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里悲歌（2/2）
可是一个男人有了这么样一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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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希望他们能得到幸福。
这世界上悲惨的事已够多。何况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仍不愿别人受到伤害。
小方很想问他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没有问。
他的“魔眼”就悬挂在赵一哦群一哦的腰边，他也没有问赵一哦群一哦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多年前他得到这一哦柄一哦剑时，他也像其他那些学剑的少年一样，将这一哦柄一哦剑看得比初恋的情一哦人更珍贵，甚至还想在剑一哦柄一哦上刻字为铭。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已变了。他已经渐渐发现，生命中还有许许多多更重要的事，远比一一哦柄一哦剑更值得珍惜。
他已不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也已不再有“相逢先问有仇无”的豪情。
他只希望能找到卜鹰，只希望能做一个恩仇了了，问心无愧的平凡人。
他的鬓边虽然还没有白发，可是心境已微近中年了。
（三）
赵一哦群一哦的眼中已有酒意，却还是一直都眼光灼灼的盯着小方：“我知道你本来的名字一定不是苗昌，就好像你一定也知道我本来绝不叫赵一哦群一哦。”
他说：“可是我一直没有问你是谁。”
“我也没有问。”
小方淡淡的说：“我们天涯沦落，萍水相逢，到明日就要各分东西，彼此又何必知道得太多。”
“这是不是因为你心里也有很多不愿别人知道的隐痛和秘密”
小方拒绝回答这问题。
赵一哦群一哦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知道你说的不错，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叹息着道：“只可惜我已隐约有一点知道了。”
“哦。”
“他们在那山道上对你突击，一哦逼一哦着要你回家去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想到他们是找错人了。”
赵一哦群一哦问：“你为什么不对他们说”
他替小方回答了这问题：“你不说，只因为你也是他们要找的人。”
小方沉默。
杯中仍有酒，赵一哦群一哦喝干了杯中酒，慢慢的放下酒杯，忽然拔剑。
剑光森寒，那一只“魔眼”仿佛不停的在眨动，仿佛已认出了它的旧主人。
赵一哦群一哦轻一哦抚剑锋。
“你也练剑。”
他凝视着掌中剑：“你应该看得出这是一哦柄一哦好剑。”
“是好剑。”
“不但是好剑，而且是名剑。”
赵一哦群一哦道：“它的名字叫魔眼。”
“哦。”
“这一哦柄一哦剑本来不是我的，五天前还不是。”
赵一哦群一哦忽然又抬头，盯着小方：“你为什么不问我，这一哦柄一哦剑是怎么得来的”
小方就问：“这一哦柄一哦剑是怎么得来的”
“是从一个死人身上得来的。”
赵一哦群一哦道：“那个死人就是剑的旧主，姓方，是吕三的死敌。我也是吕三派去围捕他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他慢慢的接着道：“那时我已跟苏苏商议好，乘那次行动的机会，脱离吕三。所以我就带走了这一哦柄一哦剑。”
小方静静的听着，完全没有反应，这件事好像跟他全无关系。
赵一哦群一哦却还是盯着他，一双本来已有血丝的醉眼仿佛忽然变得很清醒，忽然问小方：“你想不想要我把这一哦柄一哦剑还给你”
“还给我”
小方反问：“为什么要还给我”
“因为我知道这一哦柄一哦剑的旧主人小方还没有死。”
赵一哦群一哦道：“跌死在危崖下的那个人并不是小方。”
“哦。”
“因为那个人的手上并没有练过剑的痕迹。”
赵一哦群一哦道：“不但我看出了这一点，别人也看出来了。”
“哦。”
赵一哦群一哦忽然挥剑，用剑锋一哦逼一哦住小方的咽喉，一字字道：“你就是小方，我知道你一定就是小方！”
（四）
剑锋就在喉结前一寸，剑气刺入一哦毛一哦孔如尖针。
小方却还是没有反应。
他脸上的肌肤已被“光一哦陰一哦”侵蚀，本来就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但是他连眼睛都没有眨。
赵一哦群一哦忽然大笑：“果然是好汉。”
他的手腕一翻，剑锋回转，“呛”的一声，剑已入鞘。
然后他就从腰边摘下了这一哦柄一哦利剑的鞘，用双手送到小方面前。
“不管你是小方也好，不是小方也好，我都把这一哦柄一哦剑送给你。”
“为什么”小方终于问。
“因为你是条好汉。”
赵一哦群一哦道：“只有你这样的英雄好汉，才配用这把剑。”
他的态度真诚坦率。他是真心要把这一哦柄一哦剑送给小方，小方却没有伸手去接。
虽然他已经被这个人的义气所感动，却还是不肯伸手。
“不管我是小方也好，不是小方也好，都不能要你这一哦柄一哦剑。”
“为什么”
小方的理由很绝。
“因为我若是小方，我一定会把这一哦柄一哦剑送给你的，就算你还给了我，我也一样会送给你。”
他说：“我们又何必送来送去”
“你若不是小方呢”
小方笑了笑：“我若不是小方，我凭什么要你送我这么样一一哦柄一哦利器”
赵一哦群一哦也笑了笑：“你真是个怪人，怪得要命。”
他放下掌中剑，举起杯中酒：“我敬你。”
小方还没有举杯，脸一哦色一哦忽然变了。
刚才剑锋已在他咽喉，他连眼睛都没有眨。
可是现在他连那张被“光一哦陰一哦”侵蚀的脸都已扭曲变形。就好像有一一哦柄一哦虽然看不见，却比“魔眼”更锋利的利剑，已刺入了他的咽喉，刺入他的心脏里。
因为他忽然听见了一阵歌声，一阵他已不知听过多少遍的歌声。
──儿须成名，
──酒须醉。
──酒后倾诉，
──是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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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中充满了一种无可奈何的男子汉的悲怆，却又充满了令人血脉偾张的豪气。在这远离红尘的山村里，在这酒已微醉的寒夜中，听来是什么滋味
小方忽然抛下酒杯跃起，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管他在干什么，只要他听见这歌声，他都会抛开一切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