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1/1）

她坐在实验室里，一个接一个地抚摸托盘里的镜蛤。记忆的闸门敞开了：她牢牢地抓着爸爸的裤腿。沙蚤在她的膝盖边蹦蹦跳跳。潜艇摇摇晃晃地从黑暗中浮起时尼摩艇长如泣如诉的哀乐。

她晃动小房子，她知道它不会自己暴露自己。

他回去取它，把它带出来，带着它死。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她还记得他们坐在一起翻看艾蒂安的书的情景。

鸟，他说，一只接一只的鸟，全是鸟。

她注视着自己走出烟雾弥漫的小城，举着一个白色的枕套。她刚从他的视线消失，他就转身回到了于贝尔·巴赞的门后。城墙像一块破碎的大岩块悬在他的头顶。海水在炉条栅栏的尽头沉积。她看见他破解小房子的机关。也许他把钻石扔进了有成千上万只海螺的水池。然后重新合上暗盒，锁门，离开。

也许他把钻石放回房子里了。

或者装兜里了。

热法尔博士的话言犹在耳：玲珑透彻、价值连城。只有那些意志力最坚强的人才可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她把烟囱弯出一个直角。它还像爸爸刚做好时那样顺滑。当她准备从三块屋顶板中抽出第一块的时候，卡住了。于是，她拿起钢笔，开始撬，一、二、三。

有东西滑落进她的手心。

一把金属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