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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迷城 第二十三章第一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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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四肢舒服的伸展着,看似轻松悠闲,其实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紧张的,包括心肌和脑神经。

他不知道是该钦佩还是讨厌司马南。

他本来觉得自己的招数非常有效――司马南不是要派出各路杀手对付他吗他就把自己晾在阳光底下的场地中心,如果谁要动他,必须也站到众目睽睽之下,因为目前司马南还没有打黑枪、背后下刀的条件,所以这样是最佳的防守策略。

不过司马南不愧是老jian巨滑,竟然自己大大方方的出现,就住在他的隔壁,让他如芒刺在背,精神高度紧张,却又无可奈何。

司马南现在的身份是个正当的商人,来洪清镇是为了考察有没有可能合作有关瓷器的业务。他的出现马上盖过了万里身上的光环,毕竟实打实的买卖总比简单的宣传要好得多,所以现在万里不仅觉得头顶上有把刀悬着,随时会落下来,而且他想打探消息的计划也被破坏了。镇上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司马南那里钻,哪还有人陪他东拉西扯。人家不仅是大富翁,还有个长袖善舞的女儿,他的吸引力立即降为了零。

而且,司马南直接对自己动手也就罢了,但他偏偏没有动作,只是盯着他。这让他恨得牙根痒痒,有点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他明白司马南是为了在精神上折磨他,觉得司马南这种喜欢把事情简单复杂化的行为多少有点心理病态,另外他也知道事情绝不那么简单,司马南这么做还有其它的理由。

司马南是要让他选择。假如他怕了这一切,因承受不了这种心理压力而偷偷离开,司马南不会阻拦他,可如果他执意要帮阮瞻,那他也不会客气!

所以在没到最后摊牌的时间前,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状况,因为他断定司马南目前不会动他,原因就是怕他的死激起阮瞻的凶性,把一个人逼急了,他就会发挥出巨大的能量,这不是司马南乐见的。事实上他觉得司马南是有点忌讳阮瞻的,绝不想和阮瞻拼命。

他走了,阮瞻就会失去一个重要的帮手,如果他留下,在司马南的眼里他就是上好的饵料,现在只监视着他,等养得胖胖的、时机也成熟的时候再杀来祭旗!

司马南从来都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并且要利用到最大的极限,榨取最大的价值!对他,就如猎手对于猎物,围而不杀!

他要怎么办才好呢时间紧迫,他要尽快打听到事情的真相,还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当然还要尽量不要让司马南猜出他做了什么!

这两天他一直进行‘社交和采访’活动,也不是一点成绩没有。首先,他打听出洪清镇确实出过一件大事,就在本镇下属的一个乡村。虽然是什么乡村,出了什么事,镇上的成年人都讳莫如深,他也还没有搞清楚,但他通过对得来的信息进行时间推算,觉得这件事一定发生在十年前。

其次,根据这个时间,他查阅了部分公开的资料,得知目前镇上的领导,包括镇长和那几个失踪的官员在十年前就已经执政了。

第三,失踪的人之间除了那几个官员是镇长绝对的嫡系部队外,其它几个年青人的父母以前都曾经是当年镇上的负责人,就连省城的美女记者刘红和摄像记者左德也一样。这样就好玩了,因为确实有一条线把所有陷落在空城中的人全部串了起来。现在只差找出这个线头,牵出整件被掩埋了十年的事情来。

想要在报纸上做免费宣传而主动来找他的人,大部分是洪清镇中上等的人物,也许他应该去找下层的普通民众来打听一下,虽然他偶尔这么做的时候,发现民众好像比较恐惧,并不想说,但向这方向努力或许是正确的。

最后,这个店的老板有点古古怪怪的,总在观察他一样,还说了好多奇怪的话。店老板说看他不像有钱人的样子,长时间住在旅店不划算,单位也不一定给他报销,不如租住民居。按常理,没有一家店老板会这样说的,这个人不是特别善良,就是有什么事,却又不敢明说。

他尝试着打探过,结果这老板说话做事却滴水不漏,一点口风也探不出来,只是说镇西边的民房相当便宜,建议万里去看一下。

还有,那个一直藏在事件背后的人――那位姓龙的风水先生,他一直也没打探到消息。但这个人对于镇子上的人来说是类似于神一样的存在,万里总觉得他和这些怨灵事件有关系。

他躺在床上良久,表面上是在午睡,但却在考虑着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最后终于决定来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司马南不是盯他吗他就让那老狐狸盯。他白天会在镇上四处乱逛,趁人不备时用隐身符甩掉那些整天盯他梢的人,然后就可以自由行事了,而晚上他还会照样回来睡到敌人的隔壁。据他所知,司马南喜怒无常,周围和手下的人都怕他,所以只要他让跟踪他的人追丢他一阵儿,等晚上回酒店前再想办法让这些走狗发现他,相信那些人绝不会去主动报告他中间时间段的行踪不明。走狗们不过混口饭吃,哪能像他和阮瞻一样互相忠诚。

血木剑他无法缩小,但带在身上不方便,藏起来又不放心。于是他干脆用小夏的方法,买了个钓鱼杆,把剑放在钓杆盒子里,再把阮瞻留下的符咒也放进去,每天随身携带。另外,他还给自己备了点普通的防身利器,这样无论是人还是鬼来袭击他,只要司马南不派boss级人物,他都不怕了。

这样计划好了,万里下午就行动起来。先是进了镇上最热闹的一家商场,然后在厕所里隐了身,让那些跟踪他的人傻等在那里,他自己则早跑到镇上打听情况去了。当然,那些‘可怜’的人会看到厕所大门开了一下,但却没有任何人出来。

他觉得店老板对他有暗示,所以直接去了镇西。

一个地方的发展,无论是大城市、城镇还是乡村都不会十分均衡,有的地方富一点,有的地方就穷一点。洪清镇虽然是省首富,不过镇西大多住的是生活平凡,并不怎么富余、无钱无势的人。因为大部分的人没有自己的生意,或者生意不大,所以房子比较破旧,本来因为镇上的财力全部支持建新镇了,旧镇的基础设施建设就已经比较落后了,镇西就还要加个更字。土路较窄,坑洼不平,两侧的房屋也是低矮的平房。

几番交谈之下,万里发现这里的民众对新镇的向往多于其它地方的人,因为在那里生活质量会明显改善,所以他们对镇上的领导在敬畏之中还多了些感激,而为了怕打草惊蛇,万里又不敢明着问,这样想打听情况就更难了。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万里突然想起他来镇上的第一天,遇到的那位失去儿子的老人风娘也是住在这里,自己答应帮她治病,却又一直抽不出时间去拜访。此次既然来了,他决定去探望一下。凭他的判断,风娘周围的人都很善良,如果能遇到那位说话爽直不隐瞒的中年妇人就更好了,或许可以无心插柳也说不定。

他拿出身上的记事本,看了一遍地址,又确定周围没有人跟踪,这才找到了风娘家里。

这里的民房虽然破旧,但都是一栋一栋的独门独院的小房子,不像城市里那么拥挤。风娘的家就在一条小巷的尽头,非常窄,只能有两人并排通过,而且因为没有路灯,估计天黑后会非常阴暗。

幸运的是,这次轮值来照顾风娘的就是上次遇到的中年妇女。

“我和这位外省的先生还真有缘分!”她很高兴,连忙把万里让到了院子里。

一进院门,万里就看到风娘坐在院中阴凉处的一个小凳上忙碌着。她老人家不像那天在街上遇到时那么神情亢奋,而是安稳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安详,衣着和头发也整整齐齐,仿佛是一位等孩子下班回家的母亲,干一下手中的活,就抬头看一下院门。

万里一进来,她就看到了,脸上绽出一个温和、胆怯的笑容,明显记得万里。这证明她的思维并不十分混乱,记忆也还好,治愈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他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判断了一下,然后走近了些,想看清老人手里一直擦着的是什么。

是瓷器。

在那条干净的大毛巾下,老人细心又温柔地擦着的一件瓷器,身边放着一个有盖子的木箱,老人每擦完一件,就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箱子里,再拿出另一件,然后细心的盖好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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