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新梳理线索(1/2)
下午,我们几个人聚到我家,围坐在餐厅的桌子旁,每个人面前都摆满了资料,就像电视里演的公司开会那样。我第一个说道:“伙伴们,今天我们在这里聚会,是为了找到线索,帮助克莱亚无辜的舅舅和表姐。现在我们有四双眼睛,有更多的机会,大家一定不能漏过任何细节。卡桑德拉,你的字写得好,你来做笔记好吗?”
“哈哈,你看你现在就像一个主持会议的家伙,而我像个女秘书。”卡桑德拉嬉笑着吐了吐舌头。
“好吧,我闭嘴。”我尴尬地说道。
“埃尔万,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继续说。”卡桑德拉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往下说:“我觉得,我们得重新确定安娜贝尔那天的路线,找出她曾在城里而不是在奔驰车里出现的证据。克莱亚,你能跟我们说说你表姐长什么样吗?除了年龄和头发的颜色外,我们对她还一无所知……”
克莱亚想了想,说道:“安娜贝尔是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很高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她身材纤细,特别优雅。我们一起照全家福,她总是会被别人一眼就看到的那个人。但她一点儿也不骄傲,特别纯真自然。”
“这么说起来,在她去群狗岛的路上,我遇到过她。”朱尔回忆道,“还有,斯蒂文描写的那个女人也应该是她,当时她正走在杜盖克兰路上。我们来看看斯蒂文的作文。”朱尔把那篇作文翻出来,上面写道:
接着是一个兴高采烈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头火红的头发,眼睛漂亮得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双腿修长,踩着模特的步伐,速度有些快。她穿着海军蓝的连衣裙和高过膝盖的黑色长靴。她真是优雅的化身,人们会愿意追随她到世界尽头。她让我想起六年级时非常熟悉的桑德拉。桑德拉有着同样的气嘟嘟的嘴唇,头发像丝绸和天鹅绒一样柔软。
17分。整体非常出色。
“没错,就是她。即使斯蒂文没有提到红头发,我也能认出是她。”朱尔肯定地说。
“我想,”卡桑德拉推测道,“她是要去当时我所在的圣女贞德路。呃,我当时正忙着数数,没有注意到任何特别的人。我觉得玛蕾瓦也遇到了她,你们看——”她指着玛蕾瓦作文里的一段话:
“我想为一件不可原谅的行为……求得原谅。我很厌恶自己,可是,我又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那么做。”
……
“因为有一天,我们得下定决心有个新的开始,即使那样会让人痛苦,即使那样会让我感到羞耻。”
“玛蕾瓦……”我迟疑地说,“可她当时在扮演盲人。不过,她倒是提到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跟她妈妈用的一样,叫做‘夜之战栗’,我问过她。克莱亚,你问问你表姐,案发那天上午她喷的是不是这款香水。”我顿了一下,又提醒大家,“收集这样的细节非常关键,可能对接下来的调查至关重要。克莱亚,你之前说,你表姐当时在城里的一个咖啡馆等待那个女人的指示,有没有可能就是米南吞了两份苹果派和一杯雪顶巧克力的地方?雪顶巧克力可真是非常美味的,那冰凉的奶油浇在滚烫的巧克力上面,真是……”
“埃尔万!”卡桑德拉打断了我,“我们都在专心做事呢。”
“哦,是的,抱歉。”我脸一红。
“米南?他的作文写的不是什么动物纪录片吗?”朱尔问道。
“是的。”我说,“但是,你们看——”我指着那段文字。
一头优雅的母狮子晃动着鬃毛来了。它已经不渴了,但还没有决定远离队伍。突然,一声长鸣惊得它跳了起来,它的耳朵捕捉到了远方的声音。它展开巨大的身体,目不斜视地走了。
“有可能,”克莱亚说道,“那声长鸣可能是安娜贝尔的手机铃声,她当时正戴着耳机,好随时听见手机铃响。”
“你能拿一张她的照片来吗?我们给同学们看看。”我建议道。
“没问题。”克莱亚回答。
“然后,”朱尔又说道,“我想到了莫拉德笔下那个戴墨镜的女人。”他找出那段文字。
这名戴着太阳镜的女人是谁?
……
她的太阳镜下面,又遮盖着什么?
凶狠的目光?
忧伤的眼泪?
挨打的痕迹?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一身神秘。
我否定道:“这个人应该不是安娜贝尔。莫拉德亲口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他编的,为了让这首诗写得更长一些。”
朱尔翻了个白眼,说:“好吧。对了,克莱亚,你表姐有没有告诉过你,那天她为什么要戴墨镜?那天的阳光并不强烈啊。”这也是我和卡桑德拉之前的疑问,我们都看着克莱亚。
克莱亚呆呆地说:“好像是公证员要求她戴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要求呢?”朱尔思索着。
“我想,”卡桑德拉接话道,“可能是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吧。在没有太阳的天气,戴个墨镜多奇怪啊。有时候,戴墨镜并不是为了隐藏自己,而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你看过气的明星,老喜欢这样干。我认为,公证员是想让她给路人只留下一个简单的印象,比如说‘我们看到了一个戴墨镜的苗条的红头发女人’,没有时间去看更多的细节。而今天,寻找细节就是我们要做的工作。到目前为止,根据斯蒂文的描述,我们看到安娜贝尔穿着海军蓝的连衣裙和黑色的长靴。”
“对,我也看到了。”朱尔说。
“其他人还有什么发现吗?”卡桑德拉问道。
“克莱芒丝写过一条绿色的连衣裙和一双黑色平底鞋。”我说,“但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一个在车里的女人,关于她的描写也都集中在红头发和墨镜上。对了,在抵抗码头那儿,她曾经在撞车后下车查看,帕克有可能会注意到她的穿着。我明天去找他核实。”
“我这里,”克莱亚说道,“我想回到弗拉维亚的作文上,她写了这么一段——”
一对从疯狂的、上个世纪70年代主题化装舞会归来的夫妇,醉醺醺的,后面还塞了一位男伴。他似乎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
克莱亚分析道:“她明确提到了化装,会不会是她看到那个女人在调整假发,或者那个男人在粘胡子?胡子是那时候的潮流,不是吗?”
“哇,太棒了。这个细节会非常关键的。”朱尔激动地说。
“塞在后面的男伴,塞在后面的男伴……”卡桑德拉喃喃地重复着,“那肯定就是公证员,读第一遍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注意。”
“我也是,”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可以联系起来。不过,我们也别急着下结论。刚才提到的这些人都没有对人物进行详细的描写,除了他们的年龄,作文里既没有提到胡子,也没有提到红头发的女子。明天谁去问问弗拉维亚?”
“我去,”卡桑德拉说,她又满怀憧憬地补充道,“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这两个坏蛋载着尸体到处跑。那个司机与在汽车里等候的女人会合以后,他们就拿掉了尸体上盖着的毯子,好让人看到。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我接着说:“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汽车停在群狗岛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人应该是步行离开的。”
“朱莉也许看见了他们,那天她就在岛上!”克莱亚兴奋地说,“好,这条先过,我明天去问朱莉。如果这两个人是计划一路向西,走和平码头的话,阿尔德里克就会看到他们。他画的画很清晰……是一种启发吗?”克莱亚疑惑地看着大家。
“我明白你的意思,”朱尔看了一下那张画,说道,“你看,两个男人——也许就是同一个人画了两次——他们侧身站在一扇有着奇怪涂鸦的门下面。明天我要去问个清楚。”
“我去问吧。”克莱亚说道,“然后咱们再来假设一下:如果他们走的是相反的方向,索菲就有可能会看到他们经过,要是她没有一直在盯着那些小虫子的话。我回头问问她。而如果他们原路返回,走瓦尔密桥,我就有可能看到他们……”
突然大家都不说话了。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我说道:“我们好像在兜圈子?克莱亚,你知不知道,你舅舅那天
上午是不是戴着一顶皮棒球帽,就像化装成他的人那样?”
“我舅舅的头顶早就秃了,他总想护着自己的脑袋。这个季节,一般来说,他会戴一顶巴斯克贝雷帽。他是有一顶皮棒球帽,但好久都不戴了。可是,警察很容易就从他家里找到那顶帽子了。”克莱亚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朱尔琢磨着,说道:“可谁会这么恨他们,要这样费尽心思地设下圈套,让他们去坐牢呢?”
克莱亚答道:“这事儿我舅舅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星期,也没想出答案。只有公证员会这么干,可他又已经死了啊。”
“嗯,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好吗?”卡桑德拉呼了口气,提议道,“我带了个巧克力蛋糕来,埃尔万,我们要去厨房吃吗?”
“不用,我们就坐在沙发上吃吧。”我答道,“不过,小心别留下渣子,不然我妈会唠叨个没完的。”
大家把作文收拾好,开始享用美味的蛋糕。我注意到克莱亚感激地看了朱尔好几次。
第二天,我们四个人都在努力地完成各自的任务。放学后,我们约在大椴树广场见面,看看有什么收获。
我坐在椅背上,先报告了帕克那边的情况:“我问帕克了,但他说得还不如上次清楚呢。他说真的没有注意那个女人的衣着,印象中她穿得很普通,就是连衣裙和鞋子什么的,也不是靴子。还有,那个男人好像戴着手套。其他就没了。”说完我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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