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惨剧 第一节(1/2)
“不要动,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听好了,一步都不许动。”
阿仁挥着枪,尖叫着走进房间。虽然他叫大家不要动,但其实每个人都愣在原地,根本没有人动。高之也一下子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茫然地看着插在雪绘背上的刀子。
“雪绘,啊,雪绘……为甚么?怎么会这样……啊。”
木户跪在地上抓着头。阿仁踹了他的侧腹一脚。
“闭嘴,吵死了。”
木户呻吟着倒在地上。
阿仁喘着粗气,一边用枪威吓着人质,一边慢慢滑动到床边。阿田则张大眼睛靠在墙上。
雪绘趴在床上,半张脸埋进枕头,看着另一侧,站在高之他们的位置看不到她的脸。阿仁的脸颊抽搐着,探头看雪绘的脸。他的喉结动了一下,似乎吞着口水。
“喂,”阿仁用发虚的声音叫着木户,“我记得你是医生。”
木户呆然地抬起头。
“你来这里看一下她能不能救活。”
木户在阿仁的命令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拿起雪绘的手,还没有把脉诊断,就皱着脸哭了起来。
“啊啊,真是太过分了,雪绘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阿仁看了,不耐烦地吼道:
“哭个屁啊,你是医生,不是看过很多尸体吗?赶快做该做的事。”
木户被骂了一通,满脸泪水地摸着雪绘的脉搏,然后用旁边的台灯检查了她的瞳孔。
“怎么样?还有救吗?”
阿仁问,但木户呆然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雪绘。当阿仁再度叫了一声“喂!”的时候,他发出像野兽般的声音扑向阿仁。
“哇噢,干嘛?你想干嘛?”
阿仁冷不防被木户抓住,大叫起来。阿田立刻抓住木户的脖子,把他推到墙边。木户沿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上,转身抬头看着阿仁说:
“是你,你杀了雪绘,对不对?”
“甚么?你在胡说甚么?”
阿仁朝着木户的身体踢了两、三脚,木户才安静下来,但仍然在一旁啜泣。
木户的行动让高之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这是现实。雪绘被人杀害,已经死了。
“到底是谁?”阿仁把枪对着高之他们,“你们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杀了这个女人?”
几个人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等于承认了他们中间有人是凶手的可能性。从眼前的状况来看,的确不可能是外人闯入犯下了杀人案。
“雪绘真的……真的死了吗?”
最先开口的是伸彦。木户像坏掉的人偶般点点头。
“啊,怎么会这样……”厚子倒在丈夫的怀里,“如果不邀请她来,如果没有请雪绘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要怎么对一正他们解释……怎么对得起他们。”
“少罗嗦,不许哭,烦死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阿仁说,高之向前跨出一步,瞪着这个小个子男人。
“是不是你干的?”
阿仁的脸上露出一丝怯懦,“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你是不是半夜偷偷溜进来,想要侵犯她?”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少装糊涂。”
高之想要扑向他,但有人从身后架住了他。似乎是利明。
“不要乱来,你忘了他手上拿着枪吗?”
“放开我。”
“你别冲动,只要调查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但是……”
高之挣扎着,没想到利明的力气很大,而且,利明的话也有道理。等查明真相后再揍他也不迟。
“好,那就来证明就是他干的。”
高之说道。利明从他的声音中确认他已经恢复冷静,才松开了手。高之咬牙切齿,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卡进了手掌。
“你是不是误会甚么了?”
阿仁忿忿地看着高之。
“即使我想上她,为甚么要杀她?因为她反抗吗?她反抗的话,只要打她一个耳光就好。因为她大呼小叫吗?即使她叫又怎么样?被你们听到也没甚么好怕的。”
“被我们听到也无所谓,但万一被外面的人听到就不妙了。因为可能有警官在外面巡逻。你原本只是威胁她,想让她闭嘴,结果失手杀了她。”
伸彦说,可以感受到他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只有你们两个人会杀了无辜的雪绘。”
阿田似乎对“你们”两个字感到不满,一脸气鼓鼓的表情说:
“我甚么都没做。”
“我也没做啊,是他们中间有人干的。”
“我们之中不可能有人会杀人。”
“虽然你这么说,但问题就是有人被杀了啊。我可以发誓,不是我干的。”
“不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想抵赖也没用。即使在这里争吵也不会有结论,大家统统出去──喂,你在干甚么?”
阿仁看到阿川桂子弯着腰,低头向床下张望,大声问道。
“有东西掉在那里。”她说。
阿仁绕到床的另一侧,捡起了甚么东西。好像是一本白色封面的书。
“是日记本。”他说,“她好像是在写日记时被杀的。”
“最好仔细检查一下日记,搞不好上面写了凶手的名字。”
阿川桂子不愧是作家,立刻说出了她的想法。
“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拜读。好了,赶快出去。”
高之他们被阿仁赶出了房间,原本瘫坐在地上的木户也终于站了起来。高之看他的样子,发现他真的很爱雪绘。
所有人都走出房间后,阿田最后关了门。门锁是半自动的喇叭锁,只要按下内侧门把中央的按钮再关上门,就可以锁上。刚才阿田把门锁撞坏了。
七名人质和两名抢匪在吧台前面对面。高之他们坐在背对着阳台的沙发上,阿仁他们坐在棋桌上。
“拜托,赶快说实话。”阿仁依次看着每个人的脸,“到底是谁干的?反正就是你们其中一人,想瞒也瞒不住。”
“开甚么玩笑?”木户把脸埋进双臂中说,“明明是你们干的。”
“不关我的事。”阿田似乎听到木户说“你们”很不高兴,生气地说:“我可是一直在睡觉。”
“是啊,我知道,”阿仁对阿田说:“你在睡觉,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呼呼大睡。我熬夜在这里监视,你却在旁边鼾声如雷,结果现在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不关我的事,”阿田一再重申,“我在睡觉。”
阿仁似乎懒得再抱怨,抓了抓头。
“厚子,你一整晚都没睡吗?”
伸彦问妻子,她不置可否地转了转头。
“我不记得有睡着,但有时候迷迷糊糊的。”
“这种时候,其实往往有睡着,”利明说,“所以,一定是趁你睡着的时候,有人兽性大发,偷偷溜进之前就盯上的女人房间。”
“喂,不要乱开玩笑。”
阿仁脸色大变,走到利明面前。
“我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干这一票,这种时候即使有兽欲,也会忍住吧。”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木户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昨天你不是也打算把雪绘带去房间吗?那时候虽然克制住了,但说了一句还有很多机会,不要说你忘记了。”
“我没忘,但昨晚的情况不一样。昨晚只有我一个人监视。如果我在玩女人的时候被你们发现了怎么办?搞不好会偷偷报警,那不就完蛋了吗?你以为我会冒这么大的险吗?”
“你说的话能听吗?”
木户再度低下头。阿仁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喂,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个女人的房间和你们一样都锁住了,我要怎么进去?”
“反正你一定威胁她。”
“怎么威胁?吓唬她如果不开门,就一枪毙了她吗?如果我这么说,她绝对更不敢开门了。而且会大叫,把你们吵醒。用膝盖想也知道后果。”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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