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阴错阳差(2/2)
这件事确是一哦陰一哦错一哦陽一哦差,是以才有如此之巧合,但夜帝若非如此奇特之生一哦性一哦,此事也不会是如此结果了。
夜帝若是凶一哦婬一哦好恶之人,纵然见一哦色一哦起意,见到水柔颂貌美而情一哦动”他便万万也不会放过铁青笺之一哦性一哦命。
但他若是一丝不苟的君子,便也不会等到那时才出手,若不早已将他们惊散,便该早就走了,怎会在树上一直看下去。
只叹造化一哦弄一哦人,竟是如此不可思议,竟偏偏要夜帝这种不拘小节而又怜香惜玉,既非君子,亦非小人的人物,着此等事,而这事每一个关键,又偏偏与大旗门有如此密切之关系。
唯一令铁中棠欢喜的,他终于知道水灵光并非自己的堂妹,这眼见已将令他终生痛苦的死结,竟神奇的解一哦开了。他神情虽是忽悲忽喜,变化甚剧,但夜帝却始终术曾瞧他一眼,只是仰首捋须,不住的叹息。
过了半晌,只听他黯然叹道:“我一路之上,虽也不免有留情处,但唯有此事,却令人终生每一思及,便觉憾然。
“只因我事后方自发觉,那少一哦妇虽是已嫁妇人,却仍是处子之身,我纵对她并无恩情,也该对她有些道义之责,终生维护着她才是,但我这一生之中,此后竟未再见过她。何况我这一生之中,从未在那般情况中占有过女子,她……唉!她只怕到此刻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他满面俱是自责自疚之一哦色一哦,铁中棠叹息一声,缓缓道:“还有一事,老伯若是知道,只怕更要……唉!更要难受了。”
夜帝道:“什么事”
铁中棠道:“她已为老伯生了个孩子。”
夜帝身于猛然一震,一把抓住铁中棠肩头,嘶声道:“真的你怎会知道那……那孩子此刻在哪里”
铁中棠叹道:“那孩子名叫水灵光……”
当下将自己由身落沼泽,直到遇着朱藻为止,这一段曲折离奇的经过,俱部简略说了出来。
夜帝虽然久经世故,但听了这段故事,亦不觉为之目定口呆,心头又是惊奇,又是悲痛,却又有些欢喜。
只听他喃喃道:“灵光……灵光……原来她已这么大了……她……她可生得可一哦爱一哦么”
铁中棠但觉一阵也不知是酸、是甜、是苦的滋味,由心底直冲上来,凄然一笑,点了点头。
夜帝凝目瞧了他两眼,忍不住仰天叹道:“天意……天意……我委实未想到你竟是大旗弟子!”
铁中棠忽然问道:“小侄只求前辈相告,大旗门的恩怨情仇之中,究竟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夜帝面一哦色一哦微微一变,喃喃叹道:“不错……这其中实有秘密,这秘密我也知道,但此刻却不能告诉你。”铁中棠嘶声道:“莫非这秘密小侄竟听不得么”
夜帝道:“并非你听不得,只因……只因你此刻先须全心学武,万万不可为此事分心。”
铁中棠道:“为何小侄此刻定要全心学武”
夜帝缓缓道:“只因我要将一生武功全都传授于你,以你之根基天赋,三个月里,便可有成,但若分心,便不成了。”
铁中棠心头一震,又不知是惊是喜,讷讷道:“但……”
夜帝截口道:“但你若专心学武,三个月后,我必将武林中这件久已湮没之秘辛,完全告诉你。”
铁中棠道:“但……但老伯为何要以绝技相传”
夜帝微微一笑,道:“你乃藻儿结义兄弟,又是灵光……灵光的患难之交,我武功不传给你,难道还传给别人么”
铁中棠终于伏身拜倒,顿首道:“多谢老伯!”
夜帝捋须而笑,并不答礼,过了半晌,缓缓叹道:“若是藻儿与……与灵光也在此……唉!他两人此刻不知在做什么”
铁中棠面一哦色一哦突变,脱口道:“不好!我莫要铸下大错!”
夜帝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铁中棠道:“大哥与灵光乃是兄妹!”
铁中棠满头大汗,涔一哦涔而落,惶然道:“但……但小侄己请人设法尽快为他们完婚了!他两人此刻若是……若是……”
但觉心头一塞,再也说不下去。
夜帝亦自面一哦色一哦大变,颔下长髯,无风自动,双拳紧一哦握,指尖冰冷,口中喃喃道:“这……这怎生是好”
xxx
王屋山下,再生草庐中,已燃起了灯光。
那神秘的草庐主人,正在灯下展视着铁中棠的信笺。
他反反复复,其实早已不知瞧过多少次了,此刻只是呆呆的瞧着信笺出神,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眉宇间却含蕴着一丝悲痛。
这封信上显见是匆忙中写出来,不但字迹甚是潦草,语句也简单已极,但草庐主人却尽可了然。
信上写的是:“前函想必已收悉,弟甚佳,惟因事不能赶来,时机已将至,兄与弟必须倍加忍耐,以待功成。
“送信人一乃夜帝之子朱藻,亦弟之义兄,此人天纵奇才,倜傥不羁,信人杰也,望兄善待之。
“另一乃弟前函叙及之水灵光,兄当已知其身世,当亦知弟无法与之终生厮守之苦衷。
“此番弟令其与藻兄同来,正因藻兄对其情有独钟,弟亟盼兄能将他两人婚事促成,灵光若不愿,兄可婉转相劝,甚至以弟终生不再相见之言相胁,兄才胜弟百倍,想必还另有良策。
“嫂侄子均安,勿念,相见虽已有期,但弟临笔亦多感慨,唯望兄善自珍摄。
“弟中棠叩上。”
xxx
朱藻、水灵光与易氏兄妹还在惊奇于这草庐主人身世之奇秘,交友之慷慨,草庐主人已飘然而出。
他含笑望了朱藻与水灵光一眼,眼一哦色一哦已较方才更是亲密,突然走到朱藻面前,伏地拜倒。
朱藻大惊道:“兄台为何行此大礼”
亦待离座还拜,但却被这神秘的草庐主人紧紧按在椅上。
易氏兄妹与水灵光瞧他突行大礼,也不觉甚是惊奇。
但闻草庐主人恭声说道:“但望兄长莫再以兄台相称,兄长既是铁中棠的大哥,便也是小弟的大哥了。”
朱藻望着他满头花白的头发,还未说话。
易挺已动容道:“铁中棠莫非是那近日名动江湖号称剑法之快当世无双的大旗弟子铁中棠么”
朱藻与草庐主人听得夸奖铁中棠,神情俱是十分得意,有如听人夸奖自己一般,齐都含笑道:“不错……”
水灵光更是睁大了眼睛,道:“你认得他”
易挺沉吟道:“虽未谋面,但闻名已久……”
易挺忍不住道:“闻得那铁中棠剑下曾胜过紫心剑客盛大哥与黄冠碧月,我兄妹两人本想也找他较量较量。”
朱藻心念一动,道:“莫非贤兄妹亦是……”
草庐主人接口笑道:“红鹰剑客易挺,翠燕剑客易明,亦是彩虹七剑中之名侠,兄长莫非还不知道么”
易挺苦笑道:“我兄弟昔日本有寻他一较高下之心,但今日见了兄台之武功,方知我兄妹实是一哦浪一哦得虚名。”
朱藻道:“兄台太谦了。”
易明道:“真的,大哥的武功,我们做梦也赶不上,二弟的武功,还会错么,这场架不打也罢。”
易挺微笑道:“我妹一哦子倒知趣得很……”
草庐主人一哦大笑道:“贤兄妹当真是心直口快,其实中棠剑法虽快,也未见能强如贤兄妹……”
朱藻含笑截口道:“不是在下为我那二弟吹嘘,近日以来,他武功实是较昔日一哦精一哦进十倍!”
草庐主人一哦大喜道:“真的”
朱藻笑道:“在下怎敢以虚言相欺。”
草庐主人满面俱是狂喜之一哦色一哦,仰首向天,喃喃道:“苍天垂怜……我们户中兴已有望了!”
水灵光暗中吃了一惊,脱口道:“贤……贤主人莫非……莫非与中棠乃……乃是同一门户中人!”
草庐主人沉吟半晌,缓缓道:“正是。”
朱藻、水灵光、易氏兄妹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四人齐都失声道:“原来兄台亦是大旗子弟!”
草庐主人瞧了易氏兄妹一眼,苦笑道:“不是在下一直不肯将身世言明,只是……唉!此中实有绝大之秘密。”
易氏兄妹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易明强笑道:“你是怕我兄妹俩把这秘密泄露,所以才一直瞒着我们”
草庐主人道:“贤兄妹心直口快……”
易明截口道:“我兄妹虽然话多,但若真有绝大之秘密,咱们的嘴里绝不会泄露半个字来。”
草庐主人长长叹了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在下若是再加隐瞒,便是未将贤兄妹视为知友了。”
易明笑道:“是呀,你可不能再瞒着咱们了。”
水灵光讷讷道:“不知你……你究竟是那一位”
草庐主人笑容突敛,神情变得十分沉重,一字字缓缓道:“在下便是大旗门中那不肖子弟……”
突听“当”的一响,水灵光手中茶杯已跌得粉碎,她目定口呆瞧着这草庐主人,颤声道:“你……你是中棠的大哥”
草庐主人垂首黯然道:“不错……”
易挺亦自面一哦色一哦大变,惊呼道:“莫非兄台竟是独探寒枫堡,又……又与冷大姑一哦娘一哦巧定良缘的云铿云大侠”
要知这段事早已流传江湖,成为武林少年豪杰口中一段充满着传奇一哦色一哦彩,也充满着冒险与一哦浪一哦漫情调的轶事佳话。
草庐主人沉声叹道:“在下正是云铿!”
易明痴痴的瞧着他,面上隐隐泛出红霞,喃喃道:“这段事我们早已知道了,不……不想云铿竟是你!”
要知这一种一哦浪一哦漫而神秘的故事,在少女心目中更是多彩多姿。而那悲剧的结果,也更易令少女们神醉。
已不知有多少少女曾为这故事中那多情的男女扼腕叹息,悄然流泪……
易明午夜梦回,也曾幻想过,自己便是那城堡中的公主,在痴痴的等待着那冒险的王子,骑着白马来叩她的窗扉。
如今,这不知曾引起多少少男少女在枕畔玄思流泪的故事中的王子,便在她眼前,易明亦难免心动神驰……
但他心念一转,面一哦色一哦又不禁大变,颤声道:“但……但那云铿岂非……岂非已在大旗门铁血门规下牺牲”
草庐主人云铿黯然道:“不错!”
众人俱不禁为之惊然失一哦色一哦。
易明面容已变得煞白,颤声道:“那么……那么为何直到此刻,你……你还是活在世上”
云铿长长叹息道:“这便是我那中棠二弟救了我一哦性一哦命,若不是他,我此刻早已被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了。”
众人长长透了口气,但面面相觑,仍是说不出话来。
云铿道:“那日,我在门规之下,本是死而无怨的,是以不等家父动手,便反掌自震大灵,以求自决。”
易明幽幽叹道:“你……你真忍对自己下手,若是我……唉!可是再也不会下这么大的狠劲!”
易挺沉声道:“铁血大旗门下弟子是何等人物怎能与你这自幼娇生惯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一哦娘一哦相比”
云铿苦笑道:“哪知我掌到临头,终是手软……唉!这一掌竟未能取了我自己之一哦性一哦命!”
易明道:“换了别人,也不行的,这怎怪得了你”
云铿道:“但我那时已存必死之心,是以家父等人走后,我虽醒来,但仍求中棠赐我速死!”
易明道:“铁中棠便是主刑之人么”
云铿神情黯然道:“我这二弟平日沉默寡言,看来最是冷酷,家父生怕别人下不了手,是以令他主刑!”
易明幽幽道:“有时外表冷酷的人,心里其实却是一一哦团一哦热火,只是平日不易流露出来而已。”
朱藻道:“正是如此,越是此等面冷心热之人,越是多情多义,他虽不轻易动情,但若一动情,便比他人深厚。”
水灵光缓缓垂下了头,黯然忖道:“但他却又为何对我如此无情,如此冷淡……”泪光莹莹,已将夺眶而出。
她却不知,情到浓时情转薄,无情只是多情处。
云铿叹道:“两位说的不错,我那二弟,实是情义深重,我虽一心求死,他却定要我活。”
易明道:“如此……他岂非也犯了你们大旗门之门规”
云铿黯然道:“不得任法纵一哦情,正是我大旗门铁律之一,犯者亦与叛师通敌者同一罪名!”
易明骇然道:“五马分一哦尸一哦”
云铿道:“不错!”
众人不禁都倒一哦抽一哦了口凉气,易明道:“他……他竟不惜被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也要救你,他……他好大的胆子!”
云铿默然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这自是因他与我兄弟之情甚是深厚,但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大原因。”
众人不禁又甚觉惊奇,诧声道:“还有原回什么原因”
云铿仰首向天,沉声道:“只因他不忍见到我大旗门弟子,世世代代都走向同样的道路,造成同样的悲剧,他立下决心,要将我大旗门的命运从此改变,他要将这连绵数十年的仇恨,在他手中断决!他要使这自古以来,武林中最大的悲惨故事自他这一代终止……”
众人俱都耸然动容,只因直到此刻为止,就连朱藻与水灵光,也不知铁中棠竟有如此伟大的抱负!
云铿道:“是以他要我活下去,好眼见这惨剧的终止。”
易明道:“你……你答应了他”
云铿黯然道:“我纵有必死之心,我纵不敢违背师命,但听了他竟有如此的抱负,又怎能再拒绝于他”
易明松了口气,展颜笑道:“这才是男儿本一哦色一哦!”
云铿道:“但那时我伤势颇重,他又无法分身照顾于我,只因他势必要装作已曾施刑,而向家父覆命。”
易明皱眉道:“那怎么办呢”
云铿道:“当时大雨倾盆,他冒雨急驰数里,寻来一辆大车,将我送至数十里外一个荒村中的野店歇下,一路上连劫了十六家大户,筹集了三千两白银,五百两黄金,要我在王屋山下安身落足,静养伤势,静候他的消息,然后片刻不停赶回原地,这一一哦夜他往来奔波……唉!委实苦了他了。”
水灵光吃惊道:“他……他竟连劫了十六家大户”
云铿苦笑道:“不但连劫了十六家大户,还将当地一个土豪杀了,代替一哦我去受那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之刑!”
水灵光颤声道:“这……这……”
易明却截口叹道:“这才是大英雄、大豪杰的行径,要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便不能再拘泥于小节上了。”
朱藻拊掌大笑道:“好!我二弟做的痛快,姑一哦娘一哦也说的痛快!果然不愧为女中豪杰,真让在下佩服得很!”
易挺微笑道:“就是话太多了些,人家说一句,她便要问一句。”但他自己也忍不住问道:“后来怎样”
云铿道:“我马不停蹄,到了王屋山,便在这里住下,但这屋子那时却只是两间樵舍,乃是我以三百两银子向个古稀樵翁买下来的,那樵翁拿了这笔银子,便出山开了家小小的酒店,日子倒也过得甚是安逸,直到最近,还不时提三五斤佳酿,寻我来对酌一番。”
说到这里,他沉重的面容,方自露出一丝笑容。
易明笑道:“三百两银子买两间樵舍,那老头子自然感激你的……但不知又是谁将这樵舍修成如此一哦精一哦致”
云铿道:“我在这里住下之后,竟有两个月未曾得到他的消息……唉!那时我真是为他担心。”
水灵光面上也泛起了一丝朦胧的微笑,轻轻道:“那时……那时他正在沼泽之中,已遇见我了。”
云铿道:“不错,到后来他才命人将这事告诉了我,要我安心,还为我送来一笔为数颇为可观的银子。”
语声微顿,笑道:“这银子也就是在你那里寻得的。”
水灵光恍然道:“他将这银子分做了好几份,又将每一份的用处都告诉了我,但只有一份银子,他是做什么用的,我始终都不知道,他也不说,直到现在……”嫣然一笑,接道:”现在我才知道了。”
朱藻大笑道:“现在我也知道了,方才我还当你是个退隐的绿林豪杰,是以居室才有如此华美。”
云铿微微一笑道:“他便是要我以此银子,修筑居室,结交朋友,还为我送来两个童仆,好奉茶待客。”
水灵光笑道:“那是他自粉菊花处买来的。”
云铿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但自那日在雨中分别之后,我却始终再也未曾见过他了,不知他此刻……”
朱藻笑道:“他此刻不但武功一哦精一哦进,身一哦子也安好得很。”
云铿展颜一笑,道:“他本与我约好,在这两日里必来探望于我,却不知又有什么事耽误了”
朱藻这才将铁中棠近日的遇合,简略说了出来。
这一段曲折而离奇的故事,云铿固是听得动魄,唏嘘感叹,易氏兄妹也不禁为之目定口呆,舌矫不下。
过了半晌,易挺方自苦笑道:“如此人物,端的不愧为当世奇男子,可笑在下方才还要寻他一较身手呢。”
易明笑道:“幸好咱们认识了云大哥与朱大哥,否则若真要与他打将起来,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于是云铿摆上酒菜,为客洗尘。
当日晚间,大家都己歇下,云铿却寻了水灵光,步入竹林,道:“二弟还有件事要你做,你可知是什么”
水灵光眨了眨眼睛,道:“不知道。”
云铿苦笑道:“你口里说不知道,心里必已知道。”
水灵光眼圈儿忽然红了,垂首道:“他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但……但我绝不嫁给别人!”
云铿道:“朱大哥当世奇才,文武双全,可说是……”
水灵光幽幽道:“我不是说朱大哥有何不好,但……但比他再好十倍百倍的人,我也不嫁!”
云铿怔了半晌,长叹道:“我也知你对我二弟实是情深义重,但……唉!造化一哦弄一哦人,却偏要叫你两人谊属兄妹。”
水灵光泪珠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云铿沉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两人既……”
水灵光顿足道:“找什么都不嫁!”
云铿又自默然半晌,缓缓道:“你莫忘了,你此刻也是大旗门的子女,便该为大旗门设想……”
水灵光道:“我一生不嫁,与大旗门又有何关系”
云铿叹道:“话虽如此,但大旗门若想中兴,便需要天下英雄相助,似朱大哥那样的人物,更是万不可少。”
水灵光睁大了眼睛,道:“你……你要我为了大旗门的恩怨而嫁给他,好教他为我大旗门出力”
云铿肃然道:“不错!我大旗门若能有夜帝之子加入,情势必将完全改观,有许多秘密亦将从此披露!”
水灵光流泪道:“大旗门凭什么要我牺牲”
云铿厉声道:“只因你是姓铁的后人,只因你也是大旗门子女,这就是上天之旨意,亦是我大旗门之铁律!”
水灵光身一哦子一阵颤一哦抖,垂首低泣起来。
云铿一哦胸一哦膛起伏,过了半晌,方自沉声叹道:“你可知道,大旗门为了这纠缠之恩怨,历代已有多少子弟牺牲但百年以来,我大旗门下前仆后继,从无一人退缩,你既生为大旗子女,亦是你的不幸。”
水灵光哭声更是悲恸。
云铿目中似也有泪光莹然,长叹又道:“何况,你既为二弟之知己,便该知他一番苦心,便该助他完成他的抱负!”
水灵光痛哭着道:“但……但……”
云铿道:“你如此做了,不但乃是为大旗门尽了你一份为子女之责任,也是为了他,你若真的对他好,为何不能为他牺牲何况,你这牺牲,比起别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大旗门弟子的辛酸痛苦,你难道不知道大旗门的历史,本就是以男子的鲜血与女子的眼泪写成的!”
这一句句话,像是一根根鞭子无情的一哦抽一哦在水灵光身上,又像是一根根尖针一哦刺满了她的心。
在这无情的鞭鞑下,谁能不动心
水灵光垂首低位,良久良久,突然抬头道:“好!”
云铿实未想到她突然答应,倒不觉一怔,道:“什么”
水灵光头又垂下,一字字道:“我答应你!”
这本是大喜的事,但云铿心头却只觉甚是辛酸。
过了半晌,他方能说出话来,道:“这才是好孩子,也不在二弟他……他对你的一番心意,不但他终生感激你……”
突听一阵脚步之一哦声,良竹林外传了过来。
接着,又听得朱藻的语声大笑道:“如此良夜,如此良朋,还有谁能入睡贤兄妹以为然否”
易明的声音也自笑道:“不知我们的东道主可曾睡了”
云铿干咳一声,笑道:“三位清兴倒不小,但在下亦未入睡。”
朱藻大笑道:“好极好极!原来主人也在这里,古人秉烛夜游,吾等虽无烛,游兴也不输古人。”
笑声之中,朱藻与易氏兄妹已大步而来。
易明眼波一转,笑道:“原来水家姐姐也在这里,你们悄悄的说什么,可以让我们听听么”
水灵光悄然拭去眼泪,强笑道:“没有什么!”
云铿心念一动,笑道:“有的,我两人正在说一件大事。”
易明眼睛睁得更大了,道:“什么大事”
云铿瞧了水灵光一眼,道:“我这妹一哦子的终身大事。”
易明、易挺齐都拍起掌来,大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在商量如此佳事,两位真不该将咱们蒙在鼓里。”
朱藻面一哦色一哦却不禁微微变了一变,沉吟道:“我等冒昧闯来,不知是否打扰了你们的说话”
云铿笑道:“此事也正与兄长有关。”
易明瞧了瞧水灵光,又瞧了瞧朱藻,眨着眼睛,道:“莫非她……和他”
水灵光突然双手掩面,奔了出去。
朱藻也不知是惊是喜,道:“贤弟怎敢取笑于我。”
云铿瞧着水灵光身影远去,心头又是一阵酸楚,口中却笑道:“小弟怎能取笑兄长,只是要向兄长讨杯喜酒喝。”
易明拍掌大笑道:“好极好极!朱大哥与水家姐姐当真是对壁人,我敢说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对了。”
易挺道:“但不知这喜酒咱们何时才能吃到”
云铿沉吟道:“虽然未定,但越快越好。”
易明道:“正该如此,反正我们江湖儿女,也没有那么多噜嗦,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订在……”
易挺笑道:“就订在三日后如何”
云铿瞧了朱藻一眼,笑道:“这个……”
朱藻实已呆住了,呆了半晌,此刻突然仰大大笑道:“我岂能作那些世俗男女一般娇情作态被你等耻笑,三日后就三日后……”
易明拍掌道:“痛快痛快!朱大哥果然是英雄男儿,也唯有这样的男儿,才配得上水家姐姐那样的女子。”
易挺笑道:“蜗居便在左近,小弟这就去命家人将婚事应用之物送来,哈哈!少不得还要几坛美酒哩。”
云铿道:“如此……就麻烦贤兄妹了。”
易明笑道:“麻烦什么,我们真未想到,这次来竟遇着这天大的喜事,真是太好了……大好……”
三日后,再生草庐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溢,大厅中龙风红烛已燃起,新人立刻便将交拜天地。
但,又有谁知道,在这洋溢的喜气背后,竟是一幕凄惨绝伦,令人不忍卒睹的绝大悲剧
朱藻与‘朱’灵光已将结成夫妻,铁中棠与夜帝远在千里外,纵然赶到,也来不及了。何况,他两人根本无法赶来!
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谁知道这其中惊人的秘密,除了他二人外,还有谁能阻止这悲剧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