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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有四条眉毛的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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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黄昏,黄昏后。

这正是龙翔客栈最热闹的时候,楼下的饭厅里每张桌上都有客人,跑堂的伙计小北京忙得满头大汗,连嗓子都有点哑了。

楼上是四六二十四间客房,也已全都客满。

客人们大多数都是佩刀挂剑的江湖好汉,谁也不懂得这平时很冷落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突然间,蹄声急响,两匹快马竟从大门外直闯了进来。

健马惊嘶,满堂一哦騷一哦动,马上的两条青衣大汉却还是纹风不动地坐在雕鞍上。

一匹马的雕鞍旁挂着一副银光闪闪的双钩,马上人紫红的脸,满脸大胡子,眼睛就好像他的银钩一样,锋锐而有光。

他目光四面一闪,就盯在小北京脸上,沉声道:“人呢”

小北京道:“还在楼上天字号房。”

紫面虬髯的大汉又问道:“九姑一哦娘一哦在哪里”

小北京道:“也还在楼上缠着他。”

紫面大汉不再说话,双一哦腿一哦一夹,缰绳一紧,这匹马就突又箭一般蹿上楼去。

另一匹马上的人动作也不慢。这人左耳缺了半边,脸上一条刀疤从左耳角直划到右嘴角,使得他铁青的脸看来更狰狞可怖。

马一冲上楼,他的人已离鞍而起,凌空倒翻了两个跟斗,突然飞起一脚,“砰”的一声,已踢开了楼梯口旁天字号房的门。

他的人扑进去时,手里已多了对百炼一哦精一哦钢打成的判官笔。

然后他就突然怔住,房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完全赤一哦裸一哦的女人,雪白的皮肤,丰满的一哦胸一哦膛,修长结实的一哦腿一哦。

这本是个任何男人一看见她,就会联想到床的女人,但现在却在屋顶上。

屋梁很高,她就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面,表情却急躁得像是条蹲在发烫的白铁皮屋顶上叫春的猫。

她没有叫,只不过因为她的嘴巴已被塞住。

紫面大汉手里的马鞭一挥,鞭梢已灵蛇般将她嘴里含一哦着的一块红丝巾卷了出来。

刀疤大汉已在问:“人呢”

屋梁上的女人喘了几口气,才回答:“走了,他好像早就发现我是什么人。”

刀疤大汉立刻追问:“往哪边走的”

屋梁上的女人道:“听他的马蹄声,是往北边黄石镇那方向去的。”

她急着又道:“你们先把我一哦弄一哦下去,我跟你们一起去追。”

刀疤大汉冷冷道:“又没有人拉着你,你自己难道不会下来”

这句话没说完,他的人又已凌空翻起。

屋梁上的女人更急,大叫道:“我下不去,那王八蛋点了我大一哦腿一哦上的一哦穴一哦道。”

但这时两条大汉却已掠出窗外,下面已有人早就准备好另外两匹健马,勒住缰绳在等着。

他们的人一落到马鞍上,两匹马立刻就又箭一般向北面蹿了过去。

屋梁上的女人听到这一阵马蹄声,气得连嘴唇都白了,用力打着屋梁,恨恨道:“王八蛋,一个个全他一哦妈一哦的都是王八蛋……”门是开着的,她看着自己赤一哦裸一哦裸一哦的一哦腿一哦,咬着嘴唇道:“这次占便宜的又不知是哪个王八蛋!”

“是我这个王八蛋。”小北京正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也眯着眼睛在看着那又白又结实的长一哦腿一哦,然后门就被关了起来。

(二)

黄石镇是个大镇。这条街本来是条很繁荣热闹的街。

但现在夜已深,新月如钩,淡淡地照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那两骑快马急驰而来时,街上已看不见什么人。

刀疤大汉勒马四顾,沉声道:“你想他会不会在这镇上留一宿”

紫面大汉道:“会。”

“他”也是个人,晚上也要睡觉的,只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睡觉有个一哦毛一哦病。

刀疤大汉道:“他若已留下来,留在哪里”

紫面大汉想也不想,道:“迎春阁。”

迎春阁是这里漂亮女人最多的地方。“他”睡觉绝不能没有女人,这就是他的一哦毛一哦病。

每个人岂非都多多少少有点一哦毛一哦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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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阁大门口的灯笼还亮,绯一哦色一哦的灯光,正在引一哦诱着人们到这里来享受一个绯一哦色一哦的晚上。

门半掩。紫面大汉手提缰绳,“的庐”一声,健马就直闯了进去。

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打瞌睡。

紫面大汉手里的马鞭忽然已绕上了他的脖子,厉声道:“今天晚上这里有没有一个穿着大红披风的年轻人来过”

这人已被鞭子勒得连气都透不过来,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紫面大汉终于放过了他,道:“他还在不在”

这人喘着气,又点了点头。

紫面大汉道:“在哪里”

这人道:“他刚才还在桃花厅跟四个人喝酒,四个人轮流灌他,总算把他灌醉了!”

刀疤大汉动容道:“四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道:“四个看样子很凶的人,但是对他倒很客气!”

刀疤大汉道:“他们的人呢”

这人道:“见他们送他回房去的,直到现在,还留在他房里!”

紫面大汉已勒转马头,冲入了左面一片桃花林里,桃花林的桃花厅灯还亮着。

桃花厅里的桌子上杯盘狼藉,三四个酒坛子都已空了。

刀疤大汉凌空翻身,一个箭步蹿了进去,一脚踢开了厅后的门,他又怔住。

房里只有四个人,四个人一排,直一哦挺一哦挺地跪在门口,本来已经苍白得全无血一哦色一哦的脸,看见这刀疤大汉,突然一下子涨得通红。

四个人身上穿的衣裳都很华丽,看来平时一定都是气派很大的人,但现在四人的脸上却已都被人画得一塌糊涂。

第一个人额头上画了个乌龟,脸上还配了四个字:“我是乌龟。”

第二个人额头上画的是王八:“我是王八。”

第三个人:“我是活猪。”

第四个人:“我是土狗。”

刀疤大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的画和字,突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连腰都弯了下去,好像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看过这么好笑的事。

四个人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看他们眼睛里那种愤恨怨毒之一哦色一哦,就像是恨不得跳起来一口把他咬死。

但四个人却还是全都直一哦挺一哦挺地跪在那里,非但跳不起来,连动都动不了。

刀疤大汉狂笑道:“威风凛凛的江东四杰,几时变成乌龟王八,活猪土狗的这倒真是怪事。”

紫面大汉已笑着冲出去,拍手大呼道:“欢迎大家来参观参观大名鼎鼎的江东四杰现在的威风,无论谁进来看一眼,我都给他九两银子。”

跪在地上的四个人,四张脸突又变得白里透青,冷汗雨点般落了下来。

刀疤大汉笑道:“那小子虽然也是个王八蛋,但倒真是个好样的王八蛋。”

紫面大汉道:“咱们这一趟走得倒还不冤枉。”

两个人的笑声突然停顿,因为他们又看见外面有个人垂着头走了进来。

一个最多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一哦娘一哦,虽然打扮得满头珠翠,满脸脂粉,但还是掩不住她脸上那种又可怜、又可一哦爱一哦的孩子气。

她垂着头,轻轻问:“两位是不是来找陆大少爷的”

刀疤大汉沉下了脸,道:“你怎么知道”

这小姑一哦娘一哦嗫嚅着,道:“刚才陆大少爷好像已快醉得不省人事了,我刚好坐在他旁边,就偷偷地替他喝了两杯酒!”

刀疤大汉冷笑,道:“看来他在女人堆里人缘倒真不错!”

小姑一哦娘一哦涨红了脸,道:“谁知道他后来忽然又醒了,说我的心还不错,所以就送我一样东西,叫我卖给你们。”

紫面大汉立刻追问:“他送给你的是什么”

小姑一哦娘一哦道:“是……是一句话。”

紫面大汉皱了皱眉,道:“一句话一句什么话”

小姑一哦娘一哦道:“他说这句话至少要值三百两银子,连一文都不能少,他还说,一定要两位先付过银子,我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

她自己似乎也觉得荒唐,话没说完,脸更红了。

谁知道紫面大汉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立刻就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抛在这小姑一哦娘一哦面前的桌子上,道:“好,我买你这句话。”

小姑一哦娘一哦张大了眼睛,看着这三张银票,简直不相信天下竟真有这么荒唐的人,竟真的肯拿三百两银子买一句话。

紫面大汉道:“你过来,在我耳朵旁边轻轻地说,千万不能让里面那四个畜生听见。”

小姑一哦娘一哦迟疑着,终于走过去,在他耳畔轻轻道:“他说的这句话只有八个字:要找我,先找老板一哦娘一哦。”

紫面大汉皱起了眉,他实在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世上的老板一哦娘一哦也不知有多少,每家店铺里都有老板一哦娘一哦,这叫他怎么去找

小姑一哦娘一哦忽然又道:“他还说,你若是听不懂这句话,他还可以另外奉送一句,他说这老板一哦娘一哦是天下最漂亮的一个。”

紫面大汉又怔了一怔,什么话都不再问,向他的伙伴一招手,就大步走了出去。

刀疤大汉已跟着走出来,突又转身,拿起个空酒坛随手一抛。

这空酒坛就恰巧落在第二个人头上,酒坛是绿的。

刀疤大汉大笑,道:“这才真正像是不折不扣的活王八。”

世上漂亮的老板一哦娘一哦也有不少,最漂亮的一个是谁呢

刀疤大汉皱眉道:“这小子难道要我们一家家店铺去找,把店里的老板一哦娘一哦全都找出来,一个个地看”

紫面大汉道:“不必。”

刀疤大汉道:“你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紫面大汉沉吟着,道:“也许我已猜出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刀疤大汉道:“他是什么意思”

紫面大汉忽然笑了笑,道:“你难道忘了朱停的外号叫什么”

刀疤大汉又大笑,道:“看来我也该一哦弄一哦个酒坛子给他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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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停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生意,也没有开过店。

他认为无论做什么生意,开什么店,都难免有蚀本的时候,他绝不会冒这个险。

其实他不做生意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只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做生意的本钱,但他的外号却叫“老板”。

(三)

朱停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而且对什么都很看得开,这两种原因加起来,就使得他身上的一哦肉一哦也一天天增加了起来。

胖的人看来总是很有福气的,很有福气的人才能做老板,所以很多人都叫他老板。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有福气的人。

他自己的长相虽然不敢恭维,却有个非常美的老婆,他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做过一样正经事,却总是能住最舒服的房子,穿最讲究的衣服,喝最好的酒。

他还有件很自傲的事——他总认为自己比陆小凤还懒。

你只要一看见他坐到那张宽大而舒服的太师椅上,世上就很少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站起来。

因为他无论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要先“停”下来想一想。

只要想开了,世上也就没什么事是非做不可了。

到现在他日子还能过得很舒服,只因为他有双非常灵巧的手,能够做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只要你能想得出的东西,他就能做得出。

有一次他跟别人打赌,说他能做出一个会走路的木头人来。

结果他赢了五十桌的燕翅席,外加五十坛陈年的好酒。

这使得他身上的一哦肉一哦至少又增加了五斤。现在他正研究,怎么样才能做得出一个能把人带上天去的大风筝。

以前他曾经想到地底下去看看,现在他却想上天。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外面的蹄声马嘶,然后就看见了那两条青衣大汉。

这一次那刀疤大汉没有踢门,因为门本来就是开着的。

他一冲进来,就瞪起了眼睛,厉声道:“老板一哦娘一哦呢”

朱停淡淡道:“你要找老板一哦娘一哦,就应该到对面的杂货铺去,那里才有老板一哦娘一哦。”

刀疤大汉道:“这里也有,你叫老板,你的老婆就是老板一哦娘一哦。”

朱停笑了笑道:“这里的老板一哦娘一哦若知道有‘青衣楼’的人特地来找她,一定也会觉得很荣幸。”

他认得这两个人。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青衣楼有一百零八座,每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加起来就变成个势力极庞大的组织。

他们不但人多势大,而且组织严密,所以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这两个人都是青衣楼第一楼上有画像的人。

谁也不知道青衣楼第一楼在哪里,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那一百零八张画像。

但无论谁都知道,能够在那里有画像的人,就已经能够在江湖上横冲直闯了。

有刀疤的大汉叫“铁面判官”——据说别人一刀砍在他脸上时,连刀锋都砍得缺了个口,那“铁面”这两个字就是这么样来的。

另外一个叫“勾魂手”,他的一双银钩也的确勾过很多人的魂。

朱停淡淡地接着道:“只可惜她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恐怕没空见你们。”

铁面判官道:“什么要紧的事”

朱停道:“她正在和朋友喝酒,陪朋友喝酒岂非是天下第一要紧的事”

铁面判官道:“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姓陆”

朱停忽然沉下了脸,道:“你最好听清楚些,姓陆的只不过是她的朋友,不是我的。”

铁面判官道:“他们在哪里喝酒”

朱停道:“好像在那小子住的那家青云客栈里。”

铁面判官看着他,上一哦上一哦下一哦下地看了他几眼,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道:“你老婆在客栈里陪一个有名的大一哦色一哦鬼喝酒,你居然还能在这里坐得住”

朱停淡淡道:“小孩要撒尿,老婆要偷人,本就是谁也管不了的,我坐不住又能怎么样上房去翻跟斗滚在地上爬”

铁面判官大笑道:“你这人倒真看得开,我佩服你。”

他常常大笑,只因为他自己知道笑起来比不笑时更可怕——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刀疤就突然扭曲,看来简直比破庙里的恶鬼还狰狞诡秘。

朱停一直在看着他,道:“你有没有老婆”

铁面判官道:“没有。”

朱停笑了笑,悠然道:“你若也有个像我这样的漂亮老婆,你也会看得开了。”

(四)

陆小凤躺在床上,一哦胸一哦口上放着满满的一大杯酒。

酒没有溅出来,只因为他躺在那里,连一动都没有动,看起来几乎已像是个死人,连眼睛都始终没有张开来过。他的眉很浓,睫一哦毛一哦很长,嘴上留着两撇胡子,修剪得很整齐。

老板一哦娘一哦就坐在对面,看着他的胡子。

她的确是个非常美的女人。

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丰满,看来就像是个熟透了的水蜜一哦桃,无论谁看见,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但是她身上最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

只要是男人,就会对她这种女人有兴趣。

但现在她却好像对陆小凤这两撇胡子有兴趣,她已看了很久,忽然吃吃地笑了,道:“你这两撇胡子看来真的跟眉一哦毛一哦完全一模一样,难怪别人说你是个有四条眉一哦毛一哦的人。”

她笑得如花枝乱颤,又道:“没有看见过你的人,一定想不到你还有两条眉一哦毛一哦是长在嘴上的。”

陆小凤还是没有动,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哦胸一哦膛上的酒杯立刻被他吸了过去,杯子里满满的一杯也立刻被吸进了嘴,“咕嘟”一声,就到了肚子里。

他再吐出口气,酒杯立刻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老板一哦娘一哦又笑了,道:“你这是在喝酒,还是在变戏法”

陆小凤还是闭着眼睛,不开口,只伸出手来指了指一哦胸一哦口上的空杯子。

老板一哦娘一哦就只好又替他倒了杯酒,忍不住道:“喂,你叫我陪你喝酒,为什么又一直像死人一样躺着,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陆小凤终于道:“我不敢看你。”

老板一哦娘一哦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我怕你勾一哦引我!”

老板一哦娘一哦咬着嘴唇,道:“你故意要很多人认为我跟你有点不清不白的,却又怕我勾一哦引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陆小凤道:“为了你老公!”

老板一哦娘一哦道:“为了他你难道认为他喜欢当活王八”

陆小凤道:“活王八总比死王八好!”

他不让老板一哦娘一哦开口,接着又道:“干他这行的人,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一刀砍下脑袋来的,他认得的人太多,知道的秘密也太多!”

老板一哦娘一哦也不能不承认,朱停的确替很多人做过很多又秘密、又奇怪的东西!

那些人虽然都相信他的嘴很稳,但死人的嘴岂非更稳

杀人灭口,毁一哦尸一哦灭迹这种事,那些人本就是随时都能做得出的。

陆小凤道:“他死了之后,你若能为他守一年寡,我就不姓陆!”

老板一哦娘一哦扬起了眉,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潘金莲”

陆小凤悠然道:“只可惜就算你是潘金莲,我也不是西门庆!”

老板一哦娘一哦瞪着他,突然站起来,扭头就走。陆小凤还是动也不动地躺着,连一点拉住她的意思都没有。

但老板一哦娘一哦刚走出门,突又冲了回来,站在床头,双手叉腰,冷笑道:“你难道以为我真不懂你的意思,难道以为我是个呆子”

陆小凤道:“你不是”

老板一哦娘一哦大声道:“你跟他闹翻了,却又怕他被别人一哦弄一哦死,所以才故意让别人认为我跟你好,我为了要表示清白,为了不想做寡一哦妇,当然就会求你保护他,别人就真要杀他,也不得不考虑考虑了!”

她的火气更大,声音也更大,接着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替一哦我想想,我为什么不明不白地背上这口黑锅”

陆小凤道:“为了你老公!”

老板一哦娘一哦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牺牲一点,岂非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陆小凤淡淡道:“所以只要你老公相信你,别人的想法,你根本就不必去管它!”

老板一哦娘一哦咬着嘴唇,发了半天怔,忍不住道:“你认为他真的会信任我”

陆小凤道:“他不笨!”

老板一哦娘一哦瞪着他,道:“但他是不是也一定信任你呢”

陆小凤懒洋洋地叹了口气,道:“这句话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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