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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或许太阳也在仰望着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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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发病机制不明,又十分罕见,对脑部炎性假瘤的治疗国际上并没有统一的方案。解医生不主张手术治疗,认为既往病例手术治疗效果并不理想,有复发风险,建议先进行药物控制。

在一系列的复合治疗后,我的眼睛在第五天的时候出现了光感,此后一天比一天看得更清晰,到第十天时,已基本恢复了往日的视力。

一个月后,我的临床症状全部消失,ri复查病灶明显缩小,解医生认为我已具备出院的条件。

出院前,我妈带着小妹先回了博城。我在崇海,小妹以后也要在崇海上学,她之前就有想法要跟过来。这次我生病,她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月,深觉不便,干脆把想法付诸行动,叫南弦找好了房子,回去整理了东西马上就搬。

新的安全屋在一栋高层的中间楼层,对面就是崇海市第一法院,冉青庄即将开庭作证的的地方。

金辰屿一直没有苏醒,严霜说,对方可能就这样维持植物人的状态,不会醒了。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今变成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也算是报应不爽。

八月最热的时候,小妹等来了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金斐盛也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审判。

开庭的当天,外头来了许多媒体,旁听席上坐满了人,有些面目阴沉,身上还有纹身,一看就不是普通民众。

“金家势力盘根错节,生意伙伴更是遍布全球,今天不知道来了多少道上的家伙。”陶念坐我边上小声道,“不过是兔死狐悲还是幸灾乐祸,就不知道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法警关了大门,书记员上前宣读庭审纪律——不得大声喧哗,不得拍摄、拍照,不得藐视法庭,不得吸烟、喝酒。

如犯,第一次会进行警告,第二次赶出法庭,严重干扰庭审的,将采取刑事措施。

为确保有人没明白,书记员念了两遍,对着那些疑似社团成员的旁听者,更是就差走到他们面前扯着他们耳朵要他们遵守纪律。

但就算如此,当金斐盛被带上庭时,旁听席还是爆发出了不小的骚动。口哨声、掌声、欢呼声,仿佛他不是一名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而是一名屠龙的勇士,是含冤的英雄。

“肃静!”审判长脸色难看地敲响法槌,“再喧哗我要赶你们出去了。”

那些人安静下来,但表情并不服气。

金斐盛看起来精神尚好,虽然穿着囚服,却并不颓靡,白发更多了,下巴上续起胡子,不知道是不是作息规律的关系,甚至胖了些,瞧着已经是个“老人”的模样了。

他始终表现的很平静,无论是面对傅慈的诸多指控还是金夫人的证人证词,他仿佛全不在乎。

“城南编号t543的那块地,金斐盛是否亲口告诉过你,是他靠贿赂城市管理局前局长蒋阮棠,以远低于市场价的金额拿到手的?”

金夫人低垂着头,面色苍白地回答傅慈的提问:“是。”

几个月不见,她消瘦不少,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凌乱地落下几缕,从她身上已经很难看到从前“金夫人”的影子。

庭审有条不紊地进行,场上除了傅慈与金斐盛律师的唇枪舌剑,便只有媒体与庭上速记员忙碌而微弱的打字声。

金斐盛这个级别的案件,注定是需要打持久战的。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审判长宣布休庭十分钟,让众人得以上厕所的上厕所,抽烟的抽烟。

在法院内部料想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按下陶念,自己去了洗手间。

上完厕所,回法庭的路上,途径一个吸烟点,看到傅慈竟然在抽烟。

他是换过心脏的人,照理是不能抽烟的,我盯着他一时看得有些投入,结果被他发现了。

他毫不心虚地呼出一口烟,冲我招手。

我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见他点头,朝他走过去。

“听说你的病好了?”到他面前,他扫了眼我已经长出板寸的脑袋,问。

我一愣,忙道:“嗯,好了。”

“祝贺你。”

“……谢谢。”

我和傅慈也不算很熟,聊了两句没话了,场面就有些冷。我正想着是走还是继续找话题瞎聊,就听对方再次开口。

“你之前不肯手术,为什么后来又肯了?”

我不太好意思地清了清喉咙,道:“因为有个人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想要我活下去,哪怕不能走路,看不见东西,变得痴傻。”

傅慈在垃圾桶上按灭烟头,扬了扬唇角,话里有话道:“确实,有时候……别的都不重要,活着就行了。”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他的未婚妻,那个昏睡了十年的女孩儿。对傅慈来说,或许醒不醒来已经是次要,他想要她活着,哪怕成为永远无法醒来的睡美人。

“你应该知道我的事吧。我曾经也想过死就死了,活着可太累了,结果我的未婚妻把心脏留给了我……”他手掌按住心脏的位置,虽然在笑,眼里却一片郁色,“现在,我连死也成了一种奢望。你说,这是不是她在报复我?我不让她解脱,所以她也不让我解脱。”

这脑回路直接把我说蒙了,怔然稍许才道:“不是的。她怎么可能预见自己会沉睡十年呢?她把心脏给你,肯定是希望你能代她好好活下去的。活得开开心心,再也不用为疾病所苦。”

他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忽然,他看着我身后的某个方向,唇角缓慢下落,最终定格成了一个冰冷的表情。

“小垃圾找来了。”他说。

下一秒,林笙的声音从我背后转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他走到我们边上,盯着垃圾桶上刚刚熄灭的烟蒂,蹙眉道,“不是让你别抽烟的吗?”

在里头我就看到他了,坐第一排,离傅慈最近的那个位置,所以这会儿见他也没有很惊讶。

傅慈根本看都不看他,对我颔首道:“马上开庭了,我先回去了。”

他绕开林笙,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做任何有损健康的事,就是在杀死瑛琪姐。”林笙注视他的背影,沉着脸道,“你已经害死过她一次了,还想再来一次吗?”

傅慈猛然回过头,瞪着林笙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撕碎他。那真是一种要杀人的眼神,阴鸷可怖,让人只是旁观都毛骨悚然。

林笙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一幅“有胆就动手”的模样。

我正思索等会儿两人打起来要怎么拉架,傅慈却率先找回理智,压抑着怒火缓慢吐出口气,一言不发地转身再次离去。

见打不起来了,我松了口气,也打算走,林笙却把我叫住了。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我对他的态度永远是没有好感,不想深交,但我同时又觉得,有必要告知一下他傅慈的心理状况。

“作为他的医生,我不确定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厌世情绪。”我斟酌着道。

“哦。”他似乎早有预料,“有啊,十年前就注意到了。放心,他不会死的。现在就算把他丢进海里,他也会不惜一切爬上岸的。”

语气完全不像是对一个喜欢的人,没有关心爱护,唯有一贯的凉薄。

我忍了忍,没忍住,问他:“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永远不会喜欢你?”

话虽绕口,但我确信他听懂了。

他拨弄着烟灰缸里的白沙,捻起那支抽了一半就被傅慈按灭的烟丝毫不忌讳地咬在嘴里。

“告诉你个秘密,他的未婚妻,是我的远房堂姐……”他注视着我,嘴角勾笑道,“也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人。”

我一开始没想过他会说什么真的秘密,结果他一道惊雷劈下来,霎时把我惊得没了言语。

“所以他喜不喜欢我有什么重要呢?我喜欢他就好了啊。你们都把我当毒蛇猛兽,但我要的其实从来都很简单。”

他喜欢的难道只是一颗心脏吗?

瞬间我后颈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秒钟都不想再停留,转身就走。

“别把冉青庄当小白兔了,当年他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我。问问他,那会儿在教室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他阴魂不散似的说个不停,我只好加快步伐,生怕走的慢点被他传染上了神经病。

我错了,我以为有问题的是傅慈,现在看来,最该看心理医生的是林笙才对。

休庭结束,傅慈再次要求传唤证人。冉青庄穿着一袭正装,从证人等候室缓缓步出,站到了证人席上。

始终游刃有余,没有在人前显露一点非必要情绪的金斐盛,在见到冉青庄后,首次违背法庭纪律,不经问询私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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