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锅里的鱼(1/2)
(一)
她在这里,是卜鹰叫她来的。
卫天鹏他们不在这里,当然也是被卜鹰一哦逼一哦走的。
他替小方一哦逼一哦走了卫天鹏和水银,替小方击败了那可怕的无名剑客。
只要他愿意,什么事他都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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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忽然觉得很愤怒。
他本来应该感激才对,但是他的愤怒却远比感激更强烈。
那个杀人的剑客是他的对手,他们间的生死决战跟别人全无关系,就算他战败、战死,也是他的事。
他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去找卜鹰,去告诉这个自命不凡的人,有些事是一定要自己做的──自己的战斗要自己去打,自己的尊严要自己来保护,自己的命也一样。
他还有汗可流,还有血可流,那个自大的人凭什么要来管他的闲事
她一直在看着他,眼中已不再有畏惧,忽然轻轻的说:“我知道你一定就是我在等的人。”
“你知道”
“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她垂下头:“因为你没有欺侮我。”
人类平等,每个人都有“不受欺侮”的权利,可是对她来说,能够不受欺侮,已经是很难得的幸运。
她曾经忍受过多少人的欺压凌侮在她说的这句话中,隐藏着多少辛酸不幸
小方的愤怒忽然消失,变为怜悯同情。
她又抬起头,直视着他:“我也看得出你需要什么,你要的,我都给你。”
小方的心跳加快时,她已站起来,赤一哦裸一哦裸一哦的站起来。
他想逃避时,她已在他怀里。
“求求你,不要抛下我,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给一个男人,你一定要让我服侍你,让你快乐。”
他不再逃避。
他不能、不想、也不忍再拒绝逃避,因为她太柔一哦弱、太温顺、太甜蜜。
大地如此无情,生命如此卑微,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互相照顾、互相安慰、享受片刻温馨。
她献出时,他接受了她。
他接受时,也同时付出了自己。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又有了种奇异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保护她,保护她一生。
烈日还未西沉,人已在春风里。
“波娃。”他喃喃的说:“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这是藏语。”她喃喃的回答:“波娃的意思就是雪。”
雪,多么纯洁,多么脆弱,多么美丽。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的名字就像是你的人一样,完全一样……”
他的眼睛阖起,忽然就落入虽黑暗、却甜蜜的梦乡里──他梦见自己已变成了一条鱼。
不是水里的鱼,是锅里的鱼!油锅!
在烈日下,沙地上,钉四个木桩,将一个人手足四肢用打一哦湿一哦了的牛皮带绑在木桩上,再用同样的一条牛皮带绑住他的咽喉。
等到烈日将牛皮带上的水分晒干时,牛皮就会渐渐收缩,将这个人活活扼死,慢慢的扼死,死得很慢。
这就是沙漠中最可怕的酷刑。
死在这种酷刑下的人,远比油锅中的鱼更悲惨、更痛苦。
没有人能忍受这种酷刑。
在这种酷刑的一哦逼一哦迫下,就算最坚强的人也会出卖自己的良心。
小方醒来时,情况就是这样子的。
烈火般的太一哦陽一哦正照在他脸上,小方虽然已醒来,却睁不开眼。
他只能听见声音,他听见了一个人在笑,声音很熟悉。
“波娃,她的名字的确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这是水银的声音:“只可惜你忘了雪是冷的,常常可以把人冻死,等到要结成冰时,还可以削成冰刀,以前我有个朋友最喜欢用冰刀割男人,我见过有很多男人都被她用冰刀yan掉。”
她笑得真是愉快极了,远比一个钓鱼的人将亲手钓来的鱼放下油锅更愉快。
鱼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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