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星(15)(1/2)
传送地点是厕所隔间。风我遵守了生日当天互换位置时的规则之一——能进厕所就进厕所。
我打开门,冲了出去。可能发出的动静太大,洗面池前一名年长的男子一惊,转身看我。
我稀里哗啦地洗着手,强装镇静。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的手不禁缩了回去。手上全是血,手背当然已是皮开肉绽,骨头和肌肉肯定也受了伤。
镜子里那张可怕的脸让我停下了脚步。
是我自己。
眉头紧皱,双眼充血,咬牙切齿。正要转过脸时,我看见镜子里还出现了那个人的脸,于是再一次将视线移回,镜子里只有我自己了。
我立即出门。
那是一家diy用品店的出入口,我跨过自动门,眼前出现的是四十八号国道。风我应该是一直替我在爱子一带奔走吧,等时间快到时,他冲进了这家商店的洗手间。
我得尽快赶回去。
那个人不可原谅。我的鼻息呼呼作响,实在恼人。我拿出手机打算联系风我,就在这时,听到有人朝我按喇叭。喇叭声较为收敛,像是一种提醒。我抬头,发现一辆停着的出租车,司机正向我招手。我心想该不会是在等我,便走上前去,而对方也朝我开了过来,在我旁边打开了后座车门。
风我是打车来这里的。可能因为快到时间了,他借口说上厕所,让司机等等吧。
“接下来去哪里呢?”驾驶员问。
目的地只有一个。我藏起满是血污的拳头。座椅被我不小心弄脏了,我也悄悄地擦掉。我真想大叫让司机带我赶紧回到刚才的房间,不过还是控制住情绪说出了地址。
驾驶员慢悠悠地往导航里输入地址,他并不了解我的情况,这当然也不能怪他。
“请尽量快一些。”我压抑住情绪提出要求。
车子直奔仙台站方向而去,正通过西大道隧道时,我掏出了手机。我想尽快联系上风我。隧道内,灯光接二连三地往后流淌而去。
传送到那边的风我现在怎么样了呢?面对被我揍成那样的那个人,他一定震惊了吧?
手机里的呼叫音在持续,没有人接,最后转到了语音信箱。我没心思留言,挂断了电话。
我拼命忍住咒骂的冲动。
我想到了晴子,想到她满是恐惧和愤怒的脸。是我让她变成了那样。她一直真诚地生活着,与人为善,我却在她的人生道路上堆了一摊烂泥。那是一摊令人厌恶的烂泥,顽固而难缠,永远无法拭去。
小晴田是否找到了?是否平安无事?他们有没有顺利离开?
一切都无从得知,我强忍住尖叫的冲动。
因为我一直低着头,半路上驾驶员关切地问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知道自己回答得咬牙切齿。怎么可能没事!
驾驶员还是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抵达了目的地。我从钱包里抓出一张面值一千日元的钞票,告诉他不用找了,然后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我以为楼下会停满警车和救护车,实际上并没有。
顺着楼梯上去,二楼的那个房间,坏了的房门仍然敞开着。刚才我的过激行为应该是发出了很大的动静,不过并未吸引来邻居。我们生活过的这个房间,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暴力和噪声,可能邻居们都习惯了吧。
屋里没有人。
刚才我打人的地方留下了一些血迹,平底锅还在地上,但那个人不在了。
他去哪里了呢?
我走出房间,环视屋外,那个人的车不在了。我下楼,回到来时的路上,顺着马路跑了起来。
我思考着。
风我传送到这里,出现在那个瘫倒在地的人面前,肯定不是骑在对方身上的姿势。那个人或许以为我没什么力气了,暗自庆幸,立马起身冲出屋外,开车跑了。差不多该是这样吧?
可是车钥匙呢?
晴子为了打开车门已经带出去了。难道他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最可怕的情况是晴子和晴田再次被他抓走了。我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了晴子的名字。呼叫音不断重复,终于等来了她的声音:“喂?”
“你没事吧?”我问道。我打心里想跟她道歉,但更想先确认她的安危。“小晴田呢?”
“哭累了,睡着了。现在在出租车上。”
也就是说,小晴田被成功地解救了,他们逃出了他的魔掌。光知道这些就足够使我心中的石头落地。“把你们牵扯进来,真的对不起。”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你和小晴田什么错都没有,只是被卷入了我的家事。”
“卷入了你的家事?你知道我们受了什么罪吗!”她大喊着,又很快陷入沉默。可能是怕吵醒小晴田吧。她没再多说,而是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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