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一章 西风展大旗(1/2)
秋风肃杀,大地苍凉,漫天残霞中,一匹一哦毛一哦色一哦如墨的乌骓健马自西方狂奔而来。一条一哦精一哦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笔直的立在马鞍上,斜举着一杆紫缎大旗,在这无人的原野上盘旋飞驰了一圈。
马行如龙,马上的大汉却峙立如山。绚烂的残一哦陽一哦,映着他的浓眉大眼,铜筋铁骨,闪闪地发出黝一哦黑的光彩。
天边雁影横飞,地上木叶萧瑟,马上的铁汉右掌一扬,掌中的大旗带着一阵狂风脱掌飞出,斜一哦插一哦在一株黄桦树下,健马仰首长嘶,扬蹄飞奔,霎眼间便又消失在残霞中,只剩下那一面大旗在秋风中乱云般舒卷。
(一)
夜一哦色一哦渐浓,无月无星,枯草丛中,虫声啁啾,使这苍茫的原野更平添了几分凄凉萧索之意。
黑暗中却来了一个人,身法轻捷,来势如电,见到这面大旗时,立刻脱一哦下衣衫,解一哦开发辫,赤身散发,缓缓跪了下去,跪在那孤独的迎风招展于荒原中的大旗前,神一哦色一哦间带着种不可掩饰的悲哀与忧郁。
他笔直的跪在旗干,石像般动也不动,静寂中却忽然响起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一个苍老雄浑的语声喝问:“来了么”
“在这!”
两行人马,带着两股烟尘,急驰而至,左面一行三人三马,一个是身躯粗一哦长面带微须的中年男子、一个是短小一哦精一哦悍目光的的的少年、还有一人,面一哦色一哦黝一哦黑,满身黑衣,身后斜背着一一哦柄一哦乌鞘长剑,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一哦色一哦中闪烁生光,端坐马上,当先驰来,双臂一振,凌空翻了个身,飘然落在旗下。
短小一哦精一哦悍的少年在马上微一探手,便已抄住了他的马缰,马势一缓,已有两条人影掠过,却是右面驰来的一个虬须老人和一个青衫少女。
赤身散发跪在旗下的人仍然跪在旗下,动也不动,虬须老人紧一哦握双拳,旗杆般站在他面前,满面怒容。
黑衣少年、青衣少女,面一哦色一哦凝重,一言不发木立在他身后,风声呼啸,天地间杀机沉沉,虬须老人忽然厉喝一声,一掌向赤身汉子劈下。
一声轻叱,一条人影掠来:“大哥且慢!”
那中年男子,已轻轻架住了他的手掌。
老人怒道:“你要做什么”
中年男子叹道:“七年都已过去,再等一刻又何妨”
虬须老人一哦胸一哦膛起伏,虽然怒极,却垂下了手,沉声问:“刑马已备齐了么”
赤身汉子一听“刑马”两字,面一哦色一哦突又惨变,黑衣少女垂手道:“三叔、四弟俱已得手,弟子也将天武镖局总镖头那匹‘乌云盖雪’取来,三弟和么叔却直到此刻还未见踪影。”
中年男子道:“我取的是盛家庄那匹‘紫骝’,四侄取的是落日牧场那匹‘玉蹄朱龙’,这些都轻易得手,自然回来得快些。”
三匹健马已经系在树上,木叶萧萧,健马长嘶,青衣少女看着跪在旗下的人,忽然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一眼,众人也俱都神一哦色一哦黯然。
“么叔来了!”
狂风吹过,方才一哦插一哦旗的铁汉,赤足飞奔而来,掌中竟高举着一匹黑白相间的花斑大马,双臂筋结根根凸起,满头汗珠流落,奔到正前,大喝一声:“接住!”
双臂一振,竟将这匹花马直掷出来。
黑衣少年与一哦精一哦悍少年双双跃起,一人接住了马的一双前足,一人接住了马的后足,乘势后掠,将花马轻轻放下,黑衣少年伸手一掌击在马颈上,花马稀哩哩一声长嘶,想要跃起,却被他双手扯住马鬣,空自扬蹄怒嘶,无法前奔一步。
赤足铁汉一抹头上汗珠,道:“这匹‘飞云豹子’,当真和霹雳火那厮一般的臭脾气,竟连俺都服侍它不下,只得将它制住,一路举了过来,倒变成马骑人了。”目光一转,又变一哦色一哦问:“小老三呢还没有回来”
中年汉子摇了摇头,赤足铁汉顿足道:“我早就知道寒枫堡戒备森严,冷老匹夫更是不好对付,他却偏偏抢着要去……”
赤身散发跪在旗下的汉子忽然脸一哦色一哦大变:“三弟已至“寒枫堡去盗那匹冷龙驹了么”
老人一哦大喝:“住口!你贪恋女一哦色一哦,欺师灭祖,我云翼没有你这个孽子,云老三也没有你这个兄弟,他就算死在寒枫堡,与你又有何关系你再敢唤他一声三弟,我立时便将你碎一哦尸一哦万段!”
赤身汉子垂首道:“孩儿自知罪孽深重,早已未存活命之心。”
云翼厉喝道:“你既然自知罪孽,为何还要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寒枫堡与我云氏一家世代深仇,你难道不知道”
双臂一张,对天悲嘶:“我云翼一生英雄,却想不到生下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孽子!”嘶声悲激,有如猿啼。
中年汉子黯然道:“他已经知道错了,大哥你难道不能留下他的生命,削去他的双足,让他一生残废”
赤身汉子面一哦色一哦沉凝,凄然一笑,道:“云铿犯下了重戒,甘受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之刑,以立我大旗门中的威信。”
赤足铁汉一挑拇指,大声道:“好!这才像大旗门下弟子说的话!”
云铿黯然道:“我死不足惜,只望爹爹能饶冷青霜一条活命,此事与她本无关系,这全是我自己的错。”这条不怕死的好汉眼角上居然泛出晶莹的泪珠:“何况她腹中已有了云家的后代了。”
云翼面一哦色一哦大变,远处却又响起一阵蹄声,一匹白马,银箭般在夜一哦色一哦中直奔而来,马鞍上似乎空无人迹,中年汉子皱眉道:“铮儿呢”
话声未了,眼前一花,一条白一哦色一哦人影忽然自马腹下钻出,就已稳稳的立在马鞍上,朗声笑道:“冷龙驹终也被我收伏了!”
笑声中白马急驰而至,四蹄一收,就动也不动的立在了大旗前面,马上一个面如冠玉、满身白衣的少年,耸肩跃起,凌空翻了三个筋斗,笔直掠了下来,看到旗下之人,又惊又喜:“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云翼只作未闻,沉声道:“三弟,宣读罪状,立刻施刑!”
中年男子黯然一叹,俯首道:“铁血大旗门掌刑弟子云九霄,代祖师爷执令,谨判叛徒云镀,重一哦色一哦轻师,暗中通敌,应受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之刑!”
云铮面一哦色一哦突变,嘶声大呼道:“原来你们叫我盗马,为的竟是要害大哥,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人!大哥他犯了什么过错要身受五马分一哦尸一哦的惨刑他不过只是一哦爱一哦上了一个姓冷的女人而已。”转过身来,扑地跪倒地上道:“爹爹,你难道就不能饶大哥一次他毕竟是你老人家的孩子呀!”
云翼面如青铁,木立当地,黑衣少女以及那一哦精一哦悍的少年一起跪了下来,云铮膝行两步,抱住他爹爹的一哦腿一哦:“爹爹,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云铿突然大喝一声,长身而起,大声道:“二弟、三弟、四弟、五妹,大哥错了,你们再也不必多说,好生孝敬爹爹,生为云家子弟,怎能与寒枫堡中之人相一哦爱一哦,爹爹,孩儿不孝,沾污了铁血大旗,只有以鲜血来为它洗清了!”
话声未了,忽然反手一掌,击在自己天灵盖上,一声惨呼,血光飞激,云铮扑了上去,云九霄黯然回首,赤足铁汉双目圆睁,瞬也不瞬的望着那一面迎风招展的铁血大旗。
云翼目光森寒,面一哦色一哦如铁,高大威猛的身躯也已在不住的颤一哦抖。痴痴的木立半晌,突然反手一把抓起了那杆铁血大旗,厉声惨呼道:“苍天为证,我铁血大旗门下子弟流一哦出的鲜血,点点滴滴,都不是白流的,凡我铁血男儿,都不要忘记今日的教训,更不要忘记先人的血誓,苍天为证,我家男儿复仇的日子,己从此刻开始!”
呼声悲激高一哦亢,直冲霄汉,他目中却己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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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呼啸,大旗舒卷,夜一哦色一哦更深,天地间的杀机也更重了。
云翼仰面举旗,直到天风吹干了他目中的泪珠,才沉声道:“铁中棠留此施刑,别人都随我走!”
“走”字出口,大旗又展,一阵狂飘扫过,他身形已在三丈开外。
云铮大喝一声,翻身而起,嘶声道:“云家的嫡亲骨血,为何要叫外姓弟子施刑”
云翼须发飘拂,缓缓转过身一哦子,一字一字的说道:“入我大旗门中,便是嫡亲骨血,谁敢再提‘外姓弟子’四字,有如此石!”
语声未了,大旗倏沉,“铮”的一声,火星飞激,他身旁一方三尺见方的黑石立刻裂为碎片。
云九霄一声轻叱:“走!”
展动身形,拉着云铮如飞掠去。
青衫少女幽幽望了那黑衣少年一眼,霍然转过身一哦子,随着一哦精一哦悍少年,轻烟般没入无边的夜一哦色一哦中。
人影一闪,便已消逝,黑衣少年木立在荒野上,凄风中马嘶不绝,他身一哦子却久久不动,只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寒星般的光采。
(二)
一声霹雳,暴雨骤落。
五匹健马,齐齐昂首长嘶一声,向外奔出,刹那间便分成五个方向,马尾后溅出五条血迹,但转瞬便被大雨冲得干干净净。
黑衣少年铁中棠颀长的身躯,旗杆般卓立于暴雨中,他满面水珠,滴滴流落,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马一哦性一哦识途,五匹分向而骑,正是奔回自己主人的马厩,那冷龙驹方才在云铮手下虽然驯服,但此刻放蹄而奔,却有如天马行空,矫如游龙,暴雨中只能见到一条白影奔腾而过,根本无法分辨形态。
乌云浓霆,泼墨般的东方天畔,终于微微露出了一丝曙一哦色一哦。
曙一哦色一哦下,一哦群一哦山边,屋影幢幢,干椽万脊,沉睡着一片庄院,正是威镇天下的武林重地寒枫堡。
冷龙驹长嘶一声,奔行更急,冲入了一片浓林,林中道路婉蜒,泥水飞一哦溅,突听一声呼哨响起。
一条人影自树梢飞落,显然早已一哦捏一哦定时间,要一跃落在马背上。
可是冷龙驹奔行太急,这个人刚落下,冷龙驹便已擦身而过,刹那之间,但见这人身形凌空一提,倒翻了一个筋斗,手掌自胯一哦下穿出一把刁住了冷龙驹的马尾,随着马身悬空飞驰了一段路途,猛然提起一口真气,再次呼哨一声,飘然落在马背上,轻轻拍着马背鬃一哦毛一哦,低语道:“马儿马儿,不记得我了么”
夜一哦色一哦中只见此人剑眉星目,满面悲愤,正是云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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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龙驹奔行本急,此刻竟真的好像还记得这个曾经将它收伏过的少年,低嘶一声,停住了脚步。
云铮却比马还紧张,翻身跃到马尾后,只见两条粗索自辔头拖到后面,又是血迹,又是泥水,但绳端处却究无一物。
“难道失落了么”
一阵热血涌上心头,云铮翻身扑在地上,放声大哭。
“大哥,你死得好惨,你不但不能全一哦尸一哦而终,而且连一哦尸一哦首都失落在荒野中。”
忽然间一阵厉叱之一哦声响起。浓林中已有数十个身穿劲装手持利刃的大汉,将他一哦团一哦团一哦围住,数十道森寒的目光与刀光相映,仿佛比刀光更锐利。
云铮居然笑了,仰面大笑:“过来,全过来,我正要以你们的鲜血为我大哥复仇!”
喝声未了,立在道路上的四条劲装大汉,身形向外一横,闪开的道路上,立刻大步走来一位头戴笠帽,身穿白袍的枯瘦老人,雨水有如珠帘般自他笠帽前滴落,滴落的水珠间,只见他高颧锐目,鼻钩如鹰,颔下几缕山羊般的灰发,在风雨中不住飞舞,冷冷的问云铮:“谁是你的大哥,寒枫堡与你大哥有何仇恨难道你是铁血大旗门下”
云铮纵声狂笑:“冷一枫,除了铁血大旗门下,谁家配有我这样的男儿!”
这鹰鼻老人正是寒枫堡主冷一枫,他手掌紧捻着颔下微须,沉声道:“你夜盗冷龙驹,胆量果然不小。”
暴雨更急,竹笠滴落的水珠,掩去了他面上的神一哦色一哦,却掩不去他手掌的颤一哦抖。
云铮冷笑道:“别人看寒枫堡铜墙铁壁,少爷我却是拍掌而来,拍掌而去,算得了什么!”
冷一枫忽然问:“大旗门重施五马分一哦尸一哦,为的可是那云氏不肖于云铿么”
云铮厉声惨呼:“第二个便轮到你了!”
身形一展,飕的向冷一枫窜了过去;突见眼前刀光一闪,三条劲装大汉,手挥长刀,迎面扑来,刀花三震,分砍云铮上、中、下三路。
冷一枫仰面狂笑道:“云翼呀云翼,老夫真该感激于你,你那孽子勾一哦引我冷家闺女,想不到你却代老夫报了仇!”
狂笑未歇,忽然低叱:“住手,放他回去!”
三条大汉一招未曾施全,猛然挫住手腕,后退三步。
冷一枫沉声道:“姓云的,老夫念你也是条汉子,今日放你一条活路,下次若敢再来寒枫堡,便叫你来得去不得了!”
云铮怒道:“放屁,谁要你假慈假悲,少爷我今日就偏不回去!”
铁掌急伸,五指如钩,一哦捏一哦住了一一哦柄一哦长刀的刀尖,手腕一震,持刀的大汉再也把持不住刀一哦柄一哦,撤刀退步,云铮引臂一送,刀一哦柄一哦便急急点在他前一哦胸一哦将台一哦穴一哦上。
另两一哦柄一哦长刀,已一左一右交剪般劈向云铮左右双肩,刀光如匹练,一闪而至。
云铮曲身进步,倏然自两一哦柄一哦长刀钻出,右时倒撞,将左面一条大汉撞得全身缩做一一哦团一哦,再也直不起腰来;左掌一招“倒一哦插一哦朝一哦陽一哦手”,扣住了右面一条大汉的手腕,一拧一带,直将这黑凛凛一条重逾百斤的大汉,斜斜抛了出去。
冷一枫冷哼一声,身形滑开三尺,伸出右掌,将那凌空飞来的大汉轻轻一托,轻轻一送,那大汉悬空翻了个筋斗,落在地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被骇得犹未还过魂来。
云铮拇指一按刀尖,食指在下面一挑,长刀翻了个身,刀一哦柄一哦便落在了他掌中,他长刀在手,如虎添翼:“老匹夫,拿命来!”
冷一枫身一哦子动也不动,冷冷道:“少年人徒逞意气,不过是自取其辱,你且看看,你此刻还逃得了么”
四面一圈手持长刀的劲装大汉外,又多了一圈手持长弓大箭的汉子,弓已上弦,箭矢如林,只要有一声令下,乱箭如蝗,便都将射在云铮身上。
冷一枫缓缓抬起手掌:“你看清了么只要我手掌一落,大旗门今后便又要少去一个子弟了。”
云铮挺一哦胸一哦厉喝道:“你若想以生死之事来威胁我,你却是错打了主意,你只管放手,看少爷我可会皱一皱眉头”
冷一枫淡然道:“你生死虽不足惜,但大旗门衰微至今,你爹爹隐忍边睡二十年,调一哦教出你们几个弟子,为的就是要你们重振大旗门的声誉,你今日如此死了,岂非可惜”
云铮放声狂笑道:“大旗门英才辈出,我今日即便死了,一样有人来寻你复仇,你这骇不倒我!”
冷一枫道:“视死如归,果真是豪气如云,但忠言逆耳,却又未免大过愚蠢。”
云铮大喝道:“要杀便杀,要打便打,废话什么!”
身一哦子突然斜斜跃起,凌空一脚,踢向那大汉的背脊。
那大汉方才惊魂未定,此刻更是大惊失一哦色一哦,翻身扑倒在地上,避开了他这一一哦腿一哦,哪知云铮身一哦子已急转而下,铁掌如抓,抓住了这大汉的足踝,振腕一抡,那大汉一声惊呼没有出口,竟被他抡得有如风车般急转起来。
手持弓箭的大汉们,眼见同伴被他劫在手中,投鼠忌器,谁也不敢骤弦放箭。
云铮厉声大呼道:“让我者生,挡我者死!”手舞人盾,一路冲出,人一哦群一哦骤乱间,竟被他杀开了一条血路。
冷一枫冷笑:“赵大早已没命了,你们还顾忌什么”
两条持刀大汉,应声跃起,长刀急挥,劈向云铮掌中的汉子,刀沉力猛,这两人竟将自己的同伴一刀砍成三段。
刀光闪处,血光飞激,云铮大喝一声,全力掷出了掌中半截残一哦尸一哦,击在一条大汉的脸上,这大汉被击得满面鲜血,惊呼一声,突然想起了这半截一哦尸一哦体片刻前还是自己活生生的同伴,只觉一哦胸一哦中一阵呕心,随手抛去了掌中长刀,一路呕吐着飞奔而出,有如疯狂一般。
云铮势如猛虎冲入了一片刀光之中,赤手空拳,迎敌十数一哦柄一哦百炼一哦精一哦钢制成的长刀,但见人影闪动,惊呼不绝,刹那间便已有三条大汉被他振腕抛出。
冷一枫面一哦色一哦更一哦陰一哦沉,只说了句:“无用的奴才!”
四面的弓箭手立刻将长箭引满,冷一枫手掌一反,拇指朝下,四面的箭手齐声厉叱,撒弦放箭,弓弦响处,数十支长箭飞蝗般暴射而出。
四面围攻云铮的长刀手,再也想不到庄主竟不顾自己这班兄弟的死活,断然放出弓箭,大惊之下,手挥长刀,四下急窜,有两人逃得慢些,竟被利箭射中,惨呼一声,扑地跌倒,箭杆触地,箭矢穿一哦胸一哦而出。
云铮早已抄刀在手,旋身急舞,将四下长箭一起拨飞,但四周弓箭手已张弓持箭,引满待发。
冷一枫冷冷的看着他:“现在我已经不能放你走了,活捉不成,死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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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巨树的浓枝密叶忽然分开,露出一个衣衫虽华丽神情却极狼狈的少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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