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人意料的真相(1/2)
我们赶紧往我家跑去,远远地就看到伙伴们坐在我家楼前的长椅上等待着。一看到我们,他们俩就双脚并在一起跳了起来,兴奋极了。我们四人激动得都等不及电梯,就从楼梯一路跑了上去。我不想让朱尔第一个到达,开足马力,把他甩在了后面。我听到卡桑德拉在后边说:“这些家伙,还像小孩子一样!”
“可是他们很好玩。”克莱亚哈哈地笑着。
到了我家,我们围坐在厨房的桌子边,听克莱亚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放学以后,朱尔和我一起去公证员的事务所门前‘蹲点儿’。那栋楼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一张长椅,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的观察地点。我们俩假装坐在那里晒太阳,复习功课,轮流盯住事务所的入口。然而,那个女人并不是从事务所的大门里出来的,而是从离我们的观察点不远处的一个餐馆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我认出了前台那个金发女人的声音,前一天就是她把我们赶走的。走在她旁边的那个女人正用命令的口气和她说话,好像是她的老板。那女人说:‘去给我买包烟。’我轻轻地捏了捏朱尔,提醒他去观察她们。金发女人从右边离开去买烟了。另一个女人在等着过马路。‘天哪,就是这个人,’朱尔喃喃地说道,‘乔装成安娜贝尔的那个女人。我得去确认一下!’说完,他就跑到那女人面前,假装向她问路。”
“她给我指了路,我向她道谢后,她笑了一下。”朱尔接着说道,“那微笑曾经让我印象深刻,我敢肯定她就是那个女人。后来,金发女人买烟回来了,这两个人就回到办公室去了。到这里,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半,现在只需要确定那个男人的身份了。”
“我想,我们已经完成了!”卡桑德拉神秘兮兮地宣布道,对于这句话造成的效果非常满意。然后,她才拿起一份作文,开始念道:
我看到他了。他走来了,手里拿着硕大的公文包。他被选中了,或许就是因为他系着红色的领带。这个男人刚刚穿过了看不见的边界。我从二十五开始倒数。
好了。他的身体已从温带居民华而不实的外壳中脱离出来,经过非物质化,以超光速到达地球外围轨道上的基地,完成他最后旅程的第一段。
“这是菲勒蒙的作文。”朱尔叫道。
“完全正确。这里描写的正是公证员走进博爱巷的时刻。有几分钟时间,伽利略路上的行人和等在林荫大道那一侧的克莱芒丝都没看到他。他是借机换衣服去了:‘他的身体已从温带居民华而不实的外壳中脱离出来’,他这是脱了外套,摘了领带,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件高档皮上衣和一顶帽子,再给自己贴上了胡子。之后,克莱芒丝看到了他和同伙会合的场景,说他那时的表情很愉悦。对,愉悦,我想她用的就是这个词,容我核实一下……对,就在这儿,我念给你们听,‘她看着他,似乎有片刻的愉悦’。这个人就是公证员,他想让别人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一个女合伙人为他提供了帮助。克莱亚,他赶在警察到达案发地点之前,把你表姐和舅舅骗了过去,用装钱的信封做借口,让他们在汽车上留下了指纹。”
说到这里,卡桑德拉激动得双颊通红。她回过头来对我说:“你能给菲勒蒙打个电话吗?我想跟他聊聊。”
我带着她去客厅。
“喂,菲勒蒙吗?”我说道,“关于案发那天你写的作文,卡桑德拉有问题要问你。”
“哦——”电话那头,菲勒蒙拉长了声调问道,“她想知道我的才华有什么秘诀吗?你告诉她,这可是天大的秘密……”
“拜托了,菲勒蒙,”我无奈地说,“就严肃五分钟好吗?只要五分钟,我们就有可能成功地把无辜的人从铁窗后面救出来。”
“因为我?我就说……”让他正经起来可不是件易事。
“菲勒蒙,拜托了。”我赶紧打断了他。
“好,你说吧。”他终于安静下来。
“菲勒蒙,你好,”卡桑德拉接过话筒,“我念给你听,你写的是‘从温带居民华而不实的外壳中脱离出来’,这是因为你想象那个男人在被劫持之前……”她顿了一下,“呃,是裸体的……嗯,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清楚……不过,你知道,科幻小说里经常这么写,说人类在离开地球时一般都不会穿衣服。你这么写是有什么说法吗?……菲勒蒙?”
电话那头沉默了。卡桑德拉有点手足无措,茫然地看着我。也许她以为菲勒蒙是在戏弄她。我用眼神告诉她,让她放心,以我对菲勒蒙的了解,他现在应该正在专心地思考,这可是非常难得的。过了好长时间,菲勒蒙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在科幻小说里,人类被劫持的时候往往是穿着衣服的,有时候是在街道转角,有时是在床上,但也穿着睡衣。衣服、证件、个人物品,这些都会引起外星人的兴趣,就像考古学家刚刚发现远古文明时那样。人类在出发之前永远不会脱掉衣服,也不会换衣服,因为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往往是吓得手足无措的。我之所以写这么个……奇怪的现象,是因为背景中有一点不知不觉影响了我的想法……”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说合适,难得地严肃起来,“我试着回想当时的情景,我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形象,但我并不能完全确定。所以,你要当心,这很可能是一个事后制造的记忆。是这样的,我看到了一截红带子从一个垃圾桶里掉了出来。”
“是公证员的领带吗?”卡桑德拉叫道。
“公证员的领带?应该是吧。我能拜托你把话筒递给埃尔万吗?”菲勒蒙要求道。
卡桑德拉兴奋得双颊通红,她把电话递给我。
“我的朋友,多么紧张的时刻!多么令人激动!”菲勒蒙又变回了夸张的语调,“天啊,你这个女……朋友真厉害,我都想去认识一个了。嗯,我得想想……这个周末你还过来吗?”
我忍住笑,尽量平静地答道:“跟往常一样。”
我回到厨房的时候,讨论已经重新开始了。克莱亚像连珠炮似的问卡桑德拉,以证实自己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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