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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死茫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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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红日当头。

官道上泼拉拉跑来一骑枣红骏马。

马上骑坐着一个娇美的锦衣少女,少女怀中抱着一个晕迷不省的少年。这娇美的锦衣少女,大白天在马上抱着一个少年男子,毫不避讳,吸引得行人侧目。

但,这匹骏马跑得太快了,路上行人看到一个少女在马上抱着一个少年男子,刚一注目,枣红一哦色一哦的大马却如一阵风似地冲过去了,四蹄掀动,只能看到马后扬起的一片飞尘。

锦衣少女一边挥鞭催马飞驰,一边不住低头看顾怀中少年,脸上充满了关切怜一哦爱一哦之情。如果这晕迷少年在清醒时,能看到这娇美的少女,对他如此关怀一哦爱一哦护,他也许会感到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这少年是在晕迷之中,锦衣少女的万缕柔情,他懵然不觉。而且,看他脸红似火,鼻息粗重,一哦胸一哦前急遽地起伏着,便知他生命已到了垂死边缘。

锦衣少女催马急驰,看到怀中少年愈来愈不行了,身上的热度逐渐增高,怀中如抱着一一哦团一哦烈火一般,不由心中焦急。愈走愈不放心,最后她终于勒马停了下来,心中忖道:“看样子是赶不回家中了,但在这荒野之中,又向哪里去找医生给展哥哥看病呢!……”

“该死!”锦衣少女继续在心中暗想道:“如果把家中祖传的疗伤圣一哦药一哦‘大还丹’带在身上几粒,也不会这样奔命了。……”

“哎呀!”锦衣少女想到祖传圣一哦药一哦,突然想起那红脸糟老头,临行时给了自己一粒解一哦药一哦,因自己太相信家中祖传疗伤圣一哦药一哦的功效,反而未把那粒解一哦药一哦给展哥哥吃下,现在何不先把那粒解一哦药一哦给展哥哥服下,先救住展哥哥的一哦性一哦命。……她想到这里不由惊呼出声,暗骂自己糊涂,一边又闪起两只剪水双瞳,四处打量,她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去讨一杯开水,给展哥哥服解一哦药一哦。

但四野茫茫,除了连天芳草及农家耕耘的田垄之外,四处不见一个人家。

转眼看到左侧约五六里外有一座高冈,锦衣少女虽然很少出远门,在家中又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但心眼却玲珑剔透,聪慧无比,想到那高冈上去,看看何处有人家再骑马赶去,总比这样盲目前行好得多。于是,立刻拉转马头越野朝那高冈上跑去。

锦衣少女骑的这匹枣红一哦色一哦大马,乃是千里名驹,称为“赤骅骝”,脚程飞快,虽是越野而走,五六里的路程晃眼即到。少女纵马高冈,抡目四望,见高冈背后青山翠谷,半山腰里绿荫掩映,露出一角红楼,虽然那一角红楼距离高冈尚有十数里之遥,但除此之外,茫茫四野,再看不到一个人家了,只好催马上山,直朝那一角红楼跑去。

“赤骅骝”真是一匹宝马,不但在平地跑起来飞快,就是在崎岖山径上也奔驰如飞,窜山越脊,转眼跑到那一角红楼之处。

锦衣少女从马上把昏迷中的少年抱了下来,走近那座建筑门前一看,不由愣了!

这座建筑奇特之极,红一哦色一哦圆顶,白石围墙,连木门也是白的,在白木横梁上用墨笔写了三个大字“死人居”。

锦衣少女武功甚高,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哪里见过像这等奇特的地方看这座建筑背山而建,庙宇不像庙宇,坟墓不像坟墓,却在门梁上题着“死人居”三个大字,使这少女一时之间怔在门前,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睁大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呆呆发怔。

就算她是冰雪聪明,这眼前怪异的地方,也把她聪明的小头脑一哦弄一哦糊涂了。

想世界上哪有这样怪的地方谁会在自己家门题上“死人居”的名堂呢就算是坟墓,也不会这样写吧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世上就有这种怪事情,可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她正在踌躇不前的当儿,忽然怀中的少年周身抖了一下,昏迷中两道长眉皱起,状甚痛苦……

这一来,把少女从迷惘中惊醒过来,仔细一想,救人要紧,管你是活人死人,先进去看看再说。

一哦爱一哦的力量,真是伟大!锦衣少女千金之躯,却为了从心底一哦爱一哦上展姓少年,竟把害怕和危险都置于九霄云外,她竟敢孤身独闯“死人居”了。

只见她抿紧嘴唇,一脸坚毅之一哦色一哦,连马也没有拴,只任马儿在山边吃草去了,她抱起昏迷中的展姓少年,走到前面高声叫道:“有人吗”

她连叫了数声,空山回音,哪里有人答应她鼓起勇气,用脚尖一点,两扇白木门呀然而开。

开门处竟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院中花木扶疏,竟然幽雅非常,只是寂静无声,隐然有一种一哦陰一哦森恐怖之感。

院落当中,一条白石甬道,笔直的直达那座红顶小楼(就把它叫做楼吧),小楼门窗紧闭,里边似乎关闭着无数的神秘。

可是,小姑一哦娘一哦胆比天大,竟然怀抱昏迷少年,一步一步地走向神秘恐怖的小楼。

走到楼门前,楼门也是白木做成,未加油漆,白木门上赫然又用墨笔写着“死人之居,活人免进”八个大字。

小姑一哦娘一哦一咬牙,扬声叫道:“死人!有活人来访。”

“嗄──嗄──嗄──”一只怪鸟,叫了几声,从楼顶飞起,展翅扑向山后浓荫去了。

小姑一哦娘一哦一颗芳心,被吓得几乎从喉咙里跃出腔外来。但过了一会儿,见仍然杳无人声,小姑一哦娘一哦又壮了壮胆子,用脚尖点开楼门。

楼门也是未拴未锁,小姑一哦娘一哦脚尖点到,门呀然而开,迎面竟是一个宽敞的小厅。

小厅一哦内一哦陈设简单,但却打扫得纤尘不染,不用问,这“死人”必也是手脚够勤的了。

锦衣少女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一边全神戒备,一边两只大眼睛睁得挺大,滴溜溜四处打量。

只见迎门一张白木条案,一张白木方桌,白木方桌两边各放着一张椅子,也是白木做成。好像这些门、窗、桌、椅都是用山上树木做的,而不加油漆,以保持木材的原状,使房中一哦的空气都充溢着树脂的香味。但这就更容易使人联想到棺材,因为棺材店里就是充溢着这种味道的。

锦衣少女四下察看了牛天,见没有什么异状,这才把昏迷中的少年放在白木椅上,因为她抱了半天,虽然她武功甚高,也感到两臂有点酸麻了。

她放下昏迷中的少年,让少年委坐在椅子上,然后长嘘了一口气,心说:“这鬼地方!名叫‘死人居’,可连死人也没有看到一个呢!……”

她不由又四处打量,见正中墙壁上挂着布幔,从门外吹进微风,布幔虚虚晃晃,不知布幔后边隐藏着什么东西,她好奇心大发,鼓着勇气,伸手拉开布幔,布幔后边却类似一个佛龛,佛龛一哦内一哦供着一个牌位,也是用白木刻成,牌位四边上雕云刻龙,做得非常一哦精一哦致,当中写着“恩公霹雳剑展大侠云天之神位”。“展云天!”

锦衣少女几乎惊呼出声,她清楚记得在自己家中,救了展哥哥,她与展哥哥互诉身世时,展哥哥刚说到他叫展白,父母双亡……

雷大叔便从窗外窜了进来,拉着展哥哥的手,很着急地问展哥哥:“展云天是你什么人……”

这“死人居”又有展云天的神位,莫非展哥哥与这展云天有什么很密切的关系吗……

原来这锦衣少女就是展婉儿,她私恋展白,却又气展白和樊素鸾亲近,在小孤山上一气回到闺房,后来听说展白追赶“神驴铁胆”董千里走了,她却放不下心来,竟背着父母,偷偷地骑了父亲的千里名驹“赤骅骝”离家来找寻展白。

她虽然家学渊源,又从小得到父母溺一哦爱一哦,学了一身高强武功,但却从未在江湖道上走过。她初离开家,本不知展白走向哪里,但却误打误撞,让她在兴隆镇上遇到展白。那时,她也在那家酒楼吃饭,不过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二人未碰面罢了。后来,她听到楼下人声鼎沸,兵器交鸣,有人打架,她才跑出来看,一见正是展白一支碧剑,独战十数高手而稳占上风,她暂时末露面,等到展白与“血掌火龙”硬拼了三掌受伤,而“血掌火龙”仍想伤害展白时,她才把手中的马鞭当“甩手箭”使用,救了展白。

如今,她又误打误撞跑到这“死人居”,却看到“展云天”的神位,知道她心目中的展哥哥与这展云天,必有深厚的关系,她怎能不关心呢

在那神龛之前却是一条宽约五尺的横行走道,左右各有一哦内一哦室,一哦内一哦室的门也是白木做成。左首门上贴着一张白纸,墨笔书“活死人”;右首一哦内一哦室门上则大书着“死活人”。两边门上各有一副对联,也是用白纸墨笔写的,上联是“有恩不报生不如死”,下联是“有仇未雪忍死偷生”,横批则写着“雪仇报恩”。

看至此处婉儿心中已明白了五成,想这“死人居”住的并不是什么死人,而是活人欠了展大侠的恩,展大侠冤死,未能为展大侠雪仇以报大恩,才自况死人……

婉儿想到这里,奇怪为什么没见到这“活死人”,还是“死活人”的面当即走到左首一哦内一哦室,用手一推,门应手而开。发现室一哦内一哦一桌一椅,陈设简单之极,无床无帐,却在室一哦内一哦一角停放着一口白木棺材。

白木棺材盖得很紧,展婉儿看了半天,见室一哦内一哦无其他事物,又转身出来,进到右首室一哦内一哦去看。

谁知右首室一哦内一哦与左首室一哦内一哦,完全一样,也是一桌一椅,靠墙停着一口白木棺材。

偌大一座庭院,阒无一人,却在房一哦内一哦停了两具白一哦色一哦棺木,而且题了“死人居”那么个怪名字,一种难言的一哦陰一哦森恐怖之感,只把一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婉儿姑一哦娘一哦,吓得六神无主,芳心忐忑不已。……

婉儿正在右首室一哦内一哦忐忑发怔的当儿,突听房外“咚!”的一声巨响,把展婉儿吓了一跳,当即左掌护一哦胸一哦,右掌待敌,飞身掠出室外。

只见她的展哥哥从椅上栽倒地下,直一哦挺一哦挺地躺在那里,婉儿不顾一切飞身掠到展白身前,俯下一哦身一看,展白面红如火,粗重的鼻息已弱不可闻,眉锋紧皱,嘴角流一哦出一丝鲜血……

婉儿大吃一惊,细看展白身上并没有新的伤痕,知是自己进一哦内一哦室搜寻时,无人照顾,展哥哥自行栽倒的,不由暗骂自己该死,放着正事不干,却去东寻西看,于是赶紧把展哥哥又抱一哦坐在椅上,取出红脸老头送的那粒绿一哦色一哦药一哦丸,可是急切间又找不到开水,婉儿秀眉一皱,竟张开樱一哦口,以口液津水,嘴对嘴为展白把一哦药一哦丸送下。

一是婉儿心地纯洁,并没有想到男女之间,除了夫妻是不能做出这种亲餐的动作;再者也是婉儿心中太一哦爱一哦她展哥哥,事出紧急,才毫不避讳地以口水送一哦药一哦为展白服下。婉儿仍怕展哥哥失去知觉,不能顺利把一哦药一哦丸咽下,当即功运掌心,为展白在一哦胸一哦前按一哦摸一哦。

婉儿玉掌过递,只觉展白怀一哦内一哦鼓绷绷的一物格手,婉儿不知展白怀中所藏何物,当即探手取出,原来是一本彩一哦色一哦封面的书。

婉儿倩然一笑,心说:“我这展哥哥也像个小孩似的,这么大了还看花书。……”

婉儿想着,随手把书翻开,没想到书一哦内一哦画的全是赤一哦裸一哦的女子,姿态妖艳,冶荡迷人……

“好坏!你──”婉儿俊脸一红,低骂了一声,竟忘记展白是在昏迷之中,把一册画书,直向展白怀中摔去!

“啪──哒!”画书从展白怀中,掉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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