律了。”

克斯拉起身敬礼,提起箱子转身而去,正当他的背影远去之时,莱因哈特喊住他。

“克斯拉!我三年后会得到比现在更强大的力量吧,届时会把你召回奥丁,让你担任与能力相应的地位,所以在那之前请你等着好吗?”

停下脚步的克斯拉,沉默地、再次端正地行了礼后,又掉转脚步而去。

第六次伊谢尔伦攻防战,已近尾声,战火却仍然激烈。

同盟军的杨威利上校发出失望似的咋舌声,脱下黑扁帽,把杂乱的黑发抓得更乱了。不久身为社会人士的自觉似乎又醒了,以手将头发略略整理一下,又再戴上扁帽。他虽是上校,在社会上是被认定其地位的(应当是如此),所以被监护者的少年提醒过他“上校就该有上校的样子”。

战局如此推移下去就算两军舰队消耗殆尽而全灭,帝国军也还有完好无伤的伊谢尔伦要塞,这是初级的算数。当初的作战案,被敌方一支部队的奇袭而轻易瓦解了,在当时就应该撤退的——杨如此认为。

杨的视线离开操纵桌,转回头去看着旗舰的主银幕,以黑暗的空间为背景,数成的光占在闪烁,伊谢尔伦的巨大球体,被七彩的光芒包围着。

通信传入旗舰舰桥。

“驱逐舰艾尔穆3号,受中级损伤退至后方,而舰长以下,无人员死亡……”

艾尔穆3号艘驱逐舰的名字,刺激着杨的记忆,他安心进吐了一口气。那是他的学弟达斯提·亚典波罗晋升少校,首次担任舰旗所指挥的舰艇的舰名。

第六次伊谢尔伦攻击作战,在此时还未归于失败。

但是走向失败的斜路,正在急速增加角度。杨威利的恐惧化为事实而具象化,不断地蚕食着同盟军继续战斗的能力,死者就不用说了,医疗船收容负伤者的能力也几近极限,补给物质大量地减少。后方参谋卡介伦准将,一直面对毫无限际的要求物质的攻势。

“飞弹没了?粮食不够?啊,是啊,用光了就没了嘛,那,你叫我又能怎么样?”

卡介伦吐出这包话,是在切断通信频道之后,人命、能源、物资,都不可能是无限的,帝国军还有个伊谢尔伦这个巨大的补给据点,但同盟军可没有光是如此就可说是相当不利的状况了,竟然用兵思想还这么混乱。

不管愤怒与不满,卡介伦仍完成身为后方参谋的责任。依照他的指示,飞弹及医药、舰体修复系统、干粮等,确认这多达一万打单位的物资正确送往需要的地点后,卡介伦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杨的座位。

“如何?作战参谋大人,帝国军会慷慨地让我们打赢吗?”

“大概没办法吧。敌方只有个机灵点的指挥官,你我就只有到天堂再见了。”

“帝国军有那般的才子吗?”

“我们昔日曾有林·帕欧、尤斯夫·托波洛这些伟大的先人。经过一五○年,帝国军会得到轮回转生后的他们也是有可能的吧。”

然而,只要能力与权限不能取得均衡,伟大的将帅在实绩上也就伟大不起来了。在目前,帝国的首脑部和同盟军的相较之下,可是有得比的。

不过,似乎多少还是有所可为的,他有如此感觉,杨虽是公开表示自己讨厌战争。但一看到战争的实施阶段在做些傻事,也就不由得想插个嘴了。我军的总司令部,似乎是想累积个人的武勋、得取战术上的胜利,合计战术上的胜利比得到战略上的成功吧?

要是如此就不需要用兵学了——杨讥讽地想着。在某种意义上,实战是用兵理论的证明,在杨的看法中是如此,若由卡介伦来说,也许就会说成是需要与供给的经济行为了。

※※※

不同于卡介伦准将及杨上校的想法的,将战争中的个人演出要从技术提升到艺术境界的胆大的小集团,是存在于同盟军的。除了“蔷薇骑士”以外,有如此强烈倾向的,是单座式战斗机斯巴达尼恩的飞行员们,特别是第八八独立空战队所属的四人组,将自己以扑克牌的a作比喻,据说每次战斗都以击坠数来打赌,这是有富实根据的传闻,在这次战斗中,从母舰出击之前,四人也轮流地喝着威士忌以壮气势。

“活下来的人,可以随自己高兴来写历史。才不能轻易就死了呢。”

“黑桃a”瓦连·休兹中尉把口袋威士忌酒瓶投向了伙伴。他是个有着瘦长体型、尖下巴尖鼻子、棕发的青年。“方块a”沙列·亚吉斯·谢克利中尉接下了那酒瓶。浅褐肌肤,黑色卷发,黑眼眸的年轻击坠王,轻举酒瓶喝了一口,大呛了一下,接受僚友们挖苦的笑声后笑了一下,又把酒瓶投出去。

“梅花a”伊旺·高尼夫“红心a”奥利比·波布兰两少尉,同时伸手相去抓住瓶子,但瓶子在互撞的手上弹开,在落到地板的当前,休兹巧妙地救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反射神经,真正还能活到现在啊。”

“我有美丽的天使护佑,跟你们可不同。”

“知道吗?酒醉着就去打仗,可真是了不起的人啊。就是这样他们才能当得上高官吧。”

互相投以几句毒舌,一边把头盔装在飞行服上,奔向爱机的四人组。不久后管制室传出发许可的通信,母舰舱门打开,将星辰与舰艇的上海切出一块矩形……

※※※

个人演出的妙技,在积压舰的舰长层级中,也找得到几个范例。

帝国军的卡尔·古斯达夫·坎普上校,以上面回头并齐射主炮的这再大胆不过的方法,阻止了同盟军部队的渗透,使二艘战舰重创,陷入无法战斗的状态,喷出金属粒子的在发生舰队火灾而脱离的二艘受创战舰。为了替他们复仇,同盟军的数舰迫近起来,同时集中发射荷电粒子炮的光束。以巧妙的操舰回避光束的坎普,向总司令部请求援护,但被回以“已无余力”之回话,放下交错大胸前的粗壮手臂吐同一句。

“是吗是吗,我完全明白了。告诉总司令官,战争就由我来打,躲在安全壁垒里的家伙,又能做什么了!”

因为通信接线生机伶地切断回路,坎普的气话没传到总司令部。结果,坎普在中弹的情况下全力从敌阵中脱离了。

※※※

一旦陷入混战状态,同盟军反倒该利用这状态,在不被使用“雷神之锤”的情况下,全军撤退才对,格林希尔上将是如此认为,但实行上并不容易。首先得有致细的战力分离才行。

两军就在如此欠缺统一与统制的情况下,渐渐量产着死亡与破坏。手段本身反倒化为目的的战争的愚劣,似乎集中在伊谢尔伦回廊的一角了。

在这愚劣性的当中,也有人在享受着死与战栗的游戏,既然不能置身局外,只好尽一切技巧,去享受状况了——大概是基于如此心态吧。休兹、谢克利、波布兰、高尼夫的四人组,驾着爱机从母舰跃出后,已经把合计十架的敌人——帝国军座式战斗机王尔古雷,葬送在虚空的墓场了。

“怎么了,波布兰,你还只有击落一机而已呢。看来你要一家输三家了。”

这通信在回路上奔过之后,奥利比·波布兰在其他三人眼前,二次闪动枪火,两个爆炸光,马上他的牺牲者就和其他三人数量均等了。

“我的个性是自己吃亏是不在乎的,但看到别人占便宜可就耐不住了!”

“这种心理,叫做穷人的心理变态,波布兰家对儿子的人格培养算是失败的了。”

他们并不是要玩弄别人的生命。他们自己的生命也早就交给这游戏的那超越的支配者了。有一天,当比他们更卓越的是击坠王出现在敌军时,他们也将随着爱机化为火球而四散,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们如相信着,至少在那天到来之前,他们要保持开朗地活下去。

编织着无数小小的英勇故事,名为第六次伊谢尔伦攻防战的这一匹高布林纺织品,逐渐织成血与火焰的颜色。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不但战况会就些停滞不前,连回家过年都成痴心妄想了。”

也许有人如此提心着,不过目前看来,存活的人似是全被给与在故乡度过新年的权利了。十二月六日,同盟军在千辛万苦之后,将全军的过半兵力在混战区域的外缘重整编了,完成了巧妙的夹击态势。

使此事成功的,是作战参谋杨威利上校的功绩,有一小部分在人在背地说:在他的脑髓的一隅藏着小小的魔法神灯,只有在神灯的魔神偶尔从沉睡中醒来之时,才会想出令他人惊叹的作战方案。当然,这位魔神在一年当中似乎有○天都在睡觉,不过现在似乎是起来活动了。

但是,这也归功于参谋长格林希尔上将肯采用他的作战方案。依照参谋长的指示,同盟军在伊谢尔伦要塞右侧——从回廊的回盟这边的出入口来看是右侧构筑了火线,经由三次的集中炮火,把相关数量的帝国军,逼进“雷神之锤”的正面宙域。然后从左侧面进行的机动的波状攻击,给了帝国不小的勋害,二小时内,帝国军就遭受超过了之前二十四小时所受损伤的质与量了。

结束正式的休息后,莱因哈特未接到再出击的命令,一直在伊谢尔伦要塞内待机,贺尔曼·冯·留涅布尔克少将的战死,他的阶级晋升为上将已经由帝国军总司令部正式认定之事,由吉尔菲艾斯报告之时,莱因哈特拿着咖啡杯的手,极微小的摇动了。

“是吗,留涅布尔克他……”

莱因哈特声音所发出的反应,只限于这句话。

留涅布尔克是不会喜欢受到怜悯的吧。莱因哈特对于年长十七岁,逆流亡而来的男子,要去全面理解是不可能的,但只有这一方面是正确的把握了。因为在构成莱因哈特精神的多面体中,也存在有这么一面。莱因哈特把死者的记忆封入脑细胞的一部份,把意识倾注在为生者而立的作战方案。

※※※

同盟军以格林希尔上将所指示的作战行动将战线扩大了。特别是何兰多少将的分舰队以柔软而极具机动性的舰队运动,三次突入帝国军的阵列,揽乱阵形后,再向该处集中火力,得到辉煌的战果,使何兰多扬了威名。

但是,全体同盟军的这个攻击,被帝国军不久前才配属伊谢尔伦驻留舰队的二位准将阻止了。今年二十七岁的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二十六岁的渥佛根·米达麦亚,虽然麾下各只有一六○艘的炮舰飞弹艇,但将之巧妙地配置,再加上机动性地运用,获得惊人的战果。

当然,既有着压倒性的兵力差,他们也不可能长期抵抗。玩弄敌军五十多分钟后,两位青年准将立刻迅速后退,撤收到伊谢尔伦的后背。

第六次伊谢尔伦攻防战的第二个特征,特别在帝国军方面,三十岁以下的年轻指挥官们,个个立下功勋,树立了功名,老一辈的指挥官中,立下与地位名声相当之功绩的,大致也有维利伯尔·由希姆·冯·梅尔卡兹上将了。

※※※

“无能的长官们都死光的话,新的才能就会有出场的机会。以此而言,这场平凡的战事也有其意义了啊。”

在这无秩序的会战中,莱因哈特已经树立了足以晋升中将的功勋了,但是,他的资质却不能被小小区区的武勋就满足。只要自己一个人耀眼就好了——虽然也有如此辛辣的心情,但身为战略与战术的天才儿之精神要素,使他不满于现状。

“自称同盟军的叛乱军们,是无法长久地在此军域一直作战下去的。只要派一军冲出,切断他们的退路就行了。不,只需要假装是如此就行了,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耐不住只是自问自答,终于莱因哈特插了手了。写好对司令官米克贝尔加元帅的上书,就将之送交元帅,虽然完全符合形式,但从参谋之一的斯特汀少将手中接获该份上书的米克贝尔加,眉梢高高地耸起。

“可恶的金发小子,也敢对长官的事插嘴啊。乖乖地服从命令,也就平静无事了。”

米克贝尔加元帅对莱因哈特第一次生气,或许是就是在这时候了,至今,米克贝尔加元帅与莱因哈特之间,矗立着许多地位与人的障壁,年龄仅仅十八岁,阶级不过是少将,家世在零以下,这种不应存在于帝国体制中枢的异端者,没有必要去意识到其存在。不过,米克贝尔加并未能到以偏见去看着莱因哈特,他不得不承认其进言合乎战理。此时,元帅以老练的方法来处理了事态。

透过斯特汀少将,元帅的回答传达给了莱因哈特。虽许或卿之进言,但成功之可能性有其疑问,若卿自身愿担任作战实行之负责者,总司令部亦不惜全力协助——如此,也就是叫他自已去做做看吧的意思。

“吉尔菲艾斯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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