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地方感受到的疼痛(1/2)
汉娜在调味汁里加了过多的酱油,而且泡了二十四小时的虾已经失去了鲜味,连虾本身的味道都尝不出了,但露丝和斯科特吃掉了所有的虾、整锅米饭和炒青菜——甚至还有几天前剩下的黄瓜酱。他们喝了两瓶白葡萄酒,为了配奶酪和水果,露丝又开了一瓶红酒,他们把这瓶酒也喝了。
两人连吃带喝,腰上缠着毛巾——露丝挑衅一般露着乳房,她希望她父亲此时能走进饭厅,可他没有,尽管她肆意地和斯科特大吃大喝,两人做起爱来也很激烈,但饭桌上的空气有些紧张,斯科特告诉露丝,他是“友好”离婚,而且他喜欢和前妻保持“友好的关系”,作为刚离婚的男人,谈论前妻的次数实在有点多,如果真是“友好”离婚,为什么还要反复唠叨这件事呢?
露丝问斯科特他从事什么样的法律业务,但他说自己的工作跟房地产有关,没什么意思,他还承认自己没有读过她的小说,他尝试过她的第二本书《西贡陷落前》,因为他以为那是本战争小说——他年轻时为了不参加越战吃了不少苦头,翻开书后,他才发现这是他所谓的“女性小说”。像往常一样,这种名词让露丝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女性卫生用品。“是关于女性友谊的,不是吗?”他问,但他前妻读过露丝·科尔的全部作品。“她是你最忠实的粉丝。”斯科特·桑德斯说。(又是他前妻!)
然后,他问露丝是否在“和别人约会”,她想告诉他关于艾伦的事,但不提及任何人的名字,对她而言,婚姻和艾伦是截然分开的两码事。露丝告诉斯科特,结婚对她很有吸引力,然而同时又让她恐惧得不知所措。
“你是说,比起害怕,你更喜欢它?”律师问。
“乔治·艾略特的那段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我曾经很喜欢,还把它写下来了,”露丝告诉他,“‘还有什么比两个灵魂的交融更好的事情呢……’,但是……”
“他一直没离婚吗?”斯科特问她。
“谁?”露丝问。
“乔治·艾略特,他一直没离婚吗?”
说不定我要是起来洗盘子,他就会觉得无聊,然后回家了,露丝暗想。
可当她把盘子放进洗碗机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斯科特开始抚摸她的乳房,她觉得他硬起来的地方透过两个人腰上的毛巾戳着她。“我想这样上你,从后面。”他说。
“我不喜欢这样。”她说。
“我不是说进另一个洞,”他粗鲁地告诉她,“还是那个洞,但是从后面进。”
“我知道你的意思。”露丝告诉他。他坚持不懈的抚摸让她很难把碗碟上层的酒杯摆进洗碗机,“我不喜欢从后面来——就这么简单。”露丝补充道。
“那你喜欢怎么样?”他问她。
很明显,他想再来一次。“我会告诉你的,”她说,“等我把洗碗机装好。”
露丝故意没锁前门也没关灯,楼下和楼上的灯都没关,她还让父亲的卧室门开着,依旧希望她的父亲能回来,发现她在和斯科特做爱,然而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露丝在斯科特身上骑了很长时间,甚至都快把自己摇晃得睡着了。(他们两个都喝多了。)当她听到他屏住呼吸,意识到他要高潮的时候,就扳住他的肩膀,把他换到上面去,因为大多数男人高潮时的脸是她无法忍受的。(当然,她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这也是她母亲和埃迪·奥哈尔喜欢的做爱姿势。)
露丝躺在床上,听斯科特把安全套扔进主卧室的马桶里冲走,斯科特回到床上后——他几乎立刻便睡着了——露丝又躺着听洗碗机的声音,这应该是最后一遍冲洗,听上去有两只酒杯好像纠缠在了一起。
斯科特·桑德斯刚睡着时左手握着她的右乳房,露丝非常不舒服,但现在他睡熟了,开始打鼾,手也松开了,两只沉重的手掌搭在她身上,好像睡着的大狗的爪子。
露丝试着回忆乔治·艾略特那段关于婚姻的话还说了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这段话出自女作家的哪部小说,尽管很久以前她曾经完整无误地把这段话默记在日记本里。
睡着之前,露丝想到埃迪·奥哈尔或许知道这段话来自哪本小说,至少这个问题可以给她一个联系他的理由。(实际上,就算她给他打了电话,他也不知道这段话的出处——埃迪不是乔治·艾略特的粉丝,他会给他父亲薄荷·奥哈尔打电话,虽然老头已经退休了,但他应该知道乔治·艾略特的这段话出自她的哪本小说。)
“……以彼此的努力互相支持……”露丝低声对自己背诵着记忆中的段落,她并不担心吵醒斯科特,而且他的呼噜声很大,洗碗机里的酒杯继续在一起厮磨,电话铃很长时间都没响了,露丝觉得全世界大概都在呼呼大睡,那些一直打电话的人也放弃了。“‘……在悲伤中互相安慰……’”乔治·艾略特是这样看待婚姻的,“‘……在痛苦中互相帮助,’”露丝背诵道,“‘直至最后离别的时刻,在无言的回忆中融为一体……’”对终于在一个她并不熟悉的男人身边(这个男人的鼾声好似铜管乐队的演奏)睡着的露丝·科尔来说,这听上去是个很美的主意。
露丝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十多次,斯科特·桑德斯直到她接起电话时才醒,她感觉他的爪子又握住了她的乳房。
“你好。”露丝说,睁开眼睛时,她花了一秒钟才认出那个数字时钟是她父亲的,斯科特的爪子袭向她的胸时,她又花了一秒钟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为什么不希望接电话。
“我一直很担心你,”艾伦·奥尔布赖特说,“我不停地打电话。”
“噢,艾伦……”露丝说,现在刚过凌晨两点,洗碗机已经停了,烘干机早在洗碗机之前就停转了,她胸前的爪子又变成了人手,坚定地捧着她的乳房。“我在睡觉。”她说。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艾伦告诉她。
“我和我父亲吵架了——所以没接电话。”露丝解释道,那只手放开了她的乳房,她看到同一只手越过她的身体,拉开了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选了一只安全套,又是蓝色包装的,还把那管润滑剂也拿出来了。
“我试着给你的朋友汉娜打电话来着,她不是应该和你一起过去吗?”艾伦问,“但她那边一直是答录机的声音,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我的留言。”
“别问汉娜——我也和她吵架了。”露丝告诉他。
“这么说你一个人在那里?”艾伦问她。
“是的,我一个人。”露丝回答。她想并紧腿躺着,然而斯科特·桑德斯很强壮,把她拉起来跪着,往安全套上涂了足够的润滑剂,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身体,那个瞬间,她的呼吸暂停了。
“什么?”艾伦问。
“我不舒服,”露丝告诉他,“我早晨再给你打电话。”
“我可以过去。”艾伦说。
“不!”露丝说——这个字是同时对艾伦和斯科特说的。
她用手肘和前额支撑着身体,想把肚子搁在床上趴平,可斯科特用力拽着她的屁股,所以对她来说还是跪着更舒服。露丝的脑袋不断撞击床头板,她想和艾伦说晚安,但她的呼吸很急促,而且斯科特一直缠着她,她没法把话筒放回床头柜的机座上。
“我爱你,”艾伦告诉她,“抱歉。”
“不,该抱歉的是我。”露丝勉强说道,然后斯科特就抢过话筒挂了回去,他双手兜住露丝的两个乳房,揉得她感觉到了疼,像狗那样从后面顶她——埃迪·奥哈尔也曾这样顶她的母亲。
幸运的是,露丝对多年前那个关于灯罩的小插曲记忆并不深刻,然而仅存的那点记忆足以让她永远不会对这种姿势产生好感,她不得不用全身力量把斯科特向后推,否则她的头还会一直往床头板上撞。
她今晚是朝右侧睡的,而且右肩因为打壁球出现了酸痛感,可肩膀的疼痛程度比不过斯科特给她带来的痛苦,包括这种姿势本身给她的心理造成的痛苦,斯科特抓着她乳房的方式也超出了她喜欢的那种粗鲁程度。
“请停下。”她告诉他,然而感觉到她的屁股向后推的时候,他却向前顶得更起劲了。
他完事后,露丝朝左侧躺着,面向空旷的床铺,她听到斯科特又冲走一个安全套,起初她以为自己流血了,但只是因为润滑剂用得太多,斯科特回到床上时,又想碰她的胸,露丝把他的手推到一边。
“我告诉你我不喜欢那样的。”她对他说。
“我又没弄错洞,不是吗?”他问她。
“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从后面来——就这么简单。”她说。
“得啦,你的屁股都在动,你喜欢这样。”斯科特说。
露丝知道自己不得不动屁股的原因是为了避免撞到床头板,但她只是说:“你弄疼我了。”
“得啦。”斯科特说,他又伸手来摸她的乳房,她又推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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